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枭-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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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李大家三个,这件事根本就连影子都mo不到。”
“燕子坪、九月八两场大戏血腥十足,结果全他娘的功亏一篑,国师剩着一口气逃了,景泰没随队出宫躲过一劫,两个天大的好机会,都这么从手边溜走了。我都想捶胸顿足指天骂地,可再看宋阳他有一丝埋怨、失望的意思么?这才是最最关键,也是最最有趣的为什么不埋怨,不失望?”
“因为他就没把那两个人的身份放在心上!仇敌就是仇敌,仅此罢了。他不觉得皇帝有什么不得杀、杀不了的。所以来日方长这次不可还有下次,下次不可还有下下次有命就有战,活着就勇敢,这都不算骨勇、什么才能算作骨勇。”
“有个骨勇之人做仇敌,滋味可实在不怎么样,不过有这样一个战友”顾昭君眼睛很亮、似笑非笑:“也算是福气。”
帛先生笑了这次不是寒暄虚伪,而是眯起眼睛,从眼到心,显出一份真真切切的笑意:“只要景泰不死,姑爷就没完没了?这可好得很了我还真有些担忧,怕他只是少年气盛,一股劲过了就算了。另外,我还有个念头,想请您老给指点下。”
“谢门走狗平日里做的,都是些杀头的勾当我们这些大狗狗自然不在乎什么,不过在我们上面,还有位五姐。她的安危帛胖子可不敢稍有疏忽。但再怎么仔细只要她人在大燕,就永远脱不开危险前阵不久失事了么,幸亏姑爷及时赶到。由此,我最近在想,要是把姐送到姑爷身边一是到了南理,比着大燕平安很多:二来,凭着姑爷的手段、本领,和他在南理的势力,照应姐平安无虞。”
其实宋阳在南理,现在还谈不到“势力,二字,但帛胖子其实不了解,他只知道去年夏天,宋阳在燕子坪搏杀了国师一行和一支南理马骑营,理所固然觉得“自家姑爷。在南理羽翼丰满、力倾一方。
帛先生和声细语,唠唠叨叨,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话太多的意思:“第三么,先不十八年前的婚约现在还做不做得数,就我这双狗眼看着,觉得两个娃娃班配的很,让两个娃娃先处着看看,要是能成,可也算了却了谢大人、付大人生前的一个心愿不是。”
好一番罗嗦,鼻先生又恢复常态,对顾昭君颔首哈腰地笑道:“我心里的主意,您老看,没什么不当吧?“帛先生要把谢孜濯送到南理安身,这是谢门走狗自己的事情,又何必问顾昭君的意见?老顾的心思转得快,略一琢磨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帛胖子不是在向他征询什么,而是递过来一个信号,经过九月八前后、以及随后一年逃亡中的观察,帛胖子已经“接纳,了宋阳,谢门有意与付党联手。
顾昭君不算付党,但他和付党是真正的狼狈关系,闻言喜上眉梢,颔首笑道:“没有不当,哪里不当,简直是天大的好事简直是天作之合!”最后四个字,他咬得极重。
两个人相顾大笑。
宋阳几乎都不记得这世上还有谢孜濯这么个人。他全副的心思都放在捕的病上。突然苏醒、认出心上人让捕情绪ji动,宋阳及时出手让她昏厥过去,并未造成恶果。
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宋阳把其他事情全都抛开,不曾离开红波府半步,专心给捕治病。所幸,她病得虽重,但解开心结的那个人已经到了,加之这一年里,宋阳得琥珀指点,用毒和用药的本领又猛涨一截,三天之后,捕的眼睛就恢复了神采,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着看宋阳:“洗去吧洗去吧,看着别扭。”她指的是宋阳的易容。
最近朝中、府中都没什么事情,任初榕也始终守着妹妹,闻言立刻摇头:“不得洗去,否则成何体统。”
一个老头子郎中,因为病情寸步不离患者身旁,在南理还能得过去:要是个青年才俊成天呆在公主房中,先别外面会如何,就红波府里的王妃、尊长们非得翻脸了不成。
“那我只看眼睛,不看脸。”心愿未遂可捕依旧开心。
再过七天,不消再行针用药了,捕已经病患尽去,只剩身体虚弱,尤其可喜的是,玄机公主又会觉得饿了,躺在床上美滋滋地:“胃口火烧火燎的。”饿得十足难受但守在宋阳身边,怎么就那么开心,什么都是欢喜的。
任初榕笑道:“我这就给盛粥去。”
“想吃肉。”捕可怜巴巴,话时嘴巴都瘪了委屈的要命,大病初愈饮食要清淡,这些天里她光喝粥了。完,还嫌不敷似的,锲而不舍的重复:“想吃肉。”
任初榕望向宋阳,日光征询。宋阳颔首:“那就配只鸡腿吧。”
还不等郡主颔首,捕赶忙插口:“想吃兔子肉特别特别想吃。
宋阳笑了:“那就兔子腿。”
捕大喜兔子腿比鸡腿可大很多,不消问,肉也多很多。
可还不等任初榕转身去叮咛,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很快有下人传报镇西王回来了。任初榕略显意外,前阵她接到传书,知道父王督军事毕,从西关返京,不过算下时间,比着正常赶路足足快了三天。
捕平日里没心没肺根本没觉察不对劲,欢呼一声,顾不得身体还虚弱、更顾不得兔子腿由三姐扶着一起去迎接父王。
出乎宋阳意料的,镇西王统帅西线戎马、终年身处前线军功卓越、
勇武之名冠绝南理却并不是一个硕壮之人。长得瘦枯干,五官还好但目光浑浊,完全没有威风可言,且一条腿在战场上受过重创,走路一瘸一拐,带了几分可笑。若非王府相见,任谁也想不到他就是堂堂西线大元帅,南理镇西王。
见爱女病情大大好转,镇西王喜形于色,等他一开口,宋阳又吃了一惊,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想不到,单凭老人瘦的身板,声音竟然洪亮如斯,话恍如爆仗一般,干脆有力、字字铿锵。
待任初榕给王爷引见了“老大夫”镇西王着实嘉奖了几句,叮咛下厚重赏赐,随即散去众人,只把任初榕留了下来。
远行归来风尘仆仆,但镇西王全无更衣洗漱的意思,直接问郡主:“最近京里、朝中出了什么事?”
任初榕立刻摇头:“没什么值得关注的,稍值得一提的,也就是胡大人率队归来。”
这个消息镇西王早就知道了,闻言皱了下眉头,道:“我回京途中,忽然接到宫中雀书,皇帝着我火速返回,有要事相商。”
任初榕眯起双眼,又仔细想了一会,可实在想不出最近产生了什么要紧事,值得父王“火速回京”
镇西王探问不到什么,也不再多待,立刻出府赶赴皇宫,而他前脚刚刚离开,就有一个“要紧消息,传到任初榕手中:远赴回鹘的和亲使团,传回的呈报就快抵达凤凰城了,最迟今晚就会送到皇帝眼前。
捕会不会被选去和亲,今晚就会有个结果。
任初榕找来宋阳,把消息转告给他。虽然早就有了准备,可听到这件事宋阳还是觉得不痛快,模棱着眼珠子,心里琢磨着等有了机会,要给“那个把我媳fu送去和亲的丰隆
任初榕知道宋阳的任性脾气,摇头苦笑道:“别胡闹,万一惹出祸事,我可再不帮收拾是这样,有关和亲的消息,我已经差人“买,到了李公公,只要一有定论,他会立刻告知于我。如果回鹘同意了这桩亲事,没的,只能动用新凉了。”这些天里,宋阳早已把“新凉。交给了郡主“可万一万一回鹘没承诺,那便再好不过了,为朝廷立下大功,等封赏下来,身份会扶摇直上,真要明媒正娶我家筱拂,也不是没可能,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
只是“万一”回鹘九成九是会答立下来的。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任捕就会“猝死。,刚好她前一阵大病不起,现在死失落都不消铺垫了,也不会惹人怀疑。
可宋阳不得再待在红波府,否则他给公主治病十来天,公主突然死了,镇西王非得把他千刀万剐不成。
宋阳静下心,又把捕“死后”如何救她离开的诸般细节和任初榕再仔细核对一遍,确定不会有疏漏之后,就此告辞,返回驿馆去等待消息。
任初榕送他到门口时,忽然笑了起来,静静望着宋阳,恬美而安闲,目光暖暖的:“新凉也好、娶亲也好,都要记得,再不得像这一次,让她那么担惊受怕,不懂,很委屈的
第四章 和亲
宋阳一连十天都不见人,回到驿馆,和他要好的几位奇是都来询问他去了哪里,宋阳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回到自己屋中开始期待承邻郡主的消息。WwW。
没想到,到了晚上红b府那边还没有消息,却有宫中太监赶来驿馆,皇帝传召宋阳觑见。
太监客气得很,但向他探问皇帝为何召见,他摇头不肯回答,不过回宫的一路上,太监都在冲着宋阳笑,好像有什么大喜事似的,把宋阳笑得心里发毛。
不久之后抵达南理宫,宋阳被领着,穿过层层大殿一直来到御书房,而出乎意料的,书房里并没有皇帝,只有身材瘦小的镇西王,正站在屋子〖中〗央,背负双手看着墙上的一幅字。
听见脚步声,镇西王转回头,浑浊地眸子上下打量了宋阳,引路太监似乎早就知道会这样,并没有丝毫惊讶,给两人引荐过后躬身退了出去。
镇西王也不消宋阳施礼,直接开口,声音响亮:“宋阳?长得还不错,武功如何?”
宋阳如实回答:“上品丙字,如果刀趁手,还能更强些。”
镇西王不置可否,又问:“会兵戈么?”
宋阳摇头,行军布阵、两军对垒,这些事情他全不了解,前生今世从小到大也没读过一本兵法战策,他打斗还行,兵戈可差远了。
镇西王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第三个问题:“杀过几多人?”
对一个后生小子,王爷不消讲究礼貌,宋阳其实不计较什么,不止因为他是小捕、初榕的尊长,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秦锥。
红b卫上下都是好汉子,能让他们甘心效命、赴死,足见镇西王的为人了,一直以来,宋阳对这位铁血王爷印象很好,此刻认真回答:“亲手杀过的不多,但没数过:因而我死的很多,数不清”
边关夺山营之战、燕子坪伏击国师、睛城九月八暴动……三场乱战添出的亡灵以数万计,每一条性命都和宋阳脱不开关系。
“没数过、数不清?”对这个〖答〗案,王爷似乎还算满意,神情里总算有了一丝松动,稍稍颔首,随即转回身去又去看墙上的字画。
初度见面,镇鼻王问过“武功如何、会兵戈么、杀过多杀人,三个问题,之后他就不再说话了,宋阳被问得满头雾水,心里琢磨着,王爷这是筹算把自己收到麾下去么?
缄默一阵,镇西王再次开口:“本王娄马一生,一共受过五次重伤。前面四次,每个仇敌都被本王手刃,只差最后一个,本王也曾折箭立誓,必亲手杀他不成扎西平措。”
王爷转回身:“本王的仇敌、我必杀而甘心之人,却死在了你手上…”老头子神情不善,目光阴鸷,稳稳盯住了宋阳,可片刻之后,他忽然笑了起来,声音依旧响亮,但语气却轻松了许多:“一品擂的情形本王早得传报,笼中数十武士战死,其中只有三个被你斩杀,偏偏扎西平措就是其中之一,原本我还以为是巧合,心里老大不痛快刚刚才想通,原来不是巧合!那个吐蕃番子是初榕让你杀的吧?”
丰隆皇帝大事没主意小事很热心,急仓促地给镇西王传书,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