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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婢女异闻录-第37部分

小说: 婢女异闻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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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羽又瞪眼道:“咄!贫道还未说完,你且急个甚么?”叶无雨不敢接口,只一直唯唯颔首。玄羽又道:“这里最初死的那枉死鬼,杀他的凶手是谁,尸骨可还在?”

叶无雨又是面红过耳,嚅嗫道:“还……还未……”那玄羽大怒道:“甚么?都已事过数年,死了这么多人,你们还未抓到凶手?”

花椰为叶无雨解围道:“不然。奴婢已知道凶手是谁,只是那凶手轻功天下无双,只怕要捉他且不容易。”

叶无雨瞪大眼睛看她,玄羽却不知前因后果,点头道:“如此便好!你们要尽快将那凶手捉拿归案,将他的头发剃下,扎九十九个草人,第个草人都放入一缕那凶手的头发,

每到一个月圆之夜,便在这林边架法台,做法事,将那草人身上穿扎九十九根钢针,如此九十九个草人全部用完,如果所有的符都化黄为白,并且烂落于地,那这林中的怨气,便

全部消散。”

叶无雨叩首道:“谢道长指点!”玄羽长叹,又自怀中拿出一只木制的小剑,递给他,道:“若是所有的符反而变红,你教人立即祭起这剑,贫道自会马上赶来,再想办法!

”叶无雨连连叩首,玄羽转身便走,刚刚走出一步,却听花椰叫道:“道长请留步!”

玄羽只走出一步,便已走出大约十丈的距离,听她呼唤,却不转身,只后退一步,便又回来,手捋长须道:“还有甚事?”

花椰道:“不知道长这轻功已浸淫几年?”玄羽一怔,叶无雨起身道:“你问这个做甚么?”花椰继续道:“不知和当年‘不奉天’相比,孰强孰弱?”二人睁大眼,玄羽怒

道:“吠!你怎得拿贫道与这等无耻之徒相提并论!”

花椰抬眼看他,认真道:“奴婢没有开玩笑,奴婢怀疑,凶手就是当年大盗‘不奉天’!”叶无雨惊骇莫名,花椰继续道:“当年朝廷派兵围缴他一人,居然都被他逃脱,奴

婢只怕虽找得到他,却抓不到他!”

玄羽眯起眼,捋着胡子道:【炫】【书】【网】“若是他,贫道到有信心与他一会!”

(*^_^*)

柳芜荫足下不停,只一跺脚,便窜出数丈有余,在房顶上便向外窜去。正在此时,耳边却突听一个稳健的声音冷冷的响起:“贫道倒想试试看!”

柳芜荫吃了一惊,急忙转身,却只见一袭灰袍,似一把快剑,向自己刺来。柳芜荫跺脚,斜躲出去数丈,怒道:“你是哪来的野人,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那灰袍人冷笑道:“你欺凌妇女,强夺财物,弑兄杀亲,人人皆可管之!”口中虽说着话,脚下却丝毫不慢,只一晃身,竟然又欺到他的近前,双掌一错便向他头上按落,道

:“下去!”柳芜荫无处可借力,只得下坠,脚一沾地却又复跃起,手中短刀一扬,便向玄羽刺去。

玄羽却借着推他之力,自己又高纵数尺,等复下落,已换过气来,缩掌半寸,五指变掌为刀,自柳芜荫刀间穿过,又落在他头顶,柳芜荫新力未生,又复下落。

待“烟云五将”与常胜王等赶到,只见二人不住高跃,斗在一处。但玄羽明显技高半筹,足不沾地,已接连将柳芜荫推落三次。待到柳芜荫第四次跃起,玄羽故意向旁边打偏

一点,柳芜荫暗自心喜,举刀向他腹上捅落,玄羽却早料到他会有此一招,长吸一口气,上身不动,下肢却突然后缩尺余,一脚便中他手腕。柳芜荫手腕一痛,短刀脱手,玄羽第

二脚又跟着踢到,当面便是一脚,踹得柳芜荫仰天跌倒。“烟云五将”趁机拥上,将他按住。

柳芜荫被按住在地,尚且大骂:“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能靠得住!哥哥靠不住,女人也靠不住!说甚么我们是一母所生,比其它兄弟还要亲密的兄弟,却要将我送交官办!说

甚么要与我一世相守,结果却还是将我出卖!世上人心皆恶,人心皆恶!苍天啊!你怎么不开眼啊!”

花椰此时已自房中追出,高声回答道:“不是这样的!”众人望向她,却见她弯腰拾起那把短刀,走到柳芜荫面前,垂首道:“你们放开他一下,可以吗?”

余人望向常胜王,常胜王望向玄羽,玄羽冷笑一声,背转身子,一个纵身竟隐而不见,似乎根本不在意。常胜王挥挥手,众人松开柳芜荫,柳芜荫站定身体,晃晃肩膀,冷眼

斜睨她道:“你又待怎样?”

花椰抬眼望他,早已泪流满面,柳芜荫吓了一跳,道:“你……你的眼睛!”

余人皆吃了一惊,以常胜王最甚。花椰的那双眸子,原本漆如墨染,此时却一只发着耀眼的翠绿色光芒,而另一只却又闪着妖异的血红色!

花椰伸一手罩住,哽咽道:“奴婢天生如此。待情绪激动到一定程度,奴婢无法再忍耐,眼睛便会变色。夫君……请莫怕。”

柳芜荫惊讶于她的妖瞳,听到她这样称呼自己,怔了一怔,道:“甚么?”常胜王冷哼一声,甩袖背过身子。

花椰哽咽道:“奴婢……不,妾说要与你一世相守,绝非欺骗你。妾生来从不说谎。”柳芜荫深吸口气,颤声道:“现在你说这些,有甚么用?”

花椰将那刀递上,道:“夫君若不信,请带妾一同离去就是。”

众人吃了一惊,常胜王转身骇然道:“甚么!”

柳芜荫却伸手抓过那刀,狠狠道:“好,多杀一个不多,反正我也是犯了死罪之人,你就随我一起去地府做夫妻罢!”

花椰惨然一笑,有如娇梨带露珍珠颗,转盼万花羞落!众人神驰目炫,竟不知该做何反应,常胜王却几欲晕倒,高声道:“无阳……‘不奉天’,你且莫一错再错!”却见花

椰握柳芜荫的手,将刀尖抵在自己脖颈上,插手也来不及了。

柳芜荫望着眼前娇人,竟不自觉回想起与她相处种种。第一次见面之时是替王爷传话,那时他还一点也没有将这面貌平凡的婢子放在心上。第二次见他之时是在“苍幽苑”中

,奉常胜王之命与她□,似乎自己一直隐忍的欲火又再一次被她勾起,竟对她产生了浓浓的眷恋。在房中与自己相会,环住自己的脖颈,眼神迷离,轻轻呼唤着自己的名字,那娇

艳的美丽,那相合的幸福,恐怕直到来生也是难以忘却。

如今,却恐怕是最后一次见她了。

柳芜荫下定了决心,低头与她深吻,花椰闭眼,任他舌尖舔吮自己口中第一分角落,却突然听众人一声惊呼,便觉脖子下面似乎有热热的东西流动,喷溅自己一身。

花椰大惊,急忙睁眼,却只感觉柳芜荫的头软软的搭在自己肩上,轻轻在自己脖子上咬了一口,便即不动。他的整个身体,沉重在压在自己身上;他的体温,正随着他身上大

量涌出的鲜血,而一分一分变冷。

花椰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咬着自己的唇,用力强忍着啜泣的声音。她的那双金眼妖瞳,艳如珠玉,亮如天星。

【镜花开】

一章 争宠

我呆坐在镜前,痴迷的凝望着,那一片灿烂的花海。

坐看镜花开

无论江南亦是江北,春天都是最美的时节,常胜王府也不例外。虽尚不到三月,常胜王府中早已草长莺飞,花团锦簇。

薛弄玉推开窗,向窗外望一眼,阳光大好。几只小蝶在窗檐外不远处的樱树旁流连,树梢偶尔落下几只翠鸟,树荫处趴着几只毛色纯白的猫,懒懒的晒着太阳。

“这么说来,那莺哥根本不是病死?”

薛弄玉身后,身着淡黄色缎袍的女子边绣着手中牡丹,边似不经意的随口问道。薛弄玉并不回头,眯眼望那蝴蝶求偶,道:“谁知道呢?或许是服毒。多好的姐妹!硬是这样

死了。”

“多好的人啊!”这样评语,通常都是对死者发出的。若非是已经死了、对她们不再有威胁的人,她们是断不会将这样的评语送出的。

她身后那女子放下手中针线,道:“那张淡香……到底是个甚么模样?”

薛弄玉见这女子终于被自己说动了心,嘴角扯起一丝冷笑,道:“娇艳万状!但凡是个男人,魂儿都得被她勾去。”那女子手抚胸口,轻声探问:“真这般好看么?”薛弄玉

摇头道:“也许有三分不如原王妃标致,但比原王妃多出十分娇媚。”那女子便不应声,只望着手中针线发呆。

原王妃,指的便是常胜王的原配,常胜王姨妈的女儿,姓原,闰名一个瑗字,表字怀璧。原王妃貌若天仙,哪个女人见了都要羞愧,哪个男人见了都会爱慕。只是身体不好,

一直百病缠身,三年前便因大病无药过了世,遗下一双儿女,女儿天华一直在深闰之中,另有一个儿子年方七岁,还扎着三根童子辫,傻傻的连母亲的模样都记不大得。

因为正室出缺,常胜王身边的所有受过宠幸的女人们,便一刻也没消停过,整日明争暗斗,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做上常胜王妃。能当得上王妃的毕竟只有一人,常胜王府中的女

子又实在太多,光妾就有十人,更不要提众多宠姬,宠伎,宠奴。

薛弄玉是其中之一,莫应儿亦是。

薛弄玉原本也是风尘出身,原本也花魁。但与张淡香不同的是,她不是常胜王自愿带来的,而是自己为了脱离那风尘之地,而耍了一点小手腕,硬是跟着常胜王回来的。当初

她为了跟随常胜王,奴颜婢膝,口口声声一再保证她只要做常胜王身边的一个侍女就好。可是这张淡香明明与自己同样出身,常胜王却是主动将她带回,还对她千般娇宠,过一两

天便去她那里过夜,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薛弄玉自觉自己身分地位全都太过低贱,去找那张淡香对峙毫无强势,所以便找上了常胜王在张淡香之前一直专宠的爱妾,莫应儿。

莫应儿是常胜王自常州游玩之后带回来的女子,居说是常州知府手下某个笔录官的女儿,被常胜王带回王府时年芳十五,豆蔻青春。常胜王将她带回王府之后八个月,她便怀

上了身子,待她产下孩子不久,常胜王回京述职,竟就又带回了张淡香。莫应儿不是不恼恨常胜王生性放浪无常,只是秉性温柔,不善表达而已。何况常胜王并非已对自己无情,

隔三差五的,还会时常到自己房中,还算不得是已经失了宠。

她们适才谈论的那莺哥,是个歌伎,在她年华最胜之时,深受过常胜王宠爱,只是后来年老色衰,渐渐失宠,便被搁置在偏院之中无人过问,后来突然听说她已经死了,之前

是怎么生的病,怎么过世的,她们全都不知。

“我们做女人的那!命就是贱,图得是甚么呢?无非是膝下子女平安喜乐的长大成人而已。可是这一但失了宠啊,搞不好也有那么一天,似莺哥一般悄没声儿的死了,别提自

己,只怕连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了呢。”薛弄玉弹弹指甲中的灰尘,似不经意的道。她知道莫应儿不喜纷争,是以一定要先将事情利害给她摆明。

莫应儿仍是拿起锈针,却双眉紧锁,早不知从何锈起。薛弄玉见目的达到,转身笑道:“不过应儿姑娘你到是不用发愁的,你毕竟年青貌美,又是正经人家的闰女,与我们这

等下贱人又不是一般光景了呢。”说着,顺手拿起她房中的手镜,照着理了理了自己的鬓发,却不觉“咦”了一声,转身向身后望去,又复望向手中之镜,一脸奇怪。

莫应儿轻声道:“改日……我到想去会会这个名妓。”薛弄玉忙把那镜儿扔了,假做惊慌道:“唷!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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