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魔志-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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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胸前斜佩的阿眉刀,龙尊吾镇静有力的道:“别忘记我刀出命断,百不失一!”
说罢,龙尊吾一摆手,捷如猩描般窜向山岗之下,他亲率的一批人马早已将坐骑交到后面,个个衣衫紧札,神情紧张的蹲伏于岗脚,近着他,朱大业低促的道:“二百步前,业已发现敌人明卡一处,有四个人,在大路上往来巡视,道路两旁地形崎岖,想亦有暗桩驻伏!”
略一沉吟,龙尊吾道:“朱兄,你设法收拾暗桩,明卡四人由我解决,记得一事,万万不能让他们发出求救讯号!”
点点头,朱大业道:“是,我这就去。”
眼看着朱大业指挥十余名杂衣大汉分向两侧伏行而去,龙尊吾吸了口气,“嚓”的一声将外罩的一件黑色长衫脱下来轻提左手,缓缓的,他大摇大摆行出岗脚下的枯草隆堆,直朝前面的驿道走去。
丙然,在二百步左右的距离外,有四条黑衣大漠正执刀巡弋着,龙尊吾才一踏上大路,已被他们发觉!
龙尊吾穿着一袭银白色的紧身衣,襟前的前排银扣直缀到腰,阿眉刀斜斜悬配于左胸,那模样,实在悍猛得紧!
四名黑衣大汉似是微感意外,但却顿时提高了惊觉,四个人迅速分立两边,四柄鬼头刀也“呛”轻向着拔出鞘外!
靠近了,龙尊吾尚未表示什么,四人中的一个拦着路中,冷冷的道:“朋友,那条线那个码头上的,请报个万!”
龙尊吾停下脚步,硬生生的道:“我走阳关道,你过独木桥,咱们两不相犯,这又不是你家开的路,在下区区是干什么的大约犯不着向阁下禀告!”
黑衣大汉三角眼一瞪怒道:“你走夜道,配兵刃,显见不是什么好路数,朋友,大明城如今已是赤玉庄脚下地盘,你最好招子放亮点,别自讨没趣。”
冷冷一笑龙尊吾道:“普天之下俱是王土,你什么赤玉庄莫不成还能改国易号么,笑话,我就要走给你看!”
黑衣大漠神色条沉,大喝道:“站住!”
龙尊吾微微侧身,不屑的道:“你不让过?”
狰狞的一笑,黑衣大汉道:“正是此话!”
双目黑沉沉向荒野一了,龙尊吾缓缓的道:“假如我非过不行呢?”
一搬手中鬼头刀,黑衣大汉道:“简单,留下你那头狗脑袋!”
嘴角往下一掩,龙尊吾寒森森的道:“你要试试?”
目光一硬,黑衣大汉叫道:“老子活劈了你这混头!”
随着叫声,鬼头刀“呼”的拦腰斩来,龙尊吾退也不退,就在对方兵刃出手,他也即时挥手拔刀金芒猝闪,鬼头刀断为两截分射空中,那出刀的黑衣大汉,唔,也分成两截栽倒尘埃!
其他三名黑衣壮汉但见刀光一闪,自己的伙计却已命丧血溅,他们刚刚呼了半声,金烁烁的刀芒已“创”的一翻猝斜,有如一条极西的金蛇飞腾,甚至这三位仁兄尚未看清是什么物体,他们那三颗大好头佣已抛上了半天!
银白色的衣衫连一点血迹也未溅上,龙尊吾早已还刀于鞘,他大步往前走去,尚未行出十步,路边的黑暗里,朱大业已一声跳出!
微微一笑,龙尊吾道:“如何!”
失大业高声道:“果然道路两侧俱皆隐伏暗桩,共有三处,每处两人,就在龙大哥斩杀那四个混帐之前的一瞬,已被我们全部解决!”
龙尊吾顿首道:“下令所属弟兄成一字扇形缓缓朝前掩进,千万不可露出形迹,若是发现敌人暗桩便一举灭之,由我独自一人循大路前行!”
失大业忙道:“龙大哥,你留意了!”
淡淡一笑,龙尊吾大步向道路之前迈去,空中星月无光,四周一边漆黑,除了风声,甚至连虫鸣乌揪之声也没有一丁点,好寂寞,好凄凉。
在前行了半里左右之后百步以外,又有十多名黑衣大汉把守路边,他们竟还生着野火,大部份人都正围在火边取暖……龙尊吾在这半里路的行程中,已多次听到路旁黑暗里传来轻微却刺耳的搏杀呻吟之声,利刃斩肉之声,他知道,敌人那些隐伏的桩卡,约莫已被朱大业他们收拾得差不多了。
几乎已在来到那些黑衣大汉身前,这些黑衣大汉方才发觉,其中一个猛一抬头看见了龙尊吾,不禁唬得“号”的一盘退了两步,慌叫道:“站篆…来人哪,有奸细………奸细!”
十多名正在闲散取暖的黑衣大汉猛然跳了起来,鬼头刀“呛”“呛”出鞘,如临大敌般分向四周散开,数十只眸子紧张而又迷惑的朝龙尊吾身上打量不停。
一拱手,龙只吾安静的道:“夜寒风凄,各位,辛苦了。”
十多名黑衣大汉有些征忡的楞了片刻,其中一个高头大马的汉子排众而出,他瞪着龙尊吾,怀有敌意的道:“你,是谁?”
龙尊吾唇角一撇,道:“猜猜看,嗯?”
柳残阳《荡魔志》
第四十六章入虎穴斗五君
这生得像个大狗熊似的黑衣壮汉一听之下便知道不是什么好路数,他进了一步,目光同时朝左右一瞧,这一瞧却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于是,他稍微定下了心,故意暴烈的大叱:“猜什么,老子仍是给你做要子来的,深宵独行,身怀利器,不是奸细就是他妈的盗匪,来人哪,给我拿下!”
围立四周的十来个黑衣大汉小心翼翼的朝中间逼近,一边口中大声吆喝着,手上的鬼头刀挥舞得闪闪生辉。
皱皱眉,龙尊吾道:“各位,你们安静一点不成么,我又不是什么歹人,犯得着这般如临大敌,慌慌张张?”
当首的黑衣大汉“呸”了一声,吼道:“少罗嗦,押你进城以后再喊冤也不迟!”
微微侧身,、龙尊吾道:“押我进城,进大明城么?”
只眼一瞪,黑衣大汉扯紧满脸的横肉厉叱:“就是枉死城你也得认了……”他这个“了”字还在舌头上打着转子,阿眉刀已“削”的一声切入了他的胸膛又拔回,没有一滴血迹,没有丝毫形像,就宛似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龙尊吾依然好生生的垂着手站在对面……围立着的十来个大汉完全没有发觉他们的头儿已经遭遇到了致命的打击,甚至连这位仁兄也有些木僵僵的愕然,他不知道方才胸口突凉,却空睁着一双牛眼未曾看出什么异端,这一刹之间,他好像突然脑子里变成了一片空白!
一侧,另一个凶神恶煞般的汉子凑近了两步,大声道:“陈头目,可要将这拿下押走?”
这被称做陈头目的大汉尚未及回答,已全身抽筋似的突然拳曲,大大的呻吟了一声朝后仰倒,胸前,“猝”的血喷如箭!
周边的十多名黑衣汉子方始大失措,在他们尚未弄清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一溜金蛇似的寒光已暴闪如电,像煞一般庞大的火球芒而爆裂般的流焰,那度狂厉又快速的流射窜飞,猛刺的刀刃划过空气,带起刺耳的“削”“削”锐响,每在砍进人们的肌肤之中,这锐响便又挟着一丝儿沉闷的尾韵了。
满天的血雨溅舞,兵器抛散,当第一声惨号,开始起了杀戮,而这声惨号尚未消竭,杀戮便已停止,地下,十四具体狼籍躺卧,躺卧的位置,一丝不变的在他们刚才原站立的地方!
不知在什么时候,阿眉刀已归入那老熊皮所制就的刀鞘内,龙尊吾负着手,闲闲的向道路两侧环注着黑暗中人影一幌,朱大业又现身出来,他满脸的骇与仰敬之色,见了龙尊吾,这位樊家帮“九轰雷”之一的仁兄拭了把汗,余悸犹存的道:“龙大哥,上次在混沼未曾有幸见你亲手出刀屠敌,方才却看了个清楚,天爷,你,是用手握着刀么?”
龙尊吾淡淡一笑,道:“要不,用什么呢?”
吸了口冷气,朱大业喃喃的道:“那是怎生这等快法,我刚见金光眩闪,哀号突起,那金晃晃的光影还在眼中未放,那哀号尚环结于耳,这场拚斗竟已完了,十四个伙计一个也没留下,我甚至连看你拔刀的手却没看清,像是,呵……像是……”了口唾液,朱大业惧的又道:“像是这十四位仁兄原先便早就死在这里了,谁也不敢相信在一口气之前他们都还是些活龙吼跳的大活人……”深沉的注视着漆黑的夜空,龙尊吾低低的道:“朱兄,这没有什么值得称誉之处,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功德之事……我会想过,不知要等到那一天,我方可封起刀来,永速不露这一手给别人看到,不可否认的,这,很残酷……”微微顿首,朱大业沉沉的道:“是的,太狠了……这印象恐怕要根深蒂固种在我脑子里一直到死……但是,龙大哥,你却做得对!”
龙尊吾伤感的道:“不管我们杀戮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是仁慈的抑是邪恶的,这都不是问题的症结,最主要,杀戮的本质便有违上天好生之道了……”朱大业急道:“但龙大哥,你不杀敌,敌即杀你,若不铲尽天下恶人,则天下必为邪恶所淹没,就像现在,你不如此做,则我们基业恢复无望,一干弟兄含恨九泉,大明城从此蛇鼠横行,正义蒙尘!”
搓搓手,龙尊吾笑道:“罢了,如今不是讲道理的时候了,在我消减当前之敌时,你们又破了多少暗桩?”
朱大业舔舔嘴唇,道:“也只有两处,共五个人,手下弟兄们做得十分干净俐落,没有一处失手误事,现在,约模可以进城了。”
略一沉吟,龙尊吾道:“赤玉庄的发号施令之处的城里后街老荷塘边的“白玉楼”中,这消息不会错吧?”
摇摇头,朱大业肯定的道:“不会错,我们虽然败出大明城,但樊家帮在城里的潜伏力量仍然够厚,我们预置下的弟兄也十分机警,城里各行各道仍是支持我们的,这一点,龙大哥不用过虑……”笑了笑,龙尊吾道:“如此最好,你回去招呼弟兄们前进,仍照原订计划行动!”
朱大业忙道:“是,龙大哥还有交待么?”
龙尊吾沉稳的道:“下一站即到大明一城,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叮咛,只要樊家帮所有的弟兄们记住八个字,生死存亡,在此一战!”
肃穆的,朱大业道:“大哥放心,我们全都明白!”
说罢,朱大业返身急速离去,现在,又剩龙尊吾一个人独立道中了,他静默片刻,又朝地下的十多具体看了一眼,然后,慢慢向前面灯火幽寂,形同鬼域的大明城缓缓行去。
没有经过城门,龙尊吾十分轻易的越而入,一入城,他便已察觉情况与往昔大大的不同了,大街上形同鬼域,静悄悄的,冷清清的,只有三两灯火明灭不定的从几家紧闭的门窗里映出,连从前最热闹的地段如今也全是一片幽黯淡涩,临街的两家大客栈亦早上了门板,只有一盏半死不活的漆红灯龙在寒风里抖索摇幌,路上,没有行人,没有喧闹之声,空气里,似是仍然飘浮着数日前的血腥味道,而在这股隐隐约约的血腥味里,令人自心底泛起一片寒森森,毛栗栗的冷酷感觉……在暗巷小弄里,偶而可以看见幢幢黑影闪过,兵刃的冷芒时而眨幌,几条大街左近亦时有执戈佩刀的黑衣凶汉们来往巡行,这情形,可以充分证明此地的官府已失去了掌握这些恶客的力量,这大明城,像是已由“赤玉庄”占操,变成了他们自行划定的禁地,连皇上老儿的王土也割下一角啦!
依照原定策划的方式,龙尊吾要先到后街老荷塘去放火烧敌人的老巢,再把同街左近为对方占据的几栋大楼一并引燃,然后,他做着闪击与狙杀,令“赤玉庄”方面陷入夜,加上月黑风高,是个最好的时机,这策略若是运用得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