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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荡魔志-第100部分

小说: 荡魔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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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这一刀………对我………却够了………足足够………了”猛然,这位魔眸教的大教主,黑道中喧赫一时的煞星仰天狂笑起来,他笑得鲜血四喷,创口并裂,在肚肠沥沥流中,他的细窄怪剑“咻”的迎空暴挥,在一圈突现突隐的青白光芒里,他已“叹”的一声重重仆倒地下,嘴角弯曲,双目圆睁,内的热血溢淌得几乎成了一个小泊……征征的看着地下的体,龙尊吾兴起一股无可言喻的空虚及怅茫感觉,江湖上的日子便是这样的么?

每一天都要杀戈堆砌,用血迹眩染?每一段每一段都要以恐来陪衬,以仇恨来标榜?就是这样的么?除了那个“杀”字还有些什么呢?被杀者固然已无可申辩,但杀人者呢?又会有什么收获?不论为了什么而被,它的后果总是死亡,难道对一个正常的人来说会是一种满足,一件愉快的事么?这些日子来,他自觉不曾不曾在心灵上得到多少,便是有那么一丁点,也是少得太可怜了………。

轻轻软软的,一只手掌按在龙尊吾的肩上,没有回头,龙尊吾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他沙哑而缓缓的道:“大掌门,争斗完了!”

来者果然正是紫衣派的大掌门“一剑伏魂”张丰帆,这位发福的老人转到龙尊吾面前,深深的看着他轻轻的,龙尊吾道:“大掌门万万不要如此客气,我们既来了,便全心全意去做,这是应该的,武林中的道义还须要维护………”张丰帆又检视着龙尊吾的伤势,他焦切而忧惶的道:“好险………龙兄,若再差一分,你的相也破了,肺脏也伤了,天幸尚无大碍,但也够重的………老夫刚刚上坡顶,便看见你们交刃,好快,老夫自认曾经见过多少武林能手异人较斗,却也未目睹这般奇玄的功力,双方就只一下子,老夫明白,这一击之中,已融淮了你们彼此多年来的修为,换句话说,你们苦练而成的招术、心法、步眼、动作、力道,也全在这一声中现露无余了,这里面不知包含了你们多少的精血与磨励碍……”低沉的,龙尊吾道:“当时却不太觉得可怕………”摇摇头,张丰帆道:“老夫一颗心却已提到腔子口了,讲真的,龙兄,若你有失,这失败者并非你独自一人,紫衣派亦将万劫不复了!”

“铮”的一声将阿眉刀还鞘,龙尊吾用右手摘下面具,仔细的查视一阵之后又置入怀内,他关切的道:“坡后敌人都歼灭了么?”

呵呵一笑,张丰帆道:“只剩下了五十来个,还大多带着重伤,他们领头的”铁弟子“仅存的那两个,也吃梁采兄,牟兄及本派谭舵主合力解决………”点点头,龙尊吾又道:“牛堂主那边呢?”

神色微微一黯,张丰帆低沉的道:“那边较为惨烈,我们做为伏兵约二百名弟子伤去了一百七十多名,牛李常牛堂主重伤,韩堂主阵亡,堂下三名好手也死了两个,甘师弟也挂了彩………魔眸教方面却全军覆没,好在他们将主力摆过了这边,那一支也是他们留着的伏兵,那支人正待抄往流沙坡背后突袭我们却吃牛堂主他们察觉,当时便接上了刃,对方有六个”铁弟子“带头,听说三个是他们”天眼堂“十煞中的角色,另三个是”地睛堂“五绝里的人物,这六个人与他们手下的百名教徒没有一个活出来………魔眸教也只剩这些人手了,这一次,可说兵败将亡………”沙哑的,龙尊吾道:“那么,甘兄他们今在何处?”

张丰帆朝那边一揖道:“仍在隔着这里百丈之外那片枯林中,如今正派人给他们疗伤救治,消息是牛堂主派专人过来禀报的………”润润干涩的嘴,龙尊吾低声道:“这边还好吧?我那两位老哥?”

轻拍龙尊吾肩头,张丰帆笑道:“放心,朋兄与易兄伤得不轻,可还都丢不了命,以外梁兄带了红,也只是皮肉之伤………本派在流沙坡参与拚斗的弟子损折了近两百,第四舵范舵主完了,首舵谭舵主胸上挨了一刀,万幸尚未致命,承宗这孩子看上去满身是血,细查之下都皆浮伤,情形大半如此,龙兄,你自己也负创在身,这些事,由老夫处理,你就不要惦着了………”长长呼了口气,龙尊吾道:“是的,不用惦着了………”这时,从沙坡那边,有紫衣弟子抬着两付软兜匆匆过来,龙尊吾尚未看清软兜上躺着人的是谁,一阵沙哑却激动的龙悉吵嚷已传了过来:“小子,我他妈在问你的话,我那龙老弟怎么样了?是死是活你好歹也回我一声呀,别这么忙着抬我走………”嗯,不错,是朋三省!

朝前趋了两步,龙尊吾低沉的招呼道:“老哥,我没事,活绷乱跳的!”

软兜上的朋三省闻声之下,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他挣扎着撑起身来,仔细朝龙尊吾看了着,突地哑声大笑道:“是你………是你………好一个打不死的程咬金!”

来到软兜边,龙尊吾轻轻的按着朋三省躺了回去,他俯下面孔柔和而平静的道:“你好生养息,朋老哥,等你身子养好了,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去做,总算过去了,这一场浩劫。”

喉结抖动了一下,朋三省开始呻吟着道:“天爷,我现在才觉得痛………”两名抬着软兜的紫衣弟子急忙抬着朋三省走了,易欣便躺在后面的一付软兜上,他的面色苍白而干枯,嘴唇也因为过度的焦虑而呈现了裂纹,一条右臂正被两块木板夹着,摆置身边,就像不是他的一样,看见龙尊吾,这位壶中之公睁了睁眼,又倦又乏又难受的道:“老弟………我得先歇歇………你,也伤了?拍拍这醉翁的肩头,龙尊吾笑道:“不碍事的,壶公,你多珍重。”

站在那里,眼看着两付软兜抬走了,龙尊吾才缓缓的移动脚步,张丰帆赶了上来,和祥的笑着道:“龙兄,这一场弥天战火龙算烧过去了,我们也快些赶回东治府去,要不,只怕你那两位闺中之友要坐立不安了呢………”朝后看了看,龙尊吾道:“这里的善后,可派有专人处理了么?”

张丰帆点头道:“当然,此乃必须之事。”

用右手紧了紧长衫的领口,龙尊吾感到一股眨骨的寒冽天气好冷,是的,他现在才觉得冷,方才,全把精神放在杀伐上了。

那边有十几名紫衣弟子正牵着马匹向这里行来,嘶昂刨蹄的马群中,嗯,有一匹便是龙尊吾的“一阵风”。

看着天上滚荡的乌云,呼吸着冰凉的空气,张丰帆不由暗里打了个寒颤,他低沉的道:“快飘雪了,龙兄。”

“是的,快飘雪了。”龙尊吾也低沉的回答:“我们快回去,家里,一定已经生好了炭火,温上了酒,摆妥了庆功筵,龙兄,走,这些全等着我们去享受了。”

于是,铁蹄扬起了沙尘,张重帆与龙尊吾双骑奔出,后面十数名紫衣弟子策马随行,瞬息间已消失在迷漫而灰苍的风沙中了………柳残阳《荡魔志》第五十九章因果报血偿血日子过得很快,现在,离着流沙坡之战,已有一个月了………靠着龙尊吾那些不可思议的奇丹妙药,他自己,朋三省,易欣等人的伤全治好了,甚至连紫衣派受创的人们也蒙了惠,沾了光,和他们一样,没有多久,已全能下椅行动,矫健得一如往昔。曾不止一次的表示了告辞之意,但紫衣派自大掌门张丰帆以下的每一个人都不答应他们就走,坚留着,把持着,硬是要他们再盘桓一段时间………雪,早已飘了,大地是一片银玉碎,冷得很,连人们的呼息也全变成一团团迷蒙的雾气了………现在,是下午。紫衣派的总坛静悄悄的毫无声息,是午睡的时候,除了司值的弟子之外,几乎所有的人全躺进热被窝里去了………。龙尊吾有些落寞的背负着手,一个人独立在后院的廊下观赏雪景,静静的,他听到有一阵轻悄悄的脚步声起自身后,接着,一双柔软的心手带着他所熟悉的淡淡幽香蒙住了它的两眼。唇角浮起一丝微笑,龙尊吾低声道:“不要胡闹,我知道你是谁……”背后的人“咕”的笑了一声,凑在龙尊吾的耳边道:“你猜猜看,我会是谁?”

温热的呼吸里有着兰馨一样的芬芳,柔软的发丝触在龙尊吾的颈项上搔得他连心也是痒酥酥的了,于幸伸了手臂,他将身后的人儿拉到面前,嗯,徐美媚。

闪动着一双娇媚而水汪汪的大眼睛,徐美媚娇柔的道:“尊吾,你捏痛我了……”放开手,龙尊吾安祥的道:“你不累?怎么不去睡会儿?”

徐美媚关注的道:“一个人站在这里,尊吾,你又想些什么?”

伸出舌尖在唇上润润龙尊吾静静的道:“什么也没想,只有看看雪景而已。哼了一声,徐美媚道:“连我也不想?”

望着她美艳而佯嗔的面庞一笑,龙尊吾道:“当然想,天天想,时时想,魂萦梦系,无时或忘……”满意的笑了起来,徐美媚道:“嗯,这才像话,现在不多提示提示你,将来哪,只怕一转身你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轻柔的握住她那双白嫩而细腻的小手,龙尊吾忽道:“对了,你唐姐姐呢?”

咯咯一笑,徐美媚软绵绵的道:“你呀,最不是东西了,见着这个,想着那个………好叫你放心,唐姐姐在房里歇午呢。”

略一犹豫,龙尊吾笑道:“可有兴趣出去逛逛么?”

奇怪的看着他,徐美媚悄声道:“咦?你这最不喜欢动的懒人怎么也忽然生了游兴了?,这大雪天,到那里去逛嘛?”

整整衣衫,龙尊吾着眼睛道:“去不去?否则,我自己去了。”

“噗嗤”一笑徐美媚微微一福,故做庄容道:“是,相公有命,妾身岂敢不从?”

迅速在她柔滑的粉颊上“啧”的亲了一下,龙尊吾不管徐美媚面色酌红,拉着她便走,边道:“对了,,这才是我的好老婆。”

挣了挣,徐美媚边道:“你别慌呀,尊吾,就是陪你出去,你他得客我去换件衣棠或是加袭斗蓬,这付样子怎好见人?”

朝大门那边走着,龙尊吾瞄瞄她身上的龙锦翠色里裤与半挽云鬓的一条宝绿丝巾,笑吟吟的道:“你身上穿的衣裳已够美了,还要换什么行头,加什么打扮?莫非想把整个东治府的男人全迷得昏头转向么?”

轻啐了一声,徐美媚脸儿红红的低嗔:“死鬼………”于是,两人来到了大门,守门的紫衣派弟子一见是龙尊吾与徐美媚来了,连忙躬身行礼,一名身份较高的弟子垂手陪笑道:“龙师叔,徐姑娘,可是要出去?晚辈这就派人去雇车………”摇摇手,龙尊吾道:“不用客气,我们只是随意到附近溜哒一会,马上就回来,大雪天,各位兄台都辛苦了………”这名紫衣弟子有些受宠若的一叠声道:“没什么,没什么,应该的,应该的………”说罢,他又吆喝着将大门开了,龙尊吾点首道谢之后,搀着徐美媚下了石阶,左右看看,朝右边的街上行去。

东治府大是够大了,宽也够宽了,但在这等冰天雪地的节骨眼,景色却是一片冷清,街上行人寥寥可数,商家住户也门窗紧闭,偶而有人乘着车轿或牵着牲口走过,也是那么急匆匆的像怕冻僵了一样快赶着,整个的城镇都是寂寂静静的,没有什么热闹好瞧。

沿着人家住屋的廊底下悠闲的踱着步,龙尊吾慢条斯理的观赏着冰雪中的街市,徐美媚紧紧依偎着他一张俏脸儿冻玉般白里透着红,就似一颗欲熟的苹果一般,她冷得直向手上呵气,蹩蹩着柳眉儿,埋怨的道:“老天,这么大的一个城镇,我看,大概只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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