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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重生女医-第35部分

小说: 重生女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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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捧出一个竹筒,放在地上,想来必是方才挨打的时候将这竹筒紧紧抱在怀中了,胸口的衣裳已潮了大半。

林旋儿看这书生已洗干净了脸,面庞清秀堪比女孩儿,只是如今被紫菱一顿打,已然鼻青脸肿了。

他也是一片好心,林旋儿只看他笑道:“谢过先生,我不渴。”

并非真的不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书生眼神清澈,说话八股,虽说看来不像坏人,但人又岂可貌相?

书生有些尴尬,旋即笑了一下,便道:“这竹筒就放在这吧!等小姐渴了再喝。”说罢又出去了。

一时无话。

半个时辰之后,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这破庙半边房子漏雨,但大半却能挡雨,林旋儿用手接了雨水喝,只觉好些,便扶着紫菱站起身来,只听得外头风雨大作,地上腾起一层水雾,看不清楚前面,不知奶娘此刻可到了城中?

正看着,只瞥见那书生独自一人瑟缩在房檐下,衣裳已全湿了,却只看着前面,嘴角、眼角都有淤青。

林旋儿叹了一口气,这头怨恨云夫人为了区区虚名,将自己的母亲送去殉葬,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区区虚名,霸道地将这书生赶出门去!

当下心便软了,忙对紫菱道:“去请那位先生进来吧,外头雨大,仔细淋病了,看他那样子,也是没钱吃药的,我们岂不是害了一条人命。”

紫菱也看他可怜,便应了过去,谁想才将门打开,对他道:“先生进来避雨吧!”那书生也不知在想什么,这平淡淡地一句话,竟唬得他一个激灵,脚不觉扭了一下,跌落在檐外,一身泥水。

谁想那书生竟认真起来,任由紫菱如何说,他只是坚持不进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雨停了。

雨后一片清新,四处树叶、枝条都在滴水,那书生也在门外滴水。

奶娘回来了,带了药来。

烧火煎药,外头的树枝都被这一场大雨淋湿了,倒是里头的木棒柴火好些,终究没有淋湿,生了个火也便方便。

紫菱与奶娘说了那书生如何被自己痛打,如何坚持淋雨不入来,又是如何打水给林旋儿喝,奶娘便也去让他进来烤火烘衣裳,又给他些干粮,他虽拿了干粮,却仍旧坚持不进来,奶娘也拿他没辙,便随他去了。

一时林旋儿吃了药,身上已是大好,又过了一个时辰,已无大碍,奶娘与紫菱方才放下心来。

林旋儿这才将自己如何的设计,又是如何逃脱林家,如此这般说了一遍,见奶娘身上有些难色,林旋儿才又道:“放心吧!妈妈,我娘留给我二百两银子,置办一间小些的宅子,几亩薄田也绰绰有余了,我能开医馆,赚几个贴补家用,咱们三个过日子是不成问题的。”

她如今之敢说过日子,奶娘还愁成这个样子,若再提报仇,只怕奶娘必是不依,只得先隐了。

奶娘听了她这样说,也抹了一把眼泪,又道:“也只有这样儿了。”

只等林旋儿换好一身男子装扮,正要离开,忽然听到门响了,那个浑身湿淋淋的书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中拿着一根大木棒子,跑到三人面前一挡,哆哆嗦嗦大叫道:”小姐,快逃!”

卷一 昔日又复来 63。宅子

63。宅子

三人见他惊慌失措,大吼大叫,都唬了一跳,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只见那外头草地上站着一匹土狼,头大脑圆,目露凶光,直勾勾盯着庙内的人。

都有些怕,此刻那书生虽抖得厉害,却走到三人面前,仰天长叹,哭道:“想我廖瑾瑜堂堂须眉,实愧有馀,昔日赖天恩祖德锦衣纨绔,饫甘餍肥,虽寒窗苦读却屡试不第,家道中落,无力挽回,父母亡故,不能奉养,如今更一事无成,半生潦倒,早想于此了此残生,却无奈竟是不能,如今来了饿狼,何妨让它将我填了肚子,我的其所,它得饕餮,小姐也可安然,岂不是我临死的大功一件。”

奶娘听他嘀嘀咕咕在前头说话,听了一句又没听全,只小声问林旋儿:“这傻子说什么呢?看到外头来了野物,不拿棍儿打出去,却在这里说什么劳什子?”

林旋儿见他果真只会读书,便是想说舍身成仁也这样废话,虽是男人,却也真个是无用的须眉浊物儿,只在此处说些无用的寻思之话,让人听着泄气。

紫菱那丫头自恃有些个气力,又见并非群狼,便索性往那火堆中烦取了一根前头烧着火的木棍,朝着那狼便打了过去,那畜生又刁又滑,见紫菱上前来,它倒一躲闪,避过紫菱,倒窜入里头来了,龇牙咧嘴便扑向那书生,书生竟真个将手中的棍儿扔了,只闭着眼睛,束手就擒,那畜生只摇头晃脑撕扯着他的小腿儿,只一会儿功夫,便已是血肉模糊,吓坏了一旁的奶娘,忙将林旋儿护在身后,紫菱跑上来,拿手中火棍儿往那畜生身上用力打了几下,只听它惨叫着放开书生,身上的皮毛已燃了火,窜逃走了。

书生血流不止,抱腿躺在地上呻吟,紫菱啐了一口道:“这是什么男人!”

林旋儿见他可怜,方才又挨了紫菱的打又被雨淋着,如今还被土狼咬了腿儿,自个儿又不想活了,若是将他扔在这里,只怕也是阎王殿里早晚的客人,伤得虽重,却也无性命之虞,便对身边奶娘道:“带他一同走吧!”

奶娘想了想,才又道:“你方才说要开医馆,原也是好的,只是我本不愿你收个这样的门客,一则咱们如今尚未站稳脚跟,正如俗话说的,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又带这么个负累,二则咱们毕竟都是女人家,他又知道姑娘你是个女儿家,若他日生出个歹心来,那该如何是好,倒不如听了我的话,将咱们身上的干粮给了他,再给他几两银子让他别处去。”

林旋儿低头看了一眼,心中也知奶娘说得有理,但书生涨红了一张脸,她走过去把了一回脉,又查看了伤口,思量了一会儿,才又道:“既是这样,咱们也不能将他扔在此处,便带了他去,让他同我舅舅一处,也算有个照应,即便要打发他,也得等他好了,我们这真扔了她在这里,只怕咱们还没有到城里,他已死在这儿了。”

奶娘虽思虑周全,对着书生本就有怜悯之心,又听林旋儿说了让他投柳安烈去,便也就不再多言。

谁想廖瑾瑜还转身要被那个臭烘烘的背篓,林旋儿只叹道:“你不是连活都不想了么?这些个东西还要它作甚?”廖瑾瑜自由主张,又道:“小姐有所不知,在下虽不才,却也粗粗画得几笔,写得一手字,小姐有些提携,我又怎能在令娘舅家中白吃白住,改明儿在街上摆个摊子,画画写信也能赚两个钱过活的。”

林旋儿听他不再提死,心中虽觉这人迂腐逗趣,却也顾忌他的读书人的体面,便隐了不再说。

于是四人一行,奶娘扶着书生廖瑾瑜,紫菱跟着林旋儿,都往城里去。

约莫走了两三个时辰,天色渐暗,三人这才到了舅舅柳安烈家,那书生虽伤得不太重,却一路走来失血不少,已经脸色苍白,恐再难胜脚力了。

这里又只见柳家大门紧锁,蛛网灰尘已如同荒废一般,紫菱在门口扬声喊道:“柳老爷!柳老爷!”

果无人应,正欲离开,只见隔壁一家房门开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探出头来,见了紫菱,忙笑问:“你们找谁?”

这人是柳安烈的邻居,听他们说了柳安烈之名,忙将门打开出来说话:“几位找柳家大哥这可来得不巧,他前些日子投到起戚将军麾下,如今戚家军已开到淳安一带去了,只怕要找他是难了。”说罢又拿眼睛瞟了瞟余下三人,小声问道:“敢问几位如何称呼?”

紫菱回头看看,林旋儿忙上前笑道:“这位大哥,我原系保定府人氏,姓柳单名一个玄字,玄露丹霞之玄字,因父母亡故,便变卖了家产,带了家人来投奔我家叔叔,怎奈他竟从军去了。”

那邻居大哥也忙躬身回礼,笑道:“这位爷有礼,咱们不过市井小民,不必如此客气,我姓李,单名旺字,是东桥下的屠户肉贩,这里众人都叫我大旺,与你家叔叔已做了多年邻居,他是个有本事的人,前些年追寻他都使林英之在浙江府抗倭,半年前林都使殉国,他便又投靠了戚将军,杀敌去了。”

那大旺又上下打量了一遍林旋儿,才又笑道:“爷来的不是时候,要说投亲,自是要投那家大业大的,柳大哥为人豪爽倒是,但却也只是一介平民,柳家二姐是林都使的姨太太,又育有一女,如今柳都使虽不在了,他的长子林敖如今已官拜二品镇国将军,是厚积之家,投了他们才是,只可惜前些日子,柳二姐仙去了,前儿个又听得他们林家吹吹打打,说是柳二姐的姑娘也病死了,这倒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如今柳家人已都没了,只怕你去了也是白去。”

林旋儿苦笑了笑,看从大旺家中出来一个小子,七八岁光景,抱住大旺的腿儿喊爹,奶娘忙从怀中掏出几个铜钱给他买果子吃,那大旺也是个老实人,推了几次,才收了,又笑问:“几位今日可有安身之处?”

奶娘忙笑道:“正是打算投奔了叔叔来的,烦叔叔帮忙,置办间小宅子好过日子,来到此处方知道叔叔不在,咱们如今也只是抓瞎了,便是先找个客栈住下再说。”

大旺听了,忙笑道:“这不是瞌睡来的正碰在枕头上呢!说要买宅子,正好可以找我女人,她便是专干这个营生的,宅子她管从中帷幄,或租或买都是现成的。几位要是不嫌弃,我这里叫她出来,带你们瞧瞧去,若是中意了,即刻便可以住下,又何必花银子住客栈去,咱们这东大街,不是我吹的,都是做买卖的人,要什么都是现成的,置办什么都方便。”

这倒是好。

大旺女人出来见过众人,带他们看房子去,林旋儿只怕耽误了廖瑾瑜的伤,于是先借了大旺家的地方替他处理了伤口,写了方子,给了银子托大旺照管,大旺女人见林旋儿开方抓药,口中就笑道:“看爷你小小年纪,竟是如此有本事之人,咱们这东大街什么都有,独缺大夫,你若开药铺,济世活人,真个功德无量了。”

林旋儿忙笑道:“此番正是打算在此处开医馆,劳烦旺嫂子帮忙置办一个临街的宅子,也方便些。”

“嗳哟哟!”大旺女人喜出望外,忙拍手笑道:“宅子有的是,咱们慢慢看。”

前后走了七八间宅子,不是太小就是太吵,总不太合适,大旺女人见了,便又笑道:“咱们去看看前头大槐树下的那间吧!那宅子极好,也不需修葺,一众家私都是全的,只是不瞒几位,那本是街上富户王相公家,王相公家人丁单薄,父母早亡,他十七八岁上头娶了一门亲,那奶奶样貌标致,性儿也好,只是短命些,不过半年就亡故了,王相公一时想不开,竟遁入空门,拜了后山头上的名隐寺的老和尚为师,出家去了,临行前只将他家的祖宅交托给我,只说等卖了钱,就送上山去添香油。真本事走俏的宅子,谁想竟经年的无人问津,你倒是和缘故,其一,咱们这东大街的街坊谁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来,便是想要,也没有那个能耐,花得起这个钱的,不都往那皇城根儿上靠去,谁又愿意在这儿生根?其二,那王相公刚走,竟有个什么道士过来,说那宅子里住了天煞星,凡住进去的,都不得好姻缘,原本就有些让人为难的,你说说,再说了这话,谁又敢买去?因而空了这几年了。”

奶娘忙摆手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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