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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美人何处问青天-第2部分

小说: 美人何处问青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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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意思是她“夸张”、“颤动”是因为在他面前的缘故。想到这里,他愈发心花怒放,意蕊横飞。

    到了寝室,第一件事,就是从抽屉里翻出那面巴掌大的圆镜子,放在桌上,照自己的脸,用小剪刀细心地修理上嘴唇那撇小胡子。

    公社大院原是解放前的一所庙宇,有好几个大小不一的院落组成,砖木结构的高平房勾扯连环,唯一新造的房子,是中间的一幢两层水泥楼,是用来办公的,其余的房子都作干部宿舍或堆放杂物。

    真是天赐良机,几天后,住在俞思隔壁的团委书记要结婚,领导想让俞思的寝室腾出来给他,让俞思住到宫播音住着的院落里,俞思欣然接受。

    俞思和宫播音住的院子,只三间房,他们俩住两头,中间住着会计陈家儒。

    院子前面是办公楼,背后是田野,走廊南北两头分别有一扇门。那宫播音住的房子靠南门,俞思住的房子靠北门。南门通向一个厕所,又靠近大院的大门,北门通向操场和办公楼,出门边上还有一个小水塔,水塔边有一口圆井,有一只小水泵把井水抽上水塔去,作为大院的生活用水。井边靠墙处还有水泥浇的水槽和洗衣台,大家洗衣、淘米都在这里,因为整个大院只有食堂和厕所通水。

    俞思和宫播音,每天进出南门北门,能几次照面的机会。有时狭路相逢,更有了相视而笑的机会。

    有“初恋”的教训,俞思常常告诫自己:

    “务必谨慎从事,注意方式方法。”

    这样想着时,他想到以前曾听叶金说过,“一个人第二次恋爱,就不会像初恋那么纯粹了”,很以为然。

    她似乎毫不掩饰自己的表情,每当和她相视而笑时,脸上出现两个浅浅的酒窝,像是要把他吸了去一样,俞思呢,为了表现出高雅,他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影,尽量不去正眼瞧她,目光只是一闪,好像她是一朵雾花,不用细看的。她嫣然一笑后,总是张大眼──这时她的眼睛显得格外大,波光粼粼的──好像对他的那副既对她流露出赏心悦目又拒她于千里之外的神态又好奇又迷惑。有时,她微动嘴唇,想说什么,看他垂下眼帘去,终于没有说出来。

    每一次见面招呼,就是一次成功的试探,他打招呼的内容和说话时的语调、手势,越来越表现出对她的吸引。他总能引她开心。每次对话后,他就在心里想着下一次的话语,想着如何比前一次更有新意,更深入,让他们间心的距离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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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五雷轰顶
    公社干部大多是从前几年的红*卫兵或造反派中抽上来的农民,多数人户口还在生产队,很多人白天上班时间也回家去自留地干活,只有每周一个晚上的政治学习,大家都到。

    每到这天晚上,大家陆陆续续地到会议室。难得聚在一起,大家很兴奋,个个显得精神焕发,招呼,递烟,互通趣闻,打趣逗乐,很像一家人。

    看来春播音也是附近人,至少原来是在附近工作的。她和很多人本来就是熟悉的。大家和她说话也不忌讳,也难得有人叫她“春播音”,而是叫她的名字“春雪花”。没多久,她一到会议室,男人们的眼里陡然放光,纷纷和她打趣,她就像一块落到蚂蚁窝里的鲞鱼。

    男人们的玩笑话都是“田畈浪话”,俞思注意到,她开始刚分配来时都是来者不拒,这了难怪,新来乍到,不能得罪人,后来只要他在场,她对过火的话就会不理,或假装不听见。

    有一次,俞思提前来到会议室,会议室里只有零星几个人,春雪花坐在门口,正和他们说笑。她一边说着,一边向俞思闪了一眼。俞思坐下后,她仍和别人说话,——从语气上,俞思总觉得她是在说给他听。

    这时,农科站站长从门口进来,他老酒喝得浑身发红,就像身子被老酒浸透了一样。他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顺手在她的头上做了个拍一下的手势,春雪花怫然作色,厉声说:

    “你不要喝多了黄尿!”

    刺眼的白炽灯下,血液渗透了她那张嫩白的脸,好象要向四处飞溅一样。农科站站长抓耳挠腮不知所措,其他人也露出惊讶的目光。俞思暗乐,觉得她像只被惹怒竖直了毛的雪花西洋狗,格外可爱。

    俞思觉得他和她正起着化学反应,但他又告诫自己得小心。过去不是每每以为杨圆圆也爱着他吗?到头来还不是幻觉!叶金说,“女人天生有一种欺骗性,是一种会放出五颜六色迷雾的怪物”,俞思以前不以为然,经过初恋的打击后,他很有点以为然了,只是不知道女人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的怪物。

    每月十日,是工资发放日。俞思到总务处去领工资。总务处里已经站满了领工资的人。陈家儒和出纳面对面坐着,陈家儒报到一个人,那人就上去签字,签好了字,就从出纳那里拿钱。

    陈家儒是个瘦子,脸上一点肉也没有,又黑又高,眼镜搁在鼻尖上。出纳是个胖子,胖得像猪八戒,两块巴掌肉向下拉,虽然已是深秋,额头和鼻梁上尽是汗珠。大家总是说,他们两个演相声是最好的搭档。

    一会儿,报到“春雪花”,春雪花正倒提着一只鸡从大院门口那边过来,看样子是刚从街上回来,说:

    “来了来了!”

    他走进门笑着说: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陈家儒递过花名册,叫她签字,一边仰头以便让目光通过镜片看她,说:

    “还是春雪花最想通,不是吃鸡就是吃鸭!”

    出纳把一个装钱的信封从抽屉里拿出,眯起两眼,笑容满面地对春雪花说:

    “你还不够白胖?又不可以杀了让我们吃!”

    春雪花签好字,一边接过出纳手中的信封,一边笑着说:

    “那你是要让你老婆吃才养得这样胖?”

    “我即使天天喝干菜汤也这样胖,——我们老夫老妻了,还讲什么胖瘦!”出纳说。

    “他们是**。上次她婆婆来叫她回家过七月半,我看一定是她老公饿得背脊贴肚皮了,才叫他娘来叫的,现在国庆节又近了,她吃得胖,又可以去喂饱她老公了。”陈家儒笑着说。

    俞思听到“他们是**”时,脑子就轰地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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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像伏伦斯基那么勇敢
    俞思听到“他们是**”时,脑子就轰地响了一下,后来陈家儒说了什么,他已是充耳不闻,他只看到春雪花红了脸。她说了什么,他也完全听不到,他只看到她嘴巴动了几下。她好像在离他十分遥远的地方。

    他默默地从有背后退出门去。他一直站在角落,站在人背后,相信春雪花一直没有看到他,这一点他还是十分清楚的:要是春雪花知道他在屋里,他是现在是不能退出的,她会留意他。

    回到寝室,他一直喝酒。到晚上时,他随手从书架上拿过《叶甫盖尼。奥涅金》来,动情地朗诵过来。越朗诵越伤心,爽性放开喉咙读,让眼泪哗哗地流。悲戚处,哪里是在读,而是在哭。不过,他读的时候,更多想到的是他失败的初恋。

    第二天,他院子北门外打水,在门口碰到同样打水进来的春雪花。春雪花边走边似乎神秘地笑着说:“俞站长,你昨晚朗诵诗朗诵得这样投入?”俞思笑笑,脸孔一阵**。

    以后怎样面对春雪花?态度突然变得不一样,她会怎么想?

    俞思不敢见她,尽量回避她,或在田野踯躅,或窝在寝室。

    文化站平时没什么事,他想尽快实现做一个杰出画家的愿望,曾对公社书记打过招呼,说他的工作性质需要安静,说有时为了赶稿什么的,怕别人打扰,需要在寝室办公,书记同意了,所以他很自由。要是从寝室出来,或回寝室时,他总是看准前面没有春雪花时,才突然飞一般地走。三天下来,除了打水那次,竟一次也没有碰到她。

    但是他一天比一天空虚起来,就觉得心里被移走了一座山。

    一直以来,在田野里,每当看到几缕落日的光芒从远处山峦背后射向天空的时候,他总有一个幻觉,以为山峦背后是一个天外世界,这个世界玄妙、神秘,更美好,出现春雪花后,他总觉得自己是到了这个天外世界的大门口。现在,每当看到这几缕落日的光芒时,他总是在心里对自己说——几乎是喊:

    “我难道不推门进去?”

    窝在寝室的时候,他没有心思画画,除了枯坐,就是从书架拿过书来,只是翻了这本又换那本,哪一本也没有看进去,可是,当他读了把读过无数遍的《安娜卡列尼娜》拿过来看时,竟被安娜的描写吸引住了,因为他觉得春雪花在活泼中,眉宇间常常流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黯然神情,这很像安娜。读着读着,他觉得春雪花不但神似安娜,连音容笑貌也像这位高贵的有夫之妇,而他也渐渐成了那位追求安娜贵族青年伏伦斯基。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不是总盼望浪漫的爱情发生吗?那种爱情不是激荡过你的心吗?要像于连和伏伦斯基那么勇敢!”

    他又变得充实了,又和以前一样进出寝室。碰到春雪花,他不再犹抱琵琶半遮面,而是变得更加放松、自然、大胆、直露。心底里,他有优越感:她已是有夫之妇,他是小伙子!

    他又从外国小说里吸取养分,向主人公学习追女人的技巧,照搬照抄。当他看到某主人公的经验之谈“俏皮和奉顺是征服女人的两**宝”时,他将它视为至宝,马上用于实践中,并且觉得有立竿见影的奇效。

    又过了些日子,他觉得爱情的基可以往上筑了。某本小说的主人公说过“时间能培育爱情,也能把它的芽掐断”。再碰面时,他就不再是边走边调侃,而是开始驻足和她作短暂的交谈了。他遵循着那“两**宝”,让她每次攀谈后离他而去时,双颊像喝了一口美酒一样带着春色,同时脸上透出无限的娇羞。他每次也是像打了一次大胜仗一样得意而去,脑子里往往设计着下一次见面时的“俏皮”和“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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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野牛的故事
    他很希望能有一个长时间和她相处的机会,能和她有更亲密的接触。

    星期天,他在寝室里听到她从他门口走过,接着听到她在外面刷衣服的声音。他也可以去洗衣服!但他心里又有点发毛,因为他并没有衣服要洗,他怕被看出他的追求。他在屋子里转圈子。他有点看不起自己,觉得全没有伏伦斯基的潇洒,只敢偷鸡摸狗,于是拿起脸盆,把一条并不需要洗的几件衣服放进去,挺直了腰,脸上带着蚁爬似的感觉,坚定不移地开门出去。

    走出院落,他发现已不是她一个人在洗了,还有两个干部家属。洗衣台的位置已经占满了。他刚想转身回去,她们已经看到他,都抬起头来看他。他几乎以为别人看到了他心里的鬼,脸上蚁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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