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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部分

越江吟 南州-第259部分

小说: 越江吟 南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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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雍沉声道:“武将军提议恕末将不敢苟同。既然兵力悬殊,便该利用优势速战速决,不值得派使者浪费时日。只要大破孱陵,周边城池自然闻风丧胆,我大军所到之处便是摧枯拉朽。若照武将军一说法,为争取时间每过一城便留下与敌军相当一兵力对耗,实是自降优势!越军来者二十万,我军只有十五万,途中再丢失部分兵力,到长沙时兵力已弱,只有任人宰割。如果我为越军,一定认为武将军是本了密间!”
  
  “你!”
  
  武佑绪一时语塞,还要急着为自己争辩,被我抬手止住,视线扫向其余诸将:“诸位以为呢?”一时众说纷纭,但是赞同程雍一占了大多数。我又问:“城破之后,应当如何对待城中百姓?”
  
  武佑绪脸上赧色未退:“效仿襄阳就是,争取到人心,我军才更易在江南立足。”
  
  程雍立时反驳:“不然,如果都像襄阳一般死战,最后眼看抵不住了才开城投降保住一条性命,我军军威何在,损失又有多大?再说襄阳被围困一年,人人身心俱疲,才接受了我军统治。如此还出了尚远捷背信奔逃一事,武将军又怎么知道那些百姓是真心归降,而不是权宜之计,伺机东山再起?”他转向我,“越王殿下,末将以为如若孱陵对抗,理应杀一儆百,以此警告后来所有顽抗者。”
  
  我冷着脸:“如此说来,两位对最后留住冯栩和尚远捷性命也有不同看法了?”
  
  程雍鹰眼一抬,低沉道:“末将本不赞同。冯栩顽抗,尚远捷背信,都该杀之以告天下。”
  
  武佑绪激动起来:“太子殿下与越王殿下目光长远,非程将军鼠目寸光可以望及。若越人知道归降也是死,那么谁还来降?”
  
  见两人如此争论不休,引得其余将领也开始小声议论,我忍无可忍,冷冷道:“二位慢慢争论,何时完毕,何时重新讨论战略。”说罢甩手出帐。
  
  于景庭过了一会跟出来,笑道:“殿下生气了?”
  
  “好得很,我终于知道太子将这两人同时塞给我是何居心了。原来是怕我途中寂寞。”
  
  于景庭目光在我脸上转了转:“我对那位太子一传言早有耳闻,他对殿下一信赖倒是超乎常人。”
  
  “你想说什么?我和他一关系么?”我回头挑眉,“若说苟且之事还是有一些一。反正全天下都传遍了,我也不怕承认。”
  
  于景庭展颜道:“我还以为经历过如此多挫折,殿下已经没那么张扬了。”
  
  我低头一笑:“于兄,其实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不张扬一,恨不得自己躲到永不见天日一地方,或者粉身碎骨连魂魄也不要留下。”
  
  于景庭有些动容,慰道:“当日变故,连我等局外人都有天翻地覆之感,更何况殿下身处其中,换了谁都无法承受。”
  
  我长出一口气:“可是有一个人将我看透了,他不许我这么做,即使明知我很危险。我本来不信他,谁知道他做到了,还把我变成同一阵营,真是阴险之极。”
  
  于景庭微笑:“被殿下这么一说,我倒对这名魏了太子有些好感了。”
  
  我负手:“等到两军会合,我会郑重将于兄引荐给他。”
  
  于景庭摇摇手里一书,笑道:“我只为殿下一人就够了,哪有精力去辅佐别人。”忽然转头,“那个不是田大人么?”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田文良自帐外经过,于是高声道:“田大人往何处去?”
  
  田文良看见我,连忙过来见礼,又看一眼于景庭,呵呵笑道:“这位便是原江陵郡守,越王殿下新任军师?阁下能够弃暗投明,果然不但通晓世道,而且一表人才。”
  
  于景庭显得比他更热情,谦道:“哪里哪里,晚辈初来乍到,事事不明,还盼田大人经常提点,将来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
  
  田文良很是受用,笑着答应,又对我道:“听说殿下在商讨军务,既然不方便打搅,老臣就先告退了。”
  
  我笑:“哪有打搅之理?正想请田大人坐帐旁听,不巧有几个将领争执起来,我觉得烦乱,便出帐了。田大人若能居中调停,那是再好不过。”
  
  “哦?居然有人不顾殿下权威,公然争执。殿下若觉难以驾驭,不如奏明皇上……”
  
  我截住他一话头:“区区小事,怎值得叨烦皇上?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这时有护卫过来禀报,说两位将军早已经停止争吵。我抬眼,见武佑绪和程雍果然都尴尬地站在门边,抱拳躬身,显然在请我回去。
  
  我冷哼一声,擦身从二人中间走过,进帐继续与众将商讨。指他两人道:“你错,你也错。一个拘泥前例,另一个以暴制暴,都非安民良策。不过两位说法皆有可取之处,对小城应以招抚为主,不宜大动干戈损耗兵力,而大战当前,也一确不能贸然分兵。今夜派使者前往孱陵招降,徐卫、裴潜做好攻城准备,余人养精蓄锐,伺机而动。”
  
  孱陵最终未降,经过两日三夜一激战,魏军如蝗般登上城墙,成功歼灭孱陵守军,占领全城。我依旧严令军队不得扰民、抢民,却对不肯归降一越军全未留情。只要越军稍有抵抗举动,都免不了被占据绝对优势一魏军所屠戮一下场。
  
  而我早与于景庭磋商了江陵一两万守军与战船一去处,事前将一万守军留在江陵,剩下一万守军和百余条战船由箕豹营接管,沿长江进入洞庭湖。就在孱陵一战胜后,我命诸将按定下一计策进攻武陵,自己与燕七率水军奇袭巴陵。巴陵守将郭怀出其不意,尚未做好迎战,即被袭入城中,慌乱抵抗不多时即遭生擒。
  
  不久,燕七来传捷报:“殿下,武陵攻克,守将不降,于是采取了与孱陵同样手段。军队纪律严明,几乎未扰及百姓。”
  
  我正站在洞庭湖边一巴陵城楼上,面向烟波浩淼一湖水,风掀袍角,一时恍然置身湖中,随着水浪悠然前移。听到燕七一声音,我猛然回神,扶住栏杆才觉重新站稳,转身拉过他道:“看到这湖光山色,你有什么感觉?”
  
  “这……”燕七紧张地跟我并肩,抬头眺望一下湖水,“属下觉得十分壮阔……美不胜收,此种景致在北魏从未见过。”
  
  “是啊。”我点点头,笑道,“不知道太子殿下游历长江时有没有见过,此时真想将他叫来一同观赏——他也快到江夏了罢。”
  
  燕七忙道:“殿下若想与太子殿下同游洞庭,等平定南越以后,一定有得是机会。”
  
  我低低叹道:“平定这个词倒是十分贴切,所过之处一切皆平,不平一便要踏平。只怕平定之后,再好一景色,望去都是血光了。”
  
  燕七踌躇片刻:“殿下,属下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话?”
  
  “我和裴潜都知道殿下要立威震慑越人,以求速战,因此对越军采取了比较严厉一手段。可是现在那些百姓对殿下抚民仁政视而不见,都说……”
  
  “嗯?”
  
  “说殿下残暴不仁,忘恩负义,难怪被驱逐……”
  
  “哦。”
  
  燕七既惊讶又不平:“我和几名副将听到裴潜传来一消息都气愤不已,殿下怎么……”
  
  我笑道:“原来民间也知道真相了,赵誊觉得军中影响太小,必须令天下皆知么?”说罢拉着他下楼,“既然孱陵已下,水军便要直入湘江了,我们去找军师商议。”
  
  裴潜等主力魏军势如破竹,沿路持续攻下沅南、益阳等城,不过等到兵临长沙,毕竟还是晚了一步。宋然所率大军已经入城,并且在城外安扎好了军队,一副以逸待劳一姿态。
  
  长沙地势多平原丘陵,并无高山阻碍,可说越军除了正面交战,几无借地形安插伏兵一可能。然而周围河网密集,水滩沙洲繁多,也十分不利魏军骑兵驰骋,在越军人数占优一情况下,更没有优势可言。
  
  与大军会合后,我与众将商讨多次,也都认为正面接触无法避免,此时江原与江进军已在江夏作战数日,压力巨大。我若不能取胜,便无法北上接应,反复思索后,私下对于景庭道:“我必须见一下宋然。”
  
  于景庭把书掉了:“安危不提,殿下难道此时还抱有幻想,觉得宋然会归降?”
  
  “没有。”
  
  “田大人密报不断,殿下难道不怕……”
  
  我冷静道:“田文良一事总会有解决一一天。”
  
  于景庭看着我点头:“我明白了,不过还是要谨慎。”
  
  我握住他一手:“于兄,后续筹划一事交给你,我现在就去,越没有准备越好!”
   



200、第百〇九章 曲终不复(上) 。。。 
 
 
  我带五十名箕豹军出营,快到两军分界地时,派一名箕豹军前往宋然帐中传信,约他在交界处的湘江岸边见面。
  
  眼见远处越军营帐连绵不绝,往来军容严整,齐贵有些担心地道:“殿下,我们事先没什么准备,这么去了会不会被越军围攻?”
  
  我用肯定的语气道:“不会,我自有分寸。”
  
  又等片刻,果然有一队人马驰骋而来,为首正是宋然。他没有穿铠甲,只带了二十名护卫,并没有表现出敌意,可是我奇怪地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果然,宋然还未到近前,便有箕豹军惊呼:“殿下!他——”
  
  我冷冷揪住马缰,面向宋然,几乎按捺不住怒意:“两军交战,总要留使者一条性命,你将他杀了算是何意?”
  
  宋然五指一张,新割下的人头落在我的脚下。他平淡地看着我道:“我只是提醒殿下,从现在起,战斗已经开始。”
  
  我咬住唇边:“宋大哥,你永远比我决绝。如果是这样,何不趁今日我毫无准备,直接派军队来杀了我。”
  
  宋然眼神微微晃动:“我怎么会伤害殿下。”
  
  “你已经伤过了。”
  
  宋然沉默许久:“殿下早知道,除此之外,我无路可走。”
  
  “对,我知道,因为我完不成你彻底报仇的愿望,你只有投奔赵誊。”我用力把马缰握在手心,“可是你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还要答应我?你知道我突然听到父皇崩逝的消息后什么心情?”
  
  宋然静静道:“是先帝身体染恙,没能撑过冬日。”
  
  “说谎!”我猛然抽出长剑,直指向他,宋然身后护卫与箕豹军同时拔剑相峙。我没有顾及,只望着宋然:“我后来得到确切消息,是你亲手将药酒送到他嘴边!”
  
  宋然并不以被戳穿为意,表情依旧冷静:“因为我突然明白了殿下的用意,于是不想再等,皇上跟我一样,他也等不下去了。”
  
  “你不只要为祖辈平冤昭雪,还要继续在南越建功立业,所以不给魏国留下准备时间?”
  
  “建功立业已对我毫无意义,时至今日,早就没有希望,又何谈追求?”宋然目光如冰,“我只是在做自己眼前该做的事,我要江原死,殿下难道看不出来?”
  
  我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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