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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爱情叶子香-第130部分

小说: 爱情叶子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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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整个婚礼,而湛明嫣则打扮得光彩照人,陪伴在自己亲人的身旁,顶替了她这个新郎妹妹的身份,向这对新人祝酒并送去了祝福。
  好吧,没自己什么事情了。
  从始至终都没人来提醒她,湛明婵当然不会白痴到去质问父亲这样做的原因,因为父亲远远看到自己,就背过身子去招待别的客人了——许是失望,当然不是知道四级成绩的失望,湛明婵更不会愚蠢到告诉他们自己再次的失败,目前这个消息只有她的同学们知道,但湛修慈这个近似于“失望”的转身,也刺痛了湛明婵的心,她的理智说着“不要再多走一步了”,因为客人们如果看到“因病无法出席”的湛家掌门,此刻生龙活虎地跑出来,会议论些什么呢?猜测,幸灾乐祸,尴尬,湛明婵是不会允许这些东西搅乱湛明儒的婚礼的。
  亲兄长的婚礼是那么隆重,自己的缺席将是一生遗憾,但遗憾的苦味,她没资格品尝,因为“缺席”的批评,才是她要做好准备去承受的一切。只是在这种时刻,再去承受打击,她怕自己会失控。
  所以湛明婵悄悄回房换好了便装,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准备回公寓躲几天。
  一路上手机不断在响,大家都在安慰她,譬如韦晓寒嘱咐她要好好听课;譬如吴双说还有很多人没过,不要着急;譬如许词韵鼓励她勇敢起来;譬如童盈说永远地支持可爱的明婵;譬如英语老师约她到办公室好好谈一次;譬如杨安,干脆就不停地打电话,急到短信都不想发——只是湛明婵这害羞的家伙,已经将第二次未通过当作奇耻大辱,短信联系可以,但听到声音或者见到相貌的沟通,是她躲都躲不及的,她又想让大家体贴,又害怕大家的同情,就缩到出租车的后座上偷偷抹眼泪,再听着司机师傅一口一个“年轻人不要想不开”。
  湛明婵就更加悲伤起来——人在遭受打击后,总是会极度脆弱,甚至自我掩埋,自我抛弃,湛明婵就正处在这个当口,一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都跳出来凑热闹,化作悲哀洪流吞没了她。
  她开始怨恨父亲,因为他最近对湛明嫣的关注多过自己;她开始怨恨大哥,因为大哥永远都用冰冷的态度审视并批判自己;她怨恨小哥哥,因为小哥哥的语焉不详,让她确定一旦发生冲突,小哥哥会站在父亲那边,而不是维护自己。
  而她此刻最怨恨的就是湛明嫣,尽管她温柔体贴,做出的早饭能吸引自己这种从不吃早饭的人也开始早起;尽管她善解人意,自己在无意间已开始和她分享心事;尽管她善良地在暗处调和着自己与父亲,兄长的关系;尽管她经常陪伴潜心精修的母亲打发日子;尽管……
  湛明嫣有很多个“尽管”让自己喜爱,但湛明婵想:她好讨厌,为什么她可以随便接我父亲办公室的电话呢?为什么她可以代替我的身份给我的大哥大嫂祝酒呢?为什么我的父亲会允许她这样做呢?她只是一个旁系的表妹罢了,为什么她可以得到那么多权利,甚至要压过我去呢?为什么父亲会把她当亲闺女一样地去扶持,去疼爱呢?
  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在她看到公寓楼下,那辆熟悉的黑色帕萨特的时候,就都消失了。
  湛明婵迅速抬头看向那扇窗口——白瑢的公寓,近半年无人,此刻依然黑着灯,她走近帕萨特——车窗紧闭,看不到里面,但也听不到动静,手掌放到引擎盖子上,温热的。
  湛明婵擦干了眼泪,转身上楼,轻手轻脚而步伐迅速。
  宗堰?
  白瑢?
  回来了吗?
  还在里面?
  她站在那扇有点蒙灰的防盗门前,左手一扣打亮了感应灯,右手拎起法杖,杖头盈盈绿光在门铃和门锁之间移动着,湛明婵在迟疑:
  破门而入还是按铃叩门?
  不过她的迟疑不到一分钟,一具人体软软地滚了下来,正好滚到了她的脚边,之所以说是人体,是因为湛明婵探了一下鼻息,确定还活着,但已意识全无。
  戴上阴阳镜,拿出罗盘针,四周干干净净。
  低头,半生不熟的女性面孔,大概是六楼的租客。
  救人要紧。
  喊来邻居,叫来救护车,顺便再问一句“这家回来人了吗?”指的自然是白瑢的公寓,得到的是“没听见过”的答复,随着救护车和警车的到来,湛明婵还没进家门就被请进了派出所做笔录,一直到深夜才被放出来,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心里还带着一点点期盼,但看着空荡的马路,知道不会有车子来接她了。
  于是就回了公寓,楼下的帕萨特已经不见了,一辆金杯取代了那个车位,湛明婵默默地停了一下:
  如果是她……
  走了就走了吧。
  湛修慈和湛明磊都说过,一旦和白瑢有了联系,要立刻跟家里说。
  但是在温泉,湛明婵接到了白瑢的电话,看到了冥濛雨的博客以及留言,却只字未透露。
  白瑢因为宗堰的缘故,已经是湛家通缉的对象,落入湛家手里会如何,湛明婵自己都起一身鸡皮疙瘩,她不敢想像在湛家酷刑下,白瑢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如果连自己这个掌门,都能被藤条教训,那么作为敌人的白瑢呢?
  她厌恶白瑢,但不希望看到白瑢落到那般境地,她可以毒恨白瑢,甚至揍她一顿,但却不愿意把白瑢拱手卖出去,这种复杂的感觉,惹得她要发疯,尤其是当她再次怀抱希望掏出手机,却发现家里依然未与自己联系的时候,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就坚定了她不会抛弃白瑢的决心——哪怕是和家里闹翻。
  哪怕白瑢真的就是……
  软手软脚地上了楼,踏亮了感应灯,打开防盗门后,一张粉色便笺飘落到脚边,湛明婵嗯了一下,将它打开:
  还记得我们初三那年,最流行的游戏吗?
  然后是一堆凌乱的数字:
  941315 244 271711315 295 1845 114113,204 2517113 13113 15511315 261711315,1131315 292,714 2421315。
  2825:2717514 11412 16412 1654 1434。
  湛明婵锁好门,她记性一向好——除了英文单词和数学公式,初三最流行玩的游戏,她当然记得住——即便刻意忘记和白瑢有关的事情,但越是想忘却,越能记得清晰。
  从抽屉的最底层取出一页泛黄的纸张,这是一张简单的汉语拼音字母表,只是按照单韵母,声母和复韵母排列,湛明婵打开灯后将这些数字一一对照着转写成字母,期间也反复过几次,因为弄不清一些数字是单独的,还是连在一起的,而且还要确认是否维持了拆到单个字母的老规矩,譬如“sh”,一般都按照“s”和“h”拆分,单独排序。
  但总之这就是个简单的转换游戏,湛明婵没有费多少功夫就得到了一组用汉语拼音写下的句子:
  ming ri shang wu jiu dian,xi zhan nan guang chang,deng wo,bai rong。
  you:shuai diao kui lei
  湛明婵写成了汉字:
  明日上午九点,西站南广场,等我,白瑢。
  又:甩掉傀儡。
  湛明婵放下了笔。
  自己身边有傀儡的监视,出了家门就感觉到了,不过懒得理会,总之这傀儡是进不了自己的公寓,有什么隐私也不怕暴露,但是白瑢会加上这么一句,只能说明,她刚才就在这附近。
  白瑢,你终于又找上来了。
  那么那个被弄得昏迷的女人,是你干得吗?
  或者说:
  从十二月中旬以来,一切的深度昏迷问题,都和你有关?
  湛明婵准时到达——甩掉,或者说干掉傀儡,对她而言并不难,难的是在干掉傀儡的同时还不能让放傀儡的人察觉,这就需要控制好法术的力度,湛明婵选择冻住傀儡,然后乘坐地铁再沿街走过去,三月天的阳光也和煦,她站在空旷的广场上四处张望,白瑢并没有约定具体地点,显然届时她会主动过来。
  只是湛明婵等到了九点一刻,周旋在自己身边都是闲散的旅客,走街串巷的商贩——卖粘玉米的,冰糖葫芦的,最多而隐藏还不错的,就是票贩子们,眼珠子滴溜乱转,大都插兜散步,然后一个票贩子凑到湛明婵这里来,湛明婵要躲没躲开,警惕间,票贩子说:“有个女的让我把这张票给你,她说你必须得付钱。”
  是一张火车票。
  湛明婵看一眼时间,立刻付钱,迅速向候车大厅奔去,她到的时候检票开始了五分钟,她按照车票上的信息找到了软卧包间,发现门是关着的,两个死气沉沉的“人”守在了门口,湛明婵扫了一下这两个“人”脖颈上的尸斑,径直拉开门,白瑢正坐在下铺向她微笑。
  “明婵。”示意她关门。
  湛明婵关好门走过去,白瑢嘘了一下,“二十五分钟后开车,我们只有这么多时间,我知道你可以甩掉傀儡,但我不确定你身边是否有跟踪的活人,出去后不要隐瞒上过火车,就说是去送苏婷,她跟着系里去实习了,就到这趟车子的终点站。”
  湛明婵说:“灵魂失踪的案子和你,或者宗堰有关对吗?”
  “明婵,别打断我,我的时间不多,但事情很重要。”
  白瑢微笑道,“从初三分开,到大一的暑假我回来找你,我一直都在试图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么,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我只尊重你的意愿,但是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我只好拼命去试探,你却还是固执地维系脆弱的平衡而不愿给我一个真实的答案,可是明婵,时间不多了,我直接问你好了,你是准备斗,还是准备从,或者是准备放?”
  湛明婵盯着她,“这对你很重要?”
  “你选哪个,我都尊重你。”白瑢说。
  “如果你有这么好,那么请你告诉我一切你所知道的。”
  “我知道你老子正在通缉我,你表叔正在追杀我,我害了你表叔的亲妹子,宗堰杀了他亲娘,彼此关系破裂了,但是你老子是个聪明人,他才是知道正经的。我初步判断消息走漏的根子还是在湛明惠身上,到底没防住她,她留下了什么,一定是给了湛明嫣,湛明嫣忠心地告诉了你老子,如果明婵你没从他们口中听说什么,那么很显然,你已经被孤立起来了。”白瑢诚恳道,“你现在面临三选一的题目,任何一个答案都有退路,但事到临头,你不一定会接受。”
  “湛明惠的父母……”
  “是你二姨婆杀的,宗堰是人证,宗堰到的时候,你二姨婆正准备杀湛明嫣和你三姨婆,宗堰必须杀了她,但是宗堰也受了重伤,所以来不及收拾好现场就走了。”
  白瑢平静道,“宗堰握着两件东西,一件,是你老子势在必得的,和你祖母是如何继承掌门之位有关系;另一件,和你祖母之死有关系,是你二表叔势在必得的。”
  湛明婵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她偷听到的话:
  哪怕是和宗家,达成协议,动用一切的禁忌。
  那是两位姨婆对长姊萌生杀念的时候,说出的话。
  她们真的这么做了?
  “这些东西目前都在你手里?”
  “对。” 白瑢轻笑,“所以他们都对我的小命很感兴趣,何况对于你老子而言,我总在你身边鬼鬼祟祟,他很不放心;对于你二表叔而言,我害了他亲妹子,宗堰干掉他亲娘,于情于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让他们放过我耶。”
  “用你的小命去要挟宗堰?”
  白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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