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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越江吟 南州-第17部分

小说: 越江吟 南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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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佑绪这才放缓语气,郑重其事道:“子悦你听着,殿下心思深远,此来南越必有一番作为。你刺杀越凌王一事非同小可,要想活命必须与我们站在同一条船上,因此我们的事不容你有半分泄露。否则,别说是殿下,便是我也定然诛你性命。”
  
  我轻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那就好,现在跟我说一下越凌王的事吧?”
  
  “……”记性好了也不是件好事,我心虚地站起来往门口移动,“武大哥,小弟也实在想告诉你,可是还没接近我便被人发现了,因为离得太远都没看清越凌王的长相。武大哥他日若有机会见到越凌王,不妨描述给小弟知道。”
  
  武佑绪手指着我不停抖:“你你你!”我夺门而逃。
  
  手指刚碰到门闩,凭潮开门进来,手里托盘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板着脸看我们一眼:“你们两个别只顾闲聊,船马上靠岸,卫、荀两位先生已随南越官船去了。凌公子,我来帮你易容。”
  
  我赶紧搬个木凳坐好:“谢谢凭潮小弟,真是有劳了。”
  
  凭潮笑道:“不客气。”
  
  身后“喀”一声响,我回头,只见武佑绪手里拿着半个捏碎的杯子。
  
  凭潮手里忙着,不忘火上浇油:“划伤了手事小,那只杯子是玉瓷的……”
  
  武佑绪铁青着脸出门。
  
  我扭过头,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向凭潮道:“开始吧,记得不要画太丑。”
  
  凭潮点点头,从一个小瓶中倒出一枚黑色药丸,放在小杯中用水化了,拿一块棉布蘸了就在我脸上涂抹。边抹边道:“这是我亲手调制的换肤丹,涂抹之后会慢慢渗入肌肤,肤色因药水停留时间而深浅不同。你肤色太过白皙,容易露出破绽,还是先变黑一点”
  
  我向来最厌恶自己怎么晒也不黑的肤色,当下央求凭潮多给我些备用。
  
  凭潮一句话将我打发:“不行!这药不能随便用。”
  
  一盏茶后,凭潮满意地看着我,好像看他亲手做的一道菜。
  
  我拿镜子一照,头“嗡”一下炸了锅。只见镜中的我脸色灰暗泛黄,原本上扬的眉锋被画成了八字眉,眼角却不知被什么扯得下垂,鼻翼加宽、嘴唇涂厚,面目全非。
  
  我垮下脸:“画成这样连我自己都不敢认了,你们公子也画成这样了么?”
  
  凭潮将他的瓶瓶罐罐收拾好,顺便将我从座位上拉起来:“易容嘛!自然是让人难以辨认才好。凌公子,咱们过去吧。”
  
  商船在一阵轻微的颠簸中靠了岸,我站在甲板上举目四望,熟悉的一草一木映入眼帘。离京一年多,终于是回来了,只可惜去时风光无限,来时却形容萧索。
  
  江原带了一行人过来,我注意到武佑绪、程雍、杨尘、落烟都在其内,只不见了倚风,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看着江原,他已换了一件暗灰色布衣,用布带扎了发髻,打扮得像个随从,他的脸……
  
  江原路过我身边时嘴角含笑,赞道:“手艺不错。”我死盯着他的脸。
  
  江原与众人转身下船。
  
  我死盯着他的背影。
  
  凭潮得意地悄声道:“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公子都夸我做得好呢!”接着撞我一下,“发什么呆?走了!”
  
  我缓缓转过头,看一眼凭潮。
  
  凭潮开始笑不下去:“凌……凌公子?”
  
  我突然将手里的东西一扔,掐住凭潮的脖子,咬牙切齿:“为什么他只贴了胡子!”
  
  凭潮手脚乱舞:“咳、咳……凌公子,有话好好……咳……”
  
  我毫不手软。
  
  两个凄厉的声音同时响彻在江面上:
  
  “救命啊!——”
  
  “还我英俊的脸!——”
  
  正在不可开交,武佑绪跑过来一把分开我们俩,瞪眼:“胡闹什么!还不快走!等公子来请你们?”说完头也不回走到江原身边,我瞪一眼凭潮跟上去,凭潮委屈地跟在后面。
  
  三人关系一路尴尬,我惹恼了武佑绪,凭潮惹恼了我。
  
  下了船,早有几辆马车等在江边,江原自己上了一辆,其余人也纷纷上了车,一路由官府人马护送,畅行无阻进了城。
  
  出乎我的意料,江原一行并未住在专供外国使者居住的驿馆,而是在秦淮河附近的繁华地段租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小院。小院只有两进,但是布置颇为精巧实用,正房较大,两厢都隔成了小间,房中日用家具齐全,似乎早在等待客人的到来。
  
  正午,一行人在建康最大的酒楼用膳。
  
  下午,武佑绪和程雍忙着安顿各人住处。江原一人住在北面的正房,东厢是荀简卫文武佑绪,我和凭潮他们则被安排在西厢。
  
  我想着船上的事,几次想找武佑绪道歉,可是每次话到嘴边都被他冷冷的目光打回。唉,自食恶果。
  
  傍晚,荀简和卫文回来,身边跟着鸿胪寺的官员,其中有个主客尚书我还能叫得出名字,开始庆幸凭潮为我易容易得彻底。那主客尚书热情非凡,再三要求我们搬到使馆居住,被荀简婉拒。
  
  晚上,荀简向江原汇报交涉过程。我旁听得知,白天故意挑衅引起伤亡的事大事化小,张云水因失察减俸;运来的一船绸缎已作为彩礼的一部分交给了礼部,皇上龙颜甚悦,第二天会接见我们;接下来几日安排我们去各处游玩,再过几日皇太子将亲自设宴款待。唯一的遗憾是越凌王因病谢绝宾客,婚期要等越凌王病好再议,因此是见不着他了。
  
  江原听了表情复杂,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满,简略交待几句就命各人散去。我趁机跟在武佑绪身后想再次道歉,没想到他情绪极差,毫不客气地将我拒之门外。
  
  我马上跑到凭潮房前砸门,凭潮开门大惊,立刻将门紧闭,怎么叫也不开。任凭我在外面边不住喊“我不怪你了”也无济于事。
  
  两个人都不肯搭理我,那我明天找谁帮忙?真是悔不当初啊。
  
  怅怅回到自己房中,卸掉脸上的伪装,抱着桌子角发呆。
  
  等到觉得肩头疼痛,我才发现已经在桌上睡了许久。窗外月上梢头,柔冷清辉穿过窗棂照在地上,斑斑驳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气阴重,我莫名其妙觉得一阵冷,立刻睡意全消,我站起来打开房门,不由得一愣。
  
  江原正立在院中一株棵玉兰树下,背影半隐在月光中,头微微低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我悄悄将伸出门槛的脚收回来,江原似有感应般回头,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我门关到一半,只好又打开,讪讪道:“这么晚了,燕公子还不休息么?”
  
  江原淡淡道:“睡不着。你不是也没睡么?”
  
  “我是刚刚睡醒。白天不小心惹怒了武大哥,正在想怎样道歉,谁知竟在桌边睡着了。”
  
  江原看着我,忽然一笑:“是不小心还是故意?”
  
  “呃,”我低头关门,“我要睡了,不打扰燕公子雅兴。”
  
  “等等,”江原走过来伸手抵住门,“你不是刚刚睡醒么?”
  
  “我又想睡了。”
  
  江原玩味地笑:“我都站在门口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僵了僵,面无表情从门边闪开:“请进。”
  
  江原走进房中环视一下,毫不客气地坐在我方才坐过的位子上,端起桌上茶壶自斟自饮。
  我站在门边不动,冷冷观望。
  
  过了一会,江原向我笑道:“凌公子,站着做什么?”
  
  “燕公子打算在南越停留多久?”
  
  “多则两月,少则半月。”江原将茶杯靠在嘴边,眼角弯弯,“凌公子十分盼望我走?”
  
  我哼了一声。
  
  江原垂下眼,不知为何忽叹一口气:“我自作主张留下凌公子跟随,令你这么介意?”
  
  我看着他假笑:“胳膊拧不过大腿,在下是小人物,便算在意也要装作不在意。”
  
  江原也笑:“你倒是实在。”
  
  我道:“多谢赞赏。”
  
  江原似乎对我回答不满,讽刺地笑了笑,突然转移话题:“越凌王到底情况如何,凌公子不想探个究竟么?”
  
  原来如此,我勾勾嘴角,走到桌边坐下,也自斟了一杯茶。
  
  江原斜眼看我:“方才不坐,现在为何又坐?我还道你不屑与我同桌。”
  
  我淡淡道:“岂敢。只是无事不相扰,燕公子竟然屈尊到我这小小下人房中,自不是来喝茶的。”
  
  江原笑道:“你又知道我不是想来闲聊?”
  
  我不理他,只轻啜着茶。
  
  江原等得不耐烦,敲桌面道:“怎么不说话?我还以为凌公子会很感兴趣。”
  
  我放下茶,冷冷看他:“没把握的事做一次就够了,孤身犯险,除非我是傻子。难道凌王府是很好玩的么?”想利用我,没门。
  
  江原仍不死心:“若是有人接应呢?”
  
  我一惊:“莫非燕公子已在越凌王府中布下眼线?”
  
  江原神色间不无遗憾:“那倒没有。只是凌公子若是愿意,我可以尽我所能帮你,提供你需要的一切条件。”
  
  我冷笑道:“燕公子为何如此热心怂恿我?莫非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谈不上,只是好奇。”
  
  我挑眉看他:“只是好奇,便不惜冒窥探当今凌王殿下私密的危险?你可知道一旦败露是什么后果?”
  
  江原一脸云淡风轻:“这个我自有办法应付。”
  
  我哼笑:“自然是拿我做替罪羊了,反正小人本就是钦犯。”
  
  江原微微一怔,立刻笑道:“凌悦,你果然很不简单。”
  
  “过奖。”
  
  “只不过你猜错了一点。”
  
  “哦?哪一点?”
  
  “就是我从未打算出卖你,也不想用你顶罪。”说罢,江原微微凑近我,像是在征询我的意见,“你探路,我来确保你安然无恙,事后你可以选择任何对你有利的退路。”我蹙眉,这又是在打什么算盘?
  
  “好处呢?”我随意歪在桌边,漫不经心。
  
  江原突然将手中茶杯重重一放,茶水四溅。
  
  我头也不抬:“燕公子若觉得不耐烦,大可不必如此费尽心力接近我,不如直接命人在我后背抵一把刀。”
  
  江原片刻没有说话,我猜测他正在考虑,不料头一抬,却发现他正含笑看我,一点也不像在发怒。
  
  “凌公子到现在还能如此镇定地与我交易,真令我不得不佩服。”
  
  我姿势不改:“燕公子如此身份还亲自来小人这里喝茶闲聊,这样平易近人不耻下教,子悦也十分佩服。”
  
  “过奖。”
  
  “惭愧惭愧。”
  
  “……”大概伪装失败,江原冷下脸道:“凌公子要怎样才肯答应?”
  
  我悠然一笑,拿着茶杯在他面前晃了晃,道:“也不要怎样,子悦小小一浮萍,本就无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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