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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越江吟 南州-第29部分

小说: 越江吟 南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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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恒端详我片刻,笑道:“这样就好,殿下终究别枉了臣的一片苦心。”
  
  我经过刘恒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别瞎操心,我早已找人知会了京城宿卫六军中主事的将领,太子若要发难,起码可调动三分兵力为我所用。你的苦心就省省放在肚里吧,别将自己搭进去就好。”
  
  刘恒差点喜极而泣:“原来殿下不让臣出力全是为了臣,殿下如此想着臣,臣心里真是……”
  
  我斜眼瞧他:“谁想着你了?我是怕你坏了事拖累别人!明日只老老实实做你的侍御史,带我混进去。”
  
  刘恒满口答应,好像得了多大的便宜,我摇摇头,自去寝殿休息。
  
  第二日一早,我特意穿了淡紫龙纹朝服,头上束了紫金王冠,足上登了掐金白靴,又在腰间挂了不少玉佩锦囊,极尽奢华之能事。自己在镜前打了个圈,只见镜中人身材颀长,眉宇间带足了英气威仪,脸色给身上绸衣一衬,更添几分雍容,不由嘿嘿笑了两声。想着自己常年穿得半新不旧,偶尔考究一番,也算对住了越凌王的尊号。拿着架子走出殿外,见院中早已备好了马车,偏我今日正不想坐马车。于是向等在院中的一干人轻轻咳了一下,挺直了腰道:“备马!”
  
  刘恒瞅见我,颠颠儿地跑来,两眼发直:“殿下,您出来也不打声招呼,突然这么往外一站,臣的眼睛哪受得了!”
  
  我挑起眉毛:“怎么?”
  
  刘恒晃晃脑袋:“天地失色,真是让天地失色呀!”
  
  他那张嘴一向讨打,此时听着却十分受用,我嗤的一笑,接过缰绳飞身上马,回头向他道:“马车就让给你了。”
  
  刘恒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嘴脸:“殿下,臣哪敢?不如让臣骑马跟在后面。”
  
  我半扬了扬马鞭,恨不得抽他两下:“少废话!近来不少流言对我说三道四,今日务必要招摇些。”
  
  刘恒双目放光:“殿下英明!也好让建康百姓见识一下咱们殿下是怎样英俊风流潇洒倜傥……”
  
  我听得头疼,伸脚踢他后背:“还不快滚进去!到了街上可别探头出来。”
  
  除了加封越凌王那日,我还是头一次如此招摇过市。严安领着王府一队侍从在前开道,一色高头黑马,鞍辔鲜明,衣装严整,我在中间按辔缓缓而行,后面跟着八宝马车。所到之处,无不引得行人驻足侧目。我极有风度地微微转头,脸上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给人看。
  
  总算太子府相距不远,这折磨人的差事很快到了头。我命其余人等在外面,只带了严安一人进去。
  
  守门的小侍卫见了我,刚想上来询问就被严安喝退。再往里走,守在路边的侍卫却个个都是熟面孔,严安没费什么力就打发了他们。所以当皇兄在后殿书房里猛然见到我时,不由得脸色变了变,脱口道:“你怎么来了?”
  
  我笑道:“皇兄可不要误会,弟不是来赴宴的。”
  
  赵誊早恢复常态,一脸埋怨道:“二弟这话就见外了,我正愁怎么应付北魏特使,你来了正好。现下他们还没到,三省六部的官员来了不少,不如先跟我会会去。”说着便来扯我手臂。
  
  我忙告饶:“皇兄越说越让弟为难了,正是知道他们未到,我才趁个空见见皇兄,他们若来,弟就只好回避了。”
  
  赵誊奇道:“这又是为哪出?”
  
  我故作烦恼道:“不瞒皇兄说,弟只要想到那北魏公主就不免浑身发冷,若不是君命难违……那些使者更让弟难受,皇兄能替我接待是最好不过了,何苦再勉强?”
  
  赵誊听了斜我一眼:“瞧你那点出息!”脸上方有了点笑意,将手中玉扇又摇两下,“既然如此,也不好再难为你。我看你精神未复,该好好在府中休养才对,有什么事叫人传个话给我,又不顾身子跑来做什么?”
  
  我笑道:“有事相求怎好怠慢,只要皇兄点头,弟就算再添些病症又如何?”
  
  赵誊拿扇子在我头上轻敲一记,笑道:“你这小鬼,又有什么事烦我?不妨说说。”
  
  我摸摸额头道:“皇兄还好意思问我,府里那个关慕秋难道不是你找来的?”
  
  赵誊想了一想,突然拿玉扇在手中一拍:“瞧我,竟忘了这事!”向我笑道,“二弟迟迟不回,为兄绞尽脑汁想了这么个对策,你觉得怎样?”
  
  我笑:“计策自然是好计策。只是弟既已回来,那人要怎么处置?既然是皇兄的人,皇兄也要拿个主意。”
  
  赵誊翻眼一笑:“二弟主意如何?”
  
  我抬手在颈中一横,淡淡道:“弟的主意是这个,不知皇兄舍得么?”
  
  赵誊怔了一下,接着大笑:“曲曲一个人何足道哉!二弟尽管拿去处置。”
  
  我笑道:“那就多谢皇兄了。听说那人还有妻儿,弟想一并讨了去,皇兄可准么?”
  
  赵誊立时明白:“嘿嘿,二弟果然思虑周全,斩草不除根可要贻害无穷。不过为兄连做两个人情,二弟拿什么来谢我?”
  
  我眨了下眼睛:“皇兄这可是答应了,不如这就取人吧。”说着便向房外走。
  
  “慢着,”赵誊拉住我,“二弟可不要赖账。”
  
  我回头笑道:“弟怎会让皇兄吃亏,这谢礼早便派人送往东宫了,待取了人容弟慢慢向皇兄禀报。”
  
  “小鬼头,你算盘打的可精呢,原来早挖好了坑让皇兄来跳。”赵誊松了手,转头吩咐旁边的护卫,“去将住在西园露栖阁那母女二人带来。”
  
  我道:“不必带来了,严安跟着去,将那母女二人安置在我的马车里。”
  
  赵誊道:“也是,你们都去吧,我还要与凌王殿下叙话。”
  
  我背对皇兄向严安使了个眼色,要他务必小心,眼看着他们向西园去了,这才转过身问道:“皇兄还有何事吩咐?”
  
  赵誊坐在书案后,胡乱翻翻桌上书信,仿佛漫不经心道:“二弟自从回京,可收到过宋然的书信?”
  
  他突然有此一问,定然别有用心,我努力压了压心头的情绪,只淡淡道:“没有。”
  
  赵誊轻轻笑道:“说来也怪,我倒是收到他几封呈报荆襄战况的书信。”
  
  我勉强笑了笑:“这有何怪?皇兄已开始接掌朝政,边关战事自然应该知会当朝太子。”
  
  赵誊突然对上我的眼睛:“皇弟果真这么想?”
  
  我直视他:“皇兄希望弟怎样想?”
  
  赵誊绕到我身边,摊开了玉扇,在我面前慢慢摇,极力压低声调道:“二弟,孤心中一直有个想法,今日索性摊开了说给你听。”
  
  我奇怪地看他一眼,慢慢道:“皇兄尽管说。”
  
  赵誊长叹一声:“你该看得出来,咱们的父皇,他谁都不信。孤自被立为太子,真是如履薄冰,处处小心,好容易做到今天这个地步,父皇才稍稍给了我一点权力。你知道为什么?”
  
  我自然明白,却垂下眼道:“请皇兄明示。”
  
  赵誊冷笑道:“自然是为你的婚事!”
  
  我低声道:“弟是个粗人,皇兄有话不防直说。”
  
  赵誊突然握住我的手,向我耳语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只要父皇在一日,咱们兄弟就要时时受制,哪天一个不慎便万劫不复了。小彦,你外有兵权,孤内掌朝政,如若合力出击,这江山岂不唾手可得?”
  
  我还真没料到皇兄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也怨不得父皇不肯放权,当下毫不掩饰吃惊的表情,双手微微颤抖,显得十分害怕:“皇兄,这……开玩笑么?”
  
  赵誊愈加用力握我的手,拿扇柄扳过我的脸:“二弟觉得这是能说笑的么?”
  
  我似乎不敢与他对视,别开了脸低声道:“皇兄已是太子,这江山不是迟早……”
  
  “晚一些就有晚一些的坏处,为兄早过而立之年,父皇却丝毫没有退位的意思,你说还能让我等多久?”赵誊面色阴冷,眼角嘴边却挂着笑意,倒头一次让人觉得有些可怖。说罢又看着我,“宋然在你身边多年,他写来书信主动投靠我,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他?”
  
  他突然又提宋然,我脸上不由露出了些痛苦神色来。
  
  赵誊见了冷笑一声:“他说追随你多年,却见你从无夺位之心,觉得前途无望,前思后想只有投奔于我。”
  
  这句话针刺一般听在耳中,委实戳中了我的痛处,我的双手真的控制不住颤了几下,倒不用再装了。赵誊将手轻轻放在我左肩上,续道:“我自然不能立时信他,因此安排他在你回京途中将你劫持,一来想立时逼你听从我的计划,二来也是存心试探他。哼哼,倒没想到他立功心切,居然对你动了武。唉,我知道你绝不认输的性子,没有死在他箭下真是万幸。不然就算他再忠心于我,我也决不饶他。”
  
  我站着不动,笑道:“皇兄这会倒承认了,弟还以为皇兄要继续糊涂下去呢。”
  
  赵誊道:“宫中人多眼杂,怎能承认?那日见了你也不好问你伤势,现在可好多了罢?为兄得知你受伤的消息,真是日夜难安,就连寻人的告示都发了呢,只是不敢声张。”
  
  我仍是笑:“多劳皇兄挂怀,若早知你的心思,又何必费这么多周折?说来说去还是皇兄多心了。”
  
  赵誊微微发窘:“你说的是,每想到此处我都觉得惭愧。因此为兄才要在今日与你讲明,也盼着解了咱们兄弟间的误会。”
  
  我点头,微微笑道:“皇兄说了这么多,可肯听弟一言?”
  
  赵誊忙道:“你讲。”
  
  我看向皇兄,心里突然有股难抑的冲动,不管他对我怎样演戏,终归是要继承天命的人,想到南越将来,终于决定说一句发自肺腑的话。反握住他的手,缓缓道:“自我十五岁打了第一场胜仗的那日起,弟心中便有个念想——”
  
  赵誊笑道:“以后多打胜仗,做越凌王?”
  
  我摇头,郑重道:“皇兄若是皇上,弟就是御前将军,皇兄要江山稳固,弟就去冲锋陷阵。君臣互信,上下一心,有朝一日咱们南越进取中原,一统天下!”
  
  赵誊喜道:“好二弟!待咱们夺了江山,皇兄一定不会独享。”
  
  我瞧着他满面野心勃勃,苦笑一下,轻声道:“皇兄还不懂么?”
  
  赵誊心不在焉:“你说什么?”
  
  我笑笑道:“宾客马上要到,弟该告辞了。”
  
  赵誊十分意外,不肯放我:“怎么突然要走,敏儿总惦着你,去看看她也好。”
  
  我从袖中拿出昨日写好的礼单,连着那卷红纸,一股脑塞在赵誊手里:“这是弟备给皇兄的谢礼,里面有几个划了名的,弟自己留下了,皇兄莫怪。”深看他一眼,转身迈出门去。
  
  身后有什么东西猛地“哗啦”碎了一地,我也没回头看。
  
  门外刘恒正等得焦急,不住探头张望,严安站在马车旁边,向我点点头。我走进马车,只见角落里缩着一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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