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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第二类死亡-第29部分

小说: 第二类死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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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孟玲今天没有来,以后也再不出现了,那该多好?
  过了好一阵子,我低声问道:“开门吗?”
  “开。”她用力拽断了那根头发。
  我将钥匙插进锁孔,慢慢旋开了门锁——我仿佛听到许小冰怦怦的心跳声,也许那是我自己的心跳——这是第一次,我想许小冰也是,第一次,我们这么盼望进入云升街302号房。在房门敞开的一霎那,我和许小冰都愣了一下,我迈步进去,打开了灯。我们没有说什么话,便开始默默地在房间里搜索起来,就像两个间谍一样,仔细地查看着每一寸空间。
  什么也没有,没有遗留的长发或者衣物,没有血迹,连那个空着的房间也敞开着,里头和早晨我们出门时见到的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
  “她真的没来?”许小冰抑制不住惊喜地望着我。
  “好像是的。”我点了点头。没有第三个人的房间,看起来空阔而安静,一种舒服轻松的感觉像空气一样包围了我。我还来不及呼吸一口这样甜美的空气,许小冰忽然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是不是发现我们在查她,所以藏了起来?”
  “有可能。”我点了点头,不由苦笑起来——当孟玲不断制造各种存在的痕迹时,我们害怕;当这种痕迹骤然消失时,我们还是害怕——要怎样才能消除这种恐惧呢?许小冰虽然胆子小,但是她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也许今天这种平静的背后,正是孟玲更深度的隐藏,她并没有从我们生活中彻底消失,只是藏到了暗处,让我们再也无法察觉她的存在。也许我们生活的这个空间,甚至这个世界,到处都有些看不见的人在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事到如今,再想像以前那样简单地忽略过去是不可能了,唯一能让我们真正感到安全的,就是查出真相。想到这个,我的心房颤栗起来——那种暗中的力量,真是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可以查出来的吗?
  就算能查出来,我们能改变什么吗?
  许多念头在一瞬间灌满了我的脑海,当许小冰泄气地倒在沙发上,问我该怎么办时,我一时没想到要回答,这下惹恼了她,她又开始低声嘟囔起来,却又恰好可以让我听到。
  “别吵,让我想想。”我不客气地说。她猛然住口,啪地将手里的一本杂志摔到茶几上:“你态度真不客气,不知道跟人说话要讲礼貌啊?”
  我心中想着事情,懒得搭理她,直接走到阳台上,推开了窗户,一股潮湿的冷风吹了进来。我趴在阳台的铝合金边缘上,俯视着黑沉沉的云升街。云升街像是这个光彩流溢的城市的阴影,与别处五颜六色的灯光相比,这里是永恒的寂寞,即使是路灯,也显得格外苍老。幽深的黑暗在楼下深渊般与我对峙,似乎有某种强大的吸力正从其中发出,要将我和我身后的一切都吸进去。许小冰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你开窗户之前就没想过要问问我的意见?”我面朝黑暗撇了撇嘴,懒得理她。就是我面前的这个世界,藏着无穷的秘密,谁能说自己真正看清楚了一切呢?感慨一番之后,我在脑海里梳理着近来发生的一切,想使它们变得更有条理。
  “来洗菜!”许小冰怒气冲冲地道。我回过头,这才发现她已经在淘米做饭了,只好走过去,拿过一把白菜慢悠悠地洗了起来。水哗啦啦地流着,我一边搓着白菜帮子上的泥,一边继续着刚才的思考,不知不觉间,水从洗碗槽里溢了出来。许小冰尖叫一声,嫌恶地看着我:“你这是干什么?”我回过神来,慌忙关上水龙头,一边道歉一边拿拖布拖着地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感到气氛不对,抬起头来,才发现许小冰斜着身子站在我身边,一手放在腰上,紧抿着嘴望着我,看来她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
  她指了指客厅里的大钟:“你拖地就拖了8分钟,”她冷笑一下,“拖布就在原地蹭来蹭去——你不想干活你就说,我不是非要和你一起吃饭不可!”
  “啊?”我知道自己走神了,不好意思地飞快拖干净厨房里的地面,“抱歉抱歉,我刚才在分析孟玲的事呢。”
  “分析?”她继续冷笑着,“你分析出什么了?”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见她神色不善,而我此时的确没有什么心思来弄晚餐,我索性将白菜从池子里捞出来,“算了,我还是吃方便面好了——我今天没心思做饭。”说完,顾不得她如何风云变色加雷霆万钧,我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脑子里想到了很多事情,有时候觉得有些眉目,但是因为头绪太多,总是无法统一起来。我找出一个笔记本,在上面慢慢写下我想到的内容。
  我应该从何处着手来分析这些事情呢?“分析”这个词让我汗颜,也许,我真正能做到的,不过是如实记录罢了,也许这一切毫无规律可言,但是我总该做点什么——逃避,或者面对,只有这两条路,既然我不愿意就这样离开云升街、离开公司,那么似乎只能面对了。
  我静静地琢磨了一阵,首先在笔记本上写下几个名字,这是所有和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有关的人,想了想,我又加上了几个名字。
  数了数,一共有11个人,隐隐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人没有写上去,暂时先不考虑那么多了。我依照时间顺序将这其中几个关键的名字重新抄了一遍,在每个名字旁边写上发生在这个人身上的事情:
  当我将这一切写完,抬起头来甩了甩手时,才发现许小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边,正严肃地看着我刚才写的东西。
  “你想分析出什么来?”她问。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你觉得这样写全面吗?有没有遗漏什么?”
  她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很多细节没写,不过概括得不错——我就怕细节才是决定问题的关键。”
  “你说得对,”我琢磨了一下,还是放弃了,“不可能将所有的细节都写上来,那样都够写一本小说了——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她在我身边坐下,拧着眉头想了很久,“不过这么一写,事情好像没那么复杂了。”
  “嗯。”我看了看笔记本,又看了看她,“你知道我怎么想的?”
  “你说。”
  “你看,”我用笔指点着纸上那些字,“一共有7个人,看起来好像挺多的——不过,你再仔细看看,实际上真正的目击者,只有我们两个和李云桐,欧阳和那个租书店的老板只能算半个。”
  “嗯,是这样。”她等着我继续往下说,但是我忽然停了下来。一个刚刚产生的念头猛然进驻我的大脑,我既兴奋又紧张——也许,事情可以用非常简单的原因来解释。没等我说话,许小冰又开口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将李云桐和我们所遇到的事情混为一谈呢?”她用手在纸上点来点去:“你看,孟玲和望月小学的事情至少有我和你两个人同时经历了;但是李云桐看到的那些人,都只有他一个人看到,”她望着我,“我认为这些事都可以删除,肯定是他精神出了毛病。”
  我呆呆地看着她。
  “说话。”她不耐烦地推了一把。
  “你抢了我的台词,”我说,“我本来也打算这么说的。”想到自己的想法居然被许小冰抢先说了出来,我心里很有些不甘。以前我从来没有这样整体地看待所有的事情,在很多时候,我常常会怀疑李云桐精神的问题,也常常会觉得他所说的是真实的,直到建立了这样一张表,才几乎可以确定,事情就像许小冰说的那样——李云桐没有第二个证人,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他的精神一定出了问题。这个笃定的答案让我心里感到十分难过。
  “所以,”许小冰继续说,“你这里记录的事情,需要调查的,实际上只有第1项和第7项,这样就简单多了。”
  “嗯。”我心不在焉地回答着,隐约觉得她说的话有问题,只是暂时没有更好的想法,无法反驳她的答案。
  “但是第1项和第7项之间似乎没有共同之处……”许小冰琢磨着,“该怎么解释呢?”
  “我有一个解释。”脑子里各种古怪的想法像漩涡一样旋转着,我存心要开一开玩笑来缓和一下气氛,“第7条也可以删除——因为当时我们都距离那栋楼很远,天气也不是很好,别人没看见也是有可能的——那些关于旧楼的闹鬼传说就更加不必相信了,哪栋旧楼没有一点鬼怪的故事?”
  “嗯,你说得对。”许小冰认真地说。我原本只是开玩笑,见她这么认真,正要嘲笑她,却又愣住了——为什么不可以呢?我这样的解释,为什么就一定是个玩笑呢?实际上,刚才那一番解释真的合情合理,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要相信了。
  “但是,孟玲的事情怎么解释呢?”许小冰研究了好一会,皱紧眉土撇紧嘴角望着我,“就算只有这一项需要解释,那也够呛了。”
  “孟玲的事情,如果放开来想,也是可以解释的。”发现自己开的玩笑居然显得如此合理,我不禁气恼起来,索性胡言乱语,“你看,孟玲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看见了,也许我们两个人都疯了!”
  “胡说什么?”许小冰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那那些资料怎么解释?”
  “很简单,”我继续胡说着,“也许我们都被催眠了,所有的人都在欺骗我们,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孟玲是谁,只是他们都骗我们说不知道——只有欧阳和那个租书店的老板没有参与这一项阴谋!”
  “你神经病!”许小冰提高声音骂了一句之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原本往高窜起的身子又猛然矮了下去,她的眼睛在我脸上闪烁不定,最后,迟疑地问道,“我知道你是在胡说——不过仔细想想,也只有这种说法才能解释一切……”
  “啊?”这次轮到我倒抽一口凉气了。我震惊地望着她,不相信这话是从许小冰这样僵硬的脑袋里冒出来的。
  “你别这样看着我。”她推了我一把,“你还记得你以前说过什么?”
  “我说过什么样的名人名言?”我懵懂地看着她。
  “你以前说过,既然发生的事情分明超出常理,那么也就只有用超出常理的原理来解释它了——你不记得了?”
  “没错。”她的话让我精神一振,的确如此,不过许小冰似乎低估了我对于“超出常理的原理”的定义,刚才那一番胡言乱语虽然荒唐,但是还是在常理的范围之内,而如果真要超出常理的话,那就完全不同了……我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盯着许小冰道:“这是你说的——你真的能接受任何解释?”
  “你说。”她嘴角紧得仿佛拧到极限的螺丝钉,一副压抑着愤怒的漠然神态。
  我低头看着笔记本,歪着头,手里转着水笔,一边看一边迅速地思考着——假如我们肯接受一切不可能的现实,那么,需要什么样的原理才能解释这一切呢?我想了很久,许小冰始终没有打扰我,她和我一起研究着纸上那短短几行字,似乎也在琢磨着什么。
  “首先,我们应该换一个角度。”我一边琢磨一边慢慢地说,“你看,刚才我们的分析,都是从观察者的角度而定——就是说,我们首先分析的是我们所见到的是否真实,对不对?”
  “嗯。”许小冰以前所未有的耐心在听我说着。
  “从这个角度来分析,我们刚才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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