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穿越遇狼记-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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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玄霖的庇佑下，凌祈月重伤渐愈，却在两人情愫初生之际，选择了逃避。
“我不爱他，我只是感激他罢了。”凌祈月如是想。
“我不爱他，我只是太寂寞了而已。”玄霖如此安慰自己。
相处了九年的两个人，谁也无法接受自己早已尘封的心，居然有了一丝波动。
凌祈月逃了。
玄霖没有出声阻拦，甚至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眼帘内……听着那人偶尔传回来的消息，玄霖淡淡地笑着，俊美的脸庞在时光的磨砺中，变得更加内敛，心情愈加稳重，只是对那人的思念也愈发的沉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记不清凤羽的摸样，时常看着的画像，竟是如此陌生。
他变心了……不知不觉间，他爱上了凌祈月。
至高无上的权利就像一具沉重的枷锁，禁锢了他的自由，这一生，他永远也摆脱不了笼中鸟的命运，除非……死。
曾经的玄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给予凤羽最深的宠爱，却惟独没有给她自由。
然而这一次，他想离开这座金丝笼一般的王宫，想要尽情地呼吸者自由的空气……连夜飞鸽传书给凌祈月，玄霖毫无隐瞒地告诉对方自己的想法。
凌祈月的反应也果然没让他失望，他答应帮他……十多年间，两人就这样间歇地保持着联络，直至凌江月二十岁那年。
凌祈月高调地回京了，夜探王宫，嚣张地霸占着他的王座，神情高傲又狡黠。
那一刻，玄霖看着凌江月的脸，再一看自己是药物作用下，苍老得急剧迅速的脸庞，竟有些莫名地低落了。
他当初只想着诈死离宫，却没想过，将来某一天，凌祈月重回自己的身体，那人却还是一副妖孽模样，自己却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者时……两人又该如何相处下去？
所幸凌祈月坦言道：这药效祛除之后，一切都会复原。
玄霖终于松了口气，结果那狡猾的家伙居然趁机勒索他要太傅一职拿来玩玩……玄霖愣了片刻，竟是有些欣喜地答应了，唯一的要求便是让凌祈月规规矩矩地去参加科举。
很快，凌祈月如愿以偿，开始在朝野上祸害众人。
数年未见，玄霖发现凌祈月又变了不少。
措辞犀利了不少，谈笑间让人怒火丛生，那人却毫不知收敛……玄霖知道，凌祈月的儿子终有一天会回来这个世界，他无法理解的是：凌祈月为何要将凌江月的名声搞得那么臭？
当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凌祈月笑得分外得意，随即又正色道：“如果有一天，我的儿子把你的儿子拐跑了，你会不会恨我？”
“如果你愿意赔给我一个爹爹的话，我可以考虑下。”
如果你愿意把自己赔给我的话……玄霖笑得格外开心，也唯有在凌祈月面前，他可以暂时忘记所有的礼仪，规矩，约束和责任。这一刻，他只是玄霖，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玄月王。
时光在指间流逝，玄霖的不安却与日俱增。
他和凌祈月之间，终究还横亘着一个轩辕墨。
凌江月终于归来，轩辕墨亦蠢蠢欲动……一切朝着他所担心的方向，开始失控……“我要离开一段日子。”凌祈月说。
玄霖迟疑了下，微微颔首。
他知道凌祈月要去哪。
沧州夺宝大会，据传其中一样出世的宝物，就是忘情。
凌祈月想拿到忘情，然后让他和轩辕墨之间彻底地画上一个句号。
玄霖依旧微笑着，看着对方的身影逐渐远去……有些人，如果命中注定留不住，又何必强留？不如放他自由……蓦然之间，玄霖想起了自己最重视的两个儿子：玄天昊和玄天烬。
当日凌祈月一句戏言，一语成谶，凌江月的到来，令他失去了两个儿子……他寄予厚望的玄天昊，最想弥补的玄天烬，一个是当朝五皇子，一个是下任玄月王……偏偏这两个最不可能轻易动情的人，却败在同一个人手中。
前世因，今生缘。
亦或许是他们俩前生欠了凌江月的，这一生注定要偿还？
玄霖内心挣扎了数次，甚至想要动手暗中了结的凌江月，偏偏一想起凌祈月，每次都只得作罢。
他前世一定欠了凌祈月的，所以这一生一遇上这人，就只能妥协。
凌祈月前脚离开皇宫，玄霖立刻召玄天昊入宫。
既然玄天昊和玄天烬已经不可能继任大统，那么作为现任玄月王，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玄月王朝就此没落，所以他需要及时选出一个适合的继承人，那个人便是十一皇子玄天赫。
为期十天的夺宝大会，玄霖夜夜未眠，他有预感这一次凌祈月很快就会和轩辕墨碰面了，很不安……无奈之下，他把玄天烬也打发了出去。
快要变天了。
玄霖轻笑，望着晴朗无垠的天空，笑意慢慢收敛。
轩辕墨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除非——但那种结果却不是他想看到的。
暗部传来消息：近日来，崇夜府异动明显。
玄霖轻描淡写地点点头，却没有任何表示，他一直知道玄天烨的不平和不甘，他的大儿子在暗中动的手脚，他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位高权重者的无奈，为了巩固政权，娶一堆他不爱的女人，维系着所谓的安定。
说到底玄天烨也不过是诸多牺牲品中的一员，所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玄天烨不要闹得太过分，他完全可以不计较。
只是人都有失算的时候，这一回玄霖猜错了，就连凌祈月也估算错误。
因为他们谁也没想到，真正的幕后之人竟然是……玄云岫。


凌祈月vs轩辕墨vs玄霖（终）
“真不是你做的？”
“不是。”
“不是你还能有谁？”
“……”
凌祈月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耍赖了。
望着面色阴沉的轩辕墨，他由衷地笑了。
的确不是轩辕墨。
从他和轩辕墨在青城之外意外重逢至今，一直到举城迁移，两人寸步不离。
“你觉得……会是谁指使夏侯一的？”
凌祈月再问，轩辕墨微微挑眉，冷笑道：“玄霖。”
“呸！我就知道，你这个公私不分的家伙！”
凌祈月骂骂咧咧地一脚踹去，被对方轻易躲过。
到底是谁？他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当年师父去世之前，曾经留给我一个锦囊，说是到了绝境之际，再打开来看。”
闻言，轩辕墨稍显讶异地顿了顿，道：“你觉得自己已经走入绝境了？”
“或许吧……那东西，还留在太子东宫？”
前尘如梦。三十年前的事情，他几乎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凌祈月的一生，大起大落，九死一生，如今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轩辕墨面前，也不得不称之为一种奇迹。
“不知道。”
轩辕墨突然没好气地哼道。
过去的事情，他终究无法释怀。就算现在若无其事地和凌祈月站在一起，他的心底却还在计较当初。
只是因为那一股孤傲和自尊，轩辕墨无法拉下面子来询问当年的真相。
凌祈月当初是自己离开王宫的……光凭这一点，他怀恨在心十几年。
在他苦苦追寻这人下落的时候，对方却跟一个女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还多了一个凌江月！
“或许，我们该回一趟灵祁。”
“……”
轩辕墨敛眉，心底隐隐不满。
“轩辕墨，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一张晚娘脸是摆给谁看呢？”
“你！”
轩辕墨气结，面色愈加阴沉，有些话明明很迫切地问出口，偏偏又——“你什么你！你害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差点命丧黄泉，你还觉得有理了？萱樱的一条命，我儿子平白无故受牵连，还有那些无辜的孩子，一个个因为你……”
“凌祈月，你别岔开话题！当初如果不是你擅自离开，后面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你说什么！你大爷的，明明是你约我出宫，结果又爽约，害我掉下万丈深渊，你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我约了你？”
轩辕墨敛眉微蹙，冷声反问道。
凌祈月懊恼地瞪着眼睛，如果不是有轩辕墨的亲笔书信为证，他又岂会在那关键时候离开王宫？
明明说好的，两个人一起修行升仙，不再顾念红尘琐事……结果，断崖边忽生突变，凌祈月甚至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像失控了一般，坠下了悬崖。
小洛和小三儿问起他的时候，他只含糊地概括为升仙的最后一劫。
但其中到底有多少委屈，凌祈月却是连个诉说的人都找不到。
就连玄霖，他也未曾和盘托出。
轩辕墨有多恨凌祈月，凌祈月便有多恨轩辕墨！
在爱与恨之间，沉浮纠缠。
两个人再次相逢，却是默契地选择了回避当年的事情。
如今突然被挑破，凌祈月心底那把火越烧越旺！
“怎么，难道你还想否认！约我到断崖边，然后趁我不注意把我推下悬崖……难道不是你做的？轩辕墨，就算你舍不得权势和荣耀，也没必要这样赶尽杀绝！我不是你呼之则来挥之的玩物！”
“在你心底，我就那种人？”
轩辕墨杀气渐起，忍不住自嘲：原来自己所有的努力，在这人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轩辕墨原本就不是行事冲动之人，偏偏一遇上凌祈月，情况总是失控。
这一回，剑拔弩张的两人，终于撕破脸皮，狠狠地干了一架！
也幸亏两人早已离开了凌江月一行人的视线，不然又将演变成一场大混战。
几乎是竭尽所能，用尽一切手段，灵术、轻功、剑术齐齐上阵！
一时间，风沙狂舞，与枯叶齐飞，天地变色，乌云压顶……所有的愤怒和委屈，一并释放出来！
这一场势均力敌的打斗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
直到两人周围的树木、草地通通化为灰烬，直至两人纷纷脱力，疲惫地倒在地上，望着斜阳西陲，天边浮云似火……“傻瓜！”
轩辕墨闷笑。
凌祈月咧嘴，眼角挤出一滴泪水：“我们都被算计了。”
从一开始，他们只是那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凌祈月忽然觉得可悲，记忆中最尊敬的长辈，如同父亲一般存在的云岫天人，居然……他不是傻瓜，两个人动手之前，他就已经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轩辕墨也一样。
只不过，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轩辕墨早已习惯了宠着凌祈月，即便他错了，也会说成是对的。
所以这一场看似毫无意义的打斗，不过是在发泄彼此心底的那一丝委屈罢了。
“明日会灵祁。”
轩辕墨垂目轻叹。
凌祈月无言颔首。
灵祁，凌霜城。
“锦囊不在王宫？”
“轩辕祁即位之后，所有的东西都搬到这里来了。”
凌祈月不动声色地抿着嘴，半晌，试探着问道：“你是否后悔？”
“后悔什么？”
轩辕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凌祈月。
“唾手可得的王位转让他人，最终人财两失……”
凌祈月故作可惜地摇摇头，却见对方笑得分外暧昧：“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人，一直都是我的。”
就算是玄霖，他也不会让步的。
很快，尘封了几十年的锦囊终于重见天日。
凌祈月忐忑不安地打开，心底并未怀抱多少期待。从云岫天人当年传给轩辕墨的大堆秘籍和手札中……隐藏的诸多禁术可以看出那人到底有多绝情！
倘若轩辕墨一个不慎修炼那些禁术，后果不堪设想。
所幸轩辕墨此人向来城府颇深，却把这些害人的东西交给了别人……“上面写了什么？”轩辕墨站在一旁，状似不在意地问道。
丝质的锦帕，折了四层，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占据了整幅帕巾。
从云岫天人的出身，一直写到了玄天派灭门，还有……唯一可以克制玄云岫的制胜法宝。
凌祈月怔怔地抬头，看着轩辕墨，许久，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没料到会是这样的……虽然已经隐约猜测到所有的事情都跟云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