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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王爷,不准出轨-第182部分

小说: 王爷,不准出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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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几不可察的湿意。他伸手,帮洛暖心理好散乱的长发,然后垂下头来,轻轻地吻了吻洛暖心的发丝,再一次,对她,也是对自己,忽然低低地说了句:“我们,走了……”

我们,走了……

这一走,天涯陌路;这一走,黄泉永隔;这一走,一生一世;这一走,你的路途,从此不见我的苍老。

真恨啊,恨我们相见得太晚,相爱的太慢。而今,缘过了远分,缘过了聚散,再回头,已经无岸……

真想啊,将这一刻变成天长,变成地久,红尘嚣浮华一世转瞬空,而我,只想地陪着你走在天际,陪你看繁花满地。可是,我的时间已经到了,那么,请你一定要幸福,连同我的幸福,一起幸福……

“好,我们走……”洛暖心点头,尽量地将整个身子缩短,然后蜷在烈昊天的怀里,点头:“我们回去了……”

马疾驰,急扬鞭,转眼间,那一匹白马,已经在数丈之外,向着那漫天洁白,驰向下一个起点……

我们的故事,除非是生命的终结,否则,就没有终结,只有开始。踏破了铁鞋,跋涉了远山,可是,却为什么,只看到那目标,还是那么的遥远,还是远在缥缈的云里雾间……

人去了,人空了,可是,归去者的背后,可有人看到,那独守者的寂寞和独守?

那么,下一世,就让我做你的一颗牙齿,甘苦与共,同生共死,我若痛,也要你陪着……

烈昊天携洛暖心同骑踏雪而去,落霞庄前,只余下千树梅花,悄无声息地开放。雪映梅,梅映雪,两种颜色,两种风采,就仿佛是雨滴里的落红一般,洒下一片凄凉……

没有人看到,落霞山中最高的亭台楼阁里,有一个身着白色狐裘的人影,正石雕般地、静静地伫立。

那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脸色苍白,秀气文弱,只是,那一身的贵气还有冰寒至极的阴暗气息,令人一看之下,顿觉触目惊心。

那少年,赫然就是在厅堂之内,逼着烈昊天喝下三杯毒酒的烈殒天,也就是烈昊天在烈焰之内、在皇储之争中,最大的对手,他生平最亲厚的二皇子烈殒天……

此时的烈殒天,早就没了刚才的笑和无奈,正立在一地残雪之侧的他,褪去了坚强冷漠的外衣,仿佛一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一般,固执而且倔强,悲哀而且冷漠。

残阳退役,逐渐淡漠的霞光,照在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隐约可见的疲惫正从眉宇之间,极淡,极淡地透出。

皇兄,你也不要他了,是么?

自小,因为身体孱弱的关系,因为长相太过文弱,因为不象大漠上的男子,所以,就背负得比其他的王子更多。更因了一心想用他挽回父王的心的母妃对他的嫌弃和怨恨,所以,自从幼儿起,他的生活,就有了更多的缺失。

他永远都会记得,他的高高在上的父皇嫌弃他,他的风华绝代的母妃不要他,他的同胞的长姐因此而看不起他,可是,在那时,他并未自卑,因为他知道,即便全世界都放弃了他,还有他的兄长,会对着他伸出温暖的手,会给他最安全的呵护。

可是,此时的他,拥着他所认可的那个女人,甚至连多看他一眼,就连一丝的留恋都没有,只是头也不回地离去,四周冰雪封山,塞外寒风雨露,可是,那个曾经将他摆在心里最重要位置的、一向最疼爱他的兄长,却只留给他一个冷冷的背影,只将他一个人,留在这寒冷的冬季,和漫天飞雪里……

皇兄,你知道么?你真的,很残忍,很残忍……

站在漫天的洁白里,脚踏轻雪的烈殒天,忽然冷冷地笑了起来。他抬起头,慢慢地对着虚空伸出瘦弱洁白的手,仿佛要挽留什么。可是,晴天白日,阳光冰冷,他伸出的手,只有冰凉的风,穿指而过,再收回时,却一无所有……

是啊,他半生苦求,却仍旧一无所有……

阳光下,白影伶仃,映着满地的雪白,仿佛坠落在花海之间的落瓣一般,相映成辉,相映默契。年轻的烈焰国二皇子烈殒天,白衣如雪,衣袂轻扬。冬日的单薄的阳光,静静地照在他的身上,照着他专注的、苍白如低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在他的脸颊下,划下淡淡地阴影。他无声而立,仿若雕塑。然后,不知过了多久,那个沉静如冰雪的苍白男子就就在这冰凉的日光下,一寸一寸地转身,脸色奇异。

他刀刻般的薄唇微微启,冷冷地吐出指令:“来人啊,令人在京城之中散布谣言,就说左路军元帅银八,本身身为女子……并将她的身世公诸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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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梅影万千,梅落万千,就在这漫天的花雨之中,有人阳光的尽头,在黑暗的某一处,低低地、静静地应了一声:“是……”

风来,花瓣飘零,仿若又一场雪雨。远来的风,吹过烈殒天单薄的衣袂,仿佛在吹动一面飞扬的旗帜。空气中,花香淡然,花香随风。

风过,一切重新归于寂静。做完这一切的烈殒天,仍然苍白着脸,仍然静静地站在原来的地方,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他的脸,仍然扭向烈昊天消失的地方,神色由悲戚转为怀念,又由怀念转为冷酷……

是啊,将她的身世公诸于众吧……

是啊,将皇兄的心,从她的身边,收回来吧……

皆因,世事各有归宿,皇兄,我不能让这女人毁了你,即便是毁灭,也应在我的手中……

至于那个女人……

那么,请原谅我,我就只能在她还没有毁掉你之前,先下手为强,将她毁灭……

皇兄,很多年前,我就曾经说过,你,只能是我的……

当然,你可以恨我,也可以怪我,可是,我却不能任由你就些一别千里,再不回头……

烈昊天的身子,在瑟瑟地发抖,有一种痛,如冰,如火,如同冰和火交织蔓延,狠狠地冲撞着他的神经,狠狠地磨砺着他的心。可是,痛是涅槃,痛是解脱。他暗中运功,勉强地抵制着一波烈过一波的蚀心之痛,勉强抵御着,不让自己倒在洛暖心的面前。

两个时辰的急驰,已经离开落霞庄颇远。可是,事关洛暖心的生死,烈昊天丝毫不敢怠慢。因为那样的疾驰,因为那样的不顾一切的想要离开,那蚀心之毒,用比平日快一倍的速度,穿过肺腑,穿过肝肠,正一寸一寸地向着心脏蔓延。

一场相思空如水,一场相思终成空。这一种极其霸道的毒,会随着血脉的流动,随着情绪的波动,逐渐蔓延全身。如果说中毒之后,立时就地静养,无情无欲。那么,毒性至少不会这么快发作,他的身体,也不会这么痛苦。

可是,对方显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先是服毒,然后见到牵肠挂肚的女子,再后来,就是三柱香之限——他的那个弟弟,将一切,都算得无比的精尽,将那个他最喜欢的女子,作为全毒发的引子,然后,他相信,若是他有事,他的弟弟,也一样会将那个女子毫不迟疑地锄除……

他的弟弟,就是这样,就这样将一切,都算得天衣无缝。喜欢将一切都握在手心里,那么,此时的他,是否也已经算到了,自己会不会就此死去……

洛暖心静静地靠在烈昊天的怀里,感觉到来自身侧的温暖,仿佛所有的担心都已消散,仿佛所有的紧绷的神经都已放松。

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睡眠的她,一旦放松下来,只感觉到,倦意沉沉地袭来,于是,安全了,放心了的她,双手抱着烈昊天的腰,将头靠在烈昊天的背后,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之间,感觉到无比的安全,无比的放心,于是,困极,累极的她,就在这簸箕的马背之上,渐渐地睡去……

不是不知道危险还未离开,不是不知道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只是,因为那个人在她的身边。她就忽然觉得,一切,都不再重要。

是啊,有一些人,在我们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在我们的身边,所以,他来了,他在了,一切,也就无憾了……

马踏轻雪,溅片片碎屑。远处的远天之间,夕阳退役,光华顿敛,整个天地之间,有黑暗,正渐渐地逼近……

呼吸渐渐地急促起来,胸臆之间,仿佛有刀在割,有针在刺,仿佛有人在往伤口的撒盐,疼痛穿过胸臆。

豆大的汗珠,正烈昊天逐渐苍白的额头,连珠般地落下。于是,在策马疾驰的间隙,他小心地探手入怀,掏出一粒黑色的丹药,然后就着囊中的冻水,快速地吞了下去,冰凉的水,混和着冰凉的空气,从烈昊天的鼻腔之中,倒灌而入,他无声长吸一口气,然后才再一次扬鞭,再又向前奔去……

毒素正在攻心,毒素,正在入肺,烈昊天知道,他每前进一分,就离死亡更进一步。他的时间,已然不多,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这疾奔急驰之中,慢慢地消逝。

可是,他还不能倒下,因为,他还没有将这个女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他还没有将这个女人好好地送到她应该的地方去……

皑皑洁白,是眼前的唯一的风景,漫天漫地的雪色,将一切生机都掩盖。烈昊天只想着时间能在这一刻停留,只想着能在这一刻天长地久……

可是,女人,你知道吗?他独爱你,情有独钟,所以,只因为是你,他即便付出一切,都甘之如饴……

过远山,转过一个峡谷,前面出现一个三叉路口烈昊天有了短暂的停顿。那里,三条路口,仿佛三条被覆盖冰雪之下的曲线,曲折蔓延,静默延伸。而三条路的尽头,则是三种不同的风景。

三条之中,向南的那一条,是通往烈焰境内的千山道,路有千山,路途迢渺。但烈昊天知道,那不是自己此时最明智的选择。要知道,这条路,莫说路途遥远,要经过千山暮雪,想来烈殒天,也不会允许此时的他,还可以活着,还可以安然无恙地回到烈焰的都城里去。就好比,他绝对不会放猛虎归山,绝对不会投蛟龙入海一般。

中间那一条,略微宽敞的,直向着北方千山的,则是通往胜日的边境,燕北城内,这一条路,同样跨山涉水,道路险峻,十分难行。若是天黑路滑,更明时时都有滑落山崖的危险。

最后一条,也是比较笔直的一条,冰雪覆盖,杳无人迹,那方向,正是通往十里悬崖,千尺绝壁。当然了,因为是绝路的关系,冰雪并未被人践踏,层层洁白依旧平铺完好,那样的曲折隐晦的逐渐蔓延,更象是大自然有意无意设下的陷阱,若你策马疾驰,可以来不及收缰,就会跌落万丈悬崖,死无葬身之地。

三叉路口之前,面对着三种选择,可是,无论选择其中任一,他的背后都有你必须要承受的所有的因果……

借着萤萤雪光,烈昊天翻身下马,返手抱着还在沉睡的女子,仰望远山的间隙,浅浅露出的一角远方城郭,还有隐没在山那一端的隐隐的亮光。英朗的剑眉,微微地蹙了一下。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

相信他不论选择哪一条路,都再没有走到尽头的力量,还有勇气……

疼痛更甚了,仿佛要穿心烂肺,衣衫,被汗水湿尽了,风一吹,仿佛有冰雪淋体。烈昊天并是害怕,可是,他怕因为自己的体温,冻到了女子,所以,他腾出一只手来,揽实靠在自己背的女子,然后略一思忖,就将白马放开,然后任由它踏着厚重的积雪,直向着那条荒无人烟的绝路行去。及马膝深的积雪,被踩出一串串的脚印,仿佛挂在窗前的风铃子一般,零乱却颇有规则。

马去了,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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