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越江吟 南州 >

第243部分

越江吟 南州-第243部分

小说: 越江吟 南州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潜立刻道:“你也说粗话!”
  我道:“不骂不解恨!”
  和衣睡了约有一两个时辰,我起身来到梁王的营帐。他看上去一夜未睡,见到我愈发不悦:“越王来做什么?”
  我冷冷道:“你要带的人马已经在帐外等候,请舅父即刻启程回扬州!”
  梁王怒火又起:“你!”
  我给他一支调动万人的虎符:“辰时之前离开此地,我不再重复第二遍!”说完转身离开。
  没能看到梁王的表情,虽然有些遗憾,不过看到这老家伙终于滚回扬州,我照样觉得心旷神怡。辰时刚过,燕七就带兵回来,我安排他们原地休息,却命其余魏军严阵以待。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远处便有大面积的灰尘扬起,我拍拍裴潜的肩,低声笑道:“猜得真准,霍信这老狐狸要来最后一战了!”
  尘土渐渐逼近,数面绣有“鲁”字旗号的将旗在视野中显现。这是一支经过休整的越军,队形严整,斗志昂扬,兵器干净而锋利,显然之前未进行过太多交战。他们也有少量骑兵,都分布在弓弩与长矛之后,这是越军非常惯用的配合方法。
  魏军的骑兵都在最前方列阵,背靠斜坡地势,面朝越军行来的方向。两军相隔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最前排士兵的装束,有一段时间,双方都保持着奇怪的宁静,仿佛即将发生的激战只是幻想。然而很快,这寂静便被战鼓声打破,两方军队也开始迅速向对方冲去。
  我的面前,乌云一般的魏军骑兵席卷了大地,向着越军组成的洪流涌去,不多时便难分敌我。死亡与伤痛不断在继续,呐喊与惨叫声还是一样的响彻荒野。我在统帅的中军旗帜下观战,有时向身边的鼓手发出指令,战斗再次持续到了傍晚。
  我看到裴潜率领的骑兵已经显出疲态,立刻回头命燕七率军前去顶替。就在此时,山坡的顶上,有一队不为人知的骑兵露了头。他们身上兵甲装束之精良不亚于魏军,骑术也惊人娴熟,他们来得如此突然,以致我身周的箕豹军还有人没来得及上马。
  燕七一见之下,高声道:“防范刺客!”带军向前冲杀。但那些骑兵的目标显然是我,很快竟然有几人从魏军人马的空隙中奔到我近前。我早已跨上燕骝,举矟相迎,这些骑兵们借着山坡陡势居高临下,居然不落下风。
  中军行辕顿时被搅乱,陷入疲于应战的窘境。我狠狠挥矟,将几名越军骑兵刺下马来,一边对燕七道:“封锁此地山头,不得走漏风声!”冷不防身后风声骤响,我不及躲避,情急之下驱动燕骝向前奔离。前方几名越军立时挺兵来击,我只觉后腰被猛击一下,顿时半身酸麻,长矟脱手,落下马去。




  第百〇三章 围魏救赵(下)

  眼前马蹄交错,我不假思索地向旁一滚,刺来的无数矛矟落了空。身边护卫们立刻奔来相援,我乘机站起身,看清了袭击我的人。那是一名身形修长的年轻将领,面孔白净,看上去十分儒雅,可他手中却拿着一杆沉重的长柄板斧在左右挥舞,所过之处,人马莫不血肉横飞。
  他将几名挡住道路的护卫砍下马,见我还在乱军之中,目中精光一闪,再次驱马奔来,手中板斧高举,劈头向我落下!周围人马混乱不堪,我无法躲避,也来不及再找兵器,只能将套在手臂上的强弓一挽,硬硬将斧头套住,同时大喝道:“冯栩!”
  冯栩慑然的神情转瞬即逝,立刻运力回夺,我哪容他再占先机,将弓弦再绞,一伸手握住了斧柄,手臂运劲,硬生生强夺过来。见兵器就这样失去,冯栩神色难看,同时身后箕豹军都挥矟来攻。他转身拔刀抵挡,轮砍过去,即令许多人长矟脱手。
  我本欲举斧砍他坐骑,忽觉腰间钝痛,竟然不能举起。于是抛下长斧,回手摸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瞄准他射过去。冯栩百忙之中察觉有异,急忙驱马躲避。我再一箭射出,射中了他的手臂,冯栩立刻弯腰伏在马背上。我喝道:“活捉他!”
  箕豹军们此时已将大部分突袭越军斩杀,闻言将冯栩团团围在中间,不多时已将他坐骑砍倒。冯栩落马,眼看取胜无望,忽然暴起,将手中环刀掷向其中一名箕豹军,接着将之拽下马,抢过他坐骑飞身跨上,策马便从空隙中向外冲去。
  箕豹军们齐齐追赶,冯栩抽出羽箭回身一通连射,将追赶者逼退,唿哨一声带着仅存的几名越军奔向来路,很快脱离了魏军掌握。我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暗叹了一口气。
  燕七来到我身边,下马急道:“殿下!你怎么样?”
  我问:“交战情况怎样?”
  燕七回道:“突袭越军有五六十人逃走,剩下的无一生还。属下已封锁住消息,军心稳定,与越军交战仍在进行。”
  我点点头:“你去替下裴潜,叫他带着自己军队慢慢撤退。”
  “是!”
  我这才扶住腰缓慢地走到帅旗下,又招呼燕骝过来,看它有无受伤。齐贵等人也凑过来,小心地问:“殿下要不要去营帐中休息?”
  我瞪他们一眼,怒道:“还敢问!你们继续加强戒备,再发生这种被越军突袭的事,全都去自领军法!”
  箕豹营众人都抬不起头。我冷冷道:“你们将功赎罪罢。箕豹营近卫千人都去与越军交战,你们自己说能歼敌多少?”
  齐贵大声道:“属下若歼敌少于五十人,无颜来见殿下!”
  我击掌道:“好,这才是我军中的铮铮男儿!我不强求数量,只看你们是否能给敌军以威慑,给作战中的魏军以鼓舞。”
  有人犹豫地看着我身边剩下的百名护卫:“我们去了,谁来保护殿下?”
  我抬手指向正赶来的裴潜:“有裴将军就够了。”
  裴潜很快来到:“燕七说越军偷袭!你被那带头的南越人伤了?”
  我扒住他肩膀,凑到他耳边道:“你小声点!我把你叫回来,就是想悄悄撤退,别引起他人注意。”
  裴潜愤怒:“斥候营怎么回事?箕豹营也都是饭桶么?”
  我微叹:“也不能全怪他们,偷袭的是越军精兵,作战经验丰富,那带头的越军将领是我当初最看重的一人,果然他在关键时刻不负众望。”
  裴潜怒气稍平,同情地看我:“原来是你亲自选出的人才。”接着转到我身后,关切道,“你自觉伤得严不严重?铠甲都变形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找随军大夫看看。”
  我皱眉小声道:“我怕人看出来,都没敢多动,一动就疼得厉害,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大概暂时没法骑马了。”
  裴潜差点喊出来:“你真能忍!”接着焦急道,“现在怎么办?”
  “咬咬牙还是可以骑一阵。”
  裴潜想了想,无奈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还是燕骝稳一些,你踩住我的肩膀,我把你举上去吧。”
  我摆手:“没事,我可以让燕骝低一点。”说着摸摸了燕骝,叫它半跪下来。我跨上去,牵动后腰伤处,疼痛比方才又强烈了些。
  裴潜担忧地骑马走在我身边:“我们慢一些,正好也可以令越军不起疑心。”
  我点头:“只要军队不乱就可以,中军旗帜暂时留在原处,我们缓慢西移,宇文灵殊的军队应该很快就能接应我们。”
  裴潜表示怀疑:“宇文灵殊?他的军队不是被越军拖得厉害么?”
  我笑:“他知道我军正与霍信军激战,主动要来接应。而且他已经接受我的建议,暂时放弃攻城,专心修整军队了。万一遇有越军主动来袭,魏军立刻撤军,暂时不再进行正面交战,这样能腾出不少兵力对付霍信。”
  裴潜听了猛一拍头,恍然道:“真是妙着!城不攻不会跑,打援才是关键!我先前只想着如何击退霍信,然后去支援宇文灵殊攻城,竟没想到让宇文灵殊先来支援我们。只要霍信援军大败,那些城中守兵必然支撑不了多久。”
  我撑着身子,努力在颠簸中寻找平稳,皱着眉道:“所以梁王白白折损兵力,浪费了好时机啊!老匹夫气死我也!”
  裴潜极力赞同:“换了谁领军,也比梁王老匹夫强,不知皇上怎么偏偏选他?”
  我肃然道:“什么老匹夫?小孩子注意措辞。”裴潜撇嘴。
  缓慢的撤退似乎并未引起越军的注意,而魏军的士气也没有被外力干扰。到了下午,斥候陆续来报,越军也在逐步撤退,似乎已不打算继续交战,我立时在心里下了一个判断。前面又是一道溪水,看上去水流更大一些,明白已经快到弋阳城下,便令军队驻足。
  宇文灵殊的旗帜很快在斥候引领下出现,待军队走近,我才发现宇文灵殊本人就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也是血衣覆身,显然经过无数次激战,面色因劳累而黯淡,惟独眼睛异常明亮,似乎有什么光照满他眼底,又溢了出来。
  宇文灵殊也望见我,急忙催马奔来,一直奔过溪水上了岸。他的马靴和衣袍都被溅湿,鬓角几缕褐发也沾了水,微微蜷曲地贴在脸上。他直直看着我,仿佛想叫我的名字,又勉强收敛住,在马上抱拳行礼。
  我却显得比他激动,在他开口呼我尊称之前高声道:“阿干!”
  宇文灵殊表情转为惊喜,立刻道:“我接到密报便带兵前来,在附近等你许久了,后面有没有越军追来?”
  我微笑:“没有,越军似乎也在准备撤退,阿干不用再等多久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宇文灵殊点头,嘀咕了一句鲜卑语,见我疑惑,他笑道:“我说有你就放心了,梁王陷入越军包围,让攻城军队压力很大。”
  我知道他仍是恼恨梁王不顾友军,便也没有多提,只问起攻城情况。宇文灵殊盯着我的眼睛,很仔细地为我讲述,语气和缓,倒好像在讲什么优美的故事。不觉到了营地,在辕门处下马,我还是让燕骝先屈膝,再慢慢溜到地上。宇文灵殊这才惊道:“你受伤了?”
  我轻描淡写道:“被一个越军砍了下腰……”
  “那你不要走动!”宇文灵殊很快走过来扶住我,语气十分严肃,“否则会加重伤势!”接着吩咐身边下属找来一辆车,让我坐在上面,一直坐到他的中军营帐门口。还没等反应过来,宇文灵殊已经弯腰将我抱起,快步走进去,一边又吩咐去找大夫。
  我在宇文灵殊的帮助下脱了铠甲和上衣,伏在他铺满柔软皮毛的卧榻上,随军大夫诊断片刻,拱手道:“殿下万幸,斧刃被战甲所挡,腰椎未见损伤,只是筋肉被重器所损,需卧床休养数日,不宜再动刀兵了。”
  我慢慢坐起来,披上衣服道:“好,你有什么治外伤的药?我先用着。”又转向宇文灵殊,“阿干,把绘制的详细地图给我,顺带把营中主要将领都叫来。”
  宇文灵殊闻言,不无遗憾地再看我一眼,起身走出营帐。我穿起中衣,将外袍拉过来,正要移坐到矮几边,就见裴潜面色阴沉地走进来,好像见到了极不愿见的事。我问:“怎么了?”
  裴潜一脸厌恶:“你没看见?”
  “看见什么?”
  裴潜看上去想吐:“你那阿干是不是人?野蛮!”
  我好笑:“野蛮?哪个军人还来战场上装仁慈文雅不成?”
  “自己去看!”裴潜扔下一句坐在桌边。
  我挑挑眉尖,等到将领到齐,便为他们重新分配作战任务。攻城暂放一边,我命几名将领率军轻装上路,赶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