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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大明朝的另类史-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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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声讨宁王罪恶的,是当时正提督南赣军务的王守仁。而他这次所以能幸免于南昌之难未与孙燧、许逵等人一起被杀,还是因为当时的兵部尚书王琼有远见。王琼知道宁王早晚要反,恰值福州有三卫军人小规模叛乱,他就把王守仁暂时派往福州处置此事。王琼对手下讲:“福州军人乱,本是小事,不足烦王守仁如此大才之人去平定。但他可以借此掌握一军,又有敕书在手,以待他变(指宁王随时可能的造反)。”

结果,王守仁果然因外出,未被宁王在南昌宴会时逮住。

宁王六月二十四日正式造反,六月二十五日王守仁在丰城知道消息,立即往江西回赶。临江知府欢喜无限,忙把他迎入城中商议对敌之策。

王守仁虽为文臣,极晓兵法大略,他说:“宸濠若出上策,会直捣京师,出其不意,则社稷可危;若出中策,直趋南京,则大江南北一时会尽为其所据;如只据守江西省城,则出下策,可一举擒灭之!”

于是,他立即派人令在通往北京、南京的要害处设置疑兵,又伪造朝廷早就派兵严备的假公文,故意让宁王的手下人拾到,造成各处皆有准备的假象。

宁王朱宸濠中计,没敢立即出兵击袭。由此,就给了王守仁非常多的调动和喘息时间。

王守仁与吉安知府伍文定会兵后,商议道:“兵家之道,急冲其锋,攻其有备,皆非上计。我们现在假装在各个城府自守不出,宁王不久就会集大兵自南昌出发,到那时,我们再尾随蹑追。依我之计,宁王兵出,我等应该立刻发兵收复省城南昌。他闻老巢被收,肯定回救,我们恰好集结兵力在他回军途中邀击,此乃全胜之道。”

时在北京的兵部尚书王琼接到王守仁飞奏宁王造反的消息,对众宣言道:“有王守仁在,大家不用担忧,不久当有捷报。”

明廷得知宁王朱宸濠反讯后,根据江彬等人的建议,很快就逮捕了钱宁、陆完等人,下狱抄家。

侦知江西王守仁等人据城不出,宁王朱宸濠胆子愈大,仅留数千人守南昌,他自己与刘养正、李士宝等人率领六万人,号称十万人,满载妃媵、珍宝,出江西,带着他的世子,分军为一百四十余队,分五哨出鄱阳湖,舳舻蔽江而下,声言要直取南京。

造反大军,先攻安庆。安庆城里,守城的守将勇武,宁王朱宸濠数日不能攻克。

王守仁得知宁王出南昌的消息,知道一切皆在预料之中,便与伍文定在临江樟树镇会兵。知府戴德孺引兵自临江,徐琏引兵自袁州,邢珣引兵自赣州,通判胡尧元、童琦引兵自瑞州,各自率兵赴会。六月十八日,大家齐集丰城,商议如何出兵事宜。

听说王守仁欲攻南昌,不少人有疑议:“宁王一直谋划造反,南昌留备必严,恐怕难以一日攻拔。今宁王攻安庆,日久不克,兵疲意沮,不如以大兵逼之于江中,与安庆守军夹攻之,必败敌人。宁王一败,南昌不攻自破……”

王守仁摇头,说出自己的意见:“不然。我军如舍南昌不攻,与宁王必定相持于江上。安庆守军仅能自保,不可能抽兵增援我们。此时,宁王南昌守军可以乘间断绝我们的粮道,而南康、九江贼军又可合势出击,我们腹背受敌,肯定要吃大亏。宁王集所有精锐之兵齐攻安庆,南昌防御必薄。加上我军新集气锐,南昌定可一攻而克。宁王闻我军攻南昌,必会自安庆解围,还兵救其老巢。待其回军,我方已克南昌,宁王闻之必然夺气,首尾牵制,必为我擒!”

果然,七月二十一日,大军齐集南昌城下,王守仁下达死命令:“一鼓附城,二鼓登城,三鼓不登者诛,四鼓不登者斩其队将!”于是,号令一下,士兵蚁附秉城。

南昌城上虽设守御,皆闻风倒戈,城门多有不闭者,士兵遂入。

南昌如此坚城,由于宁王暴虐,人民不附,守将怯懦,几乎没怎么招集,就被王守仁大军攻陷。

入城后,王守仁安抚士民,籍封府库,城中遂安。

当时的朱宸濠正因安庆久攻不下而着急上火,亲自督兵填濠堑,竖云梯,期在必克。

听闻王守仁率兵攻南昌,宁王大恐。李士宝等人多谋,劝宁王舍安庆不攻,径攻南京。如果登帝位,自然占据了名义上的优势,可使江西等地自服。

宁王短视小人,惦记老窝的金银财宝,没有听从李士宝建议,马上要回援南昌。他从安庆撤围,立刻派二万精兵先发,他自率四万军随后继之。

听闻宁王朱宸濠大军还攻江西,明军内部有人建议:“宁王兵盛,心急愤怒,乘众而来。我方援军未集,势不能支,不如坚壁自守,以待四方之援。”

王守仁自有其独特见解:“宁王兵力虽强,但以威劫众,所至焚掠,不得民心。虽兵马势众,但宁王部伍从未遇旗鼓相当之军与之相战。其部将本来想待其称帝以取富贵,今其进取不能,巢穴又失,沮丧退归,众心已离。我军以锐卒乘胜击之,彼将不战自溃!”

果不其然,七月二十三日,王守仁率诸将在樵舍迎击宁王朱宸濠叛军,败其前锋。转天,黄家渡一战,又大败叛军,追奔十余里,擒斩二千余级,贼军溺水死者万计。宁王大沮,退保八字脑(地名)。

至此,宁王的先遣军,已经完全被消灭。

宁王本人乘舟夜泊,泊地名为“黄石矶”。他问从人当地何名,南人“黄”、“王”二音不分,对曰“黄石矶”,宁王听成“王失机”,大怒,立身挥剑,把答话人脑袋砍掉。

叛军见兵败,军心已经溃散,逃兵日多。

事已至此,硬着头皮也要死撑到底。宁王朱宸濠大赏将士,奖当先者千金,受伤者五百金,并招南康、九江贼兵前来江合,并力合战。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叛军拼死前冲,杀掉官军数百人,战阵不稳。

吉安知府伍文定虽是文臣,提剑监军,急斩先退者数人以殉。他身先士卒,站立炮铳之间,大火焚其须髯,伍文定坚守不动。见伍知府如此,众军勇气倍增,殊死抵拒,兵势复振。

明军铳炮齐发,宁王朱宸濠所乘指挥大舟也挨炮着火,贼众大溃。不得已,宁王率残兵退保樵舍,联舟为方阵,准备做垂死挣扎。

正当贼王贼将为如何处理败将争执不下之时,官军已经发动火攻,大军四集,争相进击,贼军终于四散而逃,大势去矣。

时至此刻,宁王朱宸濠万念俱灰,与嫔妃泣别。成百绝色佳人,知道造反被抓没什么好结果,皆赴水自杀。至于宁王本人、其世子,以及李士宝、刘养正等数百贼头,皆被生俘。此战,叛军溺水淹死的就有三万多,所丢弃的衣甲器仗财物,在水面上与浮尸积聚,横亘若洲。

水上战场,真是“壮观”得很。

官军把朱宸濠一行人押上囚车返南昌,军民聚观,欢呼之声震动天地。

入城后,王守仁阅视俘虏,宁王老着脸还哀呼:“王先生,我欲尽削护卫,还能当个庶民老百姓吗?”

王守仁心中冷笑,脸上不动声色,回答道:“自有国法处置你。”

这边宁王已被活捉,京城内的明武宗高兴得心急火燎,借“亲征”之名南巡,以尽游玩之乐。

大军刚行至良乡,王守仁捷报已至,并表示要献俘阙下。

明武宗连发数檄止之,如果宁王被送来北京,他就不能“南巡”游乐了。

阴历九月间,明武宗至南京,王守仁又欲到南京献俘,仍不被允。江彬、张忠等人深知皇上爱玩的心性,想让王守仁把宁王一行人放归鄱阳湖,以使明武宗能亲自率军与其“交战”,而后再奏凯论功。

王守仁不得已,连夜过玉山,押解宁王一行叛将取道浙江以进。

这时候,大太监张永在杭州正等着王守仁,准备让他纵俘鄱阳湖,以使皇帝能亲自“打猎”。

王守仁见张永,苦求道:“江西之民,久受宁王荼毒,今经大乱,又继以旱灾,加之供京军粮饷,困苦已极。如再有苦压,一定会啸聚山谷为乱。如果此时放宁王入湖,兵连祸结,何时有个结局啊!”

张永即是昔日诛除刘瑾的首谋太监。听王守仁一席话,深以为然,缓言道:“我此行杭州,因为群小(指江彬等军人)在君侧,不得已候你于此,非为掩功而来。但皇上之意可顺不可逆,群小若乘其怒激之,大事不好。”

王守仁听此言,稍稍心定,便把宁王一行贼人转交张永,连夜返回江西。

王守仁学乖,再上奏疏,称“奉威武大将军(朱寿)方略讨平叛乱”,即把大功归于武宗皇帝及其左右。

张永回南京后,见武宗皇帝,极言王守仁忠臣,良可信赖。本来,江彬等人事先已经在武宗皇帝前进谗言,讲王守仁本来依附宁王朱宸濠,后来见其不能成功,才反手一击击擒宁王。经张永大公公一番释疑解惑,武宗皇帝终于相信王守仁是“好人”。于是,他下诏命王守仁巡抚江西,并擢升吉安知府伍文定为江西按察司使。

年底,宁王一行俘囚槛车至南京。武宗皇帝想自以为功,就与江彬等诸近侍戎服骑马,大列队伍,出城数十里,列俘于前,作凯旋状。

宁王朱宸濠被囚一年后,正德十五年(1520年)年底才被赐死,并被焚尸扬灰。宁王之乱,终于尘埃落定。

王守仁方面,平宁王之乱,立下如此殊勋,但终武宗之世一直未叙功。明世宗入统,很想招王守仁入朝,并下诏封其为“新建伯”。但是,王守仁与兵部尚书王琼关系好,阁臣杨廷和与王琼不睦,不少大臣嫉妒王守仁功劳,皆以“国哀未毕,不宜举宴行赏”为名,阻止他入京。虽然稍后任命他“南京兵部尚书”这样一个虚衔,但并未发给他铁券和岁禄。忧恨之下,王守仁拒不上任,病辞归家。未几,其父病死,因丁父忧,他只能闲居于乡,郁郁数年。

耽乐嬉游体疲身乏

——明武宗戏剧人生的终结

正德十五年(1520年)闰八月,玩够了猫捉耗子游戏的明武宗终于率军往北京回返。

回程路上,武宗皇帝当然不会闲着,自瓜州过长江,登金山,游镇江。在清江浦,武宗见水上风景优美,鱼翔潜底,顿起渔夫之兴,便自驾小船捕鱼玩耍。

提网见鱼多,明武宗大乐,尽力挽提,使船体失去平衡,他本人跌落水中。明武宗在北京长大,不懂游水,掉入水中后手忙脚乱,一阵乱扑腾,亲侍们虽然把他救回,但水呛入肺,加之惊悸惶怖,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自此身体就不行了。

导致他大病的原因,最有可能的是,武宗皇帝呛水后引致肺部高压,使血液中的水渗透入组织间隙,造成肺部换气障碍,进而引致肺部积水。另一个可能,是受惊加秋日着凉,引发肺炎,才击垮了身体特棒的皇帝。今天,肺炎乃一般病症,大剂量消炎药加上保养能痊愈。但在明朝,肺炎、肺积水可是要人命的绝症。

途中耽搁几个月,正德十六年(1521年)春正月,明武宗一行才回到北京,文武百官在正阳桥南接驾。

武宗皇帝身体困疲,仍强自支撑,入城时大耀军容,把俘虏的贼将贼臣以及从逆者家属数千人皆五花大绑,皆令他们在辇道跪于两边,活人头上插标写上姓名,死人枭首悬头于竿。特别不吉利的是,路两旁皆标以白帜,数里不绝,一派发大丧的排场,当时就有不少人觉得不祥。

明武宗仍旧戎服乘马,立正阳门下,阅视良久,才入宫中歇息。老小伙子又发烧又咳又胸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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