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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越江吟 南州-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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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笑两声,没有说话,仰头将一碗奇苦无比的草药喝下,又回去躺着。
  
  武佑绪半句话憋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江原道:“我在这里,你们都出去吧。”他二人听了不敢多留,都急忙出去了。房内又变得静悄悄的,好像根本没有人在这里。
  
  隔了一会,只听江原道:“你若生气,就直说出来,别闷在心里。你要什么赏赐作为补偿,只要我办得到,都会给你。”
  
  我哼笑一声。
  
  江原又沉默了一会,踌躇道:“昨晚那些探子是冲我来的,一时情急没想太多……”
  
  我翻过身来,冷冷看着他:“这话燕公子昨晚已经说过了。”
  
  江原面色渐渐冷下来,沉声道:“不管你怎么想,总之,我不是存心害你,也不知道你这样在意。”
  
  我冷然笑道:“你倒是想害我,可你害得了么?”
  
  江原脸色冰冷:“你什么意思?”
  
  我闭上眼睛:“没什么意思。不过我都想好了,等与你去探过太子府,我就离开这里,什么越凌王太子都与我无关,从此咱们毫无瓜葛,燕王殿下您另请高明罢。”
  
  江原显然愣了一下,随即冷冷道:“你现在是通缉要犯,不怕我将你身份告诉南越官府?”
  
  我勾起嘴角:“你说越凌王是对一个刺杀未遂的小小刺客感兴趣,还是对你这微服潜入南越的堂堂燕王殿下感兴趣?你愿意在战场上杀了越凌王,他是否愿意放过这个机会,在战场上再见到你?”
  
  “你……”
  
  一只手蓦然抓住我手腕,我仍是闭着眼睛:“江原,我敬重你是北魏燕王,可不代表我就喜欢受你摆布,你不是刚刚说过么?只要你办得到,什么都可以赏赐我,难道现在要出尔反尔?”
  
  江原慢慢放开我,冷笑道:“凌悦,你果然心机很深。我只后悔一时说错了话,钻进了你的套子。只是我明白告诉你,你若以为我要你为我刺探消息是一心害你,那你便错了。”
  
  我淡淡道:“殿下言重了,子悦并没有什么套子。殿下胸怀天下,自然不屑害我,更不担心我这小小角色会坏你的大事。”
  
  江原牙齿咬得格格响:“好,好!你这句话一说,我连强行将你留下都理亏,更找不到理由杀你了。”
  
  我回道:“殿下又错了,殿下若要杀我,当然什么理由都找得到,只是相信殿下不屑做那背信之人。”
  
  江原笑了一声,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酷语调:“你要走便走,犯不着为我罗织罪名,难道我还求你留下不成?”他霍然站起,袍袖带起一阵凉风,冷冷道,“既然你要走,太子府也不必去了,现在走岂不更好?”
  
  我知道他望我的眼神一定是锐利如刀,可惜我躺着看不见,笑笑回道:“既然我答应过殿下,便不能食言。”
  
  江原走了几步,凉声道:“凌悦,好算计!我竟猜不出你的心思!”
  
  我平静道:“明日我要回表兄处将养几日,殿下不用猜疑,太子设宴那天我自然会去。”
  
  房门很响地关上,透着阳光的窗棂处群尘乱舞,我抬头看着,淡淡一笑。没想到三言两语便激他生了气,我心里大大畅快,自己反倒不那么生气了。回想我从军十年,少有恼怒难抑的时候,即便是有也多数做给人看,昨夜居然一时激愤,没有把持住心思,真是大不应该。与江原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不管哪一天,总要讨了回来。虽然他一心杀越凌王,又存心利用凌悦,却也对我不错,若不离了这里,我还真是不忍下手。我在脑中盘算了一下,既然他要对皇兄施什么计策,我也该去走一趟才对。
  
  哼,他能随时改变计划,我就不能么?
  
  为了养足精神,我霸占江原床铺又睡了一整天,次日起床,头重脚轻地到挨个到各人房中道别,我猜程雍知道了一定十分高兴。不料人没见全,江原干脆避而不见,程雍与凭潮扬尘落烟等人也不见了踪影,只有荀简和卫文有些担忧地与我道别,武佑绪一直将我送到刘恒家门外,却坚决不肯进去。我想他大概心中有愧,便没有勉强。
  
  刘恒见到我后劈头就是一句:“就知道你扮下人扮不长,瞧你那一脸受委屈的样儿!”
  
  我绷着嘴不说话,要让他知道我怎样被人戏弄,这面子就丢尽了。我让刘恒备了马,去凌王府待命,自己另换了一套衣服进宫去见母后。
  
  玉清殿里仍是烟雾缭绕,伴着低低的吟诵声,母后白衣素颜,轻挽云髻,手中握着一串佛珠,闭目坐在蒲团之上。看着她端庄闲适的神情,好像一切急躁情绪都随之散去。我不由轻轻微笑,低唤道:“母后,孩儿回来了。”
  
  母后慢慢睁眼,见是我站在面前,秀丽的容颜瞬间有了光彩。我不由神智一摇,几步扑到母后怀中。母后轻抚我面颊,温柔道:“瘦了……”
  
  我笑道:“哪里,是孩儿结实了。”
  
  母后轻轻责怪:“还没有?看这脸都只有巴掌大了。”自己说着又忍不住一笑,“回来就好,以后成了亲就是大人了,与公主好好过日子,别再理那些边疆战事了。”
  
  我笑道:“瞧您说的,我是武将,怎能像文臣一般窝在朝里?”
  
  母后搂着我的手臂突然一僵。
  
  我继续道:“这北魏公主么,我从心里不想要,父皇居然不商量一下就让我回来成亲,孩儿心里可委屈呢。”
  
  母后放开我:“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可千万不要有恼恨父皇之心。如今北魏与咱们成了亲家,边关也该安定了,那些战场上的血腥之事不要再操心。”
  
  “母后你不知道北魏野心有多大,以后他们手段多着呢,这门亲事可不简单。”
  
  母后淡淡道:“凭他多大野心,也与你无关。我儿只要过得好好的,别去想那些。”
  
  我故作忧愁道:“现下想要孩儿过不好的大有人在呢,您在宫里也不多去父皇那里为我说说话。皇兄有银妃撑着,三弟也有徐美人帮着,反倒是孩儿枉为正宫嫡子,却连个帮着说话的也没有。”
  
  “说什么?你安分些比什么都强。”母后突然严厉起来,看着我道:“彦儿,你十岁离宫时,母后是怎样嘱咐你的?”
  
  我不明所以,嘴上仍是答道:“母后要我好好跟师父学艺,不能将自己当做皇子娇惯,也不能沾染骄奢习气。”
  
  “那你为何不好好学艺,不听师父劝阻,执意回来?”
  
  我心中有愧,低声道:“那时我国兵力正在全力对付蜀川,边关无人,父皇命我回来解他燃眉之急……”
  
  “你回来连破敌军屡立战功,威信一日高过一日,结果朝中立长立嫡争执不下,你高兴了么?”
  
  我低声道:“可孩儿只想为国分忧,并不想争权夺位……”
  
  母后长叹一声:“但别人又怎会信你?再说做到这种地步,就算你不想争权难道能由得你么?彦儿,母后见得多了,什么国家、权势,一死皆休。母后只盼你获活得平安快乐,并不敢期望别的。”
  
  我只得道:“是,孩儿知道了。”
  
  从宫里出来,我没法高兴起来。别人生怕自己儿子做不了皇上,母后却生怕我卷进宫闱之争,其实若有她竭力支持,我现在的处境岂会这样尴尬?苟且偷安的生活,却也不是我想要的。十年来浴血疆场,虽然时常受到生死威胁,我却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争权夺位么?哼,也只凭他去了。
  
  想到这里,豪气顿生,我挥手扬鞭,不久来到王府,接着飞身下马,快跑进后院。刘恒在前院见了我,跟着跑来,口中道:“殿下,不用急成这样吧?”
  
  我道:“严伯呢?把他叫来我房里。”
  
  我料想那替身还住在我寝殿里,不假思索走了进去。果然见一个瘦长的人影,正坐在窗边看书,他松挽着头发,脸色仍如那天一样苍白,见我进来,吃了一惊,手中的书“啪”一声掉在地上。
  
  我看到他身上穿着我的家常衣服,微微一笑,走过去拾起那本书放在桌上。
  
  那人两道清秀的眉毛微拧着,细长的眸子里闪着惊疑不定的光,却坐在椅中没有动。我在他对面坐下,抬眼道:“怕我么?”
  
  他极力避开我的眼睛,勉强道:“草民不知凌王殿下驾临,有失……有失远迎。”
  
  我玩味地一笑:“你叫什么?家住何处?”
  
  他眸子一黯:“草民无名无姓,也没有家。”
  
  我瞧着他笑:“你倒是看得起我,这样的谎话也敢拿来骗我?”转头见严伯正与刘恒一起走来,我抬高声音向窗外道:“严伯,你可知道他叫什么,家中情况如何?”
  
  严伯匆匆走进来:“回殿下,此人名叫关慕秋,就住在京郊,洪嘉二十年中过秀才,家中还有妻子和一个女儿,是否为太子爪牙还不清楚。”
  
  关慕秋听严伯说着,两只瘦骨嶙峋的手放在膝盖上,握住又松开,渐渐地面如死灰。
  
  我又问他道:“太子是怎么找到你来顶替我的?”
  
  关慕秋苍白的脸上半点血色也无,咬紧了唇不说话。
  
  刘恒早忍不住,跑过去扳过关慕秋的脸左看右看,又转头看看我:“啧啧,殿下,他还真像啊,特别是这双眼睛。”
  
  我扳下脸:“胡说!”
  
  “不过就是没神采,也太瘦弱,瞧这下巴尖的,这手都跟鸡爪子似的,哪能跟殿下的神武威猛相比?”
  
  我不理刘恒,继续对关慕秋道:“我本无意为难你,可惜你却是太子的人,我不能留你。”
  
  关慕秋凄然笑了一下:“我既然进了这里,这条命就没打算留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恒忙道:“杀不得,杀不得,不如给了下官。”
  
  我横他一眼:“给你做什么?此人留不得。就算将他送回太子那里,也不过是一般下场,还不如在我这里来的痛快。”
  
  转眼瞧了下关暮秋,只见他面色僵冷,目中幽黯无神,显然生志已消。如果他是太子爪牙,决不会听了我的话后这般表现。我慢慢试探道:“你就要死了,可想念你的妻儿?”
  
  关慕秋削瘦的身子微微颤抖,涩然道:“想有何用?凭她们自生自灭去吧,来日一样在奈何桥上相会。”
  
  我笑:“你倒想得开,不过万一你的妻子没了你的保护遭人凌辱怎么办?你的女儿没了父母被买入青楼为妓又如何?她们生前若受尽折磨,你死后还有何面目与他们团聚?”
  
  关慕秋本来无神的眼睛蓦然射出仇恨的光芒,他摇摇欲坠地站起来,好像坐着不足以泄他心中悲愤。他盯住我声音哽咽:“你们答应过只要我在这里,就好好安置我的妻儿。你……你怎会如此狠心,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我笑笑,若无其事道:“你的妻儿被太子软禁了,对不对?”
  
  关慕秋呆住:“你,你怎知道?”
  
  我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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