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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黑暗塔系列04巫师与玻璃球-第46部分

小说: 黑暗塔系列04巫师与玻璃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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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锡弥只是摇摇头。“我记不起来了。我大脑一片空白,真的。斯坦利说我是个笨蛋。”

他又咧开嘴笑了,露出了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科蒂利亚姑妈做了个鬼脸。“哦,笨蛋!那你可以走了。直接回城里——不要到处瞎逛,你一个子儿也得不到。没有记性的孩子是没资格得到一分钱的!再也不要回来了,不管是谁想要你送这些花儿。你听见了么?”

锡弥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又说:“女士?”

科蒂利亚姑妈瞪了他一眼。她前额的那条垂皱纹特别明显。

“你为什么用这个蜘蛛网一样的东西裹住自己?”

“你给我滚,蠢驴!”科蒂利亚姑妈大叫一声。只要愿意的话她的声音就能高上几个分贝,锡弥被惊得往后一跳。在确定他已经沿着高街往城里的方向跑去,根本无意徘徊在大门外要小费之后,科蒂利亚姑妈转向了苏珊。

“把花放在水里,免得干枯了,年轻美貌的小姐。还有,不要胡思乱想,猜测那个暗中倾慕你的人到底是谁。”

科蒂利亚姑妈笑了。这是一个真正的微笑。最让苏珊伤心和困惑的是,她的姑妈并不是什么小时候在摇篮里听到的故事中的恶魔,也不是像库斯的蕤那样的女巫。根本没有什么怪兽,她只是一个不顾情面的老处女,爱财如命,也很害怕被赶出家门,从此一文不名,流浪在这个世界里。

5

她确定花是威尔送的,还真给她说中了。他的便条是手写的,非常清晰整洁。

亲爱的苏珊·德尔伽朵:

那天晚上,我说的话很过分,我请求你的原谅。我可以见见你,并且当面和你说几句话么?只有我们两个人。是很重要的事。如果你愿意见我,就让带花来的男孩儿捎个信儿。他是值得信赖的。

威尔·迪尔伯恩

是很重要的事。这句话还被强调了一下。她很想知道到底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但又告诫自己不要犯傻。也许他迷上了自己……要是这样的话,又该怪谁呢?是谁跟他说话,骑他的马,是谁下马的时候把腿露了出来?又是谁把手放在他肩膀上亲吻他呢?一想到这个,她就感到脸颊和前额烧得慌,一阵热潮穿过整个身体,她也不清楚是否后悔亲了他,但这是个错误,不管她有没有后悔。要是再见他就是错上加错了。

但她还是想见见他,而且她明白,在内心深处自己已经打算暂时不去理对他的愤怒。但她已经作出过承诺。

那该死的承诺。

那晚她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先是想要是自己干脆保持沉默会更好,这样显得更有尊严,但接着又开始在心里思量着该怎么回复——有些回答很傲慢,有些很冷淡,还有些近乎调情。

当她听见午夜钟声敲响,旧的一天过去,新的一天已经来临时,她决定不再犹豫。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前,打开门,探出头朝厅里张望。当听见科蒂利亚姑妈那吹笛子般的鼾声后,她又把门关上,走到窗边的小桌前,把灯点亮。她从最上层的抽屉里抽出一张羊皮纸,一撕为二(在罕布雷,比浪费纸张更大的罪行就只有不珍惜牲畜了),然后飞快地写着字,就好像再多犹豫一秒钟就可能导致好几个小时的犹豫不决。没有称呼语,也没有署名,她的回答十分简单:

我不能见你。这不合适。

她把这张纸折小,吹灭了灯,然后回到床上躺下,把便条塞在枕头下面。两分钟后,她就睡着了。第二天,去城里买东西的时候,她顺便去了趟旅者之家,在上午十一点时,这个地方有晚上看不出来的美妙。

酒吧前面的院子是长方形,上面铺的是踩实了的煤渣,被一根长长的拴马柱一分为二,下面则是一条水槽。锡弥正沿着拴马柱推着一辆手推车,用铲子把昨晚的马粪铲到车里。他戴着一顶很滑稽的粉红色宽边帽,嘴里还哼着“金拖鞋”。苏珊怀疑旅者之家的很多客人会不会早上一起床就和锡弥的感觉一样好……这么说起来,如果真要较起真来的话,到底是谁更聪明呢?

她四下看看,确认没有人注意到她,然后走到锡弥跟前,拍拍他的肩膀。他一开始看上去有点受到惊吓的样子,苏珊没有怪他——根据她所了解到的故事,乔纳斯的朋友德佩普差点仅仅因为他不小心把饮料洒到自己的靴子上就杀了他。

接着锡弥认出了她。“你好,来自城边上的苏珊·德尔伽朵,”他的语气很友好。“祝你今天开心,小姐。”

他鞠了一躬——有些好笑地模仿着来自内领地的三个新朋友的行礼方式。她笑着也回了一个礼(她穿着牛仔裤,却不得不装作是穿着裙子,不过眉脊泗的女人们都习惯这样行礼了)。

“你看见我的花了么,小姐?”他问着将手指向酒吧没有涂油漆的那一边。在那里看到的东西让她大为感动:沿着墙壁下端长着一排蓝白相间的丝绒花。这些花儿看上去既勇敢,又楚楚可怜,在早晨的微风中轻轻摇摆。花的前面是光秃秃的庭院,后面是表面斑驳的酒吧。

“锡弥,是你种的花么?”

“对啊。来自蓟犁的阿瑟·希斯先生答应我给带些黄色的丝绒花。”

“可我从来没有见过黄颜色的丝绒花啊。”

“没错,我也从没见过。但阿瑟·希斯先生说蓟犁有。”他严肃地看了苏珊一眼,手中还握着铲子,就好像士兵举着一把枪或矛一样。“阿瑟·希斯先生救了我的命。我会为他做任何事。”

“锡弥,真的么?”她有些感动地问道。

“哦对了,他还有一个哨兵呢!那是一个鸟头!他每次跟它说话的时候,总是很温柔的样子,我会笑么?是啊,我会的。”

她再次四下张望了一下,以防有人在偷看(除了马路对面的那些雕刻出来的图腾外),接着就把那团折得很小的便条从牛仔裤口袋里拿出来。

“你能帮我把这个给迪尔伯恩先生么?他也是你的朋友,对不对?”

“威尔?对啊!”他接过纸条,很小心地放到自己口袋里。

“不要告诉任何人哦。”

“嘘!”他答应道,把一个手指放在嘴唇上。在那顶粉红色女式草帽的映衬下,他的眼睛圆圆的,样子煞是有趣。“就像我把花给你时那样。一定保密!”

“对,一定要保密。再见,锡弥。”

“再见,苏珊·德尔伽朵。”

他又开始进行他的清扫工作了。苏珊在那里站了一会,看着他打扫,感觉有点不自在,也有些心绪不宁。便条已经成功地送出去了,她却有强烈的冲动想把它从锡弥那里要回来,划掉她写下的那行字,改口说要见他。只为了能再次看见他沉静的蓝色眼睛,再次让那双眼睛注视自己。

这时,乔纳斯的另外一个朋友,也就是那个穿风衣的人溜溜达达从百货店回来了。她不能确定他是否看见她了——他耷拉着脑袋,正在卷一支烟——但她可不想冒险。若是自己被看见了,雷诺兹会向乔纳斯说,乔纳斯——他实在说得太多了——会对科蒂利亚姑妈说。要是科蒂利亚姑妈听到她竟然去找那个带花给她的男孩,可能就会有问题要问她了。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6

苏珊,一切都过去了——过去的事就像泼出去的水。最好不要老沉湎在对过去的回忆中。

她让派龙停下来,朝鲛坡放眼望去,看到许多马在悠闲地啃草。这个早上,马的数量多得出人意料。

骑马也不管用,她还是忍不住要想到威尔·迪尔伯恩。

遇到他是一件多么倒霉的事啊!若不是那次从库斯回来的路上巧遇到他,她早就认命了——毕竟,她是个实际的女孩子,而且诺言就是诺言。她肯定没有料到自己会那么在意失去贞操,想到要怀上孩子她也十分不安。

威尔·迪尔伯恩改变了一切;他占据了她的心,在那里安营扎寨,就好像一个拒绝被人驱逐出去的佃户一样。他跳舞时对她的评价就像歌曲似的萦绕在她的脑子里,尽管她很讨厌那句话。他说的话既残忍又自以为是,愚蠢的话……但他说的难道没有一点道理么?蕤关于托林的说法是正确的,现在苏珊也对此毫不怀疑。她觉得即使女巫们千错万错,但她们对男人欲望的认识总是对的。这想法让她觉得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认它的客观性。

正是那讨厌的威尔·迪尔伯恩把她不得不接受的东西变得难于接受,正是他把她拖入到许多争论中,害得她几乎难以听清自己那尖利绝望的声音,正是他来到她的梦里——梦里面他把手臂搭在她的腰间,吻她,吻她,吻她。

她跳下马,手拉缰绳走了一段下坡路。派龙乖乖地紧随其后,当她停下脚步,朝西南方向朦胧的蓝色看去时,它也低下头开始吃草。

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再见一次威尔·迪尔伯恩,只是为了让自己天性中讲求实际的那部分再次取胜。她需要见到一个真实的威尔·迪尔伯恩,而不是她在温柔的思绪和更温馨的梦境里勾勒出来的他。一次就足够了,她就可以继续走自己的路,做应该做的事。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走这条小路的原因——昨天、前天和大前天她都走这条路。他也在鲛坡的这片区域骑马;这是她在市场听来的。

她扭转头,背对鲛坡,突然感觉他真的会来这里,就好像她的灵魂在呼唤他——或是她的卡在呼唤他。

然而她只看见蓝天和低低的山脊,它们勾勒出的线条极其柔和圆润,仿佛是一个女人侧躺在床上时腰、臀部和大腿的曲线。苏珊心中充满了苦涩的失落感。她几乎都能用嘴巴感受到这种失落,就好像是在嚼湿茶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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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向派龙身边走去,想要回家,必须回去说一声道歉。既然不得不做,还不如尽早。她抬脚踩上左边那个有点变形的马镫,就在此时,一个骑马人出现在地平线上,就在天边看上去像女人臀部的地方跑了出来。他坐在马上,只能看到马背上的一个侧影,但她马上就知道了那是谁。

快跑!她一阵惊惶中告诉自己。上马快跑!离开这里!快!赶在可怕的事情发生之前……赶在卡来临之前。卡就像一阵风,把你和你所有的计划都吹到天边!然而她没有跑。她站在原地,手里抓着马缰绳,当派龙抬头对着那匹从山上奔驰而下的枣红骏马发出嘶鸣时,她对着它低声说着些什么。

威尔·迪尔伯恩出现在她的面前,先是在马背上低头看着她,然后轻松利落地跳下马来。苏珊知道,就算自己骑了那么多年马,那潇洒的下马动作也是她难以企及的。他这次没有把一只脚伸到前面,脚尖翘起,也没有脱帽,郑重其事地向她行礼;他只是看着她,眼神镇定、严肃、成熟得让她不安。

在鲛坡的一片寂静中,他们四目对视,蓟犁的罗兰和眉脊泗的苏珊。苏珊感到心中吹起了一阵风。对此,她既害怕,又喜悦。

7

“早安,苏珊,”他说,“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她一言不发,只是等待着,观察着。他会像自己一样清楚地听见她的心怦怦直跳吗?当然不能;真要这样可就是胡说八道了。但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那么响,周围五十码半径之内的生物都能听得见。

威尔·迪尔伯恩往前走了一步。她往后退了一步,用不太信任的眼光看着他。他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来,双唇抿在一起。

“我请求你的原谅。”他说。

“是吗?”她冷冷地说。

“我那天晚上说的话是没有根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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