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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越江吟 南州-第69部分

小说: 越江吟 南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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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于是进了屋,果然有个人已经在座,江进送来的一堆东西就堆在桌上,他似乎很感兴趣地一个个拿来翻看,脸上的神情却比裴潜还要不耐烦。他抬眼看见我,冷冷道:“才半天不管你,就逛到韩王那里去了?逍遥得怎样?”
  
  我此刻真是半句话都不想说,何况这问话听在耳里分明就像在嘲笑,于是冷冷敷衍了一句:“好得无以复加。”
  
  江原顺手拿起一块透亮的玉玦:“嗯,赏得也好,都是名贵之物,我记得从没给过你什么东西。”
  
  我淡淡道:“赏赐没有白给的,还是没有更好,表示两不相欠。”
  
  江原哼道:“他欠了你什么?居然拿这么多赏你。”
  
  我对他微微拱手:“殿下来这里如果只是纠缠这些小事,恕下官不能多陪了。”
  
  江原面色一沉:“等了你这么久,原来都是白费。好,我只是来问一句,明日要去猎场围猎,你去么?”
  
  我道:“下官的情况殿下是知道的,去了也没什么用处。”
  
  江原冷冷道:“那好,明天你就留在这里,天御府人员剩下的大小事务就暂且交给你处理。”他说着起身。
  
  我将他送到门口,江原突然顿住:“凌悦,我在想,如果你现在不是失去武功,对我的态度会不会不一样?”
  
  我脚步同样一滞,却没有看他:“无谓的事,我从不去想。”
  
  “如果一定要你回答呢?”
  
  我低头想了想,无奈一笑:“可能会更令你不满罢。”
  
  江原沉默一阵,末了他点点头,表情依旧冷淡:“也对,想起你在南越时的表现,那也确实不怎么样,相比之下还是现在好些。”他望着门外漆黑的夜空,自言自语般道,“可是我却情愿看到那时的你。”
  
  我自嘲地笑:“就算那时的我,也已不是原本的我了。”
  
  江原神情微动:“原本的你又是怎样?”
  
  我忽然抬眼看他:“不用人相救,我可以自保;不用做别人的属下,我一样能立足;有人敢冒犯,我立刻能将他杀了,不必想出很多计策来周旋;谁对我做了不耻之事,我一刀刺去,不用想到这人的恩情……”
  
  江原面色越来越不好看,回身抓住我肩头:“凌悦!”
  
  我讽刺一笑:“如果我的内力还在,没有人能随随便便碰我。”
  
  江原手指倏然一松,却立刻收得更紧,他直盯住我,既不像发怒也不像责怪,只是眉头渐渐紧缩“凌悦,”好一阵,他低声开口,“我要怎样对你才好?”
  
  头一次听到他如此低软的语调,我不禁愕然,转眼又看到他蕴含着几分失落的眼神,下意识偏开了头。不知怎地,比起面对他平日的疾言厉色,那眼神反而让我有些慌乱。
  
  江原仍是皱眉看着我,双臂因为用力而微颤,明显在克制着什么。我突然想起江进将我搂入怀里的那一刻,若是他也做出同样的举动……我不由又看向他,心里腾起些说不清的异样感觉。
  
  江原见我又看他,冰冷地一笑:“为什么这样看我,以为我会动你么?难道在你心里,我不但霸道,还是个禽兽?”见我没有说话,他一把推开我,“我说过的话从没有不算,但是你也不要得寸进尺,明天可以不去,却不要趁机乱走!”说完飞快下了台阶,头也不回地走出院门。
  
  我晃了晃身子,缓缓坐在门槛上,伸手按住胸口,觉得那里正在突突乱跳。我定了定神,叫道:“小潜!”
  
  裴潜从西厢飞跑过来,惊讶道:“天这样冷,你怎么坐在这里!”急忙扶起我,“是不是燕王说了什么?”
  
  我摇头笑道:“一定是酒喝多了,心里很乱,睡一觉就好了。明天他们都去围猎,我不去了,你想去的话我找武佑绪照应你。”
  
  裴潜撇嘴道:“就算你去我还不想去呢,让别人取笑我骑术差么?”
  
  我笑了:“你这么躲着,恐怕要永远被人取笑了。”裴潜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却还是坚持不去。
  
  第二天我起得挺晚,裴潜已经早早起来练拳了。洗漱之后,叫来一个小厮询问,得知几位亲王和将军们天刚蒙亮就去了山北的猎场。围猎也是比试的项目之一,不但有趣味而且油水足,就算争不上名次,捞几只猎物照样够本,因此能去的人都去了。
  
  我站在院中看裴潜练武,不时指点他几句,然后拿一把剑自己练练动作,一套剑法使下来,倒还能算圆转自如。我有些欣慰地察觉,虽然内力仍旧接济不上,身体耐力却好了很多,正想接着练,一个侍卫急匆匆闯进来:“凌大人,不好了!”
  
  我收了剑,奇道:“什么事?你不是世子的侍卫么,怎么没跟去围猎?”
  
  那侍卫忙回道:“小人确在世子殿下身边侍候,可是世子说昨日劳累,并没跟燕王殿下同去。哪知小人送早膳时,却发现世子不见了踪影,一问门卫才知世子殿下骑马出门去了,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提着剑向屋内走,随口道:“或许世子去猎场了,你们再去找找就是,告诉我有什么用?”
  
  侍卫急道:“小人敢确定世子不是去猎场,万一世子有什么意外,小人担待不起,左思右想,只有来禀报大人。”
  
  裴潜凑过来道:“你们世子威风八面,还怕他出什么意外?”
  
  我拉一把裴潜,问道:“他自己一个人么,还是带了侍从?”
  
  “听门卫说,世子殿下身边跟了一名侍从,不知是谁。”
  
  我笑道:“那就不用担心了,说不定只是出门转转。”
  
  侍卫神色焦急:“大人,要不要派人去找?”
  
  我道:“既然有侍从跟着就不用了,只要不是去猎场,不出半天定然回来。你先去罢,等他回来报我。”
  
  那侍卫见我这般说,只好道:“大人忙着,小人告退。”
  
  我不在意地点头,向裴潜笑道:“咱们先吃饭,然后我教你剑法。”
  
  裴潜欣然同意,因为我对江麟的故意忽略,他心情似乎比任何时候都好,话也比平日多。我们二人有说有笑,兼之教授剑法,很快就到了中午。
  
  我吐一口气,随手把长剑插在腰间,向正在努力记忆剑招的裴潜道:“歇了罢,我还要午睡呢,下午接着练。”
  
  裴潜笑着点点头:“有点饿了。” 收剑往回走。
  
  就在这时,大门又被撞开,两个人冲进来,其中一人结结实实把裴潜撞个满怀。裴潜眉毛立刻倒竖,挥剑就砍。
  
  我看清其中一个正是早上那侍卫,急忙喝道:“住手!” 
  
  那侍卫见了我立刻跪倒:“求,求大人快派人去找世子!”
  
  我皱眉道:“你急什么?世子没回来么?”
  
  “小人等了半天,不见世子回来,就到处打问。这一问才知,原来跟随世子出门的竟然是韩王府那位南越降将!”
  
  我听了不禁大吃一惊,这实在出人意料,江麟怎会与易青一起出门?厉声问道:“你可确定?”
  
  那侍卫指着跟他一起来的那人道:“他是韩王府的马夫,亲眼见世子殿下带了那人走!” 忙又磕头,颤声道,“大人,这件事非同小可!万一,万一那南越人要对世子不利,小人……小人……”
  
  我悄悄吸一口气:“你别慌,先起来。”待那侍卫站起,我沉声道,“世子与那人去了什么方向,你知道么?”
  
  “听门卫说,似乎是向东北去了。”
  
  “向东北走能到什么地方?”
  
  侍卫思索一阵,犹豫道:“东北多是灌木纵横的荒芜之地,一直走能到皇陵,但若说世子去皇陵祭拜,似乎有些不通。”
  
  我沉思片刻道:“知道了,这件事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世子殿下只是一时贪玩而已。我亲自去找他回来,有人问起就照实说。”
  
  那侍卫忙道:“府里还有七八个人,小人这就召集他们随大人一起去!”
  
  我扫他一眼:“说过不是大事,我一个人够了,你下去等消息。”
  
  那侍卫眼神一紧,忙道:“小人告退。”
  
  眼看他带了那马夫出门,裴潜不满道:“你管他做什么?”
  
  我正色道:“你没听到么?跟他出门的是那个南越降将,他若真有事,咱们也不好过。我现在去牵马,如果天黑我没回来,你就找人告知燕王殿下。”
  
  裴潜惊道:“你真的要亲自去?”见我转身欲走,他跑过来拦住我,“你没有内力,怎么不叫别人去?”
  
  我看着他道:“不能叫别人,只能我去。”
  
  “那我跟你去!” 裴潜急急道,“我们一起去!”
  
  我一笑:“你?等你练好了骑术再说罢,万一掉下来我可没力气扶你。”裴潜涨红了脸,我拍拍他的头,“放心,江麟不会害我,那个南越降将更不会,我很快就能找他们回来。”
  
  说了半天,裴潜勉强同意放行,我挑了一匹长腿俊马,跨上马背向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这日不算冷,风也不大,只是天色有些沉闷,很像要下雪的征兆。我催马疾行在杂草乱生的崎岖山路上,忧心忡忡。
  
  江麟带走易青,很可能是要借机询问他与我的关系,鉴于江麟与我有共同秘密,只身前去是唯一的选择。然而,我最担心的还是易青,万一他利用这个机会做傻事,进而伤害了江麟,一切都将难以挽回。
  
  行了一段时间,眼前出现一条较为平坦的路,而右边有一条几乎看不出痕迹的小道,弯弯曲曲,通向山林深处。沿着大路向前几十里外便是皇陵,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的坟墓,就埋在通向皇陵途中的这片荒丘中,日日与皇陵相望,却永不能迁入。
  
  调转马头,踏上那条羊肠小路,马蹄过处,两边树丛枯草窸窣作响,在空无一人的山路上响得突兀。走到半山,连那条小路的痕迹都寻不到了,只能凭着两边树木的折损程度判断方向。山路渐渐陡峭,我下了马,一步步向山顶走去。
  
  这是一座并不太高的山丘,却满山遍布高大树木,遮天蔽目,很难看得远。到了山顶,我漫无目的地寻了很久,总算在听到一声马嘶后找准了方向。那是树木最密集的一处,走过去只觉得阴气袭人,我凝神继续向深处走,终于在密林尽处见到了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
  
  江麟一身素衣,跪坐在一座坟丘之前,显然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他身后不远处,易青正毫不放松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情景让我松了一口气。
  
  大概听到我的脚步声,两人同时回头看见了我,都露出十分惊异的神色。最吃惊的是易青,他不由自主地向我迎了两步,又马上意识到什么似地硬生生停住。
  
  江麟已经讽刺般开了口:“不是说不认识么?怎么一见就按捺不住了?”
  
  易青一时语塞,我平静地接过话头道:“虽然互相不认识,一面之缘还是有的,况且我们都是南越人,自然见了就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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