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携手 作者:里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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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听见柳扶西说:“乔前辈向来不收弟子的,如今看上你,说明你天赋极高。”
“他看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跃阳瞪着手里的一支箫,不明白为何从接过箫的那一刻就觉得这支箫的分量,说不出来的沉重。
、第十四章 鸳鸯合舞
柳扶西和跃阳在夜色并肩而行。一路上星光柔和,不远处的山林在一片夜色之中隐隐绰绰,只能隐约看见轮廓。
跃阳侧首看身旁的柳扶西,只见他一袭黑衣,乌黑的长发在身后飘扬,星光下,一双明眸藏得千转波浪,好似散发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气质,让人一时间移不开目光。跃阳在想自己这些天来一直受他照顾,虽然之前恩怨种种,自己口口声声说要报昔日之仇,可是现在好像正有着些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的东西在慢慢改变着。
“贤弟沉思,难道是在为今夜没能与为兄同床共枕而遗憾?”正想得入神,突然听见柳扶西玩味的声音。
跃阳反应过来之后正和柳扶西一双明眸对上,心里仿佛也起了千种涟漪、万层波浪,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夜静的出奇,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柳扶西见跃阳尴尬地别过脸不作回答,眼底笑意更深。
这种静谧的气氛还没维持多久,就听见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划破夜空。
抬头一看,几朵暗红的花瓣飘落而下,随之出现的是一身红色长袍的美艳女子,挽着的简单发髻上只是别了一朵猩色的花,黑发及腰,额前一缕青丝随风扬起。
心下了然,这便是葬花娘子,果然生得倾城容貌,在她年轻的时候,天底下怕是难找出几个比她美的人来。
“怕那黑衣公子身旁的就是卫颜儿那贱人生下的小畜牲吧?果然生得是和那贱人一样的勾人风姿,我倒真想看看这张脸划花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葬花娘子掩口轻笑,那声音听起来如此悦耳,叫人无法想象刚才说出口的却是如此刻薄恶毒。
“像你这样人老珠黄的女人,打扮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大半夜穿得一身猩红,是想吓死人吧?”跃阳听那女人一开口就辱骂他娘,当然也不会嘴下留情,这女人乍眼一看,两弯柳叶眉,一双凤眼斜,虽保养得好,但也毕竟人到中年,仍是比不上妙龄女子的娇楚动人。
“果然是那贱人的生下的孽畜,看我今天不要了你的小命,在你这张脸上划下千万刀,以泄我心头之恨!”
话刚说完就倾身卷起满天花瓣袭来,一双玉手直逼跃阳喉咙处。跃阳想起铁索乔之前借给自己的竹箫,迅速从抽出,在葬花娘子逼近时拿箫一挡。葬花娘子在空中一个转身,衣襟翩飞,漫天红色乱舞,突然间寒光一闪,只见葬花娘子抽出长剑,只一瞬间,人影已近身前,剑气凛凛,卷起满地残叶。
跃阳本能反应地去拿手中的竹箫挡这一剑,只听一声脆响,定睛一看,这竹箫竟生生挡住了这一击,丝毫未损。
葬花娘子剑势凶猛,跃阳连连后退几步,虽是挡了下来,还是过于勉强。还未来及再做反应,葬花娘子突然向后纵身一跃,待她站定,只见她身边已经又多了一个身着银色长袍面容冷峻的男人,想必就是冷啸先生。
因为柳扶西和跃阳手腕上系着的东西,两人离不开太远,却也配合得相当好。柳扶西方才一直跟着跃阳移步,这时候已经站在他身侧,突然凑近他耳畔戏谑道:“我们这样不如也使一套鸳鸯招式,贤弟意下如何?”
跃阳被柳扶西一言气得直冒烟,刚想瞪他一眼叫他专心对付,就见暗红色花瓣又席卷而来,葬花娘子和冷啸先生这回便是齐身而出持剑直刺跃阳。出鞘宝剑厉光难掩,剑势迅猛。跃阳还未来及动作,柳扶西便一手搂上他的腰,带他侧身一躲,忽而又见柳扶西银扇一展,两把薄利的长剑就被挡下,扇面向后绷紧,另一边剑身弓起,柳扶西突然合扇,凝聚真气,复而手腕猛然一转,两把宝剑剑身一弹,葬花娘子和冷啸先生双双向后退去。
“是那路的后生,报上名来。”葬花娘子持剑站立,看向柳扶西冷声问道。
柳扶西无视跃阳在怀里的挣扎,继续搂着他的腰,折扇又是哗得一声打开,轻摇两下,回答道:“晚辈柳扶西,还请前辈让路。”
“后生小辈好大的胆子。”这句话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冷啸先生说的,连声音也和名字一样不带起伏冰寒彻骨。
“前辈若是执意不让,那就请恕晚辈无礼了。”柳扶西语气却比冷啸先生还要冷上几分。说话间已经放开跃阳,却紧紧握住了跃阳的手。
跃阳刚才还准备等他放开自己就解开这该死的结,被柳扶西这么这一握反而再无动作,一时间只能愣在原地。
“无礼后生!看招!”葬花娘子凌空一跃,红袍长摆舞弄一场花雨扰乱人眼,花雨骤散长摆一收,那边冷啸的剑已经刺到跟前。柳扶西松开拉着跃阳的手,侧头避过,那边葬花娘子长剑对准跃阳,跃阳身子猛然向后弯去,堪堪避过一剑。冷啸此时剑锋一转,直刺柳扶西心脏要害,柳扶西扇面一展,六根银针笔直飞了出去,冷啸见此拿剑挥落银针。而柳扶西已经借此机会来到跃阳身边,跃阳见柳扶西过来,一个反身抓住他的肩膀翻身一跃,白色的布条从柳扶西腰身绽开好看的弧度,这边柳扶西身上限制解开,跃阳借着柳扶西的肩膀,凌空一脚,挟着劲风扫出优美的半圆,葬花娘子和冷啸先生半空来不及收剑而退,腰上均受了重重一脚。
待击退了葬花娘子和冷啸先生,柳扶西长臂一揽,牢牢接住落下的跃阳,就这样把跃阳再次抱在怀里。
“贤弟好踢法。”柳扶西对着怀里的跃阳低声笑。
“放我下来。”跃阳脸红。
葬花娘子和冷啸先生被一记棒打鸳鸯踢得隔开数丈,均喘息着抹去嘴角一丝血迹。葬花娘子一脸恼怒地看着跃阳和柳扶西在那头正视若无人地调笑,不由恨从心起,不等冷啸的配合就携剑而起,又是一记撕风利剑,寒锋一闪,舞出几道剑影,几条红绸凌空乱舞,又是一次华丽的攻势。
可是柳扶西早已看透葬花娘子的剑法,没有冷啸先生的配合,葬花娘子的招式就弱了半成,那让人眼花缭乱的虚招他视而不见,等到虚招落下,他一手搂着跃阳的腰一手打开折扇,就地一个转身,折扇脱手,旋转着卷起银光,待到葬花娘子反应过来之后,扇面边缘好似锋利刀刃已在她的腹部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血花伴着暗红色花瓣,四溅开来。折扇旋转着飞回到柳扶西手里,银白的扇面光洁如初,未沾一丝血迹。
冷啸还是未来及替她挡开那一招,他赶到的时候刚好接住重伤的葬花娘子。
葬花娘子捂着伤口还微微错愕,刚才那招式自己竟从未见过。
柳扶西那一招并没有想要取她性命,不过接下来,她是不能再战了。
这时候听见冷啸先生抱着葬花娘子轻声叹息道:“你又何必执着。”
葬花娘子缓缓抬头看他一眼,星眸闪烁,虚弱地说:“不是我执着,只是我实在是……实在是不甘心……”
冷啸先生温柔地抱起葬花娘子,宠溺地道:“我先带你回去疗伤。”
临走前葬花娘子突然转脸看向跃阳凄然一笑,轻声道:“果真是姐姐的好儿子,我真是哪里都比不上她。”
暗色花瓣无声落下,留+得跃阳一脸茫然地望着两道人影消失的地方。
“我娘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妹妹?”跃阳好像是在问自己,过了片刻忽然发觉柳扶西还在搂着自己,正想推开就听见柳扶西在自己的耳边柔声道:“跃阳,把我们刚才的招式叫为鸳鸯合舞,你说如何?”
刚才两人仿佛合二为一,配合得天衣无缝,招式更是出其不意,的确可以算作一套鸳鸯招式。
跃阳对上柳扶西的眼睛,一片星光流溢,过了半天才眨眼道:“没想到绑在我们手腕上的东西居然没有造成我们发挥失常。”
柳扶西轻轻一笑。
、第十五章 方家山庄
没几天江湖上就传开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杀害方二公子的陆跃阳和一位黑衣公子联手,仅几招之内就打败了葬花娘子和冷啸先生!”
跃阳和柳扶西自从那夜脱险就一直日夜兼程地赶路,途中遇上一些埋伏或方家雇下的黑道杀手,都轻易地应付掉了,倒也没见着传说中的风魔二煞和别的厉害高手。这天中午的时候在路边小茶馆休息,竟然听见说书人讲他们那晚大战葬花娘子冷啸先生的经过。讲得那叫一个神乎其神,那口气好像是他亲眼见证一般。
跃阳听着趴在桌子上笑得是全身抽搐,“啊哈哈哈!太逗了!他们竟然说你用的是月形弯刀,我倒是真想看看你一手一把月形弯刀大喊‘拿命来’的样子!哈哈哈哈!”
柳扶西皱眉看他:“你再笑小心真的抽筋。”
“不行了不行了,咳咳咳!”跃阳一边竭力忍住笑,一边伸手取过碗准备喝口茶水,结果被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柳扶西只好给他拍后背帮他顺口气。
“对了,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都没机会问。”跃阳好不容易不再咳嗽了,眨着眼睛看坐在旁边的柳扶西。
“什么问题?”柳扶西淡然看他。
“你扇面上怎么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你问这个啊,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柳扶西好似在思考的样子,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地说:“我告诉贤弟,会得到什么好处。”
跃阳已经习惯这种情况,给他投去一个你爱说不说的眼神。
柳扶西微微笑道:“其实也不是打算一直空着,只是还没到给它填上东西的时候。”
跃阳来了兴趣,就凑过脑袋来小声神秘地问他:“那什么时候才能填?难道是和武功修为之类有关?”
柳扶西笑着摇头,也把脑袋凑了过去,忽然伸手托住跃阳的后脑,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留下一个浅吻,然后放开他,在他耳边轻声道:“等我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我的时候,我自会亲自题画题字上去。”
跃阳还维持着那个探着身子一手拿着茶碗的动作,被吻的当下吃惊地瞪大眼睛,一时间愣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对上柳扶西笑意吟吟的眼睛,心里面却如小鹿乱撞一般。跃阳只觉得自己脸红得发烫,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想起什么似的猛然举起手搁在唇上,把脸转向一边,不再去看柳扶西。跃阳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吻而已,是柳扶西的玩笑,没什么好在意的,可是越是这样安慰自己,就越忍不住想去探究柳扶西方才话中的意思,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而他却没发现,他现在对柳扶西的感情……好像已经不是当初的那般痛恨讨厌了。
柳扶西看着跃阳的反应,只是笑着,也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便这样沉默不语地喝着各自碗中的茶水,心思各异。
到临行时,把茶水钱付了,牵上马,然后问茶馆老板方家山庄还有多久才能走到。茶馆老板听闻他们要去方家,神色怪异地打量了他们片刻,才回答道:“沿着这条路一直朝前走,傍晚的时候就能看到方家山庄了。”然后又十分好心地提醒他两:“我看两位公子年纪轻轻,想提醒两位,方家最近总是出怪事,两位公子若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还是莫去为妙。”
“能否请老板细说是什么样的怪事?”柳扶西站住温声问那老板。
那老板神色闪烁了一下,有些为难。
这时候跃阳走上前来:“我看老板心慈仁厚,倒不如告诉了我们,我们也有所防备。”
老板低头沉思了片刻,左右看看,见那群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说书人那里,才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