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横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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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的规矩真他爷爷的多。容镜气势汹汹地碾碎了一棵千年老参,心里碎念,早知道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能让白白当这个皇帝,吃亏的还不都是爷爷我。
容镜掀开药炉盖,将参粉倒进了烧滚着的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容镜不知道自己昨夜说也没说一声便进了宫,东方冽是不是找他找不到,以为他一个人独自溜去江南了。
容镜走到床边,手覆上白辞的脸。烧还是没有退去的迹象,不由拧了拧眉。记得当年白辞在神医谷的时候曾发了一回烧,整整烧了五日。正是将他推下水之后的当晚。所以当时他虽然想杀了那孩子的心都有,但还是没下手。
白辞那阵子从京城逃出来,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活的那两年。风都没见过的年幼身体突然被他拖着开始独自奔波,到神医谷的时候早已经残破不堪。日日大病不愈小病不断,白圣溪用了足足两个月才将他调理好。容镜自是连白辞的一根手指头也不敢碰。
白辞从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倒是被他当了回事。
容镜回到屋角,继续熬药,搅了一会儿,却忽然感觉窗外有人。
刺客?容镜的眉一抑一扬,这也太巧了,莫非皇帝寝宫盛产这个,刚呆了一天就赶上了一个。
容镜盖好药炉,站了起来,扑了扑手,目光向窗外一扫,却不想正和窗外的人打了个照面。
容镜一愣:“大哥?”
紧接着,心中忽然一震,猛地回头看向床上的白辞。——白辞不会已经把容家灭门的真相告诉他了吧?!
容逸看见了他,显然是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他会在这里,随即用眼神暗示他出来。
容镜脑中一瞬间转了几个来回,觉得容逸应该不是为东方冽一事来的,这才放下心来,将窗子开了一个缝,侧身跳了出去。
“大哥,你来皇宫干什么?”容镜落到地上,低声问。
话音刚落,忽然想起一事,“封檀呢?”
当日威胁封檀不让他对白辞下手,事后也想过封檀的安危。不过容逸肯定不会让封檀有事,再者即便封檀一个人,也足够全身而退。
“封家全家上下暗中转移至苏州,白辞并未插手此事。”容逸道。
容镜点点头。毕竟封家已经大势已去,却又家底深厚足以自保,白辞必然不会做多余的事。
至于封檀和容逸关系到自己这层,白辞若牵全身便会动他一发,容镜全然未考虑。
“那你现在不是应该在苏州优哉游哉地混吃混喝么?”容镜眨眼。
“我是这么打算的。”容逸道,在黑暗中凝视着容镜的脸,声音蓦地冷了下来,“……如果不是听说白辞刚刚登上天子之位,便册封了皇后的话。”
容镜不吭声了。
“我早说过白辞完全不可信任。”容逸声音沉冷,“表里不一,深藏不露,城府极深。如果不是封檀告诉我,我至今不知道他接近你的目的。”
容镜心里骂封檀多管闲事,存心报复白辞。如果今晚自己不在,封檀恐怕就要得逞了。
容镜沉默了一会儿,道:“白辞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我是不喜欢他算计我,但这是我的事。”
“阿镜!”容逸低喝了一声,“你到底要护着他到什么时候?”
容镜抿了抿唇,偏过头,无意识地向窗内看去。
过了很久,容逸叹了口气:“阿镜,我真是不理解,你这样的性子,怎么会护着这样一个人。”
容镜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道:“可能是神医当久了。”
良心没多少,全用在白白身上了。
夜渐深,宫灯亮了,容镜一跳坐在了窗前细窄的台子上。“对了,大哥,你知不知道药参里面的墨参要去哪里找?”
“你问我?”容逸声音一扬。
“墨参本身毒性多过药性,毒经里面应该有记载。”容镜道,“而且极为难寻。我一不小心把唯一的一瓶墨参粉给丢了。”
“你用那个做什么?”
“……”
“又是白辞?”
“……”
容逸冷了脸:“白辞的事别再指望我帮你。”
容镜道:“如果你不帮我,我明天就让白白往封家送美人。”
容逸:“……”
“第一天送一个,第二天送一双,第三天第四天……”容镜右颊的酒窝一陷,“日日不断,直到我听说封檀娃娃大婚了为止。”
容逸:“……”
容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容逸,目光很是真诚。
“……好吧我帮。”容逸抬手掐了掐眉心,“下不为例。”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读者大大们端午节快乐(^o^)~~!!猪肉蛋黄馅粽子人手一份O(∩_∩)O~好怀念小学时候的竹筒粽子T_T
、背道而驰
偌大的寝宫里浮满了沉厚的药香,隐约带了些苦涩的气味。容镜端着熬好的药汁走到龙床边,拿起布巾擦了擦白辞额上的冷汗,然后解开了他的睡穴。
“白白。”容镜空出的一只手拍拍他的脸,轻得不敢用力,“白白,喝药。”
黑长的睫动了动,白辞历来睡得轻,很快醒了过来。感觉到脸上多余的东西,伸手摸索着拿掉了额上的冷巾,然后睁开眼。容镜漆黑的眼睛几乎都要贴到他脸上。
白辞似乎烧得有些昏沉,目光却依然冷静,“镜儿?”
声音有几分低沉的喑哑,话音刚落,便是一阵低咳。
容镜立刻抬手在他后椎三分处轻敲了几下,见白辞咳声渐缓,然后把药端到他嘴边,道:“你先把药喝了。”
白辞的头有些沉,像是沉坠得眼睛都睁不开。他用修长的指按了按太阳穴,道:“你怎么还留在这儿。”
“爷爷我要是不留在这儿,过几天就可以听到新登基的皇帝驾崩的消息了。”容镜把药碗又向他唇边端了端,碗一斜,药汁差点没洒了出来,立刻稳住了,嘴里催促,“快点喝快点喝。”
容镜这辈子哪照顾过人,他给人看病几乎从来不包括贴身服务这一项,通常是开个方子就走人,剩下老妈子的活一概留给肖拓。这会儿半个屁股坐在床上,一手给白辞敲着背一手端着药到白辞嘴边,容镜倒是一脸认真,只是那姿势看上去要多别扭有多别扭。白辞没接那药,看着容镜端着碗的怪异姿势,轻声笑了出来。
“放一边吧。”白辞道,又低咳了一声,声音恢复了些,“我自己来。”
“让你喝你就喝。”容镜态度强硬得很,大有你不喝我就灌的架势。
白辞拿过碗,微仰起头饮了下去。颈白如玉,药汁缓缓倾入,样子优雅得不像是在喝药,倒像是在品茗。
黑色的药汁见底,坚决抗拒喝药每次被灌都像奔赴刑场的容小神医目瞪口呆地看着白辞极从容地灌下了一整碗看上去就很狰狞的药,半晌问了一句:“……很好喝?”
“要不要试试?”白辞的声音里依稀染上清浅的笑意,紧接着容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一瞬间被白辞平仰着按到了龙床上,一个带着烧热的炙烫的吻压了上来。
容镜完全未及反应,便被柔软的舌侵入进口中。浓烈奇苦的药味一点点溢满唇齿之间,带着药汁独有的涩,容镜想推开白辞,但又不敢用力,白辞的手绕到他的背后环住,猛然将他压进怀里。额头几乎能感觉到白辞额上滚烫的温度。
唇舌纠缠,吻愈来愈烈,几乎要深入到喉咙深处。口中的舌压迫性地肆虐翻搅,填满了口腔每一寸,连呼吸都不留余隙。不知是不是太过情动,强硬而细致的厮磨竟翻卷起体内一阵阵颤抖的战栗,口中的津液不及吞咽,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容镜发出细微的咽声,白辞却毫不理会,似乎要把容镜肆虐到求饶一般。
“呜……白……”
身上的手轻柔地游走,抚过前胸,点燃着体内蛰伏的欲望,□在摩擦之中几乎要痉挛起来,容镜都要忘了前一刻想说什么,轻合了眼,白皙削尖的下颌微微扬起,下意识希望白辞再贴近一些。
忽然,白辞停了下来,放开了容镜的唇,蓦地闭上眼,似是冷静了一会儿,然后睁开,手缓缓从容镜的衣中退了出来。
“我忘了。”白辞道,声音带着压抑的沉静,替容镜理好了衣服,有条不紊地系上了衣带。
容镜漆黑的眸中已经染上了些许湿意,微微有些哭泣一样的红,尚未从方才从未有过的激烈中回过神来,却刹那间明白了白辞的意思。
“只要不……”容镜张了张口,话说了一半,又顿住了,没继续下去。
“嗯。”容镜从宽大的龙床上坐了起来,眼里异样的湿红渐渐退去,恢复了清明,对白辞道,“你烧还没退,还是继续睡吧。”
夜半,容镜已在床上睡熟,刘晔推门走了进来。
“皇上。”刘晔搬了一个矮几放在龙床边,将一摞奏折放在上面,道,“这是今天的奏折。”
白辞靠在墙壁上,随手拿过一本奏折翻开,扫了一眼。
刘晔的视线越过白辞看向床内,容镜躺在离白辞挺远的里面,睡姿诡异,一条腿远远地从床里伸过来,抵在白辞身上。被子倒盖得齐全,偌大一张明黄色的龙被全盖在了他身上,怪不得进来的时候觉得皇上腿上空荡荡的。
白辞忽然开了口,刘晔连忙把视线收了回来。
“把容镜送回神医谷吧。”白辞平静道。
“什么?”刘晔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不由自主拔了个高,反应过来立刻改口,“皇上您说……”
“送他回神医谷。”白辞又重复了一遍。
“可是……您明明费了那么多功夫把容神医留下来,怎么忽然又……”刘晔语气急切,“更何况您现在正需要……”
白辞打断,“因为朕当时能陪着他。”
容镜原本就是要回神医谷的。
如今一切已与原来的计划背道而驰,他自然不会留容镜在身边,来拖欠他什么。
“可是皇上,您……”
“连夜送他回神医谷。”白辞的语气毫无犹豫。
“可是……”刘晔道,“神医谷离京城不止千里,估计还没出京城多久,容神医就醒了……”
“你将床下第二个暗格里,那个墨绿色的木匣拿出来。”白辞淡淡吩咐。
刘晔弯□,在龙床下找到暗格,拇指在两端轻轻一按,暗格开了。里面正安放着一个墨绿色拳头大小的木匣。
“镜儿虽然百毒不侵,但药性过强的迷药可以让他昏睡一阵子。”白辞看了一眼沉睡着的容镜,缓缓道,“木匣里的‘迷心散’每隔两个时辰给他服一次,一直到神医谷。”
刘晔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还是咽了下去。
“是。奴才遵命。”
、舍末求本
大婚之后,数日过去,如今已是皇后的萧惜自那日后,连白辞正眼的一面也未见过。
萧惜端坐于铜镜前,任从萧府带来的丫鬟风月在身后盘理黑发。如墨的长发绾成云髻,上面插了一支兰玉珠坠的发簪,清雅中更显倾城的风华。
上次去寝宫找白辞,却没想到没能和白辞说上一句话,倒是碰见了他身边的容镜。在萧府初次见到白辞的时候,她便注意到了这个容神医。这个看去全然稚气未脱的少年,传言中医术绝顶,目光中却并无医者渗入骨髓的济世良善,一举一动却都让人隐隐觉得真假难辨。
更何况,白辞对他的态度,有些过于与众不同了。
皇上的寝宫随意出入,一举一动毫无忌惮。而且很明显地威胁她不要再去找白辞。
容镜说白辞因病一时不能行房,萧惜于此半信半疑。虽然白辞身体弱于常人,却从未听过类似传闻。白辞此前二十五年一直未娶,萧彧曾言,在白辞眼中,江山永远重于美人。但如今江山有了,美人在畔,白辞竟连后宫都未曾涉足,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