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与火的边缘-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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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总，你好！是我，黄帅。”
短暂的沉默。
“黄总，你好！”
“白总，听说，我们公司的宣传方案已经转到你的手上了？”
“是。”
“有白总亲自出马，那我就放心了。是这样的，公司对这次市场宣传活动十分重视，这也是选择和贵公司合作的原因，之前也咨询过廖总，他对贵公司的实力和专业的精神可是赞不绝口啊！”我把廖广志搬出来，白玫不会不给点面子吧？
果然，白玫的语气比先前缓和了一些：“承廖总谬赞了。”
“因为之前一直是跟贵公司的朱经理在联系，跟您沟通比较少，我怕我们的需求没有说清楚，你看还需不需要咱们再当面沟通一次？”
白玫的声音淡淡的，与先前比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小朱已经把贵公司的要求都跟我交接了，我对搜索引擎这个行业是个门外汉，只好笨鸟先飞，自己先查些资料，原本想等有些眉目了再跟贵公司沟通，如果黄总觉得有必要，倒是可以安排一次当面交流。”
哼！这个家伙倒来含沙射影的指责我心急！早知如此，我何必打这个电话自讨苦知？我忽然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悔之无益，我索性单刀直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交流一次，你看，今明两天，你什么时候方便？”
“实在报歉，黄总，我现在在外地出差，最早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回北京，不知道后天来不来得及？”
我无言以对，我说的是今天明天，白玫却一下子支到了后天，我甚至怀疑她出差是假，故意跟我拗着是真，我讨厌这种斤斤计较的小女人，非常非常讨厌！于是我说：“没问题，那后天上午我在公司等你！”
“那好，后天见！”
挂断电话，我感到非常不爽，先前的歉疚早已抛到爪哇国去了，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中了什么邪，好好端的，为什么非要打这个电话自取其辱？等后天白玫来了之后，我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修理她！
但没等来白玫之前，我却等到了另外一个人。
给白玫打电话之后的第二天，大概上午十点钟光景，我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功夫，忽然传来敲门声，英子和阿彪等人已经搬到了隔壁的办公室，而原来的老办公室已经完全被市场部霸占了，这时候大家都出去跑客户，房间里就留下我和一个刚进公司的叫徐征的小伙子，只听徐征客气的问了一句：“您好，您找谁？”
“请问黄总是在这里办公吗？”
这是一种久违了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曾经与这个声音同床共寝了三年，用半只耳朵我也能分辩得出来，这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李谦！我讶然抬起头，果然见李谦那张胖嘟嘟、戴着寸许厚镜片的圆脸出现在门口，这实在让我有些意外，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正迟疑着，李谦已大步跨了进来，冲我抱拳拱手：“黄总，别来无恙吧？”
我如梦初醒，大叫一声扑了过去，一拳擂在李谦的肩头：“老二！你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李谦一边满脸苦相的揉着膀子，一边道：“去去去！什么老二老二的，多难听啊，二哥就是二哥，走到哪里都是二哥！”
李谦的话让我恍然回到了学校的时光，我和小丁历经风雨，当初的懵懂少年早已一去不复返，而眼前的李谦却似乎仍停留在两年之前的状态，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眼镜片的功力更深厚了一些。
当时在学校的时候没觉得什么，没想到时隔两三年之后再见，竟是如此亲切！我拉着李谦的手笑：“来来来，二哥请坐，小徐，帮忙泡壶茶！你不是回老家电力局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开会还是……”
李谦抽回手，打断我的话：“大黄，你先等等，我给你介绍个人，这是谁，还记得不？”说着话，他向后呶了呶嘴，我这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个一身白色连衣裙的漂亮姑娘，这人我一定在哪里见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这个女孩很矜持，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的望着我，那眼睛里似乎含着一丝幽怨，仿佛在责怪我记不起她，李谦在一旁笑眯眯的望着我道：“别着急，好好想想。”
想了半天，实在记不起来了，只好自嘲的笑笑：“我这人，见了美女就晕。”
李谦带些不满又略带夸张的道：“小雪！程晓颖她们宿舍的小雪！记起来没？”
经李谦这一提醒，我恍然大悟，可不是程晓颖的室友么！“程晓颖”这个名字让我的心紧缩了一下，脸色难免有些不自然，小雪显然比李谦更细心些，她轻轻碰了碰李谦，李谦醒悟，忙道：“瞧我这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一说我倒有些不好意思，忙跟小雪握手：“小雪，你好！你们这是……”
李谦把小雪的手从我的手中抽回去，嘿嘿笑着道：“该改口啦，叫二嫂！”
小雪猛地把李谦的手甩开，脸色变得通红，狠狠的瞪了李谦一眼，看这情形，李谦不像在开玩笑，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记得那次联谊的时候，小雪对李谦十分反感，可没少挖苦嘲讽，怎么两个人倒走到一块去了？疑惑归疑惑，我嘴里赶紧道：“恭喜！恭喜！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酒啊？”
“时间、地点、人物上面都有，自己个儿瞧！”李谦把一张鲜红的请帖塞到我手里，并且诡异的笑着道，“别忘了准备一个大大的红包啊，礼到人不到可以，要是人到礼不到，小心我给你踹出去！”
第十三章
时间：明晚六点。
地点：九头鸟。
人物：新人李谦、小雪及亲朋好友。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寻找到了感情归宿，这让我由衷的高兴，只是这事来的太突然，我心中有很多问题想问李谦，毕业后他去哪儿了，跟其它的同学有没有联系，怎么会跟小雪走到了一起，为什么又回到北京……，要问的问题太多，我却一时不知从哪里问起，这个时候，我看见小雪轻轻的踢了一下李谦，李谦哈哈笑着道：“放心吧，没事儿！我跟大黄那是什么交情！对了，小丁是不是跟你在一块儿？”
“你不提我倒忘了，我马上给小丁打电话！”
李谦把我按在座位上：“知道你们忙！来看看你们，心里就踏实了，小丁的这份请柬你稍给他就行了，有什么话，回头咱们酒桌上聊。好了，你忙吧，我们撤啦！”说着话，李谦把另一份请帖放在桌上，站起身来就要走。
我忙拉住李谦：“老……二哥，你休想就这么走了！小徐，关门，放狗！”
徐征大概从来没有见我这么忘形过，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吃吃的笑着，李谦看了一眼徐征，嘿嘿笑着道：“还放狗？你就把人家孩子吓得不轻！你别在这儿得瑟啦，嘴里不说，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耽误你数钞票呢！”
要不是顾着小雪的面子，我真恨不得一脚踹在李谦的肥肥的屁股上，让他重温学校时的噩梦，但现在，这种场景，我只好想想罢了，我笑着道：“要不我把心肝脾肺肾都掏出来给你瞅瞅？”
“好啊！”李谦一脸坏笑的瞄着我，看他的样子，我实在手痒，没想到李谦倒是学乖了，赶在我采取行动之前收住了笑，一本正经的道，“说实话啊，倒真想跟你聊聊，不过，这儿还有一大摞喜帖没送出去呢，你这是第一站，北京同学多，都得跑到了，时间就是金钱啊！”
我跟着笑，突然就想起胡浩来，刚想问问李谦请没请胡浩，忽然想起胡浩这会儿应该还在西北，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要是老胡在北京就好了。”
“你说老班长吧？”李谦眯着眼睛笑道，“老班长就在北京啊，你难道不知道？”
我半信半疑的道：“他来北京出差啦？”
李谦诧异的道：“来北京出什么差？老四，你没事吧？”
我还以为李谦不了解胡浩近况，摇了摇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老胡早就不在蓝巨干啦，他现在是ToperWeb搜索引擎事业部的西北区大区经理，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会儿应该在坚守大西北呢。”
李谦睁大眼睛看着我，就像看一头从外太空来的怪兽：“难道你从来不上5460？”
“5460？”
“我－－思－－念－－你，一个同学录的网站，乖乖，就您这样还玩高科技呢，依我看，您还是回您的母系社会去吧！”
我抬起脚，忍不住就想照着李谦的大腿来个飞踹，没想到李谦肥膘长了不少，身手却丝毫没有退化，我刚一抬脚他已经躲到小雪身后去了，并且高声叫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我又好气又好笑，放下腿对李谦说：“老二，你跟我说实话，老胡真在北京？”
李谦撇着嘴道：“这有什么真啊假的，我有小雪就够了，谁跟你抢老班长！”
说这话的时候，李谦又往后抽了抽身子，显然怕我突然发难，我哪里有这个心思，忙问：“你请老胡了没有？”
“不请他？不请他还不把我皮扒喽？”
“那就好。”
“咦？大黄，不对劲！”李谦小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我，“怎么一提到老胡你就这副德兴啦？没事吧？”
“没事，你别一天到晚瞎寻思。”
李谦摇着头道：“不对，我还不了解你？一定是有事！”看样子，李谦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我倒是很想托李谦调解我和胡浩的误会，但当着小雪和徐征的面，有些话又不方便多说，我刚一犹豫，善解人意的小雪已经向李谦频频使眼色。李谦的眼镜片度数虽高，小雪的眉目传情却看得清楚，登时会意，道：“那就说好了，咱们不见不散！”
第二天上午，白玫如约而至。
那天是整个市场部外出率最低的一天，也是有始以来，市场部最安静的一天。
一整个上午，我都在和白玫研究她设计的市场宣传方案，从整个宣传方案的侧重点到投放的媒体类型、时段，每一个细节我们都进行了充分的讨论。显而易见，白玫做了很多的案头工作，而且是真正用心研究了我们的需求的，她不但充分理解了公司的宣传意图，而且研究了整个搜索引擎行业背景、起源、国内外发展趋势，甚至还分析了我们与竞争对手的优劣势，总而言之，她今天的表现只能以“专业”二字来形容。
看来我错怪了白玫，她并不是因为使气才从朱明手里接下这个案子，至少她接下来之后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的。
中午的时候，就在上次请朱明的地方，我邀请白玫共进午餐。
整个过程之中，我们竭力回避着某些话题，除了谈工作之外就是闷头吃饭。自始至终，我甚至没有说过一句玩笑话，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白玫的职业装扮是在刻意掩饰，其实我眼前的这位白领丽人不过是一只受过惊吓的小鹿，哪怕我一点微小的不敬都会让她远远的逃避开去，而这正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
在午餐即将结束的时候，白玫忽然对我说：“我想说句实话，就不知道你爱听不爱听。”
我说：“只要是实话，我都愿意听。”
“你们这个方案的宣传效果不会太好。”
我放下筷子，望着白玫的眼睛：“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