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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黑暗塔系列02三张牌-第19部分

小说: 黑暗塔系列02三张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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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拉扎办公室里的信息传输装置马上就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提示音。

“他们来了,”他说,“克劳迪奥,让他们进来。西米,你去告诉所有的人都不准出声。要让埃蒂·迪恩相信除了你和克劳迪奥没别人和我在一起。西米,你和其他的绅士一起到储藏间去。”

他们走了。西米向左拐,克劳迪奥·安多利尼转向右边。

平静中,巴拉扎往他的楼房上又搭了一层上去。

3

就让我来对付好了,克劳迪奥打开门时,埃蒂又说。

好的。枪侠说,但他保持着警觉,随时准备应付突如其来的变故。

钥匙卡嗒嗒地响了一下。枪侠非常熟悉这种气味——陈旧脏烂的汗衫气味从他右边的寇尔·文森特那儿飘来,那种刺鼻的近乎辛辣的须后水味道来自左边的杰克·安多利尼,当他们走进幽暗的房间时,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烈的WWW__COM……UMD/TXT電孖書下載啤酒酸腐味儿。

所有的气味中他能够辨别的就是啤酒味儿。枪侠打量着,这不是那种地板上撒满锯木屑的窳陋的客厅,也不是用板材搁在锯木架上搭成的酒吧——不像是你远在特岙时见过的席伯酒吧那种场所。到处是玻璃柔和的闪光,这地方的玻璃比他成人以后见过的所有的玻璃还多,小时候他还是见过许多玻璃。当时他们的物质供应线已经快中断了,部分原因是因为法僧的叛军实行了禁运袭击。但大部分原因,他想,是因为世界在向前发展,在转换了。法僧只不过是这个巨大变化的征象,不是原因。

他到处都可以看见他们的映像——在墙上,在玻璃面的柜台上,在柜台后面长长的镜子里;他甚至可以看见他们映在优雅的玻璃酒杯里弯曲缩小的身影,那种钟形酒杯悬挂在酒吧的顶架上……玻璃如同节日里的装饰品般华丽而易碎。

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一盏灯具似的东西,像是雕刻出来的,那玩意儿升起来,变幻着颜色,升起来,变颜色,升起来,再变颜色;金色变成绿色;绿色变成黄色;黄色变成红色;红色又变回金色。那上面用线条勾勒的大写字母他能认出,却一点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ROCKO…LA。

别去想了。这儿不就是要做生意嘛。他不是旅游者;他决不能让自己的举止表现得像一个旅游者似的,不管这些东西有多么神奇。

那个带他们进来的家伙显然就是开车送他们来这儿的人的兄弟,那辆车埃蒂叫它厢式运货车(可能是先运他们来这儿的意思吧,枪侠猜想)。那人比司机高很多,也许还年轻五岁。他的枪藏在衣服里面。

“亨利在哪儿?”埃蒂问。“我要见亨利。”他提高了嗓门。“亨利!嗨,亨利!”

没人回答;只是挂在酒杯架上的玻璃杯似乎发出了人耳无法辨识的微微震颤。

“巴拉扎先生想要先和你谈谈。”

“你们把他的嘴巴塞住了拴在一个什么地方了,是不是?”埃蒂问,没等克劳迪奥开口回答,埃蒂就笑了起来。“不,我在想什么呢——你们把他砸死了,就这么回事。你们这帮人想要亨利闭嘴干嘛还要费心用绳子和布头捆住他呢?好吧,带我去见巴拉扎,我们来把这事儿了结吧。”

4

枪侠看着巴拉扎桌上的纸牌塔想道:又是一个标志吗?

巴拉扎没往上瞧——这纸牌塔已经高到不必抬头往上看了——看不到顶了。他的表情是愉快而热情的。

“埃蒂,”他说。“很高兴见到你,孩子。我听说你在肯尼迪机场遇到点麻烦。”

“我不是你的孩子。”埃蒂断然地说。

巴拉扎做了一个不起眼的手势,那动作表示的意思是,这可有点滑稽,令人伤感也难以置信,好像在说:你伤害了我,埃蒂,你这样说话伤害我了。

“让我们来把事情了结吧,”埃蒂说,“你知道这事儿会有两个结果,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或者是条子打发我来,或者是他们放我走。你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两个小时内就把我弄趴下的。你也知道他们要是把我弄到四十三街去的话,我得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

“那么是不是他们派你来的呢,埃蒂?”巴拉扎温和地问。

“不。他们让我走了。他们跟着我。但我没让他们跟住。”

“所以你就把货给甩了,”巴拉扎说,“那真是太妙了。你必须告诉我,你在飞机上用什么法子把两磅可卡因给扔掉了。这可能是最有用的信息了。简直就是一个上了锁的房间里的神秘故事。”

“我没扔掉,”埃蒂说,“但也不在我这儿。”

“那么是谁拿了?”克劳迪奥问道,然而在他兄弟阴郁而凶狠的注视下,他刷地一下脸红了。

“他拿了,”埃蒂说着,笑了,越过纸塔指着恩里柯·巴拉扎。“已经送到这儿了。”

这是埃蒂被带进办公室后,巴拉扎脸上第一次闪现出来的真实表情:惊奇。不过他这神态稍纵即逝。又是一脸文雅的微笑。

“好啊,”他说,“那么具体地点也许是稍后告知,等你见到了你的哥哥和你的货以后。但那地儿兴许是在冰岛。我们该怎么去那儿呢?”

“不,”埃蒂说。“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就在这儿。已经拿到你的办公室里了。就像我们事先讲好的那样。这年头,说来还是有人相信做人应该讲信用,原先怎么说好的就该怎么去了结。你们去稀奇吧,我知道,但这千真万确。”

他们几个都发愣地瞪着他。

我干得怎么样,罗兰?埃蒂问。

我觉得你干得不错。但别让这个巴拉扎稳住神儿,埃蒂。我觉得他很危险。

你也这么想,哈?不错,这点我比你清楚,我的朋友。我知道他很危险。他妈的非常危险。

他又看着巴拉扎,朝他眨了一下眼睛。“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你成了条子留神的人,而不是我。如果他们这会儿闯进来向你出示搜查令,你会突然发觉自己连腿都不用掰开就被操了,巴拉扎先生。”

巴拉扎抽出两张牌。他那双手突然颤抖了一下,然后把牌搁到一边。这不过是一分钟的事情,但罗兰看出来了,埃蒂也看出来了。那是一种吃不准的表情——甚至有点害怕,也许——在脸上闪现过,但马上就消失了。

“注意你说话的方式,埃蒂!也留神你自己的模样,我的时间和耐心对于胡说八道都是有限度的,你记住。”

杰克·安多利尼看上去很警觉。

“他和他们搞了个小小的交易,巴拉扎先生!这小屎球把可克①『注:可克,原文coke,指可卡因。』给转移了,他们假装审问他的时候就把那玩意儿栽到这儿了。”

“没人来过,”巴拉扎说。“没人能挨近这地方,杰克,你知道的。连鸽子从屋顶飞过蜂鸣器都会叫起来。”

“可是——”

“虽说他们有可能会在某个地方给我们栽赃,但他们里头也有不少我们的人,我们三天之内也能在他们的案子里捅上十五个窟窿。我们会了解那到底是谁,什么时候,整个过程是怎么回事。”

巴拉扎回看着埃蒂。

“埃蒂,”他说,“给你十五秒钟来停止你这胡吹瞎侃。到时候我得把西米·德莱托喊过来扁你一顿。这顿暴扁之后,他一转身出去,你就会从隔壁房间里听到他扁你兄弟的声音。”

埃蒂好像僵在那儿了。

放松,枪侠轻声地说,他同时想到,能够对他造成最大的伤害就是提及他兄弟的名字。那就像是在戳一处裸露的伤口。

“我要去盥洗室,”埃蒂说。他隔着老远指着左边角落里那个房间,那扇门像是墙上的一块嵌板,根本不易察觉。“我得独自进去。等我出来,就交付一磅你的可卡因。一半的货。你可以验一下。然后,你把亨利带到这儿,带到我能看得见的地方。等我见了他,看见他挺好,你就把我们的货交给他,让你的一个绅士开车把他送回家。他走的时候,我和……”罗兰,他几乎说了出来,“……我和我俩认识的谁谁谁就呆在这儿,在你眼皮子底下看你搭这玩意儿。一等亨利回家,而且一切妥当——那也就是说,没人站在那儿把枪子儿射进他耳朵里——他得打电话来,得说上几句。这是我离开之前要处理的事儿。只是以防万一。”

枪侠检视一下埃蒂的意识,掂量着这是不是他真实的想法。他觉得是真的。或者,至少埃蒂真是这么想的。罗兰注意到埃蒂真的是相信如果说了不恰当的话,他的兄弟亨利就得遭殃。对这一点枪侠还不是很确定。

“你肯定以为我还相信圣诞老人呢。”巴拉扎说。

“我知道你不信。”

“克劳迪奥。搜他一下,杰克,你到我洗手间里去搜一下。角角落落都搜搜。”

“难道那里边还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吗?”安多利尼问。

巴拉扎沉默良久,用那双棕色眼睛仔细打量着安多利尼。“那儿后墙上有一小块嵌板,后面是一个药品柜,”他说。“我在那儿搁了些私人物品。可那地方要塞进一磅可卡因还嫌不够大,不过你最好还是去检查一下吧。”

杰克离开了,当他进入那个密闭的小房间时,枪侠瞥见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就是曾照亮空中飞车上那个私室的白光。随后那门就关上了。

巴拉扎又在朝埃蒂眨眼。

“你为什么要疯疯癫癫地扯这番谎话?”他几乎是用悲哀的口气问道。“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呢。”

“看着我的脸,”埃蒂平静地说,“告诉我,我是在撒谎?”

巴拉扎照着埃蒂说的那样看着他。看了很长时间。然后挪开目光,两手深深地插进裤子口袋里,把裤腰都拽下去了,隐隐露出了他那乡下人的屁股。他这姿态是表示遗憾表示悲哀的一种方式——对一个犯了错的儿子的遗憾和悲哀——但在他转过身之前,罗兰已经看见了巴拉扎脸上的表情,那没有什么遗憾和悲哀。巴拉扎对着埃蒂的面孔时,他让埃蒂看见的表情不是遗憾的悲哀,只是一种深藏不露的忐忑不安。

“脱光了。”克劳迪奥说,这会儿他拿枪对着埃蒂。

埃蒂开始脱衣服。

5

我不喜欢这样,巴拉扎想道,他在等着杰克·安多利尼从洗手间里出来。他有点害怕了。突然间不仅是胳膊下面在出汗,胯下在出汗,他这些部位即使在最冷的冬天也会出汗,但这会儿他竟然浑身都是汗了。埃蒂一向是那种瘾君子的做派——一个聪明的瘾君子还是瘾君子,就是那种会被毒鱼钩子扎住卵蛋牵到任何地方去的人——可是这次回来他好像变得,像是个……像什么?像是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了。

像是什么人把另一套五脏六腑塞进了他的腹腔里。

是的。这就是了。还有这毒品这操他妈的毒品,杰克正把洗手间翻个底朝天,克劳迪奥像是监狱里凶狠的虐待狂似的搜着埃蒂的身;埃蒂神定气闲地站在那儿——克劳迪奥时不时往手掌心里吐唾沫,已经是第四次了,还擤着鼻涕往右手上抹,那只手朝埃蒂的屁眼里捅进去,直到深及手腕,还又往里边捅进一到两英寸——巴拉扎以前绝对不相信哪个瘾君子会有这样的表现——不管是埃蒂还是其他什么人。

他的洗手间里没找出毒品,埃蒂身上乃至他体内都没有。埃蒂的衣服里也没有,他的外套,他的旅行袋里都没有。这么看来其实狗屁都不是,只是虚张声势。

看着我的脸,告诉我,我是在撒谎?

他正是这么做的。他以为自己看见的是一张惴惴不安的脸。而他眼里的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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