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与火的边缘-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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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其他人也要说话，我忙道：“大家的心意我心领了，但这钱都是大伙辛辛苦苦攒的，无论如何不能动！况且，从公司成立以来，基本上就没有发过工资，已经很对不住大伙了……”
曲卫东挥了挥手：“小黄啊，客气话就不必说了，要大家伙做什么，你直说吧。”
我笑了笑：“好，那我就不啰嗦了。昨天晚上，我跟小丁碰了一下，觉得当务之急是要突破这种坐吃山空的被动局面，以往我们那种‘遍地撒网，就中捉鱼’的做法已经有些不合时宜，目前应该把工作重点放在一些典型客户上，所谓典型客户是指那些知名度高、规模大、实力强的客户，目标是年底之前拿下一两个这样的重量级的客户，这样的客户会带来示范效应，我们再做起市场工作来就会轻松的多。所以，针对这样的客户，我们的策略是不惜代价、不计成本，哪怕赔钱－－当然是在我们负担得起的情况下－－也要拿下。”
曲卫东道：“想法倒是好想法，可这年根底下，大多数的企业明年的预算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咱们现在行动会不会有点晚？”
我立即道：“曲博士说的一点儿没错，确实有点儿晚，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功夫下到了，一定会有所收获。但是，现在有一个难题摆在面前，那就是我们急需市场攻关人员，现招肯定来不及，现实情况也不允许我们这样做，眼下唯一可行的就是依靠大家的力量，所以我和小丁商量，不论大家之前是做技术的、做行政的、还是做财务的，这里边不包括曲博士，曲博士学校还有课，不能耽误太多时间，除此之外的所有人，包括小丁和我，最近一个时期内，都要转到市场方面来，大家一起来攻克这个难关，我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共渡难关！”
这话说完大家都愣住了，过了半天，还是曲卫东首先表态：“这样啊，我先表个态，既然大家都转了，我也不当这个外星人，我有几个学生进了小黄所说的典型企业，正好借这个机会跟他们联系联系。”
在曲卫东的带动下，英子、阿彪、沈有志都相继表了态，只有田锐始终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大家的目光很自然的都集中到了田锐身上，我知道田锐心里一定有意见，但这种场合下非逼着田锐表态，决不是一个很明智的做法，但还没等我说什么，小丁已经道：“田锐，你有什么想法？”
田锐抬起头，看看小丁，又看看我，慢悠悠的道：“黄总，我从来也没干过销售，我怕做不好。”
这话说出来，气氛登时有些尴尬，田锐一直是归小丁领导的，他这样说，小丁的脸上明显有些挂不住，万一他再说出什么话来，说不好场面就会变得不可收拾，我脑子迅速的转着，抢在小丁前面道：“我知道小田的顾虑，这样吧，小田跟我一组。这是我整理的一份各行业重点客户名单，大概分成了两大类，第一类是大型门户和论坛，我们可以为这些用户提供量身定做的搜索引擎服务，另一类是各行各业，特别是新兴行业的领军企业，他们都是我们的广告潜在客户……”
这次会议很见成效，会议之后大家就开始分头行动，其中最辛苦的当数小丁，白天主要精力放到了市场攻关上，还要见缝插针的研究搜索引擎算法，晚上还要设计对付ToperWeb的可行性方案，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整天熬的眼睛红通通的，走路都有些发飘。其他的人也很快进入了状态，只有田锐是个例外，我带着他拜访了几次客户，发现他还一直沉浸在技术人员的角色之中，始终没有把心思放到市场方面来。我私底下找田锐聊过几次，发现这个人其实很有思想，他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但偶然说出一句话来，必然语出惊人。
这中间，小丁在研究如何对付ToperWeb上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出了一份技术方案初稿，我们两个讨论了两次之后，他又根据我的意见进行了修改，技术方案算是初步成型，于是他开始跃跃欲试，总想着马上将这份方案付之实施，但我却认为时机未到。
我在等，等一个机会。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是星期五，我收到了田锐的辞职报告。
报告是发给公司所有人的，然后他就消失了，来年春天的时候，小丁告诉我，田锐进入了ToperWeb搜索引擎事业部，说这话的时候，小丁十分愤慨，我却只是笑了笑，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我正在看田锐辞职报告的时候，同时接到了方萍萍的电话，听着电话里传出的方萍萍标志性的笑声，我竟突然感到十分亲切，方萍萍在电话那头大声叫道：“大蟋蟀，还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这句话没头没脑，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幸好我已经习惯了方萍萍的说话方式，于是我说：“方大小姐有事只管吩咐，只要不是刀山火海、两肋插刀的事，我决没二话！”
方萍萍咯咯笑道：“没义气！我爷爷明天过来，老爷子可点名要见你呀！”
我突然记起曾答应过方萍萍，方爷爷来北京的时候，我随叫随到，于是我说：“我也想见见爷爷了，你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四章
方萍萍：“北京又不是你们家开的，我回来是不是还得跟你打报告啊？我现在在学校住呢！”
我被方萍萍的话给气乐了：“我就是随口一问！你有功夫打报告我还没功夫盖章呢！行了，废话少说，明天我去你们学校接你。”
方萍萍：“别别，让老爷子先缓缓吧，后天早晨，你直接去二炮招待所，二零三六房间，记着啊，什么都不许带，爷爷特意交待的。”我知道方爷爷这个老八路不喜欢玩虚的，既然他特意交待的，我索性恭敬不如从命，周日那天，我真的两手空空的就去了二炮招待所。
招待所是一座三层的苏式小洋楼，规模不大，却十分别致，我一路打听着来到二零三六，还没直到门口，就听到方爷爷爽朗的笑声：“哈哈……，刚入伍的那会儿，你记不记得，也就这么高！那个时候，整个连队数你最小，他们给你起的绰号叫什么来着？对了，豆芽菜，是吧？可是啊，你也是最能吃苦的，黑更半夜的还起来绑着沙袋子翻障碍，愣是在全师军事五项比赛中夺了个人第一！”
然后就听一个中年男子沉稳的道：“老首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方爷爷颇为感慨的道：“是啊，是啊，一晃三十年喽！小葱儿都已经是中尉连长喽！我也老得不成样子啦。”
一个年轻的声音接道：“方爷爷哪里老啦？就您这身子骨，参加军事五项照样能进前三甲！”
“哈哈……”方爷爷爆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小葱儿这话我爱听！”
我听他们谈的正欢，正犹豫该不该进去的时候，门突然被拉开了，一个年轻军官挡在门口，他警惕的打量了我几眼，冷冷的道：“你找谁？”
这目光和这声音都让我极不舒服，但我忍了，我礼貌的道：“我找方爷爷。”
方爷爷的声音从里边传了出来：“小子！进来进来！”年轻军官目光中的警惕并没有稍减，却默默的让开了一道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我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他那凌厉的目光。
除了开门的年轻军官，房间里就只有方爷爷和一个五十来岁军人。有阵子没见面了，方爷爷比上次动手术的时候似乎更苍老了一些，但气势却没有丝毫减少，他朝我身后扫了一眼，诧异的道：“丫头呢？”
我这才知道方萍萍还没有来，忙道：“她学校里有点儿事儿，一会儿就到。”
方爷爷扭头冲中年军人道：“小陈啊，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那宝贝孙女的对象－－黄帅，小子，这是我最得意的徒弟－－陈爱国陈上校，你就叫陈伯伯吧。”
我没想到老爷子上来就给我戴了这么一顶帽子，幸好方萍萍不在，这话要是被方萍萍听见，估计当时就能给老爷子噎回去，当着方爷爷老部下的面，我不想扫他的高兴，只好微笑着冲陈爱国道：“陈伯伯，您好！”
陈爱国温和的笑着点了点头：“你好。”
方爷爷笑呵呵的冲年轻军官招手：“小葱儿，你们俩也认识认识！小黄啊，这是小陈的儿子小葱儿！唉，不对不对，那是老黄历了，人家现在是－－中尉连长陈竞！”
陈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很机械的向我伸出手来：“你好。”
“你好。”我伸出手去，本来只是出于礼貌，没想到刚一握住他的手就感觉他加大了力度，这力度远远超出了握手的范围，我出于本能的也在右手上使上了力气，没想到，陈竞的力道竟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我已经使出了七成的力气，竟仍然没有占到丝毫上风。我们俩都努着力气，都不想先撤力，胶着了足有半分钟，陈爱国和方爷爷都看出情形不对，关键时刻，还是陈爱国发话了：“陈竞！怎么这么没礼貌！”
听了陈爱国的话，陈竞撤了力道，他立正道：“报告，我只是想跟他切磋切磋！”
陈爱国皱了皱眉，严厉的道：“胡闹！”
方爷爷哈哈笑着道：“小葱儿啊跟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那时候不也是这副熊得行？见着手底下有点子功夫的，就想跟人家较量较量。我还记得，有一阵子，咱连里有几个标兵见着你都躲着走！哈哈……”
陈爱国温和的笑着道：“那个时候年轻，不懂事。”
方爷爷看看我，又看看陈竞：“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稀松儿软蛋！我看啊，你们这俩臭小子都不是软蛋！有功夫倒是应该好好的比一比，到时候我给你们当裁判！”
陈竞道：“方爷爷，这可是您说的！”
方爷爷哈哈笑道：“嗬！臭小子还跟我叫起板来了？好，我说话算数！”
“爷爷！您又给人家许什么愿呢？”伴随着银铃样的笑声，方萍萍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今天的方萍萍跟平常一样穿着十分随意，脸上也没施脂粉，保持了一贯的素面朝天，但我却总觉得方萍萍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微一思忖，我旋即恍然大悟，今天距上次见面不过短短的十来天，方萍萍的头上怎么可能长出这一头乌黑的秀发？心里疑惑，不免多看了两眼，这一仔细看登时瞧出了破绽，原来方萍萍竟戴了个假头套！这个时候，方萍萍冲我眨了眨眼，显然是怕我戳穿她的西洋镜。方萍萍一贯天不怕地不怕，这世上唯一让她有所顾忌的也就只有方爷爷这么一个人了。
方爷爷笑眯眯的道：“臭丫头！怎么才来？还记不记得？这是你陈伯伯！”
“怎么不记得？陈伯伯可是您最得意的弟子。陈伯伯好！”
“哈哈……，臭丫头！”方爷爷闻言爆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方萍萍笑着向陈爱国打完招呼之后上下打量着陈竞道，“你是小葱儿吧？”
陈竞似乎有些不习惯，片刻的尴尬之后才道：“萍儿妹妹，好久不见。”
方萍萍两只眼睛笑成了月芽：“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都长成大小伙子啦！”这话说的陈竞满脸通红，想说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这时方萍萍已经回过头去，冲门口招呼着：“快进来呀！还要人用八抬大轿请你怎么着？”方萍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