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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驻马太行侧-第7部分

小说: 驻马太行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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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转移姚常青的注意力,岳维汉故作轻松地说道:“营座,小鬼子的进攻又被弟兄们打退了,按目前的情况,我们再坚守半个月绝对不成问题,只等长官部下令反攻,我们就能给小鬼子来个中心开花,呵呵。”
岳维汉当然是在说瞎话,淞沪会战中国军的颓势是绝对不可逆转的,日军战线的推进虽然略显缓慢,可一旦他们站稳了脚跟,国军再想夺回阵地,基本就没可能了,所以说,孤守宝山的姚营是永远等不到国军的反攻了!
“大龙刚才已经跟我说了。”姚常青轻轻颔首道,“忠恕哪,你打的不错,比我强。”
“营座,瞧您说的,我哪能跟您比?”岳维汉当即谦虚道,“我只不过是趁着小鬼子骄横大意,给他们下了个套而已,呵呵。”
姚常青虚弱地摆了摆手,又道:“不过你也不能大意,千万当心小鬼子夜袭。”
岳维汉点头道:“营座提醒的是,不过我已经在营地四周安置了好几处暗哨,小鬼子若真敢趁夜摸进来,保管他们有来无回。”
“那我就放心了。”姚常青似乎是有些乏了,说完便又合上了眼睑。
岳维汉和曹兴龙当即退出了里间,又在指挥部里随便抓了几张板凳拼成一排,对付着胡乱睡了一觉,将及天亮时,岳维汉忽然被一阵炮弹的尖啸声给惊醒了,躺在岳维汉身边的曹兴龙也猛然翻身坐了起来。
“咦,这声音不对。”曹兴龙略一聆听,旋即困惑地道,“似乎是九二式步兵炮发射的榴弹,可又不太像,怪了……”
曹兴龙话音方落,指挥部外陡然响起了池成峰闷雷般的声音:“他姥姥,小鬼子是不是也闹穷了?怎么打的尽是哑炮,什么玩意儿!?”
岳维汉顿时间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急翻身坐起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门外,定睛看时,只见院子里已经落下了两枚炮弹,有黑褐色的液体从弹体里飞溅而出,这些液体在溅出之后很快就化成了浅褐色汽雾,然后迅速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狗日的,这是什么破玩意?”有士兵好奇地上前两步,试图看个稀罕。
“站住,别过去!”岳维汉顿时大吃一惊,当即厉声大喝道,“这是小鬼子的毒气弹!所有人用湿毛巾捂住口鼻,马上!”
“曹兴龙,让弟兄们马上转移到地道里去,别忘了用湿棉被堵住地道口!”
“池成峰,还他娘的愣着干什么?这是芥子气,剧毒,吸入这玩意你会死的!”
岳维汉一边连声发令,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倾转军用水壶,以水壶里的清水濡湿缠在手腕上的毛巾,然后迅速将湿毛巾掩在了脸上,做完这一切岳维汉才稍感心安,芥子气是糜烂性毒剂,吸入少量就能致命,不过这玩意遇水就会水解成无毒的化学成分。
岳维汉的大吼惊醒了警卫排的战士,顿时便纷纷旋开水壶,以清水濡湿毛巾,然后争相掩到了脸上,遗憾的是有两个战士距离毒气弹太近,而且反应也慢了些,当岳维汉出声提醒时他们就已经吸入了过量毒气,当时就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池成峰没领教过小鬼子的毒气弹,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可看到这一幕后顿时便吓出了一身白毛汗,赶紧用湿毛巾掩住口鼻,然后飞也似地冲进后院躲进了地道,别看这厮上阵杀敌时挺勇猛,跟一黑金刚似的,可逃起命来也同样不含糊。
岳维汉又飞也似的出了指挥部,冲向附近大院的军营,一颗心却已经悬了起来。
指挥部和警卫排这边由于岳维汉提醒及时,伤亡不大,可另外几处军营里的情形只怕就不那么乐观了,毕竟国军将士大多都是斗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除非他们以前曾经吃过日军毒气弹的亏,否则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及时做出正确的反应!
这一刻,岳维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蝴蝶效应?
据战史记载,小鬼子在宝山争夺战中似乎并没有使用毒气弹啊,难道说自己的到来已经改变了历史?这一刻,岳维汉也只能在心里祈祷,祈祷小鬼子的毒气弹千万别打太准,别的驻军大院要是也像指挥部这样直接落到了院子里,麻烦可就大了!
  
  
 第六章 暗夜奇袭(上)
 岳维汉的祈祷并没有什么用,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
小鬼子的炮兵的确不是盖的,千米之内命中率高得吓人,打出的几十发毒气弹几乎全部命中了目标,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国军扼守的几个大院就全都被芥子气给笼罩了,许多国军将士在睡梦中就已经吸入过量的毒气,从此再没能醒来!
除了警卫排和敢死队驻守在指挥部里,由于岳维汉提醒及时而伤亡不大外,机枪排和狙击排的情况也还不错,由于这两个排都是坚守在制点高上过夜的,而毒气相对比重远远超过空气,所以没能弥漫到高处,很难对机枪排和狙击排造成杀伤。
然而,驻扎在其余几栋大院里的百来号国军将士却几乎全遭了毒手!
当岳维汉跑遍几栋大院再返回指挥部时,才突然惊觉姚常青还在里间呢,当下急掀帘而入时,却发现里间已经完全被淡褐色的毒气所笼罩了,姚常青安静地躺在行军床上,脸色发紫,呼吸已经完全停止!
岳维汉顿时心中惨然,论交情,他和姚常青完全谈不上什么交情!
可是,岳维汉却发自内心的敬仰姚常青,因为姚常青是真正的抗日英烈,是真正的民族英雄,对于这样的英烈,岳维汉绝不吝啬自己的敬仰之情!岳维汉很想改变历史,带着姚常青突出重围,这样的好汉子如果加入我党我军,肯定是员不可多得的虎将!
然而现在,这个想法已经永远没有可能实现了!姚常青还是为国捐躯了!
“医务兵!医务兵!!!”虽然明知姚常青已经断气,可岳维汉却还是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甚至连这样大喊大叫有可能吸入毒气也是顾不上了!
杂乱的脚步声中,戴着湿口罩的医务兵和警卫排长曹兴龙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形之后,两人顿时脸色大变,曹兴龙噗的便跪倒在姚常青床头嚎啕大哭起来,而医务兵却迅速趋近行军床,伸手翻开了姚常青的眼皮。
姚常青的瞳孔已经完全扩散,当下医务兵黯然摇头道:“长官,营座已经走了,不过你也不用太过自责,其实营座腹部的伤口已经重度感染,腹腔化脓已经相当严重了,这次就算不遭到小鬼子的毒手,也绝对撑不过三天了。”
“可这笔血债还是得落到小鬼子头上!”岳维汉说着嘴角便绽起了一丝冷冽,旋即又向曹兴龙道,“大龙起来,别他妈的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的,给我把眼泪咽回肚里去,记住了,男子汉大丈夫,宁可流血也绝不流泪!”
曹兴龙使劲地呜咽两声,果然不再啼哭了,只有眼神变得格外的冰冷!
曹兴龙能当上姚常青的警卫排长,足见两人渊源极深,事实上,曹兴龙是姚常青在北伐途中“捡”回来的,当年曹兴龙还只有十四岁,孤苦无依饿倒在路边,如果不是曹兴龙救了他,只怕早就成为路边一堆枯骨了!
岳维汉这才上前拍了拍曹兴龙的肩膀,说道:“来,搭把手,我们带营座进地道!”
很快,岳维汉和曹兴龙便抬着姚常青的遗体下到了地道里,这地道却是完全按照岳维汉的要求来挖的。
指挥部后院原本就有地窖,估计是原来主人用来藏粮食的,这地道入口就在地窖下,这样地道口和地窖口分别用湿棉被一堵就形成了两道封锁墙,毒气要想侵入地道,基本上就没有可能了,将士们躲在里面安全绝对有保障。
在近百将士没日没夜的辛苦之下,地道已经基本完工。
进入地道口先是斜着向下的甬道,深约十米,然后又是平着向前延伸的甬道,长经三十米,这段甬道两侧已经挖出两个房间,这两个房间大约可供百人藏身,而且都有排气孔与地面相通,还挖了两个储藏室,至少可以储藏两百人十天份的粮食。
最要紧的是,甬道末端翻转一块大青砖就能与一口深井相通!
这样不仅淡水供应不成问题,而且井口与排气孔还能形成空气循环的通道,躲在地道里才不会有窒息之虑,当然这会排气孔和井口都已经用湿棉被捂住了,否则的话,让毒气渗入地道,那乌龙就闹大了。
地道里光线极暗,只有两盏军用手电筒插在墙壁上充当照明源。
警卫排、狙击排、机枪排还有敢死队的四十几名战士正靠墙休息。
除了几个不知死活的暗哨,姚营残存的兵力已经全部集中在这里了,岳维汉也不怕小鬼子偷袭,眼下地面上的毒气浓度高得吓人,在中午之前小鬼子都不太可能进城,虽说小鬼子被武道精神洗了脑,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看到岳维汉和曹兴龙弯着腰抬了具尸体进来,战士们顿时便纷纷站起身来,池成峰这厮眼尖,很快就通过姚常青身上的呢子军装把他给认了出来,当下就两眼圆睁,失声大叫:“营座!是营座!营座死了!”
地道里顿时就炸了锅,战士们齐刷刷地围了上来,姚常青治军虽然严厉,却绝不克扣军饷,长得虽然文弱,却每每敢于身先士卒决死冲锋,既便是像池成峰这样的刺儿头,提起营座那也得竖起大拇指!
看到战士们吵成一团,岳维汉掏出净面匣子对着头顶就是叭的一枪。
地道里顿时便又恢复了寂静,所有人又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看着岳维汉。
岳维汉冷冽的目光刀一样刮过四十几名战士脸上,然后沉声喝道:“嚷什么嚷什么?没错,营座是死了,可我们还没死,我们三营的人还没有死绝!大伙不想着怎么报仇,却在这里吵吵吵,丢不丢人?还是爷们不?”
“长官,那你说该怎么办吧?”
“对,我们全他娘的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咋办?”岳维汉瞪着眼睛吼道,“那还用说啊,报仇!”
“对,报仇!”曹兴龙大吼道,“我们要为战死的五百多弟兄报仇,要为营座报仇!”
“说的好!”岳维汉厉声喝道,“营座绝不能白死,五百多弟兄不能白死!我们定要小鬼子付出血的代价!我需要几个敢死队员,跟我去端了小鬼子的指挥部,小鬼子害死了我们营座,我们就要小鬼子的指挥官给他陪葬!”
听岳维汉说要去端了小鬼子的指挥部,曹兴龙顿时激动的不行,当即举手道:“长官,营座对我有大恩,我非去不可!”
“他姥姥。”池成峰呸的吐了口浓淡,目光凶狠地道,“算咱老池一个!”
“也算俺一个!”
“鸟毛灰,我也去!”
“日泥爸,豁出去了,俄也去!”
有人带头,这些个热血汉子顿时间群情激愤,纷纷捋起袖子要加入敢死队。
  
  
 第六章 暗夜奇袭(下)
 岳维汉只觉鼻子发酸,热泪险些就要夺眶而出,当下急忙侧过脸去,待心情平稳下来才又回头,肃然说道:“好,弟兄们都是好样的,不愧是我中华的好男儿!不过这次行动是奇袭,人多了目标大,容易被小鬼子发现,所以我只要三个身手好的!”
话音未落,几个自恃武艺的战士便大声嚷嚷起来,吵着非去不可。
“他姥姥。”池成峰不耐烦了,冷然道,“谁敢出来跟咱老池练练?谁敢!?”
那几个战士顿时便哑了,池成峰绰号疯子,不仅打起仗来疯,平时在营里打架斗殴也疯,为此不知道吃了姚常青多少军棍,可这厮愣是不长记性,架照打,殴照斗,军棍也照挨,不过营里的弟兄们却都怕了他,轻易绝不敢招惹他。
岳维汉当即点头道:“好,池成峰算一个,还有谁?”
“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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