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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爱情叶子香-第82部分

小说: 爱情叶子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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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明婵看了柜子几眼,突然道:“杨安,你的那个笔筒没了。”
  那个插着绿色塑料梳子,放着铅笔橡皮的自装笔筒,一直都摆在二层柜子上,现在那个地方是空的。
  杨安疑惑地哎了一声,又说:“那些虫子呢?我没看花啊?”湛明婵就问道:“那是你梳子吗?绿色塑料的那把?”
  杨安说:“是啊,没错啊,怎么了?”
  湛明婵又低头看了看那些头发,再看看杨安的脑袋,她茅塞顿开了。
  “姓杨的!”她叫道,“你这几天用的是那梳子吗?绿色的那把?!”
  杨安想了半天,“我最近用的……是吧……”
  “你那绿色梳子上全都是黑头发,还是直发。”湛明婵道,“你染发后肯定用的不是那梳子。”
  吴双也吆喝上了,“你用的不是木梳子吗?!我刚才还看见你弄了把小木梳子梳头的,怎么转脸就忘啊,你这人。”
  湛明婵伸手,“拿来。”
  “what?”
  “那木梳子。”
  杨安一边爬上床一边嘀咕着“真是魔怔了”,然后就给丢了下来,“这可能是你的吧?反正我随手一抓,抓到就用了。”
  湛明婵扫了一眼就要吐血了。
  大爷的,万缕梳。
  “这梳子我扔了。”湛明婵说。
  杨安耸肩,“我没翻垃圾箱。”
  “我丢河里了。”湛明婵叹息,她从包里翻出阴阳镜戴上,寝室里一切正常,杨安正挠着头发,抱怨着“又开始脱发,不会是脑袋有问题,所以眼睛也跟着花了吧”,吴双则从桌子上抄起一绺,正凑到眼前研究,桌子和地上都是头发,真好像一个理发店似的。
  湛明婵闪进床帘里,她翻出了一小瓶色呈翠绿的水,涂满了整个镜片,稍稍等了一会儿,待干得差不多了才再次戴上。
  翠绿的水是专门洗阴阳镜的,阴阳镜如同眼镜,隔一段时间如果不清理干净那么,视物效果肯定会差起来,眼镜会让人看不分明外界的情况,而阴阳镜就会让湛明婵看不清妖魔鬼怪。
  现在弄干净了,于是她苦笑着看到了及其恶心的画面,她琢磨着今天的晚饭大概是吃不下去了——
  寝室的地上,桌子上,都爬满了红色长虫,慢慢蠕动,正如杨安所说,简直就是变形蚯蚓,只是这些变形蚯蚓的身躯正在扭动中迅速变细,有的已经缩成了一根头发那样的粗细,带着皮肤本有的酒红色,老老实实躺着不动,伪装头发。
  而吴双的手里本还拿了一缕头发研究,阴阳镜下也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五六条长虫,从吴双的手指缝里垂下来,还正卷曲着柔软的身体,一点点变细。
  至于杨安……
  她的头发上爬满了这种红色的长虫子,随着她手指在发丝间的穿梭,那些长虫就纷纷落地,蠕动着身体,聚集到一起。
  湛明婵有点站不稳,她坐到了凳子上,力气使得挺大,于是杨安和吴双都看到了她失血的脸色,便走过来问:“虫子,怎么了?”
  “别!”湛明婵赶快制止她俩过来,在滴满了符水的镜片下看她们,她能看到一个头上都是虫子,一面挠着一面脱落,另一个手指头还夹着虫子的人,一点点逼近。
  湛明婵捂住胃,没吃午饭,正在反酸。
  “你们……”她勉强地说着,“你们……都停一下,双儿,你把那……那头发给放这儿,放这儿……杨安,你别挠了,越挠越掉……掉头发。”
  杨安和吴双面面相觑,但还是照着做了——因为她们都看出湛明婵是认真的,“怎么了?”吴双丢了头发问,湛明婵摘下阴阳镜,一边说着“没事,有点犯晕”,一边取出一叠符咒,登上了桌子开始贴在墙壁的边边角角。
  “你干什么呢?”杨安仰头,湛明婵懒得说话,只是在吴双一连串的“慢着点别摔着”的声音中,将十三张符咒按着一定位置贴好,完事后回到地面,才感觉后背的疼痛已经泛滥,她下意识去碰了一下,几乎要痛到龇牙咧嘴。
  她缓了一下,对上了杨安和吴双充满疑惑的眼睛,“别动那东西,我觉得咱们寝室最近太不干净了。”
  杨安就说“你别吓我”,又挠了挠头发,湛明婵重新戴回阴阳镜,看到十三束蓝光已经交织成阵法,那些虫子就好像被火烧着的头发一样,开始蜷缩着消失。
  “成了没事了,”她松了口气,“我出去一趟。”
  她在竹林的僻静处重开了一次法阵,这种不难的阵法对她而言是轻而易举,只是这一次更加彻底,她眼看着梳子断成三截,依然没有松开法诀,直到化作枯木,再到灰烬。
  湛明婵松开了手指,环绕在周围的法阵逐渐模糊并消散。
  发妖,外表是类似蚯蚓样的红色长虫,及其善于伪装成头发,经常能够逃过罗盘针,阴阳镜的测试。
  它们成群出现,聚集在一起吞噬物品,瞬间就能吃光,吞噬物品的时候,它们会显出原形,而后再迅速恢复成头发。
  其实严格而言,发妖并不是高级妖,因为它们没有独立的意识和思想,伪装与吞噬,只是一种原始本能。
  但正如足够数量多的蚂蚁可以啃噬大象一样,发妖虽然没有智商,但合起来的吞噬能力极其惊人,而它们的繁衍迅速,如果不及时制止,那么它们早晚会吞噬到人体。
  而万缕梳,是可以吸引发妖,并让发妖寄生的唯一物品,如果不使用这梳子,一切无妨,一旦使用,就很有可能繁衍出发妖。
  万缕梳,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并且已经销毁过一次了,没有人可以从湖底捡起那把梳子再给激活,那么这把梳子,大概是新的。
  谁送到杨安手里的?
  “我就是在这儿看到的。”杨安指着电脑桌旁的一摞书,莫名其妙地说,“我不记得了,我以为就是你那把梳子呢,朴雪妍送你的,你扔了吗?可是我那天找梳子梳头的时候,看见我这书的中间夹了把梳子,我一看不就是朴雪妍送你的那把吗,我就用了呗,原来那梳子用起来有点不舒服了。”
  “咱们寝室也没有多少外人进来。”湛明婵发动杨安和吴双一起帮着想,“都是隔壁的,杨硕,陈思什么的,再有外人啊,你那个政法的同学啦,陆微暖,来过不止一次了。”
  湛明婵默然。
  而后她又迅速去了一趟朴雪妍的家,她记得朴雪妍说,那梳子是在自家附近买的,她走了超市,走了小卖部,走了专卖饰品的小店,也走了商厦,一无所获,最后她向报亭的老大爷打听,方才知道这里的确有个梳子专卖店。
  “刚刚关了。”老大爷指着路口旁那一栋铁门锁紧的小屋子,“开了也没多久吧,大概只开了两周左右,前几天突然给关了,哪天啊?好像是上周六吧。老板是谁?我记得是个年轻人,小伙子,穿着黑衣,具体的模样?这……这就记不得了,没有什么记号,大众脸吧。”
  湛明婵摸出手机看了看日历,上周六,她去了无涯那里,上周六,白瑢跟着宗堰紧急去了南京,上周六,这家诡异的梳子店,匆匆关门。
  必然不会再开了。
  发妖,她自然不会老发现不了,如果真的能让发妖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发展到吞噬人体的程度,那么她的确可以不再当这个掌门了,自己都无话可说。
  那么这一次——
  只是一个恶作剧吗?
  或者本来有更大的计划,却被南京那边突然窜起的一支宗家旁系势力给搅乱?
  湛明婵看着天空,太阳加速了西沉。
  湛明婵跽坐在满室叶子香中,整个人就逐渐昏沉于这种平缓的浓郁。
  她和无涯谁都没有言语,周围的时间流到他们身边就会放慢脚步,接近静止。
  当然,时间是不会静止的,因为她依然能看到阳光的触手,一点点地从席子上松开,颜色也变得深沉而虚弱。
  她几次想率先打破沉默——这本就该是由她来打破的,但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总觉得所谓的道歉与请罪,是会被这个无所不知的神仙,轻易看透了全部的虚伪与客套。
  当明知对方带着嘲弄的心情来观赏你那一场卑贱而白痴的表演的时候,你还表演地下去吗?
  湛明婵在无涯面前,表演不下去,她脑子里想到的都是那天的一切,他的薄责,她忍不住的挑衅,他的拂袖而去,她因此而感到天旋地转,他发来短信只有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她瞬间就被摧毁了最后的防线。
  她震惊于自己的软弱与对这个神仙的束手无策,他不止一次砸毁了她的防线,她用强大的精神和理智所构造起来的所有的耐心、自尊、勇敢与坚强,在他的面前真如一只蚂蚁般,无意挪下脚,就能走向覆灭,可怜到如此境地,而她竟无自卑,仿佛这一切的破例和不寻常,都是合情合理的。
  只因他是神仙吗?
  那她应该对他表现真心真意的尊重,但实际是相反的。
  屏风后仙光一闪,湛明婵不觉抬头,正对上无涯的双眸,这双眸子的目光一直平静而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没有大的移动和闪烁,她想,难道刚才自己低着头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就是这样静静地盯着自己吗?盯着自己的挣扎和踌躇?他又是怎么想的呢?是不屑于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还是不齿于自己的那些灰暗腹诽?或者是用玩弄的心态冷眼说:看,这就是人类。
  她想启齿说一句正常点的请罪的话,但又闭合。
  无涯已低声道:“先去屏风后吧。”
  湛明婵心中诧异,但还是默默地转了过去,她看到青色深衣的女魃,端正地跽坐在一张席子上,回头微微一笑道:“有屏风挡着,你就莫羞了,把衣服宽了让我看看伤。”
  湛明婵愣了一下,“天女?”
  女魃便温和地按她坐下来,素手一翻,褪尽了湛明婵上身的丝缕,这位天女大人一面用仙法为她消肿除痕,一面和蔼道:“阿无喊我过来的时候,我还纳闷,刚轰我离开,怎地就又喊我了,还喊得那么急,好像耽搁了一秒就要和我拼命般,便是除魔平叛的战争中,都未见他如此心焦……”
  湛明婵闭上眼睛,感受着痛楚的丝丝抽离,无比舒服,而女魃的话,她竟有些听不真切,恍如入梦——
  “他说你受伤了,男女有别,便要我帮忙……我现在这么一看,这伤对人类也算是不轻了……怎地搞成这样啊……你这孩子外表清清淡淡,那心里恐怕总是惊涛骇浪,只是这个样子,折磨的便是自己,阿无啊……他也真是的,若舍得,那何必急着叫我,若不舍,又何必让你回去……”
  “……好姑娘,你要知道阿无这家伙,冷心冷情……神仙都会被伤啊……你终究是人,而他终究是最恪守仙根的神仙,有时并非他不懂不知不闻不问,而是他有他的原则和坚持,但那不一定是你能接受的……”
  “所以……”
  “我实在担心……”
  “尤其是你……”
  “交付给天命吧……”
  湛明婵在朦胧中,依稀听到女魃最后这样说,她竟就稀里糊涂地想起这么一句话,似是这样说:
  爱是一服药,是药三分毒。
  她醒来的时候,正侧身在床上,身下被褥软绵如云朵,室内温度似春午宜人,烛火都笼了层薄纱,动了动身子,背后已无任何不适,放眼望去,而女魃也不在室内了,只屏风的那一头,刚好贴了条清俊的影子,缓缓移动。
  她心里想着“别过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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