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录-第15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五四年的朗姆酒,正宗的波尔达。”那种热切是酒馆老板再也熟悉不过的目光,急于知道些什么的他从吧台下抽出一瓶包装精美的朗姆酒,放在那名骑士的面前。
“多谢先生的款待。”那名骑士看了一眼瓶上的标签,便含蓄的收下了这件小礼物。
眼看他没有任何想要打开朗姆酒的意思,和他一桌的骑士们只能一边在心中暗骂北方佬的小气,一边满脸堆笑的说着些好听的俏皮话。
那名骑士沉吟了许久,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下开口说道。
“如大家所知道的那样,我的故乡在大卫河以北。在去年的庆典前夕,诸位可能都在做着忙碌的准备工作。而我,则很幸运的跟随我们的郡守大人,前往布罗托兹郡参加了一场婚礼。”
“婚礼?难道是老宰相的孙子和海因姆伯爵的侄女的那一场婚礼?”中年骑士想到了风传许久的那一场婚礼,他不禁对那名其貌不扬的北方佬有些羡慕。
“是的,正是那两位大人的婚礼。”不知道已经被人定位为“好运的北方佬”的骑士,依然不紧不慢的说道,“杰弗森?海因姆伯爵在婚礼前夕,感染了一种奇怪的病。不过在婚礼的当天,他还是在他的父亲,老布罗托兹侯爵宣读完贺词后,第一个像新人们祝贺。可是第二天,他就倒在床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可怜的海因姆伯爵,他还未到五十岁。”一名年轻的骑士惋惜道,“对于他那样的爵爷来说,死在床上大概是最耻辱的一件事情了。”
“是的,不仅你我这么认为,连军部和大骑士议会的那些首领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好运的北方佬接着那名年轻的人话,继续说道,“不过,也有人说,让海因姆伯爵变成这样的不是疾病,而是诅咒。”
“诅咒?是谁会去诅咒他那样的人物呢?”提出疑问的是年龄最小的那名骑士,他的脸上还长有淡黄的绒毛,青春的痕迹也尚未光临他的脸上。
“年轻人,这个世界可不止只有光。”
中年骑士掏出手绢,擦干沾染到酒水的胡须。他的话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一致认同,只有杰姆和那名骑士,不明所以地耷拉着脑袋,思考着这个他们暂时不会理解的问题。去看书
“是海因姆家族的旁系下的诅咒吗?我还以为那块土地已经远离了不祥的阴影了。”
“不,比这更糟。”北方骑士对提出问题的中年骑士摇了摇手指,他神色黯然的叹出口气,无力的说道,“有传闻说是海因姆小姐不满海因姆伯爵对于狄恩?科尔爵士的态度,所以诅咒了他的父亲。”
“那太可悲了。”
几名已经成为父亲的男人,脸色难看的叫喊道。他们铁青的脸色让那些即将成为父亲,或有打算成为父亲的男人,都感到一股凉气,沿着脊椎往上攀爬。
“这个话题,还是到此为止吧。”中年骑士失去了继续谈论的兴致,他的提议获得了很多人的赞同。
“等等,我有一个问题。”一直默不作声的一名骑士,突然阻止了众人。几名骑士互望了一眼,都对他点了点头。
“可以,但请记住,只是一个问题。”中年骑士有些疲惫的说道。他对沉重的话题没有多大兴趣,因为那会消耗他的大量精力。
“我想请问诸位,为什么诸位一听见海因姆伯爵是遭到海因姆小姐诅咒后,便不加思考的做出肯定,并用可悲这个词,来形容这件事情呢?”骑士问出了他的问题,这个问题犹如重磅炸弹一样,让许多人面红耳赤的发出咆哮。
“这真是太可笑了。”
一部分人觉得可笑,他们似乎觉得女儿谋害父亲这种事情,是天经地义,也是顺其自然的。
“你这是在指控我们冤枉了一个无辜的少女吗?”
也有一部分对骑士的动机提出了质疑,而骑士用肯定的眼神,看向那些提出质疑的人们。
“阁下,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呢?”只有北方骑士和中年骑士两个人,维持着冷静。
“因为这很荒谬,芙蕾?海因姆小姐从小开始,便和普通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她有喜欢任何人的权利,也有被任何人喜欢的权利。”骑士向两人自我介绍道,“我是来自瑟瑞坦的维克?贝利,我有权向任何侮辱我家小姐的人提出挑战。”
酒馆内一时鸦雀无声。普通人兴奋的等待着维克?贝利向北方佬或者中年骑士提出挑战,而骑士们则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维克?贝利的一切。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年轻人,这个世界可不止只有光。”
中年骑士再次复述了他所坚信的普世价值。但维克?贝利却摇了摇头,他怜悯的看着同桌的骑士们,轻笑一声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桌子,拉开了店门。
“我的眼中,始终有着光。”
酒馆外的灿烂阳光,使习惯酒馆内昏暗环境的骑士和客人们,一齐移开了视线。他们中的一些人脸色通红,另一些人则面无表情。
“我又干了件蠢事。”维克走出酒馆后,懊恼地用手捂住脸。囊中羞涩的他来到兰博酒馆的目地,便是想要向那位慷慨的酒馆老板借取一些旅费,前往艾辛特兰郡参加名为“地上最强”的竞技赛。
“总算找到您了,维克?贝利骑士。”
处于懊恼中的维克,等到有几个人包围住他之后,才翻然醒悟。他惊奇地看着这群人中唯一熟识的男人,嘴唇一张一合,差一点说出了他所效忠的大人姓氏。
“请等等,有些事情只要我们知道就行了。”男人用话语和骑士间流通的手势,阻止了维克。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兰博酒馆的大门,等待着一幕好戏的上演。
杰姆怔怔地回味着维克离开酒馆时的那一幕,那个沐浴着金色阳光的潇洒身姿,让他的呼吸困难,血液逆流。
“父亲,我想我找到我的老师了。”
某种从心底萌生的冲动,让杰姆放下杯子,脱掉围裙,和那群骑士中最年轻的那名骑士一起,冲出店门。
“请等等,维克?贝利骑士。”
但在酒馆外,挡在维克身前的,却是酒馆内那几名矜持的客人。杰姆在酒馆内耳濡目染那么多年,让他对于大人世界的事情也有一些了解。
他握紧拳头,借助房屋和树木的阴影,悄悄往那名站在维克面前的男人背后走去。
维克有些羡慕地看着面前有过一面之交的男人,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脑部的某根神经忽然一颤。
“顽皮的孩子。”
维克对面的男人伸手往后一抓,刚屏住气息,潜行到他背后的杰姆,便被抓住了后颈。
“放开那个少年。”
但是小老鼠远不止这一个,一抹闪亮的剑光从阴影中升起,急促的剑势让那些懂得剑技的男人们都露出一丝的惊诧,只有抓住杰姆的男人,露出善意的笑容。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老鼠一只接一只想要掏我的口袋,我可不记得我带着美味的奶酪啊。”
阴影在男人的操控下,分为两半。暗影的弧刃在一个极佳的地点,拦住了冉冉升起的剑光。
杰姆趁机反身抓住男人的手臂,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但最终,他的牙齿撕裂的只有空气。
“咔哒!”
齿关节互相撞击的声音,令许多长有蛀牙的人士一阵恶寒。杰姆双手捂着脸颊,他的身体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砸中正要拔出第二柄剑的偷袭者。
“全中!”
两个少年互相重叠,狼狈的摔倒在地上。他们除了受到一点皮肉之痛外,浑身上下都没有任何的伤痕。
“小家伙们,没事吧?”维克向痛得呲牙咧嘴的少年们伸手双手,一手一个拉起了他们。
“我没事,老师。”杰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的称呼让维克一愣,而那些从始至终处于看好戏状态的男人们则鼓励似的向杰姆翘起了大拇指。
“老师?小家伙,我们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维克毕竟不是傻瓜,他想起无论是传奇小说还是骑士传记中,都有过类似的情节。维克当初十分喜欢这样的情节,他甚至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会亲眼见证到那堪称神圣的时刻。
可当故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主角成为他和刚刚认识的陌生少年时。去看书维克的脑筋就有些转不过弯,他觉得想要成为他学生的少年有些傻乎乎,丝毫没觉得旁人也对他使用了同样的评价。
“我期待的好戏竟然只有这种程度。”
轻松化解两起称得上谋杀的青年,耸了耸肩膀。他对待命的下属们做了一个手势,那些等待许久的男人会意的走到两个少年的身后,突然伸出手,用湿漉的毛巾捂住了他们的口鼻。
“休玛?洛塞先生。”
“请安心,只是一点低浓度的催眠药,维克?贝利骑士。”休玛无辜的一摊手后,向维克解释道,“大人让我带你去见他,两个小家伙的活力太充沛,我害怕他们惹出一些麻烦。”
“可是……”
维克还想针对休玛的行为,进行一番争论。但从酒馆内走出的几个人影,让他和休玛都闭上了嘴巴。
“我刚听见休玛?洛塞这个名字,这真让我很惊讶啊!”
好运的北方佬和他的几个朋友,纷纷拔出长剑,他们中的一个人看了眼扭曲的阳光,另一个人则对好奇的路人们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
“军部的走狗?哎呀!那么热的天还麻烦您们不远千里的来到南方,真是辛苦你们了。”休玛可没有想要知道对方名字的意思,他扭动手腕,浑身的骨骼都发出一阵类似爆豆般的声响。
“这里是里尔郡,可不是艾辛特兰郡。”北方佬的一个朋友,咧开嘴角。他掏出一枚纹章,向休玛等人说道,“我似乎有权拘捕你们。”
“里尔郡一直是科尔家族的世袭领地之一,别以为上一代家主没有向元老院提出领土所有权,大人便会顺从三十年前的那一项决议。”
阴影密布休玛的身体和他的脚底,一朵乌云恰巧在这个时候,遮蔽住太阳的光芒。
“开始吧。”
时间,地点,人物,三个条件都已达成。肩负着不同使命的双方,抽出武器。他们都是领主的亲卫骑士,时刻有着为了领主的声誉和利益,抛弃自身性命的觉悟。
维克没有参与到其中。他往后退出一步,表示自己置身事外。可是北方佬和他的朋友们显然没有把他当作一回事。
当休玛和他的部下们全部融入阴影中,消失在众人的视眼时,北方佬率先朝维克冲去。
维克参与过类似的街头械斗,他知道他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他灵巧的双手拔出一长一短两柄薄刃剑,脚下踏着灵巧的步伐,闪开北方佬的攻击。
“我没有想与阁下战斗的意思。”依靠着灵敏的身形,维克一边不断闪过北方佬的攻击,一边高声叫道,“别忘记骑士守则,朋友。”
“等你死了,谁还会记得我违反了骑士守则呢?朋友。”
北方佬忽然加快攻击步骤,他的脸上交替着红白二色,显然是催动了某种尚未熟练掌握的力量。
“真该死。”
维克讨厌这样的战斗,他认为骑士间的战斗应该在战场,或着竞技场上,最不济也应该在女士房间外的走廊上。
“抱歉了,朋友,我不想死在这里。”
昏暗街头不是长眠的好地方,维克还没活够,所以他决定不再闪躲。
“你必须死。”
北方佬说着气势惊人的硬气话,可惜他手上的技艺实在无法和他的胆气相提并论。粗糙的剑技以及糟糕的力量分配方式,使得维克稍微认真的施展了一下他的绝活,便挑飞了北方佬手中的武器。
“你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