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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失宠皇后-第66部分

小说: 失宠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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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烟尘起起落落。



正文 番外庙堂之高



怡妍苑里的花都开了,一朵一朵,一片一片,静静的美丽着。

可是,曾经栽下它们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她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扰乱自己的心,再留下大片的美丽,最后,却那样,离开了,乾和殿没有她,怡馨苑没有她,这里,还是没有她。

他是骄傲的帝王,不败的皇者,他可以和内忧斗,可以和外患斗,可以和无数或明或暗的危险斗,可是可是,他要怎么,和死亡斗?

她曾经问他,是不是没有什么能够打败他,当时的他神采飞扬自信满满,可是,现在,他好想说,他也能够被打败,所以,不要拿那些脆弱的东西来考验他,然而,却已经没有人听了。

纤云舒卷,长风清淡。

祈景无意识地*着一朵嫣红的蔷薇,眼睛看着满园的绚烂缤纷,有些茫然。

刚刚接见了西域的时节,答应促进友好往来,发展贸易,那时的他,气宇轩昂,进退从容,俨然大国皇者风范,也赢得了一片心悦诚服的赞叹之声,只是,来到这里之后,就沉寂了。

南宫,也走了,留下他打下来的广阔疆土和长久太平,走了。

凌河和乐颜说,那里烧的什么也没有留下,他只有追封他为昌平王,然后,再为他立一个衣冠冢。

虽然南宫从来不说,甚至都没有表现过,但是,其实,他是怪自己的吧,怪自己拿他的父亲冒险,尽管,他也不曾料到这样的结果,却已经,无可挽回了。

他其实是想说一声抱歉的,可是,却始终降不下一个帝王的面子,现在,没有机会了。

帝王的面子。

这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呢?

那一次,看见她从那么高的城楼上掉下去的时候,他其实,也是想说一声抱歉的吧,抱歉没有告诉她,让她为自己担了那么久的心,抱歉留她一人面对那样心狠手辣的宁年远和那样紧张的叛乱局面,抱歉让她遭遇了这样的危险,可是,看到她那样跟他较劲,他居然硬着脾气,甩手不管她。

没有人敢和他较劲的,她更不该,在众目睽睽,三军将士面前,和他较劲。

他说她老为宁飒扬和自己较劲,其实,他知道,这不是她较劲的理由,至少,不是主要理由,他找了这个借口,只是,掩饰自己的过错而已。

而她,也没有拆穿。

他想找个没人的时候,再和她道歉的,更何况,木贵人在他体内的毒已经发作了,为了安定局面,他强撑着,现在,必须要回去了。

或许,听到他中毒的消息,她就会软下来,自己回来吧?

他终究不太有道歉的诚意。

常笑来找过自己,说是因为没有做到保护皇后这一条,愿意接受违约的惩罚,主动提出将雪衣楼三十年的太平换成二十年。

其实与雪衣楼的接洽事宜,一直都是由南宫负责的,只是那个时候,他已经远在西南战场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常笑站在乾和殿后园的雪地里,眼神透过密密的雪花投射到远方,有些莫名的苍茫。

他微微有些讶异,那时候,她刚刚走,他并没有那些心思去想太多,雪衣楼的事,他差点忘了,更不会想到要去追究他们违约的责任。作为一个上位者,设身处地去想,十年的太平,未免重了些,那个叫做慕容洛阳的人,为何这次,这么慷慨?

他拒绝了这个提议,她生前自己没有照顾好她,让她远离后宫那些明明暗暗的危险,离开后,他不能再用她去做交易。

常笑定定看了他片刻,淡淡一笑,飞身而去。

常笑是继她和宁飒扬之后,第三个敢这样直视他的人。

是的,他没有说错,是宁飒扬而不是南宫容若,南宫恪守君臣礼仪,有直视他的机会和资格,却很少用,大概,南宫老将军对他的教育,过了些。但宁飒扬却敢,那样清淡明亮的眼看着他,跟看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或许,在他眼里,有些众生平等的意味吧。可惜,这样气质高华的人,成了争权夺利的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这三个之后,再也没有敢直视他的人了。

他一个人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独自俯视天下。

好在,他早已习惯,从他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习惯,唯一的不同,只是少了一个供自己仰视的人而已。

“皇上,天色晚了,该回去了。”身旁的女子静静提醒。

祈景回过头,看着暮色笼罩下的尔雅,微微一笑。

是啊,该回去了,还有奏章要批,还有国事要处理,明日还要上朝,千百臣工会看着他,百万黎民会看着他。

乐颜和凌河的婚事,也该提一下了。

皇后不在了,而他,还是皇上。

所有的落寞悲凉都会过去,希望的春天终将来临,我们都该心怀乐观的。

如果,这是你留给我的最后的期望,那么,我会乐观地走下去的。

祈景体贴地扶着她,缓缓往外走,“来,慢一点。”

尔雅温顺地走在他身侧,回首,最后看了一眼黄昏中宁静幽雅的怡妍苑,低头,微微叹息一声,姐姐啊……

那个曾给过她最多帮助的女子去了,而她,呆在祈景身边的时候,多了,曾经隐隐怨恨,怨恨她抢去了祈景对自己的宠爱,可现在,又是因了她的缘故,自己又获得了宠爱,甚至是比以前还要多的宠爱,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呢?

或许,除了好好陪皇上,她什么也不该。

罢了罢了,斯人已逝,抓住眼前的幸福,才是真。

回过头,轻轻摸着肚子,柔柔一笑,“皇上,你说,这个孩子,叫什么好呢?”



正文 番外江湖之远



依旧是那颗桂花树下,依旧是那张石桌,依旧是那样的轻袍缓带,却少了一个醉酒地身影。

花未开,人不还。

一个人,一壶酒,自斟自饮。

烟霞乍舒卷,晚风下庭绿。

蓦地,嘴角浮出一丝轻笑,他起身,把酒临风,看着满园暮色轻轻吟道,“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洛阳女儿惜颜色,行逢落花长叹息……”

一个灰衣老者走过来,一脸担忧道,“楼主……少喝点吧,酗酒伤身的。”

他回头笑了笑,“福伯,我以前不也是这么喝酒的,你怎么不说?”

福伯不知道怎么辩驳。

说是这样,可感觉……还是不同的吧,楼主好像,没以前那么……开朗了。

可是虽然是个尽责的、恩威并重的主上,但他不喜欢属下过问他的私事,既然他不说,那自己,也还是缄口吧。

“没什么事你下去吧。”慕容洛阳淡淡道。

福伯便低着眉下去了。

他回到桌边,再斟了一杯酒,转身,继续*,“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岁岁年年人不同啊。”

“楼主。”又一个人过来,着黑衣,比较年轻,他恭谨地道,“您让属下查的事情,属下已经查到了。”

慕容洛阳淡淡一笑,“做的不错。”

次日,当慕容洛阳抱着一坛陈年佳酿风尘仆仆地策马行在一条乡间小路上时,和州珖夏府乡间的某间房子里正传来让人哭笑不得的对话。

某个眼眸漆黑如墨的男子,皱着眉,看着床上睡得换天黑地的人,催促道,“起床了,不能再睡了。”

床上的人挥了挥手,就想要赶走耳边吵人的蚊子一样,含糊不清地说,“天大地大,睡觉的人最大,你别吵。”

男子的脸色变幻半晌,再接再厉,摇着她,“都已经辰时了!”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懒女人!

辰时是什么时候?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想了想,嘟囔着出声,“哎呀,才七八点嘛,你让我再睡回儿,晚睡晚起习惯了,生物钟没调过来嘛!”卷起被子,又睡了过去。

虽然不太明白生物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听过二十八遍之后,也知道是她的借口了。

男子抿了抿唇,眉头皱得更厉害,干脆伸手,将被子扯了过来,“睡这么久会头疼的,起来出去走动一下。”

没了温暖的被子,床上的人缩成一团,抱着手臂,继续睡。

忍无可忍,抽过床头的书,控制了力道,拍下去。

“啊!你干嘛打我?”委屈的声音,眼里满含控诉,女子翻身坐起。

“这下你该起来了吧?”黑眸没好气。大冬天还能放任她睡下去,现在都春天了,一年之计在于春,大好时光,总不能都睡过去了吧?

女子撇了撇嘴,正准备反驳,忽然大门外传来一个调侃的声音,“南宫兄倒是会挑地方。”

南宫容若转头,黑眸微动。

而懒女人苏以乔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这声音听着好耳熟啊。”

南宫容若回头,脸色已经柔和下来,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我去看看,你快点起来。”

“哦。”以乔点了点头,转念一想,又叫住他,“等等。”

南宫容若回身看她。

“好歹相识一场,算是朋友,你说,我要不要跟外面跟他相认呢?”以乔左右为难道。

“你看着办吧。”南宫容若淡淡丢下一句话,走了。

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以乔对着背影骂了一句。

当丫鬟芭蕉把常笑领进大堂的时候,常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南宫容若,笑道,“你果然在这里。”

南宫容若清冷的眸子看着他,淡淡道,“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常笑叹了口气,不客气地在桌边坐了下来,放下酒,“唉,认识你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听过你说一两句像样的话呢。”

南宫容若垂了垂眼,也坐下去,淡淡道,“别来无恙?”

常笑点了点头,“还好,虽比不得你自在,倒也过得去。”

“怎么找到这里的?”南宫容若不置可否,又淡淡问。

“我不相信你会那样死。”常笑不答反笑。

“找我喝酒的?”漆黑如墨的眸子看了看那坛酒。

“是啊,以前去军营找你,你推说喝酒误事,现在总没有理由了吧?”常笑指尖在酒坛上敲了敲,“这可不是平常就能喝到的酒。”

南宫容若抬眼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又低下,“既然如此,我却之不恭了。”

近两年来,似乎,常笑总是执意于找他喝酒,至于为什么,他不说,他也不问。

有些东西,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常笑笑了笑,拆开封口,芭蕉已经拿了杯子过来。

“一大早就要喝酒啊,我去给你们炒两个小菜吧。”以乔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的架势,自然而然地笑道,就好像,几人已经这样相处了很久。

对于常笑,她没说认,也没说不认,顺其自然吧。

常笑抬头看去,便看到阳光里,笑得坦荡热忱的人。

有些熟悉的感觉,常笑笑了笑,“不必,那样就是宴飨了,我们,只是喝酒而已。”

这是第一个见到自己而不会奇怪自己头发的人。

以乔理解地一笑,“那我也不忙了。”拖出一把椅子,她坐下去,拿过一只杯子,“我也要喝。”

“你不能喝。”南宫容若,波澜不惊地拿回杯子。

“喂,那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好不好,又不是你的酒,大男人,别小气巴巴的。”以乔不服气地去抢。

听到后面两句,常笑忍不住看过去,看着她的表情。

一摸一样的话语,一摸一样的语气。

许久之前,也有这么一个人,一脸不平地看着他,表情鲜活灵动。

那几天,是他一生里,最放松,最开心,也最愁闷的几天。

只是,那样的心情,只能沉淀在心灵最深处的地方,不可对人言。

湖上一别,他彻底地放手,却没有彻底地放心。

而如今,他也只是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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