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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部分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592部分

小说: 有种后宫叫德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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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匆匆,这一年眼瞧着要和儿子分别,日子竟似比往年更快一些。转眼八月,中秋在即,因太后大丧不宜娱庆,但大军待发必然要壮朝廷威严,皇帝还是决定回紫禁城摆了中秋宴,在太和殿宴请群臣,更在那一天,下旨册封十四阿哥为抚远大将军。

    想到当年玄烨给十几岁的少年郎赐佩剑,与他说将来做大清的将军,时光荏苒,如今三十而立的胤禵,当众领旨谢恩真正成了大将军,她不禁感怀含泪,一时觉得失态,儿子退下后,便也扶着环春退下,去缓口气歇一歇。

    毓溪见额娘退席,迎上来一道搀扶着,退到后头亲手捧了热水给婆婆匀面,又仔细地补了些胭脂,岚琪嗔怪着“你别给我涂成大花脸了,淡淡的就好。”

    婆媳俩说笑着,忽然听外头女娃娃的啼哭声,更有熟悉的声音斥骂着“哪里跑来的野丫头,真是乱了套,什么人都往宫里带,如今那些大户人家,还有没有规矩,既然不会教孩子,送进宫里当宫女吧。”

    是宜妃在骂骂嚷嚷,环春出去看了一眼,回来告诉主子说“有个小女娃乱跑撞了宜妃娘娘,娘娘似乎把脚崴了,要回翊坤宫去了,那孩子一个人在屋檐底下哭呢。”

    “宜妃走了?”岚琪问。

    “走了,像是崴脚了。”环春应道。

    岚琪便朝儿媳妇示意,毓溪走出去,果然见个四五岁的小女娃站在屋檐底下哭,大概是被训怕了,不敢乱跑了,可是又不认得这里是哪儿,毓溪瞧见她生得玲珑可爱,不禁心疼起来,上前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几岁啦?”

    小丫头跟着毓溪进来,看到岚琪,像模像样地磕了头,毓溪道“还是小宸儿的小姑子呢,是傅纪的堂妹,他叔叔李荣保的女儿。”

    岚琪惊讶“竟是富察家的女儿,宜妃也真是的,不问清楚就骂人,皇上知道了也未必高兴,和个小孩子计较。”但转念一想,又吩咐环春,“你去一趟,拿药酒给宜妃娘娘,她说什么你随便听着便是,她没几句话是过心的。”一面择搂过富察家的小闺女,问她,“你叫什么名儿?”

    不久后,温宸被找来,小姑娘认得自家堂嫂,立刻从岚琪怀里下来,跑到嫂嫂身边拽着她的衣摆。小宸儿见她脸上有泪痕,怪母亲“额娘怎么叫她哭了,这可是我们富察家的宝贝疙瘩。”

    此时门前跑进小男孩儿,弘历不知怎么来了,人小鬼大地传着皇爷爷的话说“皇爷爷问怎么人都跑了,赶紧回去才是。”

    温宸把侄子叫到身边,一左一右俩年纪相仿的小娃娃,对着额娘和嫂嫂说“瞧瞧,是不是金童玉女一般的?”

    岚琪看着欣慰,指了毓溪说“我说觉得眼熟呢,像你和胤禛小时候了,咱们娘儿俩头一回见时,你也这么点大。”

    毓溪问温宸“咱们姑姑这是要给我们弘历做媒?”摇头说,“不成不成,乱了辈分的,将来你的小姑子喊你姑姑不成?”

    岚琪道“怕什么乱了辈分的,太后和皇上就是同辈,孝端皇后和太皇太后还是姑侄呢。”一面招手把两个小娃娃喊道身边,把小富察氏的手交给弘历说,“领着小妹妹玩儿去,别叫她再撞着人了,宫里那么大,她不认得路,别丢了。”

    小孩子懂什么,见有同龄人便高兴,弘历见着小富察氏瓷娃娃似的可爱,十分喜欢,高高兴兴地领着她出去玩,岚琪则对毓溪和温宸道“额娘方才是说笑的,你四哥和四嫂这样的不容易,好些人定了娃娃亲,将来却不能同心,都随遇而安,孩子们都会有他们自己的福气。”

    翊坤宫里,因宜妃崴了脚,五阿哥、九阿哥的福晋进来照顾,宜妃满腹怨气,说是个小丫头撞伤的,不免提起了儿孙们,说皇帝如今喜欢弘历,怎么老五、老九家的儿子就不讨喜,让儿媳妇也时常把孩子带进宫里或园子里,要让皇帝看见才是。

    九福晋说“四爷一家子住在圆明园,去一趟畅春园多容易,儿臣离得远,来去麻烦。再者说,贵妃娘娘养着弘历,见天都在园子里,我们老带着孩子进出,别人该说闲话了。”

    宜妃便说她们懒,又说她们自私不让她带着孙子,左右都是儿媳妇们的不是,五福晋和九福晋呆不住了,借口外头不能失礼,悻悻离了后,五福晋劝弟妹“额娘就爱念叨几句,咱们听过便是了。”

    九福晋冷笑“她若是好些,五哥和我们胤禟,能这样不如意吗?这几年我跟着担惊受怕,白头发都要长出来了,她老人家在宫里悠哉悠哉。”

    妯娌二人往宴席归来,正见前头四福晋和温宸公主一左一右搀扶着德妃,五福晋要上前行礼,被九福晋拉着说“何必呢,回头额娘又该说我们巴结人家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五福晋没法子,只好和弟妹慢慢走在后头,说到十四阿哥要去打仗了,五福晋隐约听见弟妹说什么“有去无回”,她心里惊得不行,那日回去后告诉了丈夫,胤祺也是寒了心,但又拦不住什么事,唯有告诫家中妻妾,少与弟弟家往来。

    而那日中秋宴散后,不少人拥到十四贝子府祝贺,说胤禵的府邸该改称大将军府,门庭若市,直叫胤禵应接不暇,这时候八阿哥几人倒没有来凑热闹,散席后,九阿哥十阿哥就跟着他回去了。

    胤禟急着告诉八哥,他打听到十四这一路去青海,沿途都是四阿哥的人,年羹尧不必说,新近又收了好些官员,老四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刻竟也有人能拿得出手。而且那些人都是皇帝钦命提拔,竟不知到底是四阿哥自己举荐的,还是皇帝本来的意思。

    胤禟恨道“这样一来,咱们倒不好下手了。”

    十阿哥再糊涂,也多少明白这里头的矛盾,在旁嘀咕着“老爷子到底怎么想的,没有比他们兄弟俩争得更厉害得了,他这到底是要捧十四还是捧老四,用老四的人给十四弟做后援,这万一有什么事,不是要活生生断他的后路?我就不信他们兄弟俩能那么好,到了紧要关头,能不为自己想?”

    这些话在八阿哥脑中反反复复,他也思考着其中利害,暗暗想着,若不挑唆他们兄弟反目,到时候他们先联手摆平其他人,自己的将来,还不定是什么模样。

    “八哥,不如现在就……”胤禟窜了上来,比划着抹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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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4 皇祖母的气度



    若是从前,八阿哥一定会让九阿哥别把这种话挂在嘴边,可今天看着胤禟嗜血的眼珠子,却动摇迟疑了许久。皇帝把整条行军路线上都安排了老四的人,以老四的为人,必然拼死支持弟弟在前线作战,十四可以高枕无忧,但这事儿有利必有弊,稍稍出点差错,他们兄弟就该互相猜忌了。想到这些,才慢慢伸出手按住胤禟的胳膊道“你别胡来。”

    但这迟疑的功夫,却叫九阿哥猜出八哥的心思,在胤禩面前没表露,离了八阿哥的家门,立刻就找来心腹,要好好合计一下,老十四和老四,动哪一个才好。

    却不知,因九福晋那阴冷地一句“有去无回”,五阿哥那边始终忐忑不安,他既不希望老四或老十四出事,也不愿意胞弟胤禟去涉险,起初是不要妻子向任何人透露,不让妻妾和老九家的往来,但辗转反侧了两日后,心下一横,连夜把妻子叫醒与她商议,这件事一定要传递出去才好。

    五福晋是老实人,丈夫怎么说她便怎么做,隔天进宫给婆婆请安,忍受了宜妃一番唠叨后,五阿哥早就派人帮她盯着永和宫的动静,果然午膳后德妃娘娘出去散步消食,这会儿已经去御花园了。

    五福晋辞了婆婆这边,从翊坤宫一路赶去御花园,等着接应她的太监把她往德妃娘娘那里领路,五福晋便挨着德妃的近处,假装摔了一跤,弄出了动静。

    岚琪这边听见声响,远远看到是老五家的福晋摔了,便带人一道过来,虽然她身边只有环春绿珠几人,可五福晋也不至于完全没察觉到这边有人靠近,她看也不朝岚琪看一眼。

    绿珠上前要询问时,五福晋的侍女突然道“福晋怎么不和九福晋一道进宫,好歹有个人分担,娘娘要赏花差遣宫女就是了,非要折腾儿媳妇。”

    五福晋怪侍女多嘴,可提到九福晋,她恹恹地说“上回和她一起走,说起十四爷西征的事,你猜她说什么,竟说人家有去无回,那模样信誓旦旦的,我是吓得魂都没了,再不要和她一起进出。”

    绿珠听见这句,吓得目瞪口呆,转身看主子,岚琪也是一脸怒色,但一转眼就变得柔和,主动上前问五福晋“没事儿吧,这是摔在哪儿了?”

    五福晋这才“看见”德妃娘娘,颤颤巍巍起来,敷衍了几句,岚琪让身边的人送她出去,五福晋却再三拒绝,像是怕被人瞧见一般,岚琪便没再勉强,带着环春她们回永和宫了。

    到屋子里坐下,环春端水来洗手,轻声道“五福晋样子很古怪,您觉出什么吗?”

    岚琪净了手,用软布裹着手,回忆方才的一切,问环春“你觉不觉得,咱们从出门起,就有人盯着。”

    环春点头,道“奴婢才觉得,五福晋像是故意在那儿等着,故意说给咱们听的。”

    一盏茶后,环春从外头进来,禀告道“奴婢刚派人悄悄跟着五福晋,回话的说,五福晋既没有去翊坤宫回话说走了,也没有交代摘花的事,听说早就辞了宜妃娘娘要离宫的,所以根本没什么赏花摘花的事,那侍女胡说的。”

    岚琪心里突突直跳,五福晋那些话若是胡说八道,那九福晋说十四要有去无回就该是真的喽,老九家的一向阴毒狠辣,她未必不是从胤禟嘴里听说了什么,护犊子的心上来,恨不得把他们剥皮拆骨,向来温柔的人眼底泛起杀气,直叫人看了胆战心惊,环春被主子唤了声,也唬得浑身一颤,岚琪则吩咐她“把胤祥叫来,我有事吩咐他。”

    九阿哥那边,做事也而是雷厉风行,合计了几日后,不影响十四出征的前提下,决定先动了老四。大敌当前,就是京城再乱,十四也要发兵,而眼下是他们防备最松懈的时候,加之前日中秋国宴,京城里许多官员以及使臣,进进出出人员混杂,出了事要查也得费一番功夫。更方便的是,四阿哥住在圆明园里,每日返家的路途总要经过一些僻静处,出点什么事,只怕“在所难免”。

    这一日,胤禛如常从紫禁城办了差事,和年羹尧、李卫在兵部走了一圈,分别后照旧做马车回圆明园,彼时日近黄昏,过了中秋天黑的一日比一日早,马车刚刚离了京城热闹的地方,立刻就昏暗了。

    马车停了下来,车把式蹲在车轱辘下点灯,那火折子像是受了潮,怎么也擦不燃,胤禛在车里听得声响不断,掀开帘子问“怎么了?”

    可那车把式却不等回话,突然一头栽倒下去,胤禛一愣,猛见从车把式身边站起黑影,那黑衣人长刀一晃,才探头的月光折射其上,一道微弱的银光从胤禛眼前闪过。他迅速放下帘子,握紧了腰际的佩刀,边上小和子也从靴筒里抽出匕首,护在了主子身前。

    然而不等黑影窜上车来,外头却先乱了,只听见一片厮杀声,刀剑相交发出催人心肝的响声,小和子陪在门前稍稍挑起一个帘子,那么巧正看见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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