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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奉子相夫-第3部分

小说: 奉子相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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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陪笑道:“老太太,二太太今儿个好些了,特来跟老太太请安,不是顺道又讨了老太太的头晕药丸去了吗?显见是没好全的!”

老夫人哼了一声,忽见一位体型略胖,梳着个锥子发髻,穿件鸦青色褙子,搭褚色百褶绸子裙,脸色红润的妇人走进来,潘婆子见了她,嘴唇一抿,下意识地往瑞雪身后躲了躲,瑞雪偏不遮着她,赶上一步对那妇人说道:

“季妈妈可是回来了,潘妈妈这里给老太太说了件稀奇事呢……”

季妈妈也是老夫人当年的陪嫁小丫环,却比潘妈妈能干得重用,一直跟在老太太身边管事,几十年的主仆,关系密不可分,彼此间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明了对方所要表达的意思。

两相对视间,老夫人倒吸了口气,含在嘴里的一小片茶叶差点就咽了下去。

“那是……真的了?”

季妈妈福了福身:“回老太太话:是真的!我给二姑娘送了药回来,听说了,就顺道去看大少奶奶,好端端躺在榻上,候爷让请了太医院最有名的苏太医来,仔细给瞧看过了,苏太医说此类因久病闭气的事几十年前有过一桩,也是苏太医诊看的,那是朝堂一位三品命官,如今已致仕回乡,活得好好的呢!”

“苏太医果真这样说的?”

季妈妈笑道:“苏太医直叹大少夫人是大福之人!”

老夫人目光闪烁:“只不要让人误会我们家差点将人活活葬下就好!她也算是个有福的——没落官家的女儿,能嫁进我们徐府,做了威远候夫人,一品命妇,该知足了!”

季妈妈细长的眼睛两下里一看,瑞雪等丫头便悄然退下去,连潘婆子也跟着赶紧溜走了。

她蹲下身子,坐在红木脚垫上,替老夫人捏着小腿,轻声道:“算着路程,三爷接了兰姑娘,明早就该到了呢!”

老夫人微叹口气:“说起来兰丫头也是命中不济,若不是身子骨太弱,这个威远候夫人该是她的……游湖被日光一照,晕了船,巴巴站在岸上等,结果却让俊英在湖心见着了秦媚娘,会抚琴怎么了?咱们兰丫头岂没有那才华?唉,俊英却是死心眼一个,做事向来直接,打听到是秦家的女儿,下船来巧遇圣上,被圣上打趣几句,便请了圣旨赐婚……媚娘病重,眼看不行了,郑家表妹天天殷勤服侍着,大太太的心思在那里,我哪有看不懂的?俊英虽然孝顺他娘,毕竟与兰丫头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我想着这回定不教他胡来,却是没想到……”

瑞雪在门外脆声喊:“大太太、二太太来了!”

徐老夫人与季妈妈交换了一个眼神,季妈妈便站起来,走到屏风边候着道:

“老太太正等着呢,请二位太太入内吧!”

徐家大房夫人郑氏、二房夫人桂氏相随走了进来,郑夫人在前,穿一件暗色团花缎面及膝棉袄,随便梳个圆髻,仅插了两股足金扁钗在上面,系了宽幅点翠抹额,一张脸苍白无血色,却强自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朝徐老夫人深深福下身去,哑声道:

“给老太太请安!媳妇近日身上不好,未能到老太太面前尽孝,心里着实惶恐难受!”

老太太看着她:“知道你心里不好过,身子还弱着,总也要出来走一走,憋在屋里,越躺着越起不来——我这把老骨头都还撑着,你们倒一个两个病得不能动,是个什么意思!”

郑夫人眼里含着泪,低着头,在瑞雪扶持下坐到绣墩上,不能说什么。

桂夫人穿件蓝色暗纹棉袄,脸上神情忧郁,给老夫人行了礼之后便在郑夫人下首坐了,听老夫人说完话,才小心道:

“是媳妇无能,让老太太受累了!如兰刚才来跟媳妇说了媚娘的事,候爷在呢,已是处理好了的,老太太不必担心。剩下的事,如兰带着婆子们赶着做好,前院义庄一时半会就拆掉了,正准备着明儿一大清早,四下里去和亲戚们知会,省得大家不知晓,到原定的出殡时辰又乱一场。”

老夫人嗯了一声:“难为如兰,虽然比不上景玉通透,紧要关头,能不慌张地做好事情,很不错了。”

又看着郑夫人,叹道:“你这个婆婆无论多么难过,总该去看看媚娘,毕竟死而复生,没有几个人能有此经历,她年纪还太轻,受了惊吓,好好抚慰抚慰她。明日以后定会有许多亲戚好友来瞧看,她娘家人想已在路上,原是为奔丧来。她如今只怕是话都不会说了,你可得好好教教她,莫在人前失了礼!”

郑夫人低头应了:“媳妇知晓。”

又问桂夫人:“白家那边怎样?景玉还不回来吗?”

桂夫人说:“刚听说又要延后出殡,景玉听说了媚娘的事,派了人回来问……”

老太太点点头:“让她安心在娘家尽孝吧,咱们府里没什么事了,不用她两边操心!”

第四章母子

郑夫人从老夫人房里出来,到了院门口,自有一乘软轿等着,陪房何妈妈捺开轿帘,春月、夏莲扶着上了轿,四个婆子抬起,往秦媚娘住的清华院去。

何妈妈跟着轿子,眼角余光往后一扫,就见院门边一条人影闪了进去,何妈妈早看出来,除了那无事可做,专会惹事生非的潘婆子,还能是谁?

见大太太坐了轿子走,这会该到老太太面前去证实大太太真的病得腿软,走路都走不稳的,并非故意躺这许久不来上房问安侍候。

所以这世间有潘婆子这样的闲人在,也是有其用处的。

郑夫人去了不久,桂夫人也出来了,她倒没用软轿,只由丫头们一边一个,扶着慢慢走,陪房赵妈妈打着灯笼,在旁边絮絮不停:“当心!二太太可禁不起摔,披风捂紧些儿,这风又冷又厉,头晕病还没好全呢!”

这会儿雪却停了,地面白茫茫一片,晕黄的灯笼光打在上面,倒反而把眼睛给照花了。

秦媚娘在王妈妈和翠喜服侍下,舒舒服服泡在盛满热水的大木桶里,翠思和翠怜带着几个粗使丫头将房间重新收拾一番,熏笼里撒上媚娘惯常喜欢的玫瑰花香屑,紫檀木雕花大床从罗帐到被褥,全部换上新的,翠思嫌恶地指着西窗榻上的软垫和一应靠枕棉被说道:

“那上边的东西也一并换了罢,大奶奶如今都好了,不必她再来这儿碍眼!”

翠怜瞪了她一眼:“换就换,小声点行不行?你也看见咱们奶奶什么都记不起了,何苦再提醒她想那些事呕心!”

翠思便不再作声,恨恨走去将榻上的东西一股脑卷起绑了,叫丫头们搬了出去,翠怜再将柜里抱出来的干净软垫和靠枕棉被放上去,重新铺好。

翠喜从衣柜里寻了套烟紫色家常服,抖开来看,翠怜说:“这套是新的,入秋时三奶奶邀了大奶奶一同选的料子,做了四套绢纺家常服,烟紫豆绿粉红和雪樱色,只穿了豆绿和雪樱色两套,那人取了一套粉红的去穿,这套她肤色衬不起,没穿着。”

翠喜将衣裳放熏笼上熏暖,鄙夷地说道:

“凭她那样的身量肤色,也敢穿咱们奶奶的衣裳?咱们奶奶天生的美人丕子,身段玲珑婀娜,肤色粉嫩娇艳,还比她高了半个头去,也就是家常服,特意做得宽松些,若是那掐量着腰身做的贴身外袍,看她穿不穿得起!”

秦媚娘穿了衣裳出来,奶娘也刚好将恒哥儿抱进来,恒哥儿吃饱喝足,又洗了澡,很是兴奋,咦呀乱叫,远远地就朝媚娘伸出手,裂着嘴儿笑,露出两颗刚萌出的小白牙。

王妈妈和翠喜几个笑看媚娘将恒哥儿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小胖脸,恒哥儿也将滴了口水的小嘴儿凑上来亲媚娘,媚娘躲避不及,承了一脸的口水,惊叫着躲避,笑个不停,恒哥儿也咯咯直乐。

母子相亲、喜乐无边的幸福场景被走进来的徐俊英看了个正着,他静静地站在门边,脸上表情与欢喜无关,清冷而淡漠,还带着点阴郁。

王妈妈赶紧轻咳一声,媚娘只顾和恒哥儿鸡同鸭讲,乐不可支,根本不理会,王妈妈只好走上前去对她说道:

“大奶奶,候爷回来了呢!”

媚娘怔了一怔,逗弄小孩她在行,前世最爱跟同事的小奶娃玩,可做人家奶奶还不是很适应,每次总觉得不是叫自己,二十来岁的窈窕淑女给人家叫奶奶,十分不爽。

她很快抬起头,看向门边的徐俊英,心思转了几转,最后决定用前世迎接男友的甜蜜笑容迎接这位候爷。

“候爷回来了!外边冷吧?快上暖炕坐着,翠喜泡杯热茶来……候爷用过饭了吗?没用的话,王妈妈可去安排!”

徐俊英目光轻闪,没去榻上,而是走到圆桌旁坐下,翠思抱了恒哥儿去,媚娘接过翠喜手上的茶杯奉上:

“候爷请用茶。”

淡淡花香袭来,烟紫色绢绣衣裳轻裹住袅娜多姿的身段,微微垂首,黑缎子般柔滑顺溜的长发流水似地倾泻而下……徐俊英不让自己再看,接茶时仍然不能避免地看住她捧茶杯的手,手指纤柔娇嫩,肤质粉红细腻,他还记得她的病容,苍白凌乱,毫无生气。这才半天功夫,她就完全恢复过来,鲜艳如花,浑身散发着骄人的青春气息,衣裳太单薄了,这么冷的天……他这才发现她竟然不穿外袍!

这女人怎么了?死而复生,乐昏头了吧,要是再病倒,他可不耐烦给她再弄一场丧礼。

“王妈妈,你们奶奶没有厚衣裳穿了吗?”徐俊英喝了口茶,沉声说道。

翠怜赶紧拿了件大红缎子面绣团花絮丝棉中袄,走来披在媚娘身上,媚娘看了看衣裳,却没有将手伸进袖笼,微皱着眉说道:“这衣裳留多久了?有股潮味儿,总得翻晒过才能穿。”

翠怜为难地说道:“连日阴寒没有日头,大奶奶又一直躺在房里,并不用穿外袍,所以也没顾着翻晒……”

翠喜另拿了件粉色绣牡丹花夹袄过来,说道:“大奶奶穿这件吧,刚才放熏笼上熏了一下。”

媚娘伸手将衣裳接过,抚摸一番,点头道:“就这件吧,其实也不觉得很冷……”

王妈妈帮着她穿衣,一边说道:“候爷是对的,奴婢们不够细心,刚从热水里出来,身上有点暖气,原该穿了衣裳捂着,不然又病了,可怎生是好?”

徐俊英说:“若再病了,你们这些奴才一个不剩都给我拉出去——这话只讲一次!”

王妈妈和翠喜低着头,不敢作声,媚娘悄悄看了徐俊英一眼,他脸色还算温和,语气却冰冷坚决,不禁想到刚才边洗澡边问过王妈妈关于威远候的一些事,这帅酷的男人十四岁就开始杀人了,心肠肯定不是一般的冷硬。

徐俊英知道媚娘在偷偷看他,愈发端肃起脸,将茶杯放下,说道:“今日都累了,按理说该好好歇着,只是你忽然死而复生,这事一传开来,明日起必定有许多好心的好奇的人来府里探访,甚至宫里都禁不住会有人来问的,总不能不见人,你须得好好措词,该说什么怎么说,有个思量,不能到时说错了话,我们候府历代清白勋贵人家,可不容人随意乱嚼舌!”

这时外边廊下仆妇禀报:“大太太来了!”

徐俊英并不意外,仿佛早料到一般,站起身来,看了媚娘一眼,媚娘就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一起走到门边迎候郑夫人。

仆妇们打起暖帘,何妈妈搀扶着郑夫人走进来,郑夫人脸色还是苍白无血色,竟比刚死过一次的秦媚娘还要憔悴好几倍。

媚娘随着徐俊英行礼,徐俊英说:“母亲身子还未全好,何苦跑这一趟?有什么话,把儿子媳妇唤去就是了!”

郑夫人坐到温暖绵软的榻上,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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