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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清穿之惟有清风-第7部分

小说: 清穿之惟有清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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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在心里使出吃奶的劲儿嚎叫——以表达自己的激动,只表面还努力维持着淡定,矜持地咬文嚼字,雪白的小脸因此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贵客夸奖了,这理并非学生自悟,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也自有真道理。学生也不过是多看了几本书罢了。”
“这满屋的书你都看过了?”明明是询问,口气却是肯定。
这个也不是什么秘闻,风华的确都看过,只是以前是囫囵吞枣理解个大概就行,自从穿越以后,少了其他娱乐方式,读书反倒成了她的兴趣所在,记忆力又几近过目不忘,她倒是很乐意把书都嚼到肚子里,所谓满腹经纶,既然古代的书生们能做到,没理由她做不到啊!
风华很痛快地点了点头,环视四周,笑容坦荡而自信,“学生要考功名,前提自是要熟读诗书经义,不能做到满腹经纶,又如何在考场上胸有成竹?!”
“你倒是不谦虚!”四爷轻哼了一声,这小孩骨子里虽然透出一股子的狂妄嚣张,然眼神清正,充满灵性,倒也不讨人厌。
风华不是真正的孩童,自然善于察言观色,四爷这一句话,一个眼神,她便看明白了——四爷此人,表面上规矩严谨不容置疑,可若有人顺了他的眼,就能在基本的三纲五常范围内获得他最大限度的纵容,果然如书上所说的爱憎分明。
所以说,当他的敌人很倒霉,当他的‘自己人’很幸福,她可不想在第一眼就被对方否定,就算当不了对方的‘自己人’,起码也要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呃,哪怕是有点张扬骄傲的小样儿……
弄清四爷对自己的态度后,风华露齿一笑,很彻底地运用自己的优势,尽量拉近自己和眼前人的心理距离。
“学生说的全是实话,况学生也没有说对这些书都理解透彻了,只是熟读而已,可不比谦虚的场面话好听?!”
四爷顿时觉得这小孩赖皮狡辩的样子有点欠抽,他儿子可比对方可爱多了,挑剔地把人上下左右打量一遍,忽然冲中年文士道,“这位‘满腹经纶’的小秀才倒颇有狂生的意气,王露,也不知你们两位哪个学识更好。”
四爷的口吻里有淡淡的调侃意味,那位看书入了迷的中年文士诧异地抬起头,看看四爷又看看风华,当下微微一笑,不客气地道,“既如此,我且请教小公子,诗经魏风最后一篇是何?”
——这就算考上了么?只是以背诵入题,还真把她当成小孩子了啊!
风华皱皱鼻子,只觉得郁闷,不过孩子也有孩子的优势,她不急,遂不疾不徐地背诵道,“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逝将去汝,适彼乐土。乐土乐土,……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6);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何解?”
这个难度稍微大了一点,也只是大一点而已。
风华仍然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古代那些要想在天下弘扬光明正大品德的人,先要治理好自己的国家;要想治理好自己的国家,先要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要想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先要修养自身的品性;要想修养自身的品性,先要端正自己的心思;要想端正自己的心思,先要使自己的意念真诚;要想使自己的意念真诚,先要使自己获得知识;获得知识的途径在于认识、研究万事万物。”
“以五台山赋诗一首,如何?”
这下风华噎住了,眨巴眨巴圆圆的猫儿眼,诧异地仰头望向王露,开玩笑吧,当堂赋诗?!当她是七步成诗的曹植啊?
四爷淡然地看着她,王露抿嘴微笑着回视她,一本正经,好整以暇,可关键是,她为什么要乖乖接受他们考验啊啊啊?
该死的现代人趋利避害的本能……
“当堂赋诗,恕风华无此捷才,若随口胡诌,图惹笑话。”风华舔舔粉粉润润的小嘴,淡定地道。
“无妨,我们也不指望你做出惊才绝艳的好诗,随便来一首吧,就算是打油诗,爷也保证不笑话你。”阳光少年忽然从楼梯上跳下来,笑嘻嘻地接口,与四爷相似的明亮凤眼,冲风华挤了挤。
o(╯□)o……
风华盯了他一眼,手痒痒地攥起拳头——好想揍人!!!
既如此,也不能怪她冒坏水儿了,风华眼睛滴溜溜一转,粉润的嘴角弯弯翘起——
“那么,学生就献丑了:天半瞻兰若,钟声发上方。只疑查到汉,空说海生桑。积雪山皱白,经霜叶染黄。圣踪余想象,云际辨微茫。”
这可是某人的儿子——未来乾隆爷的诗,我看你们还怎么挑剔?
考到了这份上,不止四爷和王露神色间多了几分正式,那些散在一旁边抄书边竖着耳朵关注这边动静的士子们都忍不住抽了一口气——能背出经书段落、解释经书意思不是难事,可像这样连气都不待喘一声就流利回答的,非得下过苦功不可,单那份自然而然的态度就让人钦佩不已。
而刚刚才说自己无捷才,转眼便当堂赋诗,虽说遣词用句直白浅薄了些,但诗意颇为开阔豁达,对于一个十岁孩童来说,真正是难能可贵了。
四爷微微点了点头,深深地看着风华,“以你这岁数,差强人意。”
——呃,差强人意??啊哈哈哈……
风华在心里大笑,恨不能在地上滚几滚,然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半点没有被夸赞的喜悦得意,这份宠辱不惊的定力,瞧在四爷王露眼里,自是不俗,对风华更看重了几分。
王露沉默了一下,忽然道,“若黄河泛滥,如何治理?”
此题一出,屋里静了一下。
屋里的虽都是读书人,却也有直白和通透之分,那心思浅淡的人只看到了表面,便把心力都关注到了河工治理本身,皱着眉头绞尽脑汁地思索起解题之道。
而那聪明灵通之辈却都是心头悚然一惊,紧紧闭上了嘴巴——如此问题,绝不是风华这种刚得了功名的小秀才或者是其余的白身士子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的,若是出在科考卷子上,他们还能洋洋洒洒地写出来,可若是现在轻易开口,怕就是个妄议朝政的下场,脑袋都不够砍的,更别提前途功名了。
四爷不动声色地看了王露一眼,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部分乖觉的读书人有些沉不住气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冲风华无奈地笑笑,示意不是咱们不讲义气,而是实在惹不起,然后夹着书本捧着笔墨溜之大吉了。
而风华,在听到这个题目的刹那,愣住了,她既没有去思考解决问题之法,也没有如其他人那般担心“妄议朝政”,而是想到了另一个诡异却直指要害的事实——
“治理黄河”这样深度的问题,根本不应该用来考察一个小有实力的小学子,由皇上拿来和心腹重臣商量还差不多,而四爷却不反对,显然看重她的程度已经超出他的初衷,这意味着,只要风华的答案能让四爷满意,她就会一步登天,去到四爷身边,做幕僚也好,门客也罢,总比一级级考试便捷得多,而只要她忠心耿耿,将来毫无疑问会被四爷当做心腹来培养。
这样的境况,超出了风华自己的计划,她原本是不打算一生都隐居此地,有了机会自然是要到外面走走看看,用亲身的体验来诠释一个真正的大清,方不辜负了这番穿越的奇遇。
所以在四爷与王露考她时,她考虑都未考虑便吃下了这饵,虽说没有攀龙附凤之心,落在有心人眼中也有三分急功近利的意思,而在她自己看来,不过是认认真真地对待了这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可她什么都算到了,却没有算到,机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被动,而她却还没做好准备。

第十一章 十三下山(一)

风华沉吟不语的时候,四爷和王露也交换了眼色,四爷对这小孩愈加满意,这是个看似张扬却很有分寸的聪明小子,长相,风度,谈吐,礼仪,才华,哪哪都出类拔萃,小小年纪,几可称得上完美,由不得人不喜爱。
王露则是暗暗惊奇,他一生阅历丰富,所谓神童天才也见过不少,出口成章的,天赋出众的,聪明机智的,却还未曾见过这般于世故人情上通达早熟的孩子,便是朝中很多官员在面对四爷时都做不到这般淡定,果然后生可畏。
王露本就心胸豁达,四爷对他有知遇之恩,他身为四爷的首席谋士,一心一意地为四爷出谋划策,如今见四爷看重风华,而风华也确有过人之处,心中便坚定了要帮四爷招揽这个小家伙的念头。
风华却不知他们的想法,在她心里,这样攀上雄厚靠山的机会固然难得,可在她没准备好的时候贸然答应,却显得十分被动,过早卷入权力的漩涡中,又缺乏过硬的自保能力,岂不是自寻死路?
她现在年纪就放在这儿,最迫切的问题是踏踏实实地学习,快速地提升巩固自己的修为,不求成为诸葛亮黄药师那般学贯天地的人物,可起码也要有真才实学经得起考验,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若四爷真的看重她,以后还怕没有接近的机会?
斟酌片刻后,风华坚定了自己的念头,脆声声地道,“河工治理,只从治理上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古有鲧禹父子一堵一疏,自有值得借鉴之处,再辅以分流水库、以工代赈等法子,也就差不离了。
只是,现如今这年年灾难,难以根治,追本溯源,不过‘吏治’二字,此事却不该学生一介小小秀才胡言乱语,学生才十岁,学到肚子里的东西还不多,口舌又笨,若错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岂不是自找麻烦?学生可不学那热血一上头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的笨书生。”
风华不傻,在拒绝之前先透露了自己对治理黄河的一些看法,然后再用一个自作聪明的小孩儿的口吻说出自己的担忧和拒绝,给对方留了十足的面子,哪怕四爷的心眼堪比针尖,也不好意思跟个孩子计较吧?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四爷和王露立刻便明白了风华的意思,那少年反应或许稍微慢些,可绝对不傻,很快就听出来风华拒绝的意思。
只是风华的话带着一丝小嚣张小脾气,如同一只正斜着眼看人的小孔雀,因为避开了地上的一个小坑而得意洋洋,让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反倒忽略了那些足够说明她智慧的意见。
但凡聪明的、身份高贵的人都有一身傲气,虽听不得拒绝,却有足够的风度放手,风华也没厉害到让人家放下架子死皮赖脸要招揽她的地步,那些被拒绝了反倒激起对方征服欲非要把人揽在身边的桥段绝对是痴人说梦,所谓的“礼贤下士”也不是说着玩的,在那个年代,总还有上位者想拥有这样倍有面子的好名声。
何况,风华已经把这个拒绝的意思表达得轻描淡写到极致,实在没什么威力能让小心眼的人记恨了。
四爷神色未变,仿佛风华的拒绝在他意料之中,只是轻哼了一声,向风华点点头,转身便起身走了出门。
王露和少年相觑一眼,王露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笑了笑,跟在了四爷身后。
少年朝风华眨眨眼,眼中笑意盎然,小声道,“回头找你玩儿,记着,我是十三爷——”抛下这句话,转头轻快地跟上了四爷步伐。
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风华咬了咬嘴唇,让小伙计招呼人,回到卧室,灌了一杯水,把自己往那张极少用到的床上狠狠一扔,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背遽然垮了下来,才感觉自己汗湿重襟,太阳穴附近的神经绷得过紧,现在脑壳都开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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