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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潇洒代嫁-第122部分

小说: 潇洒代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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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愕然看着这一幕,不知如何是好。雨菡垂首立着,心中柔肠百结。她当然知道陆翊平对自己一片深情,可是要将自己完全交给这个人……她还没有想好。
……她到底还是不爱他。陆翊平认清了这个让他心碎的事实。他强忍着心痛,走过去对雨菡柔声道:“小寒,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你,谁也不能勉强你。我去跟罗前辈说,求他遵守诺言给你解毒。”说罢便抬脚去追罗百泉。
雨菡怔怔地看着陆翊平的背影,一阵阵的心痛漫了上来。王数理在一旁看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陆翊平追着罗百泉进了草屋,只见他正呆呆看着墙上那幅仕女图。陆翊平对着他的背影,沉声拜道:“罗老前辈,求您救救小寒吧!”
罗百泉头也不回,决然道:“不救!”
陆翊平道:“前辈,我知道您是一片好意,想撮合我和小寒。但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岂能说成亲就成亲?她既然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
罗百泉回过头来看着陆翊平:“我问你,如果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嫁给你。你还会对她如此好么?”
陆翊平苦笑道:“她就是今生今世不嫁我,我心里也只有她一个人,此心就连我自己也无法左右的。”
罗百泉叹道:“你真傻!”
陆翊平再拜道:“请罗前辈为小寒解毒吧!”
罗百泉赌气道:“不解!”
陆翊平纳罕道:“罗前辈。您为何一定要我与小寒成亲,方才愿意医治她?”
罗百泉叹道:“我平生最高兴的事,便是见到有情人终成眷属。最痛恨的,便是那无情无义之人。你对她如此重情重义,她却无动于衷。如此铁石心肠的女子,与禽兽有何区别,不救也罢!”
陆翊平急道:“前辈切不可如此说!我与小寒本也是情深意笃的恩爱夫妻,是我负她在先,才会害她至此,想来这也是我的报应……”于是便把他休妻寻妻的前前后后向罗百泉和盘托出。
罗百泉奇道:“原来你们竟有这番波折?!怪不得你原先说她是你的妻子。我却看你二人实在不像。”
陆翊平道:“正是。她不愿意嫁我,自有她的道理。我……我就是一辈子对她好,也不足以补偿我亏欠她的情意。”
罗百泉摇头叹道:“你真是个痴情种。就和当年的我一样……”说罢又抬头去看墙上那幅画。
陆翊平见罗百泉眼中流露出无尽悲伤,好奇地问道:“罗前辈,您说这画中的女子是您的妻子?”
罗百泉叹道:“对。她曾经也是明教圣女,后来便是死于这软香散。”
罗百泉回过头看着满脸惊讶的陆翊平,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你坐下吧,我跟你说说我的故事。”
他和师兄卞青云是孤儿。自幼便投在明教药师陈师常的门下。卞青云长他三岁,从小就爱欺负他,他也专爱和这个师兄作对。他自幼便不喜欢钻研那毒方,只喜欢治病救人。凡是卞青云想出来的毒方,他偏要针锋相对地制出解药来。师兄弟二人之间便有了深深的罅隙。
他十八岁那年,师父去世,将明教药师一位传给了卞青云,他一气之下便退出了明教。按照明教规矩,药师要在每一任圣女身上下毒,以便控制圣女,令其严守教规。灵犀是卞青云接位之后第一位圣女,卞青云在她身上下了自己平生最得意的毒方——软香散。
他从其他教徒那里听说了师兄卞青云的这个独门毒方,为了斗气,便立志非要解开不可。有一天,他趁人不备,将圣女灵犀掳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在她身上试验各种解药。
她起先天天求他放自己回去,他就是不答应。一开始是赌气,后来是不舍。他怎么舍得放她回去,她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他的心已经在她那里取不回来了。后来也不知她究竟是着了什么魔,竟然答应了他的求婚,与他拜堂做了夫妻。
他试了很多药方,就是解不开软香散的毒。眼看半年之期就快到了,他便天天求她回到卞青云那里去。可无论他怎么求她、赶她,她就是不走。她说,她宁愿死也不能负他。从她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不再是明教的圣女,绝不重新踏入明教半步。
他们只做了半年的夫妻,留给他的却是一世的孤独。她死后,他想把她最美的样子画下来,却怎么也画不出。他只能画下她当年站在山上遥望大海的背影,她留给他最深的纪念,便是那绝世的孤独……
罗百泉老泪纵横,摇头叹道:“若是当年我不把她抢回来,她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但她也说过,如果没有遇见我,她今生今世都是孤独一人,是一个无爱无恨的行尸走肉……我不知道,我究竟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
“前辈……”陆翊平不知如何安慰这位孤独的老人。没想到这软香散竟是罗百泉一生至痛,怪不得他穷尽一生,也要想出解毒的办法。
罗百泉擦去泪水,看着陆翊平说:“普天之下,只有我能解这软香散之毒。我本以为今生今世都用不上了,没想到你竟然带着又一个圣女来找我,这恐怕也是命数。只是这灵璧圣女比我妻子差远了,她如此无情无义,怎么配得上我为爱妻耗尽毕生精力方才研制出来的解药?”
陆翊平慢慢站起来,沉声道:“我去求她,求她嫁给我……”

第174章求凰
残月如钩。雨菡坐在草堂内,呆呆地看着眼前一点孤灯,心中一片思议茫茫,却抓不住一个念头。
远远的,一阵若有似无的琴声飘了进来。雨菡起身举目望去,这琴音似是从枯木林那边传过来的。不知是谁在抚琴,弹的却是那《凤求凰》。
凌越,还是宋离?雨菡茫然地站起身,出了草堂,往那阴沉沉的枯木林走去。 微茫的月光洒下来,纵横交错的树影织成了一张空荡荡的网,她仿佛走在自己的梦境里。
在那苍茫的月光下,席地坐着一个男子。他膝头上放着一把乌木做的古琴,正在专注地低头抚琴。那琴音凝滞不流,听来却有一种别样的深沉。雨菡走得近了,才发现竟然是陆翊平。
他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抬起头来深深地看着她,指下的琴音却没有停顿,直到最后一个音将他的心思完全倾吐。
两人便隔着层层斑驳的树影相望,似乎只有在这样深的梦境里,才能看清彼此。陆翊平向她伸出手,雨菡坐到他身边,低头摸了摸那把乌黑鉴亮的古琴,轻声问道:“这是罗前辈的琴吗?”
陆翊平点了点头,道:“此琴名为‘灵犀’。你知道吗,罗前辈的妻子也是明教圣女,名号便叫灵犀。”
“真的吗?”雨菡瞪大了眼睛问。
陆翊平点头道:“真的。他亲口告诉我的。”
雨菡低头轻轻抚摸那把琴,沉吟不语。半晌,她淡淡笑道:“我却不知道你竟然会抚琴。为何以前从未听你弹过?”
陆翊平道:“我幼时在家塾中读书,琴棋书画都有先生教习。后来家中遭逢了大变故,父母双双离我而去了,我也不得不弃文从武。想自己一介武夫,若还附庸风雅。未免矫情了。”
雨菡曾听全安说过陆翊平的身世,此事不由得一叹,道:“你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陆翊平叹道:“是啊,便是委屈得太多了。小寒,在遇见你之前,我都不知道快乐为何物。”
雨菡怔然看着他,他此刻的眼眸是如此幽深,仿若寒潭一般,然而那潭中又投入了一点光,有了微茫的温暖和希望。
陆翊平道:“小寒。你好几次问我为何要休你,我总是不敢回答。我不敢承认,我曾经对你那样无情。很多次我也问自己。当初为何会如此绝情,我把这十几年来经历的事细细想来,才发现自己不光对你无情,而是对所有事情都无情。我一心只想着建功雪耻,便什么也顾不上。我从来也没有问过自己的心究竟是怎么样。小寒,如果我不是这般麻木不仁,我……”
他的沉静的眸光浮动起来,在她的眼中焦急地寻觅着,良久,方才继续说道:“……我就不会连你也舍弃了。”
雨菡低下头。止不住的心痛,她分不清这心痛究竟是她自己的,还是他传染的。
陆翊平道:“那天我站在藏书楼上看着你的马车走远。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了。我还告诉自己,会好起来的,会忘记你的,或许就当从来没有遇见过你。我怎么会如此麻木……你走了之后,我每天都强迫自己不去想你。可是不管我怎么逼自己,我还是每天晚上都梦见你。小寒。不知道多少次我在梦里求你原谅我,醒来之后却只有我一个人……”
雨菡的眼泪流了下来,她摇头轻声道:“算了,你别说了……过去的事我不记得了,也不怪你了……”
陆翊平拉起雨菡的手,继续说道:“小寒,让我说完。后来我才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我追着你的脚步一路走来,越走越是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对不起,小寒,让你吃了如此多的苦。我曾经想过,等找到了你,不管你愿不愿意、原不原谅我,我都要带你回去,就算是抢也要把你抢回去。我原先还以为这是为了你好,后来才知道,其实还是为了我自己。”
雨菡抬头看着他,他轻轻替她把泪水擦去,眼睛深深地看着她,柔声道:“小寒,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勉强你。可是,你能不能跟我走,求求你跟我一起走。”
他心里知道,等她的病治好后,如果她还是不愿意跟他走,他便再也没有理由强留她在身边。他也无数次告诉自己,即使是那样,只要她安好即可,自己放手又如何呢?可是今天看到罗百泉,他突然很害怕,他连跟她分开一天都无法忍受,今后如何度过漫长的一生?
雨菡透过泪光看着他,听着他沉静的祈求,灵魂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想呐喊,却发不出声音。是那个失忆之前的她吗?她究竟想说什么?她还爱他吗?
雨菡摇摇头,想把那些听不见的杂音甩开,她想试着让自己坚强一点、清醒一点。她看着他,轻声道:“翊平,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翊平,你上次休我是因为我出身低微,现在情况并没有改变,我还是一个毫无身份的人,还惹了一身的麻烦,你如果把我娶回去,周围的人会怎么看你?他们会怎么议论你?你会变成别人的谈资和笑柄,你的前程怎么办?你现在喜欢我,什么事情都能看得开、放得下,可是将来呢?感情总是会变淡的,我怕到头来,你会后悔自己的选择,你会觉得为了我做这些是多么不值得……”
陆翊平紧紧握住雨菡的手,沉声道:“小寒,我跟着你的脚步走了那么远的路,见了那么多的人,才知道人生在世,除了功名之外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我以前以为,立德立功方为丈夫大义,现在才知道,大义只是不负人、不负心、不负你而已。我宁可天下人都笑我、议论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什么都能抵挡,我只是不能忍受没有你。如果你怕,大不了我辞官归田,只要我们俩在一起就好……”
雨菡含泪摇头道:“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我没有那么重要,我本来就不名一文。”
陆翊平怜爱地将她两鬓旁的乱发别到耳后,替她擦去泪水,认真地说:“小寒,我跟你经历得越多,越是知道你有多好。你是世上最好的女子,根本没有男人能配得上你,我也配不上你。可是你总要找个归宿的,是不是?你要找的,无非是一个最爱你的人。我虽不是最好的男人,但一定是最爱你的人。”
他捧起她的手,沉声问道:“小寒,你的心如此宽大,能不能容下一个曾经犯错的人?”
她怔怔地看了他半晌,自己也不知怎的,就茫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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