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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部分

活色生枭-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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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的,他管不了你们。
    而此刻一向不喜欢说话、从来不肯主动出头的刑部杜尚书也告开口,声音轻飘飘的:“若无鱼不可信,天下便再无可信之人。”
    禁军主将先转回头低声传令,再望向无鱼森然喊喝:“太祖皇帝立律,皇脉子嗣不受胁迫,不惜玉石俱焚。限你一刻之时,若不放出王驾,格杀勿论。”
    兵马阵势再变,逼得更近了些,神射手弯弯弓搭箭,形成逼压之势但仍未冲阵……中规中矩的办法,到哪都说得过去。
    班大人闻言,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左丞相和杜尚书对望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
    一个时辰分作四刻,一刻工夫,足够谭图子讲上一回‘宋奇士挥刀一品擂’了。
    ……
    靖王完全不知道身外事情,更不晓得自己的咽喉要害被师太拿住,他仍沉溺‘yù仙’之梦无法自拔。在沉寂了一段之后,熟悉声音又从耳边响起了:“恭喜万岁。”那个的声音带笑,真心在替他高兴的语气,继续问道:“做汉人的皇帝?”
    靖王又想笑,笑发问之人愚钝:“朕是汉人,自然做汉人的皇帝,吐蕃、回鹘、犬戎的狗位白给朕朕也不要。那些蛮夷番邦,统统杀个干净就是了。”
    “这么说,陛下是大燕皇帝了?”
    靖王笑呵呵地摇了摇头:“大燕是父邦啊……”
    此言一出万众变色!只是生怕搅乱了师太的问话,只能把那声惊呼奋力吞回去,xiōng口说不出的憋闷。
    而靖王的话还没说完:“朕视燕国师如师,不可忤逆的。不敢觊觎燕土,他老人家若有差遣,任瑭莫敢不从。”
    “陛下不是大燕皇帝…”那个声音终于了然了:“原来是您是南理国的皇帝。”说完,稍加停顿,语气了又显出了疑惑:“可南理国有皇帝啊,万岁丰隆正值灿烂之年,身体强壮精力充沛……”
    靖王的笑声变得响亮了,不等对方说完,就接口道:“丰隆是个煞笔!”
    在场之人以数万计,众人仍是忍住呼喝,不敢出声打扰,但粗重呼吸声应汇聚一起,夜中气氛压抑无比,不知何时就会爆裂开来……
    靖王笑得酣畅无比,继续道:“即便到了现在,怕是丰隆也还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秋巡游是陛下的妙计,坑了丰隆不算,还得毁掉太后和皇后?”无鱼插口打断了靖王的梦话,丰隆未死的消息不容公开,不能让靖王说下去,师太的反问措辞讲究,在外人听来皇帝已经惨死,落在靖王耳中也言中其实。
    靖王闭着眼,挑起了一根眉毛,得意样子在火光映衬下,显得有些扭曲了:“不如此,朕有如何登基呢。”RO!。
第四十五章 伏魔
    ‘yù仙’是琥珀的得意之作,她要传给宋阳,宋阳想不学都不行,不光要学,还得用心学、学会、学好、学透…有关药方的道理,琥珀曾给宝贝儿子仔细讲解过:mí幻感觉因药力而起,但快乐本源来自内心。wWW;
    中毒之人会沉溺于一个美丽梦幻,但这个梦幻不是‘空xué来风’,而是他心底深处的渴望。
    ‘yù仙’不是yòu供的灵药。最简单的,假若宋阳想要偷学阿伊果的巫蛊绝技,就算他抓来阿伊果、给她用上‘yù仙’,照样问不出自己想听的事情。因为黑口瑶中‘毒’后会沉浸在她和自己最心爱的妹子卿卿我我的幻象里,那时阿伊果的所有心思都沉浸在‘会妹子’的幻想中,对其他事情完全不会去思考。
    当初讲解方子效用时,琥珀就是用阿伊果来举例子。当时宋阳笑道:“那我最多就只能问出那个妹子叫啥。”
    琥珀却摇了摇头:“错了,你啥也问不出来,除非阿伊果的心上人是你……”
    因为沉溺幻象的阿伊果,根本听不到宋阳的问话。
    当药力起效时,中毒之人所有的思想、感觉,都会被美梦引去,所有与梦境无关的声音他都听不到。但这种‘症状’并不是真正失聪,只能算是‘充耳不闻’罢了,心思自觉把无关美梦的声音过滤了去,不过若发问之人也是他美梦的一部分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靖王的情形便是如此,他心底最渴望的事情,莫过于‘帝王一梦’,而无鱼师太正是他成就霸业的重要依仗,是当天祛死后、南理境内他最信任的人…无鱼也在他的梦中,是以他的脑子接受无鱼的声音。
    靖王听不到咒唱梵音,听不到场外喧哗,但他能听到无鱼的柔声提问,并乐于回答。
    当靖王承认弑君、谋逆,从无鱼到宋阳再到胡大人等,全都松了一口气。
    ‘yù仙’奇效,但之前宋阳也不敢完全肯定能不能靠它成功yòu供,本来还准备了另外一个办法:师太的囊中藏了另外一份火道人配置的秘药,可助靖王‘自燃’,若yòu供无效,就让他死在‘镇妖大阵生出的佛家业火’中,但这个办法说服力有限,只列做备用。
    所幸,一切都顺利的很,靖王那句梦话说完,他也就真正完了。
    中秋过后,宫中shì卫被靖王安插了不少心腹,但班底未变,忠心卫士仍占主流,真相一出,几位主将几乎同时打出手势无声传令,一队队shì卫上前把法阵围拢起来,背朝内面向外,意思再明白不过:护阵。
    禁军也是如此,兵马迅速调度,军器转向向外,确保法阵不会受到冲击。另有四支精骑小队绝尘而去,赶赴四门……牙门军态度不明,禁军主将心思细密,怕有靖王心腹见情势危殆,会假传军令开城门引牙门军来救驾,当即命人传令,所有令诀虎符一概作废,除非得主将本人亲至、点头许可,否则城门决不许开。
    特殊时期时,禁军主将有权主掌四门,不过这条律例从未真正执行过,想不到今朝用上了。
    传令之后,大将军神情不变,但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美滋滋的。‘我做主’的感觉当真不错。
    这便是京城内卫的本色了,靖王掌权他们听奉号令,冲锋陷阵也在所不辞,但并非真正的效忠。内卫只维护皇室、效忠皇帝,若谋逆真相被彻底捂住,待靖王登基之后,内卫会成为新皇最最可靠、最最忠心的武装;但此刻靖王阴谋败露,内卫想也不想便倒戈相向。
    禁卫与禁军先后表明态度,靖王大势已去,但无鱼的大戏还未唱完,对孤石轻轻点头,后者会意,抱起小皇子缓步而出,将其交代shì卫手中,转目望向右丞相:“还又何话说?”
    右丞相缓缓摇头,一言不发,对方敢来让他们随便发问,自然有把握回答靖王一脉的质问。班大人明白,去质问不过是给人家一个引子,让人家能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可并非所有人都如右丞相般看事通透,当即有个靖王心腹愤懑开口:“施展妖法mí惑王爷神智,想让他老人家说什么……”
    不等他说完,孤石就冷笑着训斥:“糊涂脑筋。‘酒后吐真言’,这是娃娃都明白的道理!”
    失神之人没有心防,容易被人套话,而这其中有个关键处:套话只是引他说出心里话,越是失神,就越容易被挖出心底的秘密。让失神之人说出实话容易;让他胡编乱造把没有的事情编在自己身上则绝不可能。
    也是因为在场众人都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百姓愤怒、军兵转戈。
    “不止脑筋差劲,见识也孤陋”孤石训斥不停:“无鱼师兄与诸位苦修士合力施展的,非但不是妖术,正正相反,是镇妖驱邪的无上佛法…jiān王并未被míhún,他的邪hún被佛法所摄,才会变得混沌不清。”
    话音刚落无羡方丈忽然走上近前:“老衲可以作证,无鱼师太摆出的,是真正密宗真言明王法阵,此阵只有一个用途:镇灭乜罗邪术。”
    自从靖王‘认罪’,真相暴露,对无鱼师太,无羡不仅恨意全无,反而多出了一份感jī……无鱼今日是要平叛镇妖,并非巴结新帝,她要做的事情风险不小,真要是把和尚们都拉进来才是真正的‘不仗义’。
    不止无羡一个人认得这座法阵,道场中又有几位高僧,先后走出来为这道阵法正名。
    虽然作证人数不多,加在一起一只巴掌也能数的清,但站住来的,无一不是大德高僧,算得上京中佛徒的翘楚,他们一开口,道场内外再无怀疑。
    这个时候另外一位官吏迈步而出,语气恭敬的很:“晚生愚钝,求师太指点。”
    “有话就说!”孤石才不管对方是谁,语气是否客气,谁也别想从她这里讨来好脸色。
    官吏道:“用这个阵法…难不成靖王是乜罗妖人?”
    是问句,但用的却是肯定语气,这位大人是左丞相的门生,自己人……
    问题才一出口,立时便有靖王心腹反驳:“王爷身居高位,自重身份,又怎会结交妖人?再说乜罗邪术早已失传,哪是想学就能学得到的。”
    老尼姑继续骂人:“说话的声音这么大,莫不是耳朵聋么?若非耳聋,jiān王才刚刚说过的话,又怎么听不到…jiān王说,他shì燕国师为师!”
    而此时,梦中的靖王又听到那个亲切声音:“陛下坑害丰隆,有燕国师的帮忙么?”
    靖王笑得快乐:“这个自然,坑那个昏君的法子,就是燕国师亲自示下的。”说着,于欢愉幻境之中,王爷还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敬礼。
    “为何闭着眼睛呢?请陛下张开龙目,看一看您的花花世界。”
    靖王张目,在他眼中没有自苦修持、不见虎狼雄兵,就只有一片弥漫着璀璨金光的锦绣江山,啧啧慨叹:“当真美得紧。”
    角挂笑,神情陶醉,但那双殷红得仿佛随时会滴出鲜血的眸子,邪异凛凛。
    若非妖人,神智怎会被法阵所摄;若非妖人,双目何以泛出鲜血之色。
    无鱼轻轻叹了口气:“陛下手段了得非常人能及,只是我不明白……陛下做成这样的大事,又怎敢再大办法事,心安理得向我佛祈福,当真不怕责罚、以为神佛无眼么?”
    这个问题,似乎对思维飘散的靖王有些复杂,他想了一阵才再度开口:“神佛有眼…”四个字说完,他忽地又大笑起来:“但却有眼无珠!善不赏,恶不罚,泥胎草包而已,还怕它会咬人么?”
    先做忤逆之事,再出亵渎之言,毫无疑问此人已经坠入魔道,道场外的百姓再压抑不住心中愤怒,喧哗大起厉声责骂。靖王完全听不到…美梦无边,除非解药。
    无鱼扬起了双手。
    一见师太又有动作,众人纷纷收声,集中精神观察场中变化,可是让大家微微失望的,无鱼既没捏印降魔,也未唱咒除妖,她只是把披在靖王身上的海青法衣解了下来……没人看见的,借除袍之际师太右手小指伸出,在靖王的颈子上轻轻一划。
    无鱼的武功修为犹在施萧晓之上,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指甲划过之处,皮肤将破未破,鲜血不会流淌而出,但足以把宋阳涂在师太指甲上的毒药送入靖王身体。
    法衣被收去,但‘yù仙’早已深重,靖王不醒,对颈间的小小刺痛全无反应,他心中快乐,特别是刚才的那番对话…压在心里的秘密,今生最大得意,可惜平时都不能随便透露,刚才那番‘畅谈’让他更添舒畅,心里倒盼着那个熟悉声音能再继续问些什么……如他所愿,那个声音又告响起,可这一次对方不再发问,只有冷冰冰的两字训斥:“孽障!”
    叱喝过后,师太把法衣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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