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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倾平乱世-第57部分

小说: 倾平乱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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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承见扮作男装的我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猛然一惊,惊惧得喝问:“你是谁?是什么人?”,我见他紧接着就想大声喊人,上前一把封了他的喉说:“想叫人来?那也得你有命等他们来,放心,我不是来杀你的,只是想和你做另一笔买卖,至于我是谁,你刚才已经提到了,鬼阁阁主想要对付的六人中就有我一个。”

晏承张大嘴巴艰难的呼吸着,听到我说出自己的身份后脸上更显出惶恐之意,我微微松了松手,让他的呼吸顺畅了些,他这才咳着说:“你,你到这里来想做什么,要杀你们的是鬼阁阁主,和我无关。”

我心下微微觉得奇怪,皱着眉头看着他说:“听闻漳国公二公子晏承气度雍容清雅,处变不惊,为人重义,不辞责罪,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也不知道是因为先前被我掐了脖子,还是因为现在我的语言讥讽,晏承面色通红,底虚气弱的说:“本公子自有处事之道,鬼阁阁主擅杀依势,本公子怎么会随便与那种人扯上关系。”

我有点儿蒙了,这是当初那个乌杨渡变乱中纵马提兵追散四国两宗杀手的二公子晏承?这是传闻中为陇中贤者杜茂折腰背柴的二公子晏承?这是当初那个辅右相理户部时因汝、洛两州水患无收,私自悖逆圣旨免了两州赋税被漳国公责罪的二公子晏承?

“杀兄”二字原本是我对他的试探,试探他在夺位之争中的底线,也是出于对鬼阁阁主本行的考虑而试探他在这里的价值,也是想让晏承能尽快关上春园色好让我能去找他说话,杀兄夺位,我初想他或许是迫不得已,或许是对于这一国主之位过于执着重视,但不管怎样也应该是像盛唐太宗李世民一样的傲世之人,怎么会是这副德性?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六十二章 迷雾

我忽然觉得我对面前这个人没什么掌控了,这种左右摇摆的人,即使我把利弊呈清,也难保他不会一时意变,于是我灵力威压将承公子四周的空气凝滞,直让晏承浑身哆嗦难以站立,噗通一声憋红了脸坐倒在地上,我跨前一步,手指划过他的颈部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指尖的灵力却又随即将浅显刚刚渗出些血的伤口愈合。

细微的痛感印在晏承的脑中被惊惧的感识扩大了数倍,他惊恐的张着嘴,惨然凄叫,声音却被我灵力所阻滞,没有向四周泄出一分。我嘻嘻一笑,“公子果真和鬼阁阁主的图谋没什么关系的话,我也不会真杀了无辜之人,可公子刚才说在外城找到两个形迹可疑的人,已经让府尹着人去查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在找我们吗?”

晏承顿时语塞,慌慌张张的说:“我、我这就让府尹把人撤回来,这就断了和鬼阁阁主的联系,还请壮士不要计较这次误会。”

我皱皱眉头,心中怀疑面前这人会不会是什么影卫替身,但又总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是影卫,那刚才他和侍妾的那一幕……这样的话那位承公子也太大方了吧。

不管怎样,这事不能不确定一下,我灵力压势一变,承公子顿时晕了过去,我俯身一探抓着他的身子没让他完全倒在地上发出声响,然后把手放在他额前准备施诱魂术探一下他的底细,却猛然觉得四周有变,守在远处的的八个一等一的修灵高手几乎都在同时忽然动身往我这里飞速袭来,同时已经再熟悉不过的巨大威压笼罩了整个后花园,该死!鬼阁阁主就在附近,为什么我竟然没有察觉!

来不及细想,我弃了晏承就向府外冲去,现在的情形就像是承公子府中早就给我下了圈套,我捏在手中的人十有八九不是承公子本人,连个做人质的价值都没有,当务之急我只有尽快逃离这里。

刚飞掠出几步,八个修灵高手中就有两个挡在了我面前,我不便多做纠缠,凶狠的杀招放出,迫开对方的身形就急急向外突去,圣剑虽然在我身上,但用它杀人留下的征兆太过明显,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给别人留下圣剑在我身上的证据。

面对两个一等一高手的围堵,尽管我灵修已经到了修灵一道的极致,速度还是稍微迟滞了一下,其他六个修灵者凭着这一点儿的时间倒还追不上我,可鬼阁阁主就不一样了,在那一瞬的迟滞之后就袭身而上,充满敌意的圣灵力引得我怀中木刀兴奋的震鸣起来,低频刺耳的鸣叫让我的脑中如同被插入了一根尖细的木刺,我源识凝聚起来好容易把脑中的不适驱除,就急忙去探鬼阁阁主的动静,却意外的发现他竟然面色痛苦的按着脑部的三处穴位勉强站立着调息灵力定神。

眼见八个修灵高手已经追了上来,我不敢过多耽搁,鬼阁阁主的状况到底怎样还不确定,我不能冒险回去乘这个危。

承公子府中已经乱了起来,他府中的护卫不像周泰府上一样出了变故也能够井然有序的应对,四周都乱糟糟的嚷嚷着抓人搜人,漏洞到处都是,反倒让我出府比进府顺畅了许多,只有后面几个修灵高手尾随着让事情稍微变得麻烦了些。

我心中依旧疑惑,鬼阁阁主的实力我在以往的两次较量中已经有了底,以我现在源识的清凝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即使他隐蔽的再好,也不可能在我身周半里之内我却毫无所觉。上次的街市相遇,我就在两里之外察觉到了他的接近,只是我当时随在张老爷身边不方便躲,也并没打算躲,心底隐隐有着要引他出手的打算,而如今小五的死让我心中悔恨当初决断的草率与不周,深责我自己的疏忽与大意。

超乎常人的速度是靠灵力的运转获得,所以要一边把速度调至极致奔逃一边匿息是不可能的,但只要出了承公子府,我往偏僻的小胡同里一躲,再小心匿息放缓速度潜行,八个修灵高手也更本无力找到我的所在。

我摆脱尾巴之后忙用源识探看了几处和青兰她们约好的联络之处,发现西市的一处青旌旗旗杆上多了几个标记,这才安了心。刚才鬼阁阁主的突然出现让我极为担心青兰红绡和策儿的安全,我一直坚持只能我去找她们,是因为我有自信不被包括鬼阁阁主在内的任何人跟踪,但刚才的情况却让我心有余悸,如果被鬼阁阁主尾随我发现了策儿和青兰她们的所在,那我离开的时候他们就怕难逃鬼阁阁主的毒手。

现在我从青兰红绡留下的标记里知道她们已经接策儿换了落脚的地方,心中长出一口气,这才开始细想承公子府上的事情,棪鬼失踪和承公子府上的陷阱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知道我会去承公子府上,难道我在那里遇到小心藏匿的鬼阁阁主是偶然?可为什么他们能好巧不巧的在我正准备从那个晏承的身上弄些情报出来的时候忽然发难?如果是陷阱,他们为什么又容我和“公子晏承”说那么多话?

现在他们这幅早有防范的样子,恐怕鬼阁阁主在后面花了不少力气,如果是这样,我的下一步棋是不是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我心下竟然略微有些不安起来,如果换做以往,这样让我难以捉摸束手束脚的局面,早就撤身远避了,可如今我答应了卓浪帮他,又好不容易探知了师父的下落,又怎么能轻易放弃。

既然现在我看不明白,那就索性钻进去看,只要我留有底牌,鬼阁阁主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我就这身男装打扮到汲水中轴主道的街市上晃荡,来往的衙差看不破我的术,我就大大方方走过一处青旌旗,在旗杆上很隐秘儿迅疾的留了几个记号,然后在日色逐渐消褪的时候往张老爷他们落脚的客栈外转了转。

客栈中的张老爷满面憔悴的呆坐在桌前,带着哭腔对管家说:“钟度啊,我们这是、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吗?为什么帮人能帮出祸来?难道说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是我这辈子怎么都无法还清的,无论我怎么积德行善也注定要一世无子?可小五,小五他……我只不过在张德家里挂了一个义父的名,这也不行吗?我连一个、一个挂名的父亲都做不了吗?”

管家用衣袖悄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强笑着压平了自己的语气说:“老爷可别这么说,就是有转世,老爷上辈子也不可能是什么恶徒,小五他,也是有他自己的命,老爷还年轻,回去续几房妾,肯定能添几个人丁,老爷,咱总还有指望的,您也不要太伤心……”

我悄悄从客栈的一边退身离开,对于他们如今的绝望凄伤,我半点儿忙都帮不上,如果可以,等日后我能够让这世间任我驰骋时,我会去还他们这一天的歉礼,死者不能复生,我只能寄希望于他日能给生者一个回还了。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六十三章 怎么都不顺

之后整整一夜,我把汲水城城外三十里以内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却没能找到棪鬼的半个人影,他在我离开的短短两个时辰中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甚至能让我根本无迹可寻,我暗忖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但如果是有人把他藏了起来,那对方的修为绝对不低。我心中曾今逐渐被我压下去的疑忌又一点点浮了上来,难道他真的是鬼阁阁主安排在我身边的棋子?否则为什么会消失的这么凑巧。

如果对方从棪鬼口中得知了一些蛛丝马迹才在承公子府中设下圈套,那先前的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包括那仓惶布置的圈套中所出现的漏洞,我估量了一下现在的局面,要想从漳国朝堂牟利,就要直接去找漳国公,或者找他两个争的不可开交的儿子,我原本存着扶一方上位,再从中谋权的心思,而且选择上也偏向二公子晏承,但现在看来,我似乎只能从另外两方着手了,这种处境和选择是否也会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大公子的府邸很奇怪的坐落在城北的偏荒之地,与北边内城城墙相距不过一里半,这种地方一旦起了兵祸,最容易被殃及,我在给青兰她们留了信后,就直接动身往城北看起来凄荒不已的公子府拜访大公子晏祈。

这次我没有飞檐走壁的遁身潜伏进去给晏祈来突然袭击,而是直接去敲响了祈公子府的大门,入夜挂起的灯笼随着门开时一点细微的风动微摆两下,一个年轻仆役将门拉开—半,然后站在门内疑惑的往我身后张望了一下才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现在入夜时分,你只身一人找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我拱手施礼说:“在下幽国陆羽,今日入夜前来打扰是有要事要告予祈公子,还望小哥回去通禀一声。”

那仆役面上略显迟疑,又往我四周看了看才说:“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向里边报上一声。”

“小哥,”我赶忙出声唤住他又加了句,“劳烦小哥告知祈公子时,就说我要说的事和乌杨渡钱家粮铺的命案有关。”

仆役点下头面无表情的应了声:“你候着就是。”然后就关门去向里通禀去了。

大宅豪门的三层院落经三次传禀,我这里的事儿才传进祈公子的耳朵里,又耗了两刻钟的时间,我面前的门才再次被打开,一个年纪长些的男子摆手把我往里一让说:“先生里边请,公子让我带先生去内堂相见。”

我规规矩矩的跟在那男子身后,七绕八拐总算到了他们所说的内堂,公子晏祈一身箭袖短打坐在正位上,他一手扶着一把横在膝上的剑,一手抓着剑柄拉出少许露出剑锋寒芒,浓眉卧蚕,面容冷肃的向我这里看了一眼,带我进来的人弯腰施礼退出去关上了门,屋中竟然只剩了我们两人。

我躬身行礼,然后带着心中些许的讶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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