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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孕夫传奇录-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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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你母亲了?”
  “是的,父亲。”
  向明轩这才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儿子一番,评价道:“数年不见,终于有几分我当年的风采了。。。。。。”
  向景行嘴角一抽,没有作声儿。
  向明轩咳嗽一声,继续道:“文远给我的来信之中对你多有褒奖之词,这几年你做得不错。”
  向景行略弯了弯腰,以示谦卑之意。文远是向景行在外求学的恩师的表字,与向明轩交情莫逆。也是自从晓得了隐居的恩师的本事之后,向景行方才对自己的父亲多了几分了解。
  “过几日就要成亲了,你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听到向明轩这番话,向景行的嘴角抽搐不止,噎了半日,终于将话题艰难地转到一个不相干的方向上,一本正经道:“父亲,我打算参加明年的秋闱。”
  向明轩眯着眼,点点头:“唔。”
  向景行于是哑了音儿。
  两人对视片刻。
  向景行败下阵来,行礼道:“请父亲恕儿子不敬,一会儿儿子还要去试喜服,如此就不打扰父亲逗鸟儿雅兴了。”
  向明轩无趣地撇了撇嘴,挥手道:“走吧走吧。”顿了顿似乎又觉得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无法表达出他此刻愤懑的心情,于是补充道:“小时候就不可爱,如今被文远那老家伙调…教一番就更加不可爱了。。。。。。”最后得出结论:“真是个不可爱的儿子!”
  向明轩向来冷静的表情终于破裂。
  他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老花可真是勤快啊(自我得意中,翘尾巴~~~

  ☆、第85章 李代桃僵

  就在向景行前往翠松院请安的时候;乔府却是来了人。
  柳夫人将人打发走之后,用帕子掩了唇冷笑道:“真是好笑,两日后就要过门了;居然这个时候来说什么大小姐病了。难不成还指望着我向家给她请个大夫不成。。。。。。喜帖早一个月就发出去了;如今方撂了这个话过来;却不知这乔家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秋槿是丹桂之下第一得了柳夫人信任的;这刻一边给主子轻轻捶腿;一边陪笑道:“那乔家的人后来不也说了,只是乔家大小姐偶感风寒,稍微有些小恙罢了;这次过来也不过是提前知会一声,生怕婚礼上失了礼数被人笑话了去。。。。。。”
  柳夫人柳眉一竖,怒气不减:“既然知道恐在婚礼上失了礼数;这段时日怎不好生保重着身体,这乔家人也是些糊涂的!”
  秋槿陪着小心,不敢接话。
  “哼,横竖要好好养好身体才罢;若是果真在婚礼上失了礼,我向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这边柳夫人在冲冲怒气地发着狠,那边却是并未让向景行晓得这件事,只打发了府里的人送了些药材过去乔府,并带话给乔家老爷:眼见婚礼日近,请务必调养好大小姐的身体,风风光光地嫁入向家。
  且不说这段小插曲,却说向景行这边,接下来的两天一直十分忙碌。府里换了许多新面孔,都需要他一一熟悉。好在安排在他身边的小厮丫头都是些伶俐的,行事倒也爽利。倒是因了隔日就被打发出了兰庭院的银桂,令得一些心思活络的下人们都收起了蠢蠢欲动的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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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大婚的前一夜。
  第二日因要早起,向景行早早就回了兰庭院。他也不要丹桂金燕等人伺候,把一干下人丫鬟都打发了出去之后,一个人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月色出起神来。
  第二天就要跟一个未曾谋面的女子成亲了,向景行只觉得心底空荡荡的,空洞得难受。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的月华渐渐被墨云掩住,天色暗沉得可怕,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
  卧房里没有关窗,便有雨丝被夜风裹挟着飘进来,沾了青年的发。
  空气里幽幽飘来清淡的桂花香味儿,却又令人不够确定,若隐若现的缠绕在人的鼻端。
  向景行恍然间似乎一瞬回到了九年前。那日也是这般小雨淅沥的日子,只是彼时年少,他刚满十四岁,正是轻狂放纵的年纪,中了秀才之后得意忘形,呼朋引伴地要往酒寮吃酒,以示庆贺之意。
  他与一众狐朋狗友们互相吹捧鄙薄,嘈杂不已,转过一条小巷之时,却见一少年穿着草鞋,手中一把水色油纸伞,踏着湿漉漉的青石板地面翩跹而来。
  少年有一双清澈的双眸,他们在偶然之间碰面,彼此瞧到对方的时候都是微微一怔,然后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便弯成了月芽儿,露出一个略带调皮的笑来。
  于是向景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双眸子里的仰慕之意。
  那一刻,向景行心想,自己一定是笑得有些僵硬的罢,他被那少年的笑容引了一颗火星儿进来,然后“蓬”地一下,点燃了他长满了杂草的心。
  情窦初开的年纪,心动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那是他心底里最为美好的一副画面,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少年的面容已然在他记忆中模糊,空气中桂花儿的香味儿,少年手中撑着的油纸伞,湿漉漉的青石板地面,还有他脚上穿的草鞋,弯成月芽儿一般的漂亮眼睛,都一如既往地鲜活在他的脑海之中。
  只可惜,幸福的记忆是那般短暂,短暂到眨眼时光,已是物是人非。
  向景行摊开紧攥的双手,手心里已被掐出了血痕。他靠在搭了搭袱的椅背上,木然地望着漆黑的夜空。
  那一日之后,向景行心想,那个少年的自己便已经死了罢,然后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对于自己的东西有一种近乎扭曲的控制欲…望,永远不想被人所左右,即使是妥协也要将自己撕扯得鲜血淋漓才肯罢休。
  那是记忆中的少年在自己的人生中划下的裂口,那是他应得的。。。。。。向景行心想。
  思绪渐渐飘远,记忆中的漂亮眼睛渐渐蒙上雾气,带着南国小南风特有的湿润气息,瞪圆了眼睛,一副湿漉漉的无辜模样。。。。。。向景行一怔,这才发觉他竟然想起了几日前的夜里,自己从一众醉汉手中救下的小小少年。
  那是他冰封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看入心底的一双眼睛。
  向景行闭上眼,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他呢。。。。。。
  大约是那双眼睛太过漂亮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那双眸子中的仰慕之意那般纯粹自然,令他想起了初次心动时的感觉。。。。。。
  向景行细想了片刻,突然失笑,如今再细究这些,究竟有什么用呢?
  叹息一记,青年呆了半晌,复又站起身来,走到放在床边的一只落了锁的黑色箱子前。
  成亲之后,向景行仍会住在兰庭院,只在他的卧房旁边打通了一道墙,安了门加了锁,又将他的一些物件移了过去。几间房被修葺一新作了新房,而今夜,他依然住在这里。
  利落地开了锁,向景行从箱子中取出一副卷轴来。
  那是他前几日夜里在街边捡到的,却也不知是小孩儿姐弟的东西,还是那男子遗落的物品。
  也不知这卷轴上有何内容。。。。。。向景行想了想,还是决定打开看一下,或许也能晓得这幅卷轴的主人是谁也说不定。
  解开系在上面的红绳,向景行缓缓展开,不由得啧啧称奇。
  那一日天色晚了他未能细细查看,这刻瞧来方觉出这卷轴的不凡之处。轴杆儿不知是何木得来,古朴内敛,触手温润,细瞧来又不似木制;再看这裱纸,明明瞧起来似是上了年份的暗黄色,可却又坚洁如玉,肤如卵膜,又似是新裱好的纸,令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待到卷轴完全打开,向景行已是完全愣在当下——卷面上干干净净,点墨也无,竟是空白的。
  向景行不死心,左右看了许久,又调亮了灯光照着细瞧,可一直瞧到眼酸了也没见到什么蹊跷之处。于是也就灰了心,不知是何道理。
  将卷轴随意扔在书案上,向景行坐回椅中,手掌按在扶手处时滑了一下,尖端正好戳在向景行掌心中。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前一会儿他刚好在自己掌中攥出了血痕,原本已是干涸了,却被这一下刺破了伤处,滚出一滴血珠儿来。
  向景行也不在意,只拿了布巾随意抹了一下就撂在了脑后。歪在椅中一会儿,终是不甘心,又抬手将那卷轴拾了起来。
  向景行并没有注意到,他掌中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处犹有血迹渗了出来,且正正碰在那似玉非玉,似木非木的卷轴轴杆儿上,并且缓缓地渗了进去,随后,不见了踪影。
  向景行渐渐觉得精神有些恍惚,他盯着那空白的卷面,眼前似乎笼了一层朦胧的薄雾。干净的卷面上渐渐泛起了层层涟漪,有什么心底渴望着的东西涌了上来。
  向景行晃了晃头,用力眨眼,却见到那涟漪在层层波光下慢慢恢复平静,便有一个绿衣少年撑着水色的油纸伞踏着湿漉漉的青石板地面翩跹而来,他看不清少年的面目,却分明看到了那人带着南国小南风特有的温润气息的双眸,眼中带了显而易见的仰慕,在对着他静静地微笑。
  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湿漉漉的水色,十分无辜模样。
  向景行看着看着,便有些痴了。
  却在这时,少年的影像渐渐淡了下去,向景行登时大急,他脑中犹有些痴迷茫然,这刻来不及细想,居然急急磨墨提笔,照着那少年的面貌便绘了上去。向景行并不擅长丹青,但这一刻却觉下笔如有神助,将那少年的身量体貌栩栩如生地绘了出来。
  却在填上那少年五官的一刻向景行犯了难,但那丝犹豫也只是片许光景,待他醒神过来,向景行这才发觉,自己画的,竟是那夜自己救下来的小小少年——那个名唤宁儿的小家伙儿。
  向景行怔怔地看着,突然眼中滴下泪来。世间男子真心相爱,譬如自己,除了世人偏颇的目光,无非绕不过一个后嗣的问题,若自己爱的是一个女子,恐怕后面的悲剧就不会再发生了罢。
  想到这里,向景行突然抬笔,在那微笑着的少年身旁题下几行字迹:
  本□金顺义,金情恋木慈仁。
  相吞相陷却相亲。始觉男儿有孕。
  题罢撂了笔狂笑。
  向景行于隐约中晓得自己似乎是中了魔,偏偏那点清醒的神智受到了压制,令他无法醒转。他在恍惚之中似乎见到那副《少年踏雨行路图》化作了点点白芒,与题在旁侧的字迹一同,化作了漫天星光,在房中徜徉片刻,终是消失不见。
  向景行终于失去了意识。
  待他幽幽醒转过来,却见一灯如豆,在自窗际斜斜飘来的雨丝之中微微摇动,房内一切一如往昔,不曾错乱分毫,便是那燃烧着的蜡烛,似乎也未曾短去一毫。
  向景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面前是展开的那副卷轴,卷面干净整洁,点墨不存。
  架上的画笔静静地悬挂在原处,毫无使用过的痕迹。
  再看看自己的掌心,方才掐出的血痕依然清晰,只是血迹早已干涸。
  竟似是做了个梦。
  向景行皱了皱眉头,缓缓坐起身来,拿起那副卷轴看了一眼,面上露出三分疑惑之色。
  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个梦么?
  呆然半晌,向景行长叹,大约是个梦吧。自己这几日实在是太累了,就这般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也就罢了,竟会陷入这般离奇的梦境之中。
  叹了口气,向景行重新将卷轴系好,放入黑色的木箱之中,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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