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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梦碎之地-第68部分

小说: 梦碎之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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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暂时不说话,我听到了她在头顶上的脚步声。
  我毫不怀疑,她一定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那本虚荣的书造成的恶果。
  “这书上可没我。
  ”他说,“我们家的老头子,弗雷迪,还有你—我的大儿子可全写在上面呢。
  天知道这里面还有多少个斯莫尔伍德家的人,可就是没我。
  除了题献上提这么一句:‘谨以此书献给我的父母:查理·斯莫尔伍德、梅·斯莫尔伍德。
  ’我想过很多,也仔细考虑过。
  在这样一本书里,题献是我的名字唯一能出现的地方。
  把我的名字写到题献里,你是想补偿没有把我写进书里吧。
  我真是荣幸,万分荣幸,换个人会生气,可我一点都没有。
  ”其实,他说我想这样补偿他也并非完全不对,但话说得这么直接,我仍然难以接受。
  “那我给你个什么名目呢?”我喊道,“纽芬兰的著名醉鬼?如果不是考虑会让妈心碎,我今天从这里走出去,往后不会再跟你多讲一句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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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们的父亲(3)
”戴维努力想调解,但父亲挥挥手叫他走开。
  “查利·斯莫尔伍德,”他说,“没一点出名的地方,也没半点名气。
  如果你打算用这本书超越法官,那我可以跟你保证,你没做到。
  我很好奇,法官会怎么看待你的书?老普劳斯如果看见你的书放在他的书旁边,会怎么想?他会怎么批判你?我相信,他会跟你说,当你的书被人们忘记很多年后,人们依旧在读他写的书。
  ”“他……他喝醉了。
  ”戴维说。
  这时,母亲已经不再在头顶上踱步。
  我知道她一定把耳朵贴在门上,也可能贴在地板上听我们说话。
  “他总是喝醉。
  ”我眼睛依旧看着他,却低声对戴维说,好像父亲听不到我说的话似的。
  “如果这是一个借口,那他做的一切就不需要受到任何谴责。
  他从我出生前就开始喝酒了。
  ”我又对他说:“我以后不会和你说话。
  你不再是我爸,我也不再是你儿子。
  ”父亲疾步走向沙发,那本书还拿在手上。
  他侧身蜷在座垫上,脸歪向一边,仿佛是一个知道自己活该被打,或者惹祸上身的人,正准备挨别人的揍。
  这样一来,可以让准备打他的那些人觉得不体面而放过他。
  我整整盯了他一分钟,但他并没看我。
  他的眼睛一开一合,仿佛要睡着,或者快崩溃了,可忽然清醒却又疲惫不堪了。
  这一切都是他挑起来的。
  这场对抗他蓄谋已久。
  一阵不合常情的爱涌上我的心头—这个荒谬、胆小又无助的老人!突然间我意识到,他已经多么老了!仅仅在平台上叫喊了几分钟就耗尽了他全部的力量!以前他可是整晚整晚地咆哮。
  另一件让他比害怕生活更害怕的事就是死亡。
  当我威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时,他的颤抖与恐惧是多么厉害,仿佛这是他第一次面临抛弃。
  抛弃到来时,他的生命也将结束。
  “对不起,乔!”他开始哭,“你别介意,孩子。
  你知道我,孩子。
  你知道我喝醉酒时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看看戴维。
  这时楼上地板上又咯吱作响。
  于是,我又望了望楼上。
  “没关系!”我说。
  他恳求似的冲着我笑。
  我伸出一只手,他抓住了。
  他似乎已经用尽全力,整个胳臂都在颤抖,但握紧的拳头感觉不到一丝力气。
  我的父亲,他已经是个老人了。
  一个从没走过好运的老人。
  “别担心!”我说,“都忘掉了。
  ”当然,这一切并没忘记,这样的事永远不会被遗忘。
  精神上我已经抛弃了他。
  我退缩仅仅是出于同情,出于形式,出于替我母亲的考虑,不是出于爱。
  对于这一点,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这个心结打那以后,一直隔在我俩之间。
  第二次全民公决之夜1948年7月22日庆祝活动结束后,我喝得已没法自己开车了。
  我认识的每个有车的人都烂醉如泥,连我的保镖也不例外。
  我不敢叫出租车,出租司机可能吻我,也可能杀我。
  在圣约翰斯城里,杀我的可能性要大一倍。
  支持联邦的出租司机可能不愿冒险让我上他的车。
  这都不重要。
  我觉得自己想走走。
  出来的时候大约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
  就我一个人,我的保镖让我以为,或者他们相信我是一个人。
  其实我知道他们就在我身后某个地方。
  我能听见他们在笑。
  可能他们已经醉得太厉害帮不上我什么,却比任何别的东西更能引起别人对我的注意。
  我决定,如果可能,就甩掉他们。
  有几个勇敢的人挽着手臂,手里提着酒瓶走过大街。
  几个支持联邦的人。
  他们走过我面前时没看我第二眼。
  撒满五彩纸屑的街道出人意料地荒凉。
  我听见东区某处不时一声孤寂的枪响打破周边寂静。
  枪声久久回荡在港口的山坡间。
  早些时候,几乎连续几个小时都在打枪。
  与其说是庆祝,不如说是对失败者的象征性处决。
  我感觉到夹克衫口袋中左轮手枪的分量,还有另一只口袋中铁锭的重量。
  这块铁锭是为平衡左轮手枪的重量,以免衣服一边高一边低放进去的。
  它已经在我口袋里三个月了。
  我能感觉到它们的重量坠在我肩膀上,让我略微有点驼背。
  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挺直腰走路,也不知道这枪还要带多久。
  随处可见粉红、白、绿相间的旗帜飘扬在半旗杆高的位置上。
  降下这些旧旗!否则那些反对加入联邦的人明天早上往窗外看的时候,一定惊诧他们怎么可能输呢。
  这一眼望去,他们的人远远多过我们。
  但这只是在城里,不是在反对派从未涉足的孤立小岛上。
  他们这些人去过伦敦,去过纽约,但却从未去过博纳维斯塔或拉博利。
  

爱我们的父亲(4)
这才是他们为什么输掉这场投票的原因。
  英国国旗依旧随处可见,依旧高高飘扬在旗杆顶上。
  南边的山坡笼罩在一片漆黑中,我知道父亲现在一定醒着。
  我不再需要为别人撰文。
  此刻开始,别人将为我著书。
  我已经创造历史,将来也会这么做。
  我不再需要写历史。
  是的,我知道,此时此刻我父亲一定站在外面的平台上。
  他也一定明白,他儿子就在他脚下的城里。
  我努力想象从眉脊山望下来城区的景象。
  几小时前,它看上去就像一幅地势图。
  三分之一支持加入联邦的人家灯火通明,余下的一片黑暗。
  现在,只有零星的几盏灯依旧亮着。
  我怀疑它们是反对联邦的人家,却说不上为什么。
  也许他们在痛苦地守夜。
  我知道我母亲投票给了失败方。
  父亲假使投票的话,也跟她一样,但其中原因又各不相同。
  我沿路走去,经过汤斯汉德要塞,在哈维路和米利塔利路交叉处往左拐,走过殖民地大楼、政府大楼,又三步并做两步走到纽芬兰旅馆前的卡文迪西广场。
  旅馆前聚集着一群人。
  他们瑟缩、静默地站着,抽着烟,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反对加入联邦的人。
  虽然我身上并没一点伪装,但并没让他们想到我就是斯莫尔伍德。
  他们压根没注意我。
  等到了巴特里路,我确定已经成功甩掉了保镖。
  周围是城市贫民的房子,这反而令我觉得更安全。
  我认识的渔民都投票加入联邦。
  我走到马路尽头。
  眼前一片漆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我用左手摸索崖面沿着峡湾的小径一路前行。
  谢天谢地,虽然我知道悬崖就在左边,但我根本看不见。
  我到达时,有艘船停泊在离大黑靴几英尺的地方。
  反对加入联邦的人并没把大黑靴拆下来,只是对它开枪,仿佛它是我的雕像一般,所以虽然它依旧保持靴子形状,但表面已经破损不堪。
  只能通过开裂,有孔的字母依稀看出上面“斯莫尔伍德”几个字。
  船上的男人把泊绳扔给我。
  我将船拉近岸边又拉到大黑靴旁。
  那人冲我挥挥手,示意我停下,我把绳子穿过岩石上钻的孔,打了个结。
  那人足足花了十分钟才用钢锯锯断插进悬崖的铁杆,又花了十分钟才把大黑靴弄下来。
  靴子“砰”一声落在他的船头。
  他朝我点点头,我松开泊绳扔还给他。
  我沿小径折回,现在崖面在我右边。
  一路上,我听得见那艘船慢慢驶离了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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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人民党
  菲尔丁的《纽芬兰简史》
  除了作为骂名的一部分之外,纽芬兰人从来不提罗伯特·邦德爵士这个名字。
  1889年,身为怀特威执政时期的殖民地事务大臣,他差点儿在没有向加拿大咨询的情况下签订了纽芬兰与美利坚合众国的互惠条约。
  这明显违背了《英属北美洲法案》中的第6(乙)条款:〃除非当'部分英属北美洲'被明确定义为'纽芬兰'时,否则,部分英属北美洲的利益是不可因为另一部分而受到牺牲的。〃幸运的是,加拿大人及时得知了这件事,并向英国发出抱怨,根据上述条款,英国不得不否决了那个条约。
  在殖民地,邦德设法让纽芬兰人相信,他们的利益已经是第无数次地为了加拿大人的利益被英国人牺牲了。
  1894年,纽芬兰代表团耍了一回〃怀特威〃,拒绝了加拿大向纽芬兰提供的加入联邦的慷慨条件,正因为邦德是代表团的成员,也正因为代表团的失败,在以后的50年当中,〃联邦〃二字在殖民地成了忌讳的字眼,就如同今天〃邦德〃这个名字一样。
  差不多过了20年纽芬兰人才认识到邦德是何等的卑鄙无耻,才认识到那份同修建铁路的里德家族签订的早已是只有骨头毫无油水的合同之所以被搞得更加苛刻,那几乎是他一个人的所为。
  1900年,邦德把他的同胞欺骗得无以复加,他们以纽芬兰历史上最多的选票推举他出任总理,并在1904年又选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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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降下旧旗(1)
菲尔丁的日记1949年3月31日十二英里房亲爱的斯莫尔伍德:现在,博纳维斯塔的工段工人已没1925年那么多。
  支线很快将封闭。
  他们告诉我,有七年时间没人住在十二英里房了。
  现在只要我愿意,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我还没决定要住多长时间。
  我敢说你现在一定在什么地方庆祝。
  你小心地在圣约翰斯庆祝胜利,你的保镖一定在屋外密切注意周围情况。
  《每晚快报》曾写道,你打算在午夜时喝上一杯极好的香槟。
  今夜,除了写信给你,写几行抬头看看时钟,我还能做些什么?我用句子来衡量时间的流逝,一页页倒数着写好的书页。
  我敢说,现在整个国家都在盯着时钟。
  本来早已上床睡觉的人们现在依旧醒着,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这一刻。
  〃194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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