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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甘笔--枝上东君信-第40部分

小说: 甘笔--枝上东君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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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感觉应该没错,这个小姑娘明明是喜欢自己的……罢?
  可为什么自己一说提亲,她就变了脸?还说什么她虽然是小门小户之人,感情与婚姻却是大事,他的提亲侮辱了两个人?
  她所说的两个人,应该就是她和自己罢?
  她说得不错,这本书关系着师门的生死,而师父对他恩重如山,他定要想办法帮助师父度过这个难关。
  但是,这和自己侮辱她有什么关系?
  
  花信卿想来想去,怎么都想不明白。
  这时,院门处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姐?姐在不在?早饭送来了哦。”反复叫了几次后,都没人应声,女孩子便也不再叫,将食盒放在门外,又吩咐门外那两个小厮道:“你们两个好好守在这里,不要偷懒。等下我姐出来了,你们要及时提醒她吃早饭。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偷懒,小心我拿鞭子抽你们。”
  她嘴里说得凶狠,那两个小厮显然并不害怕,回道:“华姑娘放心好了,馆主也是看我们兄弟办事牢靠才肯让我们守在这里。等下年姑娘出来,我们必会及时回复。”
  他们这样回答,那女孩子才放了心,在门外又逡巡了一阵,似乎想等姐姐出来,但终是没等到,只得离开。
  
  这几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小,但东年的院子不小,花信卿也是因为耳力过人才能听得清楚。至于他与东年的说话对答,门外的人根本不可能有所察觉,除非他们也有他那般出众的耳力。
  华姑娘?年姑娘?
  这户人家姓东,这么说那个女孩子叫东华?那么,房内的姐姐就叫东年?
  还是说,两人的闺名都是双字,中间还有个字?
  花信卿正这样想着,房门忽地又打开了。
  东年走出来,看都不看花信卿一眼,径直走到大门口,隔着大门道:“今天的早饭还没送过来么?”
  
  那两个小厮听到东年的声音,其中一人忙回道:“年姑娘,刚刚华姑娘亲自送过来了,叫了几声都没有应,才放在这里,小的现在就给您送进去。”说着就是开食盒的声音,接着食盒里的饭菜被一样样摆到托盘上,放到大门下的缝隙过。
  东年隔着大门从下面将食盘慢慢拉进来,端起来重新进了房门。
  整个过程她没看过花信卿一眼,而花信卿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也没说话。
  “砰”的一声,花信卿猛地从沉思中惊醒,他抬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起身悄悄离开。
  
  东华送了早饭过去后,便回了自己院子。现在全家上下都在为东年的病情揪心,她也不例外。虽然也时常去书房看看书,但明显比以前要懈怠得多。
  回了院子后,东华左右转了转,只觉得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拿本野史看了两眼便扔到一边,到院中练两下拳,也觉得全身不对劲,再没有平时那种气定神闲的感觉。
  看来,若姐姐的病不好,自己的心情也不会好了。
  东华叹了口气,收了势,一转头,居然又看到那个优雅风华的男子站在自己身边。
  这人……老这么来去匆匆么?
  
  花信卿看看东华,试探地道:“东……华?”
  东华一听他的话,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道:“你在哪听来的我的名字?”虽然她一向不在意世俗的看法,但女孩子的闺名轻易不能被别人知道,这一点她还是懂的。
  花信卿心中道:“果然‘她’叫东年。”
  东华见花信卿不回答,便又道:“问你话呢,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脸上因为羞恼而发红。
  花信卿道:“听别人说起的。”
  “胡说!别人说起我们姐妹,也只会说东家大姐和东家小大姐,怎么会提到名字?”东华的脾气虽然好了很多,但毕竟仍旧比东年要刁蛮一些。
  
  花信卿见她误解了自己的话,以为自己是听县中人所说,也不解释,只又道:“东小姑娘,其实我这次是心中有点困惑不解的地方,想着小姑娘与你姐姐情谊甚深,或许能稍解在下的疑惑也说不定,这才过来相询。”
  东华听了他的话,不知为什么心中居然隐隐有些失落感。
  花信卿见她没说话,便将自己刚刚在东年院中说让父母提婚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道:“在下是极为诚心说出这番话,却不知令姐为何觉得受了在下羞辱,在下思来想去也不明白,还望东小姑娘能为在下解惑。”
  
  东华听完花信卿的话,嘴越张越大,吃惊道:“你向我姐求婚?”
  花信卿点点头,道:“在下以前很少与女孩子接触,对女儿家心事所知不多,也不大清楚所谓情动到底是何模样。但在下昨天夜里听令姐咳了一夜,心中很是疼惜,想来这便是别人口中的‘动心’罢?只是那袪病之法,较为特殊,若是用于异性身上,则必为夫妻才可。在下既心慕令姐,自然要先行求婚才好为令姐治病。只是为何令姐反而发怒?”
  东华想了一会儿才道:“你说你是因为喜欢我姐姐,还想与她相守,并且这治病方法有些……有些亲密,要成了亲才可?”
  花信卿道:“倒不一定拘泥于成亲之后,先订亲也可以。主要是令姐身体现在已经太过虚弱,如果让她拖着病体拜堂,怕是会加重她身体的负担。”
  
  “你既有此心思,怎地不和我姐说全了?”东华问道。
  花信卿不解地看着东华。
  东华道:“你先是来找我姐姐,说有事相求,待我姐拒绝之后,你才告诉她说可以娶她。或许你自己想得明白,觉得自己是因为喜欢才说出求娶之话,但既然有了先前之事,我姐当然会以为你是因为想我姐帮你做事才勉强娶她。这不就是对我姐的一种侮辱么?幸好我姐脾气好,不过是说了你几句。若是我碰到你这种求亲之人,定会大棒子打了出去。”说着冷笑不止。
  花信卿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令姐以为我提亲仍是因为有求于她才说出此言,难怪会说侮辱了两个人。”
  东年道:“难道你不是怕我姐不帮你尽心办事才提的这个办法么?”
  花信卿诚恳道:“东小姑娘,不瞒你说,此次我来确实为的就是希望令姐能伸出援手。但是求婚一事与这事绝无关系。我花信卿再不仁不义,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我向令姐求婚,只是因为担心令姐的身体,因为我喜欢她而已。”
  他这话一说出来,东华怔怔看着他,半晌没说出话来。
  




说明白东华暗指点

  “你喜欢姐姐?所以才求婚?”东华怔怔道。
  花信卿肯定地道:“是的。或许以前花某因为从未经历过,所以不清楚自己的内心。但昨天想了一夜,花某终于想明白了。求她之事,确实花某从内心希望她能伸出援手,毕竟这事十分重大。但是,就求婚本身而言,却与此事毫无关系,只与花某的感情有关。”
  东华看了花信卿半天,脸上出现如释重负的表情,笑道:“既然花公子想得这么明白,那去直接跟我姐姐说就好,你跟我说这些,我姐姐仍是不知道啊。难道花公子还希望我去替你说这个媒不成?”
  花信卿脸上一红,道:“虽然所知不多,但也知道提亲自然会有真正的媒婆上门。花某只是觉得,姑娘与你姐姐的感情甚驽,想来能帮花某美言几句。”
  东华笑道:“花公子此言差矣。但凡女子,如果能听到自己喜欢之人对自己亲口表白,纵然面上是羞的,内心里却总是甜的。花公子有此心,莫不如现在就去将事情一一与我姐分说明白,我姐自然欢喜。只怕花公子到时与我姐成了一家人,反而我这个妹妹变成外人了。”
  
  花信卿松了口气道:“姑娘说哪里话来。你们姐妹情谊之深厚,让人赞叹。”既而又迟疑道:“花某还是先回家去让父母提亲好些罢?“
  东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花信卿:“你总得先问过我姐的意思才能定吧?我姐还什么都不清楚,你就叫人上门提亲,你不怕我姐还误会你是因为你有事求她?到时你弄的阵势越大,我姐的怒火就越高。好心办错事没听过吗?”
  花信卿一揖道:“姑娘说的有礼,那花某现在就去和你姐姐说。”说着转身离开。
  东华怔怔看着花信卿站着的地方,半天没有言语。最后,低笑一声,用手抚了抚脸,喃喃道:“姐,你命真好。不过,你这样的好人,也合该有这样的好命。好羡慕你……你是我姐姐,又对我那般好,我和谁争,也不可能和你争。”说完又呆了半天,这才默默回了屋中,那一直挺直的脊梁似乎瞬间弯了许多。
  
  东年慢慢吃了早饭,漱了口,又将用过的食具全都放到大门下,之后转身进屋。
  花信卿已经离开了,想来,自己那般大发脾气,他这种一看就出身良好的公子,肯定会受不了吧?
  东年叹一口气,回屋中拿了本书,又坐到院里的椅上。
  书翻动没几页,一道阴影投射到书上。
  东年疑惑抬头,见到居然是花信卿去而复返。
  
  东年先是一愣,继而之前的火气又涨了起来,站起来就往屋中走。
  花信卿并不阻拦,只在她身后道:“东姑娘,在下与女孩子接触不多,对女孩子的心理并不了解。而且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所以并不清楚说什么做什么才对。只是,花某对天发誓,刚刚所说的回家让我父母上门提亲的话,与求姑娘所做的事,并无一丝一毫关系。我求父母提亲,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东年一下子停住了。
  花信卿这话,她不是不信。但一个男子对一个少女这般表白,放在哪里都极少见。东年的脸登时烧了起来,心里也不知道是羞是恼,居然说不出话来。
  
  花信卿等了一会儿,见她并不回话。东年背对着他,他看不到东年脸上的表情,只以为她并不相信,便又道:“东姑娘,我昨天在屋顶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我听到你在屋中一直咳嗽,我的心很疼。如果可以,我宁愿以身相代。以前,是我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不知道自己到底对东姑娘是何种感情,这感情到了哪种地步,所以才会不告而别,以为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可是在我回师门后的那段时间,我时时想起你,总是牵挂着不知道你吃好没有,睡好没有,有没有想过我。那时候我才渐渐知道,我大概也喜欢着姑娘。可是我仍觉得,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很难相守在一起。而且江湖中事,寻仇极其常见,我也不想连累到姑娘,这才将自己的心意压了下来。直到昨夜之后,我才想明白。希望东姑娘能原谅我的冒昧,明白我的用心。对这份情谊,东姑娘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我总该让姑娘知道我的心意才算没有遗憾。”
  
  他说到这里,就见东年忽地又走了起来,飞快进了屋中,“砰”地关上了门。
  花信卿这下彻彻底底地愣了。
  他相信东年确是喜欢着自己,而照东华所说,他也来这里对东年表白了,为什么东年不给他答复反而又进房关了门?
  自己又哪里说错话了?
  还是……自己的感觉其实有误么……
  一想到这个可能,花信卿突然有种隐约的痛苦感。
  她不喜欢自己么?
  
  花信卿站了半晌,房里传出一个细细的声音:“你还在么?”
  “啊,在。”花信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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