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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遗失的古典-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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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四合院的围墙上方,酣畅地播散开来。很快,街上的人流、车流,沸腾着、喧嚣着,涌起一股热烘烘的气浪……所有的商家商贩们开始了一天的劳碌,但苏苗青以开小饭馆卖烩面来持家的妈妈,今早并没有去张罗生意,因为,她要去火车站送即将远行的女儿。 
  两个人托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坐上一路公交车来到了商丘火车站。在进站检票口,苏苗青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望着妈妈,妈妈头上的青丝白发在距十米之外,还清晰可见。妈妈老得太快了,她才四十多岁呀!就在这时,妈妈疾步往外走,拿出一元钱补了张站台票,从后面追了过来。苏苗青推搡着妈妈,拒绝她穿越两个地下道把她送到车上,妈妈贴满膏药的双腿,真的不能走陡峭的台阶。但妈妈还是夺过两个最重的行李包,倔强地咬着牙坚持着,可以看到她吃力地蹬上一个个台阶的艰难,额头上的汗珠流到了面颊,苏苗青想,妈妈不是累的,而是腿疼的。妈妈把女儿送到了车上,才步履蹒跚地走下车去,然后又贴到了女儿所在位置的窗口前,一再地叮嘱:“青青,在外一定要学会照顾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一定要多吃饭保重身体……”火车鸣了喇叭,要启动了,妈妈扭转身,用衣袖擦着眼泪,火车启动了,妈妈一直没有回转身,她伫立着一动不动,直到苏苗青再也看不到妈妈的背影,此时此刻,她已泪如雨下,胸口仿佛有千斤铁万斤钢积压着,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她背着妈妈的千叮咛万嘱咐,尤其是后来附加的一句最最有分量的话,“青青,全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在外面可要争口气呀!” 
  她知道在姊妹四个当中,自己虽排行老二,但却是家里的顶梁柱。十四岁的时候,她只知道爸爸时常打针吃药,在自己十六岁的时候,她知道爸爸脖颈处有一个鸡蛋大的肿块,经常打针吃药不吃饭。爸爸病逝的时候,整个人骨瘦如柴。后来才知道,那是故于食管癌。妈妈从那以后,很少再给家里腌豆瓣或者白菜帮子了,说爸爸总是自个儿吃咸菜,让我们吃炒菜,才得了那要命的病。大自己三岁的姐姐苏苗苗,虽长得天生丽质,一笑还有一对迷人的酒窝,但却天妒红颜,五岁时生了一场怪病没治好,后来见谁都乐。在她十七岁时经人撮合嫁给了梁园区一个大他二十岁的比较富裕的光棍屠户张大柱,现在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小自己五岁的妹妹苏苗艳,初三念了半学期就辍学在家,家里的拮据,让她觉得供自己不如供比自己成绩更好的二姐上学更划算。无奈之下,妈妈就让她在自家的小饭馆里打下手,后来大伯介绍她去市里的一家皮革厂上班。而小自己十岁的弟弟苏苗辉也很懂事,念书很用功,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在苏苗青的记忆中,她们姐妹三个是没有得到过爷爷奶奶和姑姑的疼爱的,后来有了弟弟,他们对妈妈的脸色才有所转变。他们只抱大伯家里的两个堂哥,只哄三叔家的两个堂弟。用他们的话说,女孩子再多也没用,又不能给整个家族壮门面,长大了,也是泼出去的水。因此,在苏苗青的记忆中,男孩儿就是比女孩子吃香,奶奶家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永远轮不到她们姊妹三个,她们要么只有看着的份,要么压根儿见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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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古典 第八章(2)
在这个大家庭的四合院中,爷爷奶奶和大伯一家住在一起。大伯是这条街道办事处的主任,在苏苗青的童年,电视比较稀有,在这一大家庭里,只有大伯家有电视。茶余饭后,街里的邻居们和三叔四叔全家都去他家看电视,大伯这个人也比较热情,干脆把电视搬到堂屋的堂桌上,把音量调到最大,这样就像看露天电影一样,宅院里坐上几十号人都可以看到。而当苏苗青随姐姐去看的时候,总被两个堂哥故意站在她们前面挡住视线。有时,邻居们都看不下去了,就把大堂哥大虎数落一番,“你可是哥哥,哪能欺负你妹妹呀?这可不像个男子汉……”顺势也把小堂哥二虎拉到一边。遭受委屈的苏苗青扯着嘿嘿笑的姐姐,哭着回屋找妈妈。妈妈每逢这时,总是泪往心里流,“青青,等咱家有钱了,咱买个更大、更好的。” 
  …… 
  童年所有的记忆,总是清晰得像黑白相片,有些事情在脑海中烙下的痕迹,时间的流水是冲刷不掉的。 
  上小学四年级的苏苗青捧着期末考试全班第一名的奖状和一本牛皮纸作业本的奖品,快乐得像只小鸟儿一蹦一跳地回家。在大门口被大堂哥双臂一伸堵在门口,“小青子,把你那个牛皮纸本给我吧,我想要。” 
  “不,这是我的奖品。爸爸妈妈还没见着呢!” 
  “哼,不给我,就不让你进门。”大虎说着歪着脑袋两手在胸前一叉,一条腿抬起来拦住了那扇半开的门。 
  “爸爸——妈妈——”苏苗青扯着嗓子冲着院里大声喊叫。 
  “别嚷嚷啦,像杀猪的一样,他们都在面馆忙乎呢!快点给我。”大虎伸出手。 
  “大虎哥,我想让我爸妈看看我的奖品以后再给你好吗?”苏苗青小心翼翼地望着比她高一头的大虎说。 
  “那可不行,就算你把本子给了我,也不可以对你爸妈讲的,现在就必须给我。”大虎说着就上前去抢。 
  “不给,就不给,你都留了两级了,自己没有奖品,你不能要我的——呜呜——”苏苗青把本子死死地抱在怀里不松手,她只顾着保护奖品忽略了卷成卷儿的奖状,刹那间,手中的奖状已被大虎给撕成两半。“啊啊——呜呜——我的奖状——”这时,奶奶从里屋掂着三寸金莲摇晃着出来,怀里抱着三叔家的刚一岁的小堂弟明明。“你们弄啥哩,大呼小叫哩,嚎哩吵死人啦!” 
  “奶奶,小青子不给我那个本子。” 
  “这是老师奖给我的,我为什么要给他?” 
  “反正你学习比你哥好,你就给他呗,下次再得个奖,不就齐啦?” 
  这时苏苗青下意识里感觉到,只有找到爸爸妈妈才最安全。她不再与他们理论,拔腿就跑,好像有人在追捕她一样,一路上她都飞奔着,脸上的泪水和汗水根本分不清,书包在背后有节奏地拍打着她的小屁股。她顾不上去揩一下汗水,只想快点儿见到爸爸妈妈。 
  到了古城南街的一处青砖素瓦、仅有二十五平米的烩面馆门前,看到爸爸在卖力地揉着面,妈妈正在给客人找钱,由于他们的精神专注,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二女儿站在他们身后。只有屋里正在吃烩面的三个客人多瞧了几眼这个扎着两个羊角辫、两眼泪汪汪的背着书包、抱着奖状的小女孩。她把书包挂在门后的钉子上,正要帮爸妈去收拾客人用过的碗筷,妈妈先是发现了她,“青青,去看看你妹妹跑哪去了,街上车多人多的,别被刮着蹭着,快去把她找来。”妈妈一边下面条一边对她说。 
  苏苗青应声走出门去,站在路中央四处张望,突然发现离自己二十多米远的路边,五岁的妹妹与一对骑自行车的男女在一起,他们蹲下身子拉着妹妹的小手,好像在对她说着什么,“不好,是不是人贩子?要拐走我妹妹?”苏苗青飞奔过去。“艳艳,艳艳——” 
  只见那对男女听到了喊声,神色慌张地骑车急速而去。苏苗青气喘吁吁地跑到妹妹跟前,只见妹妹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泪珠,她用胖乎乎的小手捧着个有些发了霉的桃子,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这时,她看见了姐姐,便扬起手,要让姐姐去咬一口她认为很是美味的食物。“艳艳,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从哪来的桃子就吃啊?” 
   。。

遗失的古典 第八章(3)
“他们用自行车轮子轧住我的脚啦,就给我个桃子,不叫我哭。” 
  苏苗青慢慢地蹲下身来,怜惜地伸手轻轻地揉搓着妹妹的小脚丫,又近乎歇斯底里地从妹妹手中夺过那个桃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抱起委屈得号啕大哭的妹妹,含着泪花向自家的烩面馆走去…… 
  她清楚地记得,在她上小学二年级的一个夏日的大雨天,爸爸妈妈一块儿去学校接她回家,自己一周前因为爬树掏鸟蛋,小腿肚被树杈给刮了近十厘米长的口子缝了七针,伤口恢复很快虽已能走路,但爸爸还是坚持背着她回家。爸爸说,要是被雨淋着会感染发炎的,而妈妈紧跟在后面给他们撑着伞,雨中的这一幕令苏苗青终生难忘。 
  每天早上起来,都是爸爸给她梳辫子,每次都会给她用小手帕或者小丝绳打个漂亮的蝴蝶结。她认为爸爸就是比妈妈梳的好看,因为爸爸从小就会编罗筐,家里的菜篮子和小把斗都是出自爸爸之手,只要平时爸爸在家,也总愿意为她梳头。直到他病逝前夕,还抚着她的头说:“我想再给青青梳一回辫子,打个蝴蝶结……” 
  在苏苗青的印象当中,爸爸是一个标准的慈父,他们几个小娃子,经常把家里搞得如同鹅窝一般,总是爸爸无声息地打扫拾掇。妈妈的脾气不是很好,时常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唠叨个没完,爸爸只是默默地听着从不申辩,就算责任不在他,他也决不会数个一二三出来,直到妈妈嘟囔的自己累了停住嘴巴。因此,在她的记忆深处,爸爸妈妈从来没有吵过架;在苏苗青的印象当中,爸爸是一个内秀的慈父,姊妹几个的衣物,每逢妈妈裁剪好了,总是爸爸一丝不苟地为孩子们绣上各种各样的图案,裤角上的小猫、衣袖上的小狗、书包上的金鱼,惟独给青青绣的是清一色的蝴蝶,因为青青喜欢蝴蝶。她觉得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自己将来找对象,也一定要找个像爸爸一样的人。 
  在家乡的黄河故堤上,在假日里,有时爸爸会让妈妈盯着生意,自己带着孩子们去放风筝。为了省钱,他们放的不是街上花花绿绿的风筝,而是爸爸用几张白纸,以及在凉席上抽下来的一些细竹条,用胶水为她们每个人糊出的惟妙惟肖的蝴蝶风筝,带着她们在田野间快活地玩耍。 
  …… 
  这次的背井离乡,是苏苗青坚定了信念以后做出的又一次重大决定,而这个决定伴随着她对自己的要求:一个人可以被人爱也可以被人恨,惟独不能被人瞧不起。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在爸爸去世一个月后参加的中考,平时全校前三名的她,因九分之差与重点高中绝了缘,上了一所中专。两个堂哥神气十足地对她讲,你苏苗青不是有能耐吗?人家排在十几名的同学都考上了重点,但你还不是名落孙山吗?真是二两铁打大刀,你哪够料啊?你要是能混出个人样来,我们就头朝下走…… 
  听妈妈讲过,她是一个刚来到人世间,就遭人嫌弃的丫头,当时生下她,奶奶一看又是个女孩子,就气不打一处出,“算命先生说,这胎是个小子,怎么又是个女娃子?女娃子啥用?怎么也不能为咱苏家大门口挂个灯笼,来光耀门庭!”说完就挪着小脚出去了。童年的阴霾使她幼小的心灵过于早熟,并产生一股强烈的信念:“娥眉誓压须眉!”六月份中专毕业的苏苗青,放弃学校保送她继续深造的机会,执意去北京闯荡。班主任楚老师苦口婆心地劝阻,“苏苗青同学,你是校学生会主席,也是文学社的社长,你十八岁就入党,是一个很有潜力、很有爆发力的孩子,你应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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