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行-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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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地道:“傻妹妹,姐姐当然是喜欢你的。”
我暗自摇头,路小柔的手段虽然不高明,但对于小怜这样单纯的姑娘来说,无疑是最有效的。小怜在前面领路,一边叮嘱道:“小心脚下,注意我的步子,踩着我的脚印走,这里机关密布,如果不知情的人擅自前来,非常危 3ǔωω。cōm险。”我和路小柔对视一眼,心里都称奇,这个洞里一定隐藏着一个大秘密,想到这里又有点后悔不该来刺探别人的秘密,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我前进。
走过长长一段通道,前方灯火大亮,原来小怜点亮了一扇石门两边的火炬,道:“到了,这里就是我们一家世代守护的地方。”石门大约两米多高,门上雕刻有左右兽头,相貌狰狞,小怜伸手往左边兽口里掀了下舌头,石门扎扎地开了。机关构造奇巧,门后所守护的东西一定非同小可,我的好奇心更浓烈了。
进门一看,里面是个空旷的石室,竟然空空如也,路小柔忍不住道:“姐姐,这里有什么值得守护的?”我见石壁上的颜色有些不同,便凑上烛火照去。
橘黄色的火光照亮了壁上的情景,居然是满壁的壁画,场面之大让人震撼,弓马人兽栩栩如生,造型粗犷,笔法简洁,像是记录了一场生死搏杀的战争,好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画面右侧一群英勇的战士精赤着上身,手握刀矛武器,有的更是挥舞着农耕时的锄耙,身子倾前,个个怒目横眉,周围燃起连天的火焰,衬得场面热血沸腾,似乎能透过时间空间让人听到冲天的刀兵喊杀声。而他们的前方,是数不尽的妖魔鬼怪,或青面獠牙,或丑恶凶厉,或背生双翼,群妖还簇拥着一顶华盖,下面端坐着一个庞大的红色魔王,头生长角,相貌狰狞。壁画背景的天空是一遍浓厚的血色,不知道是被火耀红还是由血染成。
我的双目都被这强烈的赭红色刺痛了,用手指感觉粗砺的岩石,冰冷的感觉传入指间,却不足以平息心中的震撼。
“这,这是什么故事?”我激动得有些结巴。
小怜漫不经心地道:“是青萝寨的传说。”看她不以为意的模样,显然不知道这壁画的珍贵之处。
“那你就给我们说说吧。”
“好吧,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居住在遥远的南方,那里的山比这里还多,一座连着一座,从来没有人能走遍这些山,山的深处有一座叫做青萝的寨子。”小怜突然歇了口气,“爹爹以前给我说这个故事,每说到这里都会对我说,小怜,这寨子就是我们祖先所居住的地方。”她显然在记忆里搜寻父亲给她讲故事的情形,所以她所说的,应该和她父亲口述别无二致。大凡民间故事的开头几乎都有一句“很久很久以前”的开场白,显得岁月悠悠,又可防止小朋友盘根究底的查问。小时候总是听得悠然神往,对故事里的遥远地方存留着神秘美好的遐想,现在面对着壮阔瑰丽的壁画,再听得软语温言,仿佛又回到了幼时节,坐着矮凳,围拢了大人听故事,身上铺满了午后煦暖阳光。
“寨子里的人们勤劳善良,过着愉快的生活,突然有一天,无数的妖怪像是从地底钻出来,涂炭生灵,血流成河,英勇的寨民们英勇抵抗。”耳边听着小怜的故事,眼睛留驻壁画上,那红得耀眼的火焰,似乎扑哧扑哧地响着,滚滚的黑烟连天接地,人们手握武器和农具顽强抵抗着可怖的妖魔。
小怜叹了口气,“但人到底是血肉之躯,虽然奋力反抗还是于事无补,寨子里的圣庙有一根白玉象牙,共有五截,传说合并在一起就能发挥神圣的力量,但自古到今没人能参详其中的秘密,危亡关头,头领将象牙分别交给亲信的五户人家保管,这就是五姓护法。这五户人家迁徙了千万里才来到这个偏僻的山中落下脚来,谁知道魔王座下的妖怪也追踪而致,经过一番苦斗,最后合力将妖魔封在这洞穴里。”
我动容道:“你是说,妖魔被封在这里?”
小怜点头道:“不错,我们家世代看守的其实就是这个妖魔!”
我耳朵里突然听到奇怪的歌声,仿佛是个极温柔的声音在等待我向她倾诉,我周身莫名其妙地躁热,嗓子也发干,丹田里直窜上一条火线。路小柔瞥见,疑惑地道:“你脸怎么突然又红了。”小怜呀了声,焦急地从衣服上扯下两个布扣,向我耳孔塞来。我见她圆袖里玉臂如藕,心里竟是一荡,同时升起个奇怪的欲望,迫切地想将她抱在怀里。
正 文 仙魔道 第二十章 魅惑
小怜见我满面邪恶之气,急忙将我耳朵用布扣塞住,那缕温柔美好的声音方始一歇,心中刹时清朗,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一阵后怕,这声音居然能在短小的瞬间窥准人心的空隙发难,令我心志几迷,差点失去控制,不由汗流浃背。小怜见我恢复神志,松了口气,用力往地面跺跺脚,警告道:“别耍花样!”地下传来声悠长甜美的声音:“好妹妹,又来看我了吗?”在这无孔不入的声音面前,手掌、布扣都毫无作用,被层层渗透,我竟还能清晰听到,原来塞住耳朵的法子,只是危急时暂用来隔断音波而已,教人时刻警惕。
“呸,谁是你的好妹子,你一辈子都逃脱不了囚于此间的命运,这是上天对你的惩罚。”
“哎,冤冤相报何时了,恩怨杀戮哪有尽头,如若每人都存着劝人向善的心思,能宽恕别人的过错,这世上远不会有那么多仇恨,不会有那么多伤心寂寞人。”
这话说得条理分明,在情在理,我想:“难怪没瞧见妖魔,原来是被囚于地下。”
小怜道:“不管你怎么花言巧语,都别想从这里溜走。”
地下那声音娇笑起来:“咯咯,没同情心的姑娘可是没人喜欢的哟。”
小怜胀红了脸,怒道:“我有没有人喜欢,关你什么事!”
“瞧瞧,生气了吧,其实也没什么好害羞的,男女相爱本是人之常情,况且你双十年华,正当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的年纪,可惜好端端一个美人却情愿呆在这漆黑潮湿的洞穴里,让美好青春随水面的花瓣一样流逝,人生不过几春秋,试问一人又有多少青春可以虚度呢?”这话真是越说越厉害,句句击中对方的要害。
小怜默不出声,是不是她也觉得言之有理?
“哎,我一个人倒孤苦惯了,只是不忍心看着妹子寂寞伶仃,空耗了宝贵青春,被囚禁的是我,怎么倒累得你寸步不离了,这分明是不合道理的规矩。”
小怜竟缓缓点头,我心下大骇,这妖魔专擅窥探别人心理上的弱点加以运用,真正是蛊惑人心。
那甜美柔顺的声音又道:“这些年来,你我朝夕相处,彼此间的感情就如同姐妹般了,眼见你这般辛苦,不如结伴而行,忘掉仇恨和烦恼,到广阔天地里呼吸花草清香,疲了睡在温暖的树洞,渴了就接饮叶面的露滴,无忧无虑地在蓝天白云下快乐奔跑。”描述的场景虽然简单,却充满了浪漫情趣,显然是小怜向往已久的生活。“说起来世上真很精彩,集市里有懂很多故事的说书人,各种你没见过的美味糕点,无数美丽的绸缎布匹,云集的商贩叫卖着物品,像逸芳斋的胭脂水粉最适合你的皮肤了,瞧瞧,真是嫩出水来,再扫上一层脂粉,定是倾城倾国的颜色,天下不知几许的男儿心甘情愿拜服在你石榴裙下,被你的美貌征服。”这妖魔也不知被囚禁了多少年,记忆还停留在古时的认知上。但小怜却也是不知世情的,出生就生活在洞穴里,最多到岸边偷看人间烟火,可这偏僻的山村除了服饰和古时不同以外,并没有更多进步的地方,这点我是深有体会。此时,小怜捧着潮红的脸颊竟已听得痴了。
那声音又娓娓诱导道:“快来吧,韶华易老,青春不再,劝你要珍惜。”小怜点点头,我见情势不妙,断喝一声:“小怜姑娘!”
小怜尤自不醒,我情急之下,用手在她脸上清脆地拍了一下,她浑身一震,啊地惊醒过来,回想起自己刚才失态,不由满面羞红,怒叱道:“妖魔,别再玩弄心计了,姑娘不会上当的!”话是这样说,还是警惕地牢牢用手捂住耳朵。
甜美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吃吃地笑道:“小怜妹妹,平素见你冰清玉洁的模样,谁料到你如此风骚,居然将男人带回洞里了,也难怪,哪个少女不怀春,纯是春心发动,寂寞难耐。”
小怜气得浑身发抖,道:“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冲到壁画前,?¨指尖在魔王的犄角上按下,顿时听到一阵扎扎的机关绞盘传动声,地面上拔起块两米见方的厚石板,下面黑漆漆的;不见影子。
小怜跳下去,点亮地室中的火把,我跟随其后跳落,地室昏黄的环境里充斥着铁锈的气味,只见无数根生着红锈的铁链从四周的石壁上引出,蜘蛛丝一样捆绑住一个人的四肢,琵琶骨上也洞穿了锁扣,牢牢将这人定在石壁上。这人长发及地,盘曲地上足有几米长,如云的鬓发间露出的容貌却极其艳丽,眼波流转,顾盼生姿,实是妖媚入骨,若有轻浮的男人被她瞧上一眼,只怕连半边身子都酥了。
女子娇笑道:“好妹子想我了吧,倒也不用带男人来孝敬我。”小怜羞愤道:“你。。你胡说!”欲上前教训,突然眉目一转,止住步子,冷笑道:“原来是想激将本姑娘靠近你,虽然没猜出你有什么险恶用意,但本姑娘无论如何是不会上当的,不管你再说什么淫言秽语。”
女子一怔,哈哈大笑,“是么?”
我总觉得情形有些不对,偏偏又说不清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察觉身后有人靠近,温热的呼吸吹在我的颈脖,待回头望,脊背上弹琵琶般一路连点了十多处穴道,整个人动弹不得,侧眼见小怜,见她满脸惊怖之色,竟然也被制服了。那人从身后转出来,脸上木无表情,居然是路小柔,原来她一早就被控制住了!
我张开嘴,用力地张合,话却憋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心中一阵发凉,回思发生的幕幕,才恍悟妖魔主要迷惑的对象一开始就是路小柔,路小柔本是半人半鬼,心性邪气,正易为外魔所乘,也许从路小柔进洞伊始就已经开始了布局。到了禁地后,不断言语挑衅小怜,利用少女对男女情事的羞愤心理激发其怒气,人心一旦被愤怒充满,总难免做出冲动的事,小怜终于忍不住打开密室,而这时,蓄谋已久的棋局已经敲下落子了,布局之一波三折,之掩人耳目,之心思慎密,真教让人咋舌。
“好妹子,快帮姐姐除掉这些难看的铁链,姐姐知道你能行的,来吧,伸出你漂亮的手。”路小柔果真听话,伸手挣断了一根铁链,沉重的断链坠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做得好,好妹子把其他的链子也一并摘下吧。”路小柔依言而行,铁链经年累月,早已锈蚀,但铁性坚强,因是用来囚禁妖魔,又加意打磨,经过千锤百炼后已是刚韧兼备,不然妖魔也不致于被囚禁多年而无法可施。路小柔却做得轻松自如,便如拉扯面条一般,用手拧转几下链条就断了,女妖瞧在眼里也不禁闪过讶异神色。小怜满脸恐惧,眼睛瞪得溜圆,如果能出声,定是已尖叫起来。
可惜,路小柔听不到她心里的呐喊,等琵琶骨上的铁链一除,那女妖便蜷缩紧身子,然后四肢猛力一振,余下几根铁链四断纷飞,打得壁上石屑迸溅。她伸出纤纤玉指在路小柔眼前晃动,一边温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