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虎贲-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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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在这关键时候，亦显示出了非凡的魄力。“大将军资历虽浅，但论及军功，却鲜有人比。更兼正如秦王说的，此次是非常时刻。我们现在坐困凤凰谷。突厥什么时候来。已经到哪了一概不知。若任命你为绥州道行军总管，万一突厥从延州而来，你凭甚插手延州军务？”
李渊也看出了李世民此次任命的关键所在，斩钉截铁的道：“此事不容再议，就此决定了。再说你有什么可惧的，即便你是关内道行军大总管，依旧受秦王这天策上将掌控，只是在他未抵达前线时。有你暂时统领军务而已。”
“末将领命！”罗士信也知李世民安排的是合情合理，亦不做拒绝。比起以两万天节军抵挡突厥，这个下他的底气足了不止一星半点。
李世民接着道：“至于孩儿，出了凤凰谷，即可往长安调兵，聚十二卫军，先解凤凰谷之危，随即北上支援大将军，将那群不开眼的突厥兵撵回去。让他们知道，我大唐早已今非昔比。想要趁机来占我大唐的便宜，他们还不够格呢。”
说着他又看向平阳，深深作揖道：“至于父皇的安危一切就要依仗二姐了……一但罗艺、杨文干察觉大将军抵挡住突厥的兵马，我又率长安兵支援之后，一定会改变战术，强攻凤凰谷。说实在的，二姐身上的担子最重，我与大将军就算一时失利，尚有挽回的机会，二姐一旦失利，大唐就完了。”
平阳凤眼挑了挑道：“困难的都让你们选去了，区区一个凤凰谷的安危，还守卫不了，我平阳就无脸见人了，你们放心便是了。只是对方守卫深严，你们如何出去？”
李世民自信满满的道：“关于这个我早有算计，在得知杨文干造反之后，为防万一。我以派心腹，寻找是否有出山之路。发现了一条能够通往敌营后营的险道，可以将少数人送往敌方后营。我还特地亲自查探过，那地方防守有些松懈，隔一个营便是他们存放战马的地方，只要我们突破这个营寨，便能夺马而去。我相信区区千人还拦不住大将军与我麾下的一干猛将，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杀回去。那条山道，只允许几人通行，还奇险无比。只要事后安排五十名射手，守卫山崖之上，便是他们坐拥三万大军亦奈何不得你们。”
见李世民一步一步已经布置得当，一步一步安排的合情合理，李渊本来有些慌张的心绪也渐渐安定下来。眯眼瞧着儿子胸有成竹地侃侃而谈，俯仰间神采照人，自己心下又是安慰，又是骄傲，同时又有一些沉重酸涩……这个自己这个二子天生英材，唯一最大的毛病就是有些不听话……不如李建成温顺。但是李建成这一次酿成的过错实在是太大了……
“秦王说的极为有理！”李渊目光在李世民、罗士信、平阳身上一扫而过道：“大唐这一次就托付给三位了。”
李世民、罗士信、平阳上前一步道：“愿为父皇（陛下）效力。”
李渊挥了挥手道：“二郎与裴监留下，你们其他人都去准备吧。”
不片刻整个大殿只剩下李渊、李世民、裴寂三人。
李渊来到李世民跟前，伸掌拍抚他肩膀，温言道：“我儿乃当世第一名将，胸中自有神兵百万，此次定能再次挽救危局，获得全功。杨文干谋逆，罗艺此贼助纣为虐，导致他们勾结突厥为祸，酿成今日危局。根源在你大哥用人不当、循私枉法、违背了朝廷律令。既已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天下震动，他这太子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李世民低头不言，心中却涌现狂喜之意。
一旁的裴寂也是一脸震撼，对于李渊接下来的话，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
顿了一顿，似乎过了好久，方才听李渊道：“遥想当年太原起兵，只有你在父皇身边协助，开国后的征战拓土更不必说，论平天下之功，你是无人可比。也许这就是天意吧……等你凯旋回来之后，父皇就册封你为太子，入主东宫。”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李世民还是忍不住身躯一震。
而裴寂更是惊呼出声。
感受着手心下身躯的震动，李渊语重心长的道：“至于建成，他毕竟是你的同胞兄长。父皇也不愿意效仿那隋文帝诛杀自己的亲子……我便贬罚他为蜀王。蜀地的情况你也了解，那里地处偏僻，兵马无力，正好可以安度此生。二郎，你大哥素来待你不错，真的也没有危害你我的心思。异日他若能真心奉你为主，不与你争，看在爹娘份上，你保全他一生安乐……为父也就知足了。”
说道这里，李渊一个皇帝，一个大老爷们，眼泪水都忍不住落了下来。作为九五之尊，最为天下权势最大的人，终于体会到权势所带来的无奈之处。
李世民心中悸动，跪伏于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道：“孩儿此生决不忘父皇今日教诲。”
李世民回到晖和殿，雷厉风行的安排今夜突围事情。
对于李渊许诺他太子之位，也没有显得几多高兴，只是与房杜等心腹提了一提。
诸多心腹均感欣喜，但见李世民心情有异，一个个人精也没有表现的有多少兴奋。
程咬金突然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禀报道：“屋外有一元从禁军的护卫长求见殿下。”
“你这老货，糊涂了，殿下秦王殿下何等身份，也是区区侍官所见就见的？”说话的是侯君集，仗着资历高分量重，对于程咬金这种后来人有着高人一等的卓越感，对他不甚恭敬，半开玩笑的说着。
程咬金粗中有细，焉能不知，但他便如赵时蔺相如，对于廉颇的挑衅故意退让而已。或许干略确实比不上他，但比起胸襟气度，大老粗的程咬金要完爆侯君集十条街。
程咬金不理会侯君集，继续对着李世民道：“那个护卫长负责护卫太子殿下的，老程见过。”
话音一落，殿中一片寂静。
“你们都出去，老程、叔宝留下就行。”李世民命令一下，殿中除了指定的两人都退了干干净净。
一个禁军装束的中年人走近了大殿，扑通一声直接倒地，恭恭敬敬向李世民行跪捧大礼。
李世民侧身让开，并不接受着一大礼，皱眉道：“你是谁，为何对我行此大礼？”
中年人沙哑着声音道：“张中监任命我等十人保护太子安危，我等向来倾慕秦王殿下威名，愿意为殿下效忠。只需殿下一声号令，我等敢以身家性命敬奉殿下，为殿下除去后患。”
李世民怔了怔，带着淡漠的语气，轻轻的道：“你们的心意，孤收下了。回去好生护卫太子，不必妄动。”
说着也不理会，跪在地上的中年人，转身葱侧门离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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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让突厥一事无成
漆黑的夜，星火点点。
凤凰谷仁智宫内外诸院落屋宇中，除了三三两两游弋的巡夜灯火，数座帐幕也隐约透出亮光。
李建成被控制了起来，王珪、魏征、韦挺、徐师谟、赵弘智这些李建成的心腹幕僚自然也是如此。他们给禁了足，一同困在一个还算不错的帐幕里。
他们虽然被困，但是消息还算是灵通。
对于当前发生的重大事件，知道的很清楚。
李元吉虽然不在了，但是后宫之中尹德妃、张婕妤还是李建成的人，常常派人将情报通知被禁足的太子幕僚。杨文干造反，罗艺一同响应，还勾结了突厥，兵围凤凰谷，直接将李唐推向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
这些他们早已知道，今日他们更是得到了一个石破惊天的消息，李渊已经许诺授予李世民皇太子之位，只待李世民平乱击溃突厥之后，便昭告天下。
“可恶！杨文干这奸佞小人，我当初真是看错他了！”韦挺悲愤的以手捶地，杨文干是他举荐给李建成的，作为东宫太子卫率，杨文干原来是他的部下。他见杨文干相貌过人，不如自威，很有大将之风，平时交谈也是能言舌辩。李建成想提拔内人负责北方的防线，韦挺便将杨文干举荐给了李建成。
当年便是以识人闻名的刘备也因为庞统长的丑而将他任命为县令，李建成亦不能免俗。一眼就觉得以杨文干的“气度”是能干大事的，稍微考查的几句。杨文干便如赵括一样，应对的头头是道。也就选定了他。
现在杨文干挑破了天，韦挺不得不说要付绝大责任。
食盒就放在他们的面前，尹德妃、张婕妤是买通了送食的宫人才将消息传进来的。
此时此刻一众人哪有闲情吃饭，王珪、徐师谟、赵弘智三人六神无主的坐着，韦挺依旧一个劲的自责。唯有魏征一言不发的低怂着脑袋，手指地上画着不规则看不懂的图画。
“好了，别说了！”徐师谟让韦挺吵的实在心烦。“一个人忠心如何，不到生死关头，哪能看得出来？这是天命。非人力能为，也不全是你的错。我们几人又有哪一个看出了那白眼狼的虚实？就应该照我说的，当初便不能来此，直接在长安反了。一两百了。”他压低着声音。带着些许不满的抱怨。
“要是听你的，我们现在蹲着的是长安死牢，那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突然一个声音横插过来。
徐师谟听得心头火起，怒瞪了魏征一眼，在这当头，也没有精力与他争辩，将火气强压了下去。
王珪却是精神一震，从魏征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低呼道：“玄成，你的言外之意。现在还有机会？”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魏征的身上。
徐师谟不可置信的道：“杨文干罗艺谋反，天下震动。秦王这一役已胜了九成。连陛下都已经下了决心，亲口许诺废太子立秦王，真的还有机会？”
魏征沉声道：“决心是可以改的，在此事发之前，陛下拥立太子的决心还不够大？秦王能改变陛下的决心，我们未必不能以同样的方法手段，再次改变陛下的决心。”
“有道理！”王珪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迫不及待的问道：“玄成，快说，你有什么看法？”
魏征低声道：“想要陛下改变主意，必须要让秦王触碰陛下的底线。你们觉不觉得杨文干此次造反有点蹊跷？”
“你是说是秦王暗中超控这一切，是他逼反杨文干的？”王珪也是才思敏捷，瞬间就领悟到了魏征的用意。
魏征摇头道：“我不知道，可许是巧合，也许有这可能，谁也说不清楚。如果我没猜错，陛下早已察觉到告发太子的三人是秦王指示的了。此事虽然陛下不提，但终究存在一点小问题。只要我们能够将这种巧合变为可能，说服陛下，一定能改变陛下的主意。”
王珪眼睛一亮，道：“太子的过错造成了今日的局面，促使陛下动了废立之心，换而言之，假若此事都在秦王的掌控之中。那么导致今日的局面就是秦王一手造成的，如此必将触犯陛下底线，从而再改决心。”
韦挺迟疑道：“那我们应该从何处入手？时间紧急，情况危急，我们当真能抓的住秦王的把柄？”
“需要什么把柄！”徐师谟此时思路也是大开，低声道：“捏造就行，只要让陛下信任的人，找出一些事实而非的证据，只要让陛下的决心动摇，只要陛下相信，假的也是真的。”
魏征赞许的看了徐师谟一眼，虽然他们有些不合，但此人的才智反应还是不错的，他看了四周一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