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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过隙-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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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模样一本正经,把徐颂逗得直乐:“我是你妈妈的发小,我可以叫你囡囡的吧?”

囡囡沉思了一会儿,认真地问:“发小是什么?”

徐颂愣了愣,想到这小朋友从小在国外长大,能有这样的国语水平已是很不错的了,于是解释道:“发小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囡囡恍然大悟:“哦,是这样。”她的眼睛看了看站在边上的侃侃一眼,用她有限的阅历举一反三了一下,自信满满地说,“那你就是我妈妈的哥哥了喽?”

徐颂再次愣住,小孩子稚嫩的童声还在耳朵里游来游去,他却被这句话惊得有些发冷,可巧郑微年这个时候笑眯眯地说:“差不多差不多,好啦,你别让叔叔抱你了,叔叔会累。”

徐颂看着郑微年的一脸笑意,心直直地往下坠,却也不好表现出来什么,扯起笑容望向坐在他手臂上的囡囡。

囡囡对于自己的推论十分自信,高高兴兴地搂住徐颂的脖子,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妈妈这几天累坏了,妈妈的哥哥我应该叫舅舅才对,她竟然也搞错了。”又正色道,“舅舅,我的身材很好,一点也不重,对不对?”

徐颂被那一声“舅舅”震得天灵盖嗡嗡发响,晕乎乎地应道:“嗯,不重不重。”

侃侃皱着眉头,他没有人抱,只好凑过去牵住妈妈的手。郑微年低下头去看他,见他绷着一张脸,于是半蹲下去问他:“怎么啦?”

侃侃没说话,低着头望向一边,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想睡觉。”

郑微年说:“怎么又想睡?飞机上不是睡了一路吗?”

侃侃拿过自己的小箱子:“我就是想快点回去嘛!”

“行行行。”郑微年见侃侃精神头不是太好,于是赶紧对徐颂说:“我们快走吧,前几天他们两个都很兴奋,这一路上估计也有点累了。”

徐颂点头:“嗯,车停的不远,走吧。”

徐颂将母子三人送到了郑微年原来公司给订的公寓式酒店,一阵折腾以后她把两个小朋友赶上床睡觉了。看他们安顿下来以后郑微年悄悄出去,徐颂站在酒店走廊上等她,见她出来,他向她走过来几步:“你就准备带他们一直住在这里吗?有好好的家不回,住在酒店里干什么?”

郑微年听了抿起了嘴,说:“我还没有想好,也没准备好。”

徐颂叹气,他就知道,这个从没有受过伤害一帆风顺长大的女孩子生命里第一次出现的灾难就是如此巨大,而又偏偏与那个盛满回忆的地方息息相关,她想要面对,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或许是他心急了,不该逼着她的。

徐颂低下头来,想看看郑微年的眼睛,却见郑微年的鬓际有一滴汗,或许是刚才被两个小家伙给折腾的,又要收拾行李,所以累得都出汗了。

然后他神使鬼差地抬起手,轻轻地拂去了那滴汗珠。

那动作却像是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一般,虽然徐颂的手没有做过多的停留,郑微年的脸却依然,腾地一下烧起来。她捂着侧脸惊慌的抬头,刚才那感觉是怎么一回事?抬眼却依旧是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只是褪去了年少时候的张扬不羁,下巴上开始有青青的胡茬印子,眼神开始变得深邃沉稳,浓眉一拧却依稀还是当年的少年模样。然而时隔六年,却有什么不一样了,是她变了,比从前成熟细腻了,所以终于能感觉到那一份隐秘不宣的感情。仿佛有一根细细的丝线,将过去的种种都串联起来,郑微年的脑海中忽然闪现过了许许多多过去的回忆,那些没心没肺叫着“老徐”、“老郑”的时光,她好像猛地看见了那时那个少年,好像对什么都漫不经心,却日复一日走在她身边,听她的各种谈天说地,帮她去做各种琐碎细小的事。郑微年好像在徐颂的手指抚过的那一刹那将所有都想明白了,她捂着脸,双颊粉红地望着他。

她感觉到徐颂的左手慢慢地抬起,扣在她肩上,右手将她捂着左脸的手移开轻轻握在手里,他的手温暖干燥,掌心里有那些年常打篮球留下的薄薄的茧。徐颂的脸慢慢地凑近了,近得郑微年可以数的清他睫毛的根数,郑微年紧张地无法呼吸,谁能告诉她这个时候该作何反应?他对于她来说,是那样亲密安稳的存在,现在却在短短几秒钟之间有了这样翻天覆地的颠覆,忽然跳脱了她心中原本为他设立了二十八年的阵营,成为了让她疑惑的存在。

郑微年全身都僵硬了,抿着嘴看着他越靠越近。

就在她以为要发生什么的时候,她甚至都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却感觉到那温热的触感轻轻地落在了她的眉心。

郑微年错愕地睁开眼睛,想要抬头看他,徐颂却没给她机会,径自揽她入怀,下巴抵在她头顶,在她头顶低低地说:“微年,这一次就不要走了。”

 第八十五章 兜风

二十八年里属于他们两个之间的认真的拥抱不多,郑微年有点不习惯,拘谨地伏在那里,那里刚好是他的胸口,郑微年听见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可是,她的心却慌乱得很,丝毫没有平定下来的迹象。

徐颂轻轻放开她,双手固定住她的肩膀,对她说:“微年,校庆以后,去我家坐一坐吧,我妈总是念叨你,你来一趟,也好让她安安心。”

郑微年垂着眼睛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好。”

徐颂仿佛轻松下来,微微地笑了笑松开她的肩头,说:“那行,你也累了一天了,进去休息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郑微年点头:“嗯,你去吧,路上小心点。”

徐颂转身,郑微年看着他的身影慢慢远去,在转角处徐颂停下来,转身对她笑笑,挥挥手让她进去,郑微年也笑笑点头,徐颂这才消失在走廊尽头。

郑微年却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刚才脑子里将那么多的回忆过了一遍,顺带着,那些不好的记忆也全都冲到心里面来了。郑微年揉了揉胸口,觉得闷得难受,连着几个深呼吸却还是沉沉地堵在那里。郑微年靠在门上无声而立,好像在想什么,却又好像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想。走廊里四下无人,寂静异常,使得后来的手机铃声特别地惊天动地,吓得郑微年手一抖险些把手机落在地上。她赶紧接起电话来,一只手还抚在胸口。

电话接起,那边是程嘉玺的声音:“阿年。是我。”

郑微年吁一口气:“是你啊,可把我给吓得。”

程嘉玺皱眉:“你在哪儿?”

郑微年说:“在酒店啊。”

“孩子们呢?”程嘉玺想了想问。

“睡觉了,他们前几天就兴奋的要死,飞机上也没有睡够,所以就让他们再睡一会儿。”郑微年回答。

“哦。”程嘉玺的声音里面好像有他正在思考的电波,随即他问,“那现在你可以离开一小会儿喽?”

“啊?哦,一小会儿。”郑微年愣了愣反应过来。

“嗯。”程嘉玺的声音听起来瞬间愉快了起来。“那出来兜兜风吧!我快到了。”

郑微年呵呵笑起来,虽然这种总被他算好的感觉她非常不甘,从前总是想要有所突破,也能“算”他一次,可是现在,却忽然在这样“被算”的经历中感受到了幸福。

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奇怪,你觉得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无端端开始受制于某一个人,你有时候会恨,可有时候却又贱兮兮地快乐着,而如果那个人也正在莫名其妙地受制于你,一边恨你一边贱兮兮地快乐着,那就真是太巧了。也太好了。好笑的是,这一段互相制约的平衡关系里的两个人,总觉得这是一个不平等条约,而自己,总是被剥削的那一方。可是怎么办呢,如果一个人连被欺压都觉得快乐了,那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郑微年走出酒店,过了一会儿,就看见那辆卡宴平稳地驶来,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来,程嘉玺咧开一嘴白牙闪闪地对她笑。

真搞笑,当严肃的他不再试图隐藏内心感情的时候,竟然能够这样可爱。

郑微年麻利地钻进副驾驶,程嘉玺痞里痞气地凑过来吻她,吻得郑微年喘不过气来,等他离开郑微年的唇,郑微年才发现这个男人家已经很节约时间地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程嘉玺还在坏笑。郑微年脸粉粉的,拍了程嘉玺一下,嗔怪说:“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这样。”

程嘉玺瞬间有些委屈。自我调解了一下重新振作起来,说:“是三十了,但你这句话说得还早了一点,等到我八十岁深吻你的时候说也不晚的。”

郑微年被这只油嘴滑舌的三十岁男人给噎到了,瞪着他说:“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套?你从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啊!”

程嘉玺也好好回想了一下,然后说:“我自己发挥的。”

郑微年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被逗笑了,说:“行行行,你聪明,我们去哪儿啊?”

程嘉玺想了想说:“你想去哪儿?”

郑微年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最近有点累,就想去个没人的地方,好好静一静。”

程嘉玺点头:“那行啊,出发吧。”

程嘉玺开车很稳,过了半小时车子驶上了盘山公路,七拐八拐的,最后停在了一小片山坡上,程嘉玺替郑微年解开安全带,说:“下车吧。”

郑微年推门,狠狠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山上的空气真新鲜,清清凉凉的,她走到车前面,山坡下面就是西湖与城市的景色,那个下午阳光格外好,郑微年感觉眼睛里好像洒进了许多金子,那些景色都美得有些不真实了,她闭上眼睛,嘴角已经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程嘉玺下了车走到她身边来,看见她陶醉的模样心里也高兴起来,也跟着乐呵起来。他把准备好的布往车子的引擎盖上一铺,拍拍郑微年的屁股说:“坐在上面晒晒太阳吧?”

郑微年笑着说好啊。只可惜她手脚不协调,爬了半天爬不上去,最后还是程嘉玺托着她才终于成功的。郑微年爬上去以后就赶紧舒舒服服地仰面靠在挡风玻璃上面,又顺势枕在了程嘉玺摊开的手臂上,她叹了一口气,说:“哎,这样优哉游哉的日子才是我想过的日子啊”

程嘉玺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怎么?现在不正过着呢么?”

郑微年撅着嘴摇摇头:“什么呀,现在所有的悠闲都是假象,不一会儿我就要紧赶慢赶地回去照顾两个小朋友,真正悠闲的日子还在从火星赶来的路上。”

程嘉玺默了默:“生孩子后悔了?”

郑微年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却清晰有力:“不后悔。”

程嘉玺却不说话了,虽然他告诫过自己许多次过去的就是过去的了,不要太去在意,但听到她那样说,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半晌他才再发声:“疼吗?”

“嗯?”已经在阳光下有些迷糊的郑微年已经有点接不上上文的思路了。

“生孩子的时候,疼不疼?”程嘉玺侧着头望着郑微年闭着眼的侧脸看。

郑微年睁开眼睛,扭过脑袋来望程嘉玺,看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是怎么念书的?就算不是读医学系的也应该知道生小孩会痛吧?”

程嘉玺有点吃瘪,闷闷地扭过头去闭上了眼睛,他当然知道,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想问一问。问了能怎么样?还不是得到一个“会痛”的答案?可是他为什么就是问了那么没意思的问题呢?他也不知道,他就是想问。

郑微年看着程嘉玺的表情,心里知道这只傲娇男又在和自己过不去了,叹了口气,开口慢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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