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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2部分

资治通鉴--柏杨白话版-第1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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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吗?”对方回答说:“听说过。”文帝传令左右侍从带领突厥使节到韩擒虎跟前,对他说:“这位就是抓获陈国天子的将军。”韩擒虎威严地看着突厥使节,突厥使节十分惊恐,不敢抬头看他。
  左卫将军庞晃等短高于上,上怒,皆黜之,亲礼逾密。因谓曰:“独孤公,犹镜也,每被磨莹,皎然益明。”初,父宾为独孤信僚佐,赐姓独孤氏,故上常呼为独孤而不名。
  左卫将军庞晃等人在隋文帝面前诋毁高,隋文帝大怒,将庞晃等人免官,而对高愈加亲近。文帝对高说:“独孤公就象一面镜子,每经过一次打磨后,就会更加皎洁明亮。”以前,高的父亲高宾曾经担任过独孤信的僚佐,被赐姓独孤氏,所以隋文帝经常称呼高为独孤公而不直呼其名。
  '4'乐安公元谐,性豪侠,有气调,少与上同学,甚相爱,及即位,累历显仕。谐好排诋,不能取媚左右。与上柱国王谊善,谊诛,上稍疏忌之。或告谐与从父弟上开府仪同三司滂、临泽侯田鸾、上仪同三司祈绪等谋反,下有司按验,奏“谐谋令祈绪勒党项兵断巴、蜀。又,谐尝与滂同谒上,谐私谓滂曰:‘我是主人,殿上者贼也。’因令滂望气,滂曰:‘彼云似蹲狗走鹿,不如我辈有福德云。’”上大怒,谐、滂、鸾、绪并伏诛。
  '4'乐安公元谐性情豪爽,有气概风度,少年时和隋文帝曾同窗学习,非常友好,隋文帝即位后,元谐多次担任显要职位。元谐好诋毁排挤别人,不能讨好文帝左右近臣。又与上柱国王谊友善,王谊被诛后,文帝渐渐疏远猜忌他。后来有人上告元谐和堂弟上开府仪同三司元滂、临泽侯田鸾、上仪同三司祈绪等人谋反,文帝下令有关部门调查,他们上奏说:“元谐密谋使祈绪率领党项人的军队切断通向巴、蜀地区的道路。其次,元谐曾经和元滂一同谒见皇上,元谐私下对元滂说:‘我是主人,在殿上坐的不过是个窃国盗贼。’于是让元滂观望王气,元滂说:‘皇上上面的云气就好像是只蹲着的狗和跑动的鹿,而我们上面的是象征福德双全的云气。’”文帝听后大怒,于是元谐、元滂、祈绪都被处死。
  '5'闰月,己卯,以吏部尚书苏威为右仆射。六月,乙丑,以荆州总管杨素为纳言。
  '5'闰四月己卯(十七日),隋朝任命吏部尚书苏威为尚书右仆射。六月乙丑(初四),又任命荆州总管杨素为纳言。
  '6'朝野皆称封禅,秋,七月,丙午,诏曰:“岂可命一将军除一小国,遐迩注意,便谓太平。以薄德而封名山,用虚言而干上帝,非朕攸闻。而今而后,言及封禅,宜即禁绝!”
  '6'朝野上下都请求隋文帝举行封禅大典,秋季,七月丙午(十五日),文帝下诏书说:“怎么能够因为我们派遣一位将军灭掉了一个小国,引起了内外远近的注意,便说现在已经天下太平。以朕的薄德去封禅泰山,拿虚言狂语去祭告上天,这不是朕所愿意听到的建议。从今以后,禁止任何人再提及封禅之事。”'7'左卫大将军广平王雄,贵宠特盛,与高、虞庆则、苏威称为四贵。雄宽容下士,朝野倾属,上恶其得众,阴忌之,不欲其典兵马;八月,壬戌,以雄为司空,实夺之权。雄既无职务,乃杜门不通宾客。
  '7'左卫大将军广平王杨雄深得隋文帝的宠信,权势显赫,与高、虞庆则、苏威被称为当朝四贵。杨雄对待部下宽容,朝野内外都倾慕攀附,文帝嫌恶他深得人心,暗中猜忌他,不想让他继续再掌管兵马。八月壬戌(初二),文帝任命杨雄为司空,其实是剥夺了他的军权。杨雄既然没有实权,于是就闭门闲居,不见宾客。
  '8'帝践阼之初,柱国沛公郑译请修正雅乐,诏太常卿牛弘、国子祭酒辛彦之、博士何妥等议之,积年不决。译言:“古乐十二律,旋相为宫,各用七声,世莫能通。”译因龟兹人苏祗婆善琵琶,始得其法,推演为十二均、八十四调,以校太乐所奏,例皆乖越。译又于七音之外更立一声,谓之应声,作书宣示朝廷。与邳公世子苏夔议累黍定律。
  '8'在隋文帝即位初期,柱国沛公郑译请求修订用于郊庙朝会的传统音乐,于是文帝下诏令太常卿牛弘、国子祭酒辛彦之、博士何妥等人一起讨论研究,好多年没能作出决定。郑译上言说:“古乐有十二律,五行运转,更相为宫,每律用宫、商、角、徵、羽、变宫、变徵七个音级,后世没有能通晓的。”郑译因为龟兹人苏祗婆擅长弹奏瑟琶,就向他学习,于是才弄明白了古乐演奏的方法,推演出十二均、八十四调,用来校正太常寺太乐署乐师所演奏的音乐,发现全都乖异不符。于是郑译又在七个音级之外增加一个音级,称作应声,并把演奏的方法写成文章宣示朝廷。他又和邳公苏威的长子苏夔商议重新用排列黍粒的方法测量并确定律管的长度,以便重定律调。
  时人以音律久无通者,非译、夔一朝可定。帝素不悦学,而牛弘不精音律,何妥自耻宿儒反不逮译等,常欲沮坏其事,乃立议,非十二律旋相为宫及七调,竞为异议,各立朋党;或欲令各造乐,待成,择其善者而从之。妥恐乐成善恶易见,乃请帝张乐试之,先白帝云:“黄钟象人君之德。”及奏黄钟之调,帝曰:“滔滔和雅,甚与我心会。”妥因奏止用黄钟一宫,不假余律。帝悦,从之。
  当时的人都认为古乐音律长期以来就无人通晓,不是郑译、苏夔一下子就能够确定的。隋文帝不喜欢读书学习,而牛弘不大精通音乐律调,何妥因为自愧身为饱学宿儒而在古乐方面的造诣反不如郑译等人,所以时常想阻挠修正古乐之事,于是他也提出了一种意见,反对郑译等人古乐十二律更相为宫和七个音级的主张,因此双方互相异议非难,各树朋党;有人提出可让他们各制造出一种乐调,等待完成后,选择其中好的作为标准。何妥深怕乐调制成后好坏就会显而易见,于是奏请文帝立即举行演奏会比试各种演奏方法,并且预先对隋文帝说:“各律调中的黄钟调演奏出来的音乐象征君主的德行。”及至用黄钟调演奏之后,文帝说:“黄钟调演奏的音乐似滔滔洪流,声音宏大响亮,浑厚典雅,非常合我的心意。”何妥于是奏请只用黄钟一种律调演奏音乐,不得再使用别的律调。文帝非常高兴,就听从了他的建议。
  时又有乐工万宝常,妙达钟律。译等为黄钟调成,奏之,帝召问宝常,宝常曰:“此亡国之音也。”帝不悦。宝常请以水尺为律,以调乐器,上从之。宝常造诸乐器,其声率下郑译调二律,损益乐器,不可胜纪。其声雅淡,不为时人所好,太常善声者多排毁之。苏夔尤忌宝常,夔父威方用事,凡言乐者皆附之而短宝常,宝常乐竟为威所抑,寝不行。
  当时又有一位乐师名叫万宝常,非常通晓黄钟律调。郑译等人确定了演奏黄钟的律调,呈奏给隋文帝,文帝召见万宝常询问效果如何,万宝常回答说:“这是亡国之音。”文帝听了很不高兴。于是万宝常请求使用水尺作为仪器来调理乐器,文帝听从了他的建议。于是万宝常制造出了各种乐器,用这些乐器演奏出来的音乐大抵比郑译等人确定的律调低两个律调。经他增加或者淘汰的各种乐器,多得不可胜计。用这些乐器演奏出来的音乐雅淡柔和,不为当时人所喜爱,太常寺中擅长音乐的人大都排斥诋毁这种音乐。苏夔尤其忌恨万宝常,当时苏夔的父亲苏威正执政用事,凡是谈论音乐的人都附合苏夔而攻击万宝常,万宝常制造出的乐调竟被苏威所压制,弃置而未行于世。
  及平陈,获宋、齐旧乐器,并江左乐工,帝令廷奏之,叹曰:“此华夏正声也。”乃调五音为五夏、二舞、登歌、房内十四调,宾祭用之。仍诏太常置崐清商署以掌之。
  及至平定陈后,得到了南朝宋、齐的旧乐器和江南地区的乐师,隋文帝让他们在宫廷上演奏,听后感叹说:“这才真正是华夏正音!”于是下令调理五音为五夏、二舞、登歌、房内十四种律调,在接待宾客和举行祭祀时使用。文帝又诏令在太常寺设置清商署负责掌管乐师和乐器。
  时天下既壹,异代器物,皆集乐府,牛弘奏:“中国旧音多在江左,前克荆州得梁乐,今平蒋州又得陈乐,史传相承以为合古,请加修缉以备雅乐。其后魏之乐及后周所用,杂有边裔之声,皆不可用,请悉停之。”冬,十二月,诏弘与许善心、姚察及通直郎虞世基参定雅乐。世基,荔之子也。
  当时天下已经统一,不同时代的器物都全部积聚在乐府。于是牛弘上奏说:“中国的传统音乐多保存在江南地区,以前攻占荆州时得到了梁朝音乐,如今平定蒋州又得到了陈的音乐,这些音乐是历代相传下来的,被认为是符合古乐的,请令人加以修订以作为郊庙朝会演奏的正乐。而北魏和北周所使用的音乐,都杂有边疆夷族的声调,不能再继续使用,请明令全部停止使用。”冬季,十二月,文帝下诏令牛弘和许善心、姚察以及通直郎虞世基参预修定雅乐。虞世基是虞荔的儿子。
  '9'己巳,以黄州总管周法尚为永州总管,安集岭南,给黄州兵三千五百人为帐内,陈桂州刺史钱季卿等皆诣法尚降。定州刺史吕子廓,据山洞,不受命,法尚击斩之。
  '9'己巳(十一日),隋朝任命黄州总管周法尚为永州总管,前去安抚岭南地区,调拨给他黄州兵三千五百人作为亲兵,原陈桂州刺史钱季卿等人都归降了周法尚。原陈定州刺史吕子廓占据山洞,不接受隋军要他投降的命令,于是周法尚率军打败了吕子廓并杀了他。
  '10'以驾部侍郎狄道辛公义为岷州刺史。岷州俗畏疫,一人病疫,阖家避之,病者多死。公义命皆舆置己之厅事,暑月,病人或至数百,厅廊皆满,公义设榻,昼夜处其间,以秩禄具医药,身自省问。病者既愈,乃召其亲戚谕之曰:“死生有命,岂能相染!若相染者,吾死久矣。”皆惭谢而去。其后人有病者,争就使君,其家亲戚固留养之,始相慈爱,风俗遂变。后迁牟州刺史,下车,先至狱中露坐,亲自验问。十余日间,决遣咸尽,方还厅事受领新讼。事皆立决;若有未尽,必须禁者,公义即宿厅事,终不还。或谏曰:“公事有程,使君何自苦!”公义曰:“刺史无德,不能使民无讼,岂可禁人在狱而安寝于家乎!”罪人闻之,咸自款服。后有讼者,乡闾父老遽晓之曰:“此小事,何忍勤劳使君!”讼者多两让而止。
  '10'隋朝任命尚书省驾部侍郎狄道人辛公义为岷州刺史。岷州地区的社会风俗,人们特别害怕疾疫,如果一人有病,全家都避免与他接触,因此病人大多死亡。辛公义下令将病人都抬到自己的厅事大堂内,当时正是炎热季节,病人被送来数百人,厅堂内和外面走廊里都挤满了病人,辛公义就在厅堂内铺设榻床,昼夜守候在病人中间,用自己的俸禄请医买药,亲身一个个省视慰问。每当病人痊愈后,就召见他的亲戚家属告诉说:“死生有命,疾病怎么会互相传染呢?如果会互相传染,我早就死了。”病人的亲属都深感惭愧,拜谢而去。其后岷州人得病,都争着要住到辛公义身边去,他们的亲属都一定要留下并看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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