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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敌后武工队-第25部分

小说: 敌后武工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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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强爬到机枪手常景春的跟前,问道:“怎么样?”“你瞧好吧,敌人敢顺吊桥冲,我就痛快地给他点点名。”“点炸药!”魏强扭头向赵庆田下达命令。 
  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大地都颤动,两个炮楼子连晃了两晃。一股浓烟在金线河上升起,直升到半天空。北边炮楼上“八路”“八路”地喊叫起来,南边的炮楼顶上也大声喊叫:“王队长,大桥崩塌了一大截子!” 
  刘文彬在炸药一响、牲口双耳竖起的时候,挥鞭朝拉长套的灰叫驴连甩了两下,灰叫驴四蹄蹬紧,啊啊啊地一阵叫唤,就将陷在泥坑里的大车拉拽上来,走下了公路,很快就钻进青纱帐里。刘文彬背后的所有拉麦大车,都像刘文彬那样朝公路下面赶,一百几十辆大车,转眼之间,都离开张保公路,没在青纱帐里了。 
  “粮车!粮车!”“粮车让八路军截跑啦!”“奶奶的快冲出去!追!”“放枪截住!截——住!”敌人在炮楼上朝拉走的大车啪啪地射击起来,子弹满天横飞,却没有把一辆粮车拦截住。 
  赵庆田汗水淋淋地从河堤上撤到魏强跟前,刚说完:“任务彻底完成!”对面炮楼子的吊桥,哗哗哗地放落下来,一群持枪的警备队员,慌慌张张、懵懵怔怔地连对面地形都没看,踏上吊桥就朝外面追。 
  “堵住他!”魏强眼珠瞪圆地吆唤常景春。常景春像开玩笑似的随着说:“一个也出不来!”一勾扳机,歪把子就嘎嘎嘎咕咕咕地狂笑了,笑得那么焦脆。 
  跑上吊桥的警备队员们,像群被打惊的鸭子,唧唧呱呱地嚷叫着,撅起屁股朝回跑。跑不动的,朝里爬;爬不动的,就朝防护沟里滚。 
  “这次给你们留了面子啦!再朝外冲,别怨不客气!”魏强大声朝炮楼里的敌人嚷道。 
  啪!一颗枪弹从炮楼的第三层的枪眼里射出来,在魏强的右肩头上擦过去。贾正没容对方抽枪退弹壳,啪!也放了一枪,枪弹送进枪眼里,从枪眼里探出的半截枪身,再也没有抽拽回去。 
  常景春用歪把子朝吊桥上一扫射,整个目标立即暴露给炮楼顶上的敌人。一个警备队员探出少半截身子,歪头用枪瞄住常景春,刚要抠火,刘太生一举步枪,啪!那个警备队员的脑袋,像个砸碎的破尿壶,脑浆和血,“唿”的飞溅一下,就不见了。 
  吊桥重新拽起来。南北两个炮楼集中火力向魏强他们乱射击。远处,南北两头的公路上,连续响起了枪声,敌人的援军赶来了。子弹在天空蠷蠷地乱叫唤。等王一瓶率领警备队员们冲出炮楼,冲到魏强他们的阵地上,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敌人在张保公路两侧征集的麦子,就这样被八路军截走了。群众忍痛送给敌人的小麦,要在今天夜里如数地领回来。 

 第十一章


  哈叭狗硬着头皮来到了中闾镇,和侯扒皮驻在一个据点里。他俩,一个是糟害群众的祸首,一个是欺压百姓的魔王,二人站到一块,坐在一起,真是妖魔对丑怪,没挑的一对坏。侯扒皮想往口袋里多弄个钱,哈叭狗就费尽心思地出谋划策,不是给赶集的买卖人增个捐,就是给庄稼主儿加个税;哈叭狗想在老百姓里面建立点威信,侯扒皮不论在什么地方,会见什么人,总是把哈叭狗的“爱国”、“爱民”的“德政”撂在前面,没边没沿地宣扬一番。不管他俩谁给谁抹俊药,群众都知道他俩肚子里是一挂什么样的烂杂碎。 
  哈叭狗来到中闾据点没有五天,当地的老百姓就偷偷给他俩编了一段顺口溜: 
  侯扒皮、哈叭狗,俩鬼做事手拉手。 
  狗给猴子来帮腔,猴子给狗找理由。 
  杏熬北瓜一色货,都是百姓死对头。 
  伪清苑县公署在给张保公路各点线下命令进行“夏征”的时候,也给哈叭狗送来一道强征小麦的命令。侯扒皮是个钱串子脑袋,觉得征麦又是个拢钱的好机会,就“润田兄”长、“润田兄”短地紧着溜舔奉承,和哈叭狗套近乎;哈叭狗觉得手下虽有二十几个警察,但,个个都是鹰嘴鸭子爪,能吃不能拿的手,催讨小麦的事,只能依靠侯扒皮。哈叭狗说:“一溜十五桥一定得缴!”侯扒皮忙派人将一溜十五桥的保长、联络员抓来做人质。侯扒皮知道多征能多落,有时就说上句:“清凉城该多征。”哈叭狗顺从地将亩征小麦四十五斤立刻改成五十。 
  在这段时间里,由于武工队集中精力捉摸破坏张保公路两侧敌人的征麦计划,安排截夺麦车的事,就把中闾这个据点暂时撂了撂。这样,就让哈叭狗一时得了手。他在中闾周围的一些村子里,又坐催,又逼要,又吊打,又扣押地紧闹腾,日子不长就将麦子征了多一半。 
  麦子征上来,粮包围着炮楼堆成个小山。开始,哈叭狗每见这堆麦子,就摆出傲慢的神色,挺起胸脯说:“看我苟润田本事多大!”有时,高兴得还唱两口二簧:“我本是,卧龙岗……”但是日子一长,特别遇上阴天,他就望着大垛麦子犯了愁。他本打算麦子征齐了,一个电话给城里打过去,县公署会很快派几十辆卡车来起运。这样,自己圆满地交了差,有了说话的资本,在县知事面前显摆一下,或许通过这事,还能提升提升。电话去了无数次,卡车始终没有来。之后,因为如意算盘落了空,他也就紧拧双眉围着麦垛转起来。他想让侯扒皮助他一臂之力,向各村要百儿八十辆大车朝城里运。一听说张保公路上日本人押送的运麦大车都叫八路军给截去了,心里像吃了冰疙瘩,一下凉了多半截,私自要车运送的念头也就打消了。 
  麦垛围着炮楼堆积,确实也妨碍了侯扒皮对据点的警卫。侯扒皮就让哈叭狗紧忙想个完善办法。这一来,闹得哈叭狗左右为难。他知道侯扒皮是个见钱眼开的手,忙粜十几布袋麦子,将款送过去,算是给帮助征麦的弟兄的赏钱,末了,让侯扒皮给想个妥善办法。 
  两人唧咕唧咕就把据点东面的那座学堂做了临时仓库。封锁沟在开春的时候就挖好了,只要派一班人马去看守,事情就算妥了。 
  三天以后,围炮楼的麦子垛,全都搬移到炮楼对过的那座宽敞、通风的学堂里。天天夜晚,一班警备队员和六个黑狗到房上去守卫。这下,哈叭狗又高兴起来了。


  截夺了敌人的运麦大车队以后,魏强他们天天夜间到各村召开抗属会、教育伪办公人员、做宣传……他们黑夜工作完毕,白日在青纱帐里找个有树有井的地方,把警戒一放,像在屋子里一样,睡觉的睡觉,学习的学习,擦枪的擦枪,下棋的下棋……人们长期在屋里闷捂的那张黄白脸,经过几天的风吹日晒,都变成漆油子黑。 
  贾正就咸菜吃着干焦不白的发面饼,每咽一口,就端起水罐子喝口凉水,喝完了还接着吃,吃得是那么香甜有味,看样子真比吃八八席还带劲。李东山瞅望贾正狼吞虎咽地捣嚼着,凑趣地说:“你几辈子没吃东西啦?真像饿死鬼脱生的。”“不用饿死鬼不饿死鬼,咱在这个环境里,要是一年到头老有这个玩艺吃,那就强多了。这比吃一个肉丸的饺子,加上碗鸡蛋汤不在以下,不信,你也吃吃看。”贾正把嘴里捣嚼的一大口干粮咽下,又伸手捧起罐子,扬脖闹了一气凉水。“嘿,你真不觉羞。”李东山从贾正手里接过罐子来,也咕嘟咕嘟地喝起来。 
  魏强正倚着树写日记,见贾正一口凉水一口发面饼地吃,手里那支捡来的桔黄色的钢笔不自主地停止了活动,一些往事立刻涌现在他的脑子里。 
  1939年夏天,他跟十八团在路西的完县山区整训,一个点的大雨,整整下了三十多天,下得到处山洪暴发,下得家家房倒屋塌。就在这时候,保定的鬼子纠集完县、满城的敌人出动了,照直地奔岭西向东、西安阳扑来。那时,他是个侦察班长。为了配合杨成武将军的老一团歼灭这股进犯的敌人,他摸黑冒雨出发了。蹚了无数条河,爬了无数座山,三天水米没打牙,任务完成回来,饿得真是前心贴了后心。1939年冀中发大水。第二年,普遍闹春荒,家家没有隔宿米,户户没有当天粮;麦苗、麸子搅苦里①,这是上好的饭;榆钱、谷糠熬野菜粥,这是可口的美食。赶上鬼子春季大扫荡,他从保定工作回来,没容吃饭,揣上个麸饼子连夜去博野白塔,和三十大队的一个连取联络。拂晓,遭到敌人重重包围,那次战斗打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末了,他也负了伤,躺在阵亡同志的尸体堆里,肚子没食,伤口又流着血。他纹丝不动地呆了十多个小时,等敌人走了才悄悄地爬出来。 
  ①一种不用粮食做成的食物。 
  1941年又一次负伤,去山里休养。7月间,赶上了敌人秋季大扫荡,他住的那医院转移到涞源的黑山口,后来被敌人逼得上了白石山。白石山是晋察冀边区有名的大山。人们常念叨:“青虚山,高又高,赶不上白石山的半截腰。”在白石山上看飞机都得低下头来。山高缺水没粮吃,渴得人们嗓子直冒烟,饿得肚子直叫唤。白天暴日晒,夜晚山风吹,三天、五天、七天、十天……半个月过去了,人们只能在拂晓吸吮那草叶上的露珠;天明,找点山蒜充饥。轻伤号慢慢地躺倒了,重伤员再也不能动弹了,人们加渴带饿,瘦得剩下一把干骨头。 
  1942年,“五一”大扫荡时,敌人从沧石路畔把他追赶到滹沱河边,从平大公路①又撵他到了束鹿、晋县。部队一天打三仗,三天吃不上一顿饭。从麦熟坚持到秋后才过路回到山区,偏赶上山区又是个大馑年,再加上鬼子实行经济封锁,推广“强化治安”,群众没粮吃,军队粮食供应发生了恐慌。牲口饲料当军粮,一天两餐黑豆,红高粱饼子泡盐水,吃得人们肠胃出了毛病,他也拉了半个多月的痢疾。 
  ①北平到大名府的公路。 
  不论多么硬的汉子,五天不吃饭,就得饿眍瞜眼,见块糠饼子也馋得流口水,拿起来吃觉得比蜜甜。魏强尝过这种挨饿的滋味,他知道挨饿是个什么味道。他暗暗地想:“贾正说得对,只要能保护下粮食,只要一天有两餐,环境再残酷,也能坚持下去,打出个局面来……” 
  魏强合上本子拧上笔帽,端起水罐子喝了两口,清甜的凉水喝下之后,浑身感到无限爽快。他用手掌抹抹下巴,指着贾正手里的发面饼问道:“小贾,你刚才说:‘在这种环境里,总有这玩艺吃就满好!’这是心里话?难道在伙食上你没有更高的要求?” 
  “我?”贾正听魏强猛然一问,开始确实有点不解,稍寻思,劈头就说:“人就是人,怎么会没有更高的要求呢?不过,在眼下这个环境里,没有朝这方面想过。”他咬了一口黑乎乎的发面饼,傻笑着说,“还是那句话,眼下有这玩艺吃,就知足了!其实比这再差万分,只要边区一天天扩大,把鬼子和汉奸打得投了降,也心满意足了!” 
  魏强听过贾正的话,连连点头。他知道,这是从贾正心眼里说出来的话;也是武工队员们的心里话。瞅瞅贾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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