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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一叶知秋-第24部分

小说: 一叶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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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心塌地,闹得他被人追杀,整整半年东躲西藏,连她的面也见不着,一样从容。

    “叶安忆,她要死了。”谭九非闷闷地开口,手一伸,抓住叶安忆,将她一把拉到眼前。叶安忆不放,腰磕在茶几的尖角上,疼得咝咝抽气。

    “谁要死了?”叶安忆忍着疼,心头吃惊,用纸巾帮他揩脸,被谭九非捉住,突然搂进怀里,手臂一点一点收缩,抱得很紧。

    “医生说是末期,最多三个月,随时都会死。”他没有回答叶安忆的问题,只自顾自得说着,吐出心底的秘密,仿佛一倒而空才会痛快,“小安忆,我真的好难受。”

    “谭九非,她到底是谁?”叶安忆听得出他言语间带着哭腔,也有点急了,抚着他的后背,小心地诱导。

    “嫁给我,小安忆,嫁给我好不好!”叶安忆自觉跟不上谭九非喝醉之后的逻辑,却也着实吓了一跳,这是求婚还是…胡言乱语。

    “谭九非,你先放开我,你抓得我肩膀很疼。”大约是得不到叶安忆的回答,谭九非又一次受尽了手臂,叶安忆被他不知轻重的双手抓得疼痛异常。

    “我不放,小安忆,我真的很喜欢你。”他语气急促,呼吸里都溢满了酒精的味道,“不,不是,不是喜欢,我爱你,小安忆,我爱你。”

    一波又一波的震惊,叶安忆面孔绯红,连推拒他的动作都忘记了,直到感觉腰间的手渐渐松开,耳畔他的呼吸平稳下来,似乎是…睡着了。

    叶安忆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将谭九非推开,谁知他往后一倒就躺在地上,咚的一声,脑袋刻在地板上,叶安忆赶紧过去,发现谭九非只是动了动眉头,也不喊疼,应该是醉得凶了。

    天已经凉下来,客厅里的老瓷砖很凉,叶安忆使劲扶起谭九非,可惜对方太重,勉强才能支起上身。

    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才将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弄到沙发上。沙发很小,他只能侧着身子,叶安忆气都快喘不上来,拿了一条被子压在他身上。

    虽然谭九非睡着了,可他方才的愁容还印在叶安忆的脑子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把这么乐观的谭九非压垮?

    收拾着桌子上的酒瓶,忽然脚心一疼,像是猜到了什么,叶安忆揉着脚板底,瞧见在地上躺在一条项链。

    链子很细,大概是银的,上面的吊坠如同贝壳般拱起,银色的表面上刻着花纹,那纹路有点像一个“非”字。

    叶安忆拨开贝壳,盖子一掀,里头是一张小小的照片,有点陈旧,女子梳着两条麻花,长长的刘海,模样可爱。五官同谭九非有七分相,只那一双眼,漆黑漆黑的,和谭九非的天蓝的明眸不太一样,微微细长,在叶安忆看来,也有点熟悉。

    沙发上的人翻了个身,叶安忆听见动静,赶紧将照片盖上,忽然生出一点偷窥了旁人秘密的心虚,只一会儿,他又沉沉地睡过去。

    叶安忆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后半夜听见谭九非的声音,她一探,竟然发烧了:“谭九非,我们去医院。”叶安忆试图唤醒他。

    “我不去医院,不去医院。”他微微睁开眼,用力地摇晃着脑袋,抗拒到极点,叶安忆不解,却也不再勉强他,只能亲力亲为,每隔一阵要替他换一块手帕敷额头。

    沙发很小,幸好谭九非稍稍蜷起了身体,叶安忆才能勉强坐下,靠着沙发背一点一点地睡到了天亮。

    她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轻轻痒痒的,躲也躲不开,索性睁开了眼,谭九非的脸放大在眼前,她第一反应便是去探他的额头,谭九非果然有强大的生命力,烧已经退了。

    “小安忆。”他声音还有点沙哑,轻轻将她抱住,叶安忆想要挣扎,可是方才他眼底的无助…让她不忍挣扎,“她要死了。”

    “她…是谁?”叶安忆轻声问。“我母亲。”谭九非有些犹豫。母亲两个字着实打动了叶安忆,她一直以为谭九非是个孤儿,住在贫民窟,四处游荡。

    “我的链子呢?”他忽然推开她,手在脖子上摸索,语气紧张,连声音都颤抖了。“在这儿。”叶安忆将茶几上的银链子递给他。

    谭九非一把抓紧手心,紧张的表情缓缓收起,打开盖子,女子的照片跃入眼帘:“这个…就是我的母亲。”



30叶安忆,不能知的残忍

    叶安忆故作不知地看了一眼;赞了一句:“和你挺像。”“我母亲是中国人;就是在J市长大的。”谭九非盯着照片出神,“J市也算我的半个家乡。”

    这回倒真让叶安忆惊讶了;没想到谭九非的身世还有这么巧的地方:“那你母亲现在也在J市?”

    “她在巴黎。”谭九非合上盖子,将项链捂在心口;“她发誓永远不会回来。”叶安忆忽然觉得谭九非有些神秘;脑子里冒出了唐啸东曾经说过的,除了名字,你还知道他什么呢?

    “昨天我母亲的主治医生给我打了电话,说母亲的肝癌…最多还能撑三个月。”谭九非面色惨淡;叶安忆忍不住拍上他的肩膀。

    “我要回去陪着她。”他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叶安忆;甚至抓住她的小手包裹在双掌之间,“小安忆,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叶安忆挣扎着将手抽出来,往后挪了挪,“之前请了不少假,张组长不会再给我准假了。”她寻找理由推脱,虽然是谭九非的女友,可是要面对谭九非的母亲…她确实是害怕的。

    “从前母亲总是说我不够安定,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能将另一半带回去。”谭九非似乎不肯放弃,“小安忆,和我去见见母亲吧?”

    “谭九非…对不起。”她是真的没有准备好,就算现在,她依旧有些无法将谭九非摆放在爱人的位置,男朋友只是个再形式不过的称呼。

    “没关系的。”谭九非目光明显黯淡下去,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是我做得不够好,所以你还不能完全接受我。”

    看到他强颜欢笑,叶安忆也有点难过,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得保持着沉默。

    “小安忆,我立刻就要走。”谭九非收拾了一身的酒气,洗了澡清爽地出现,东西几乎不曾整理,空着一双手。

    “我帮你整理东西。”叶安忆站起来,谭九非摇摇头:“又不是去陌生的地方,这一次,我是回家。”

    谭九非想要走得干脆,对叶安忆似乎又实在不舍,拉着她的手反复交代:“如果有什么事,立刻打电话给我,我会赶回来的。小安忆,一定要等我。”叶安忆对他的一派柔情无力招架,只得一个劲地点头。

    他没让她去机场送行,孤身一人,离开前,忽然转身将叶安忆抱住,吻住她干涩的双唇,叫她猝不及防,只一瞬便离开了,再没有回头。

    谭九非回法国大约快要一个月了,原先他每日都会给她来电话,有时候还不止一个,渐渐的,电话少下来,最近一阵甚至都隔着几天才有。

    开始的时候他心情不错,常常似真似假地同她说今天又和母亲说起了她,母亲很像见见她之类的,叶安忆还觉得不好意思。

    慢慢的,谭九非语气沉重,她还记得他最近一通电话说的最后一句话:“母亲快不行了,我想要满足她最后的愿,小安忆,你帮帮我。”心猛的一跳,不知是为这噩耗的心伤还是…

    门铃忽然响了,叶安忆正在刷洗餐后的碗筷,湿着一双手出来,门口站着的一位,让她意外非常,竟然会是秦姨。

    “秦姨,进来坐。”叶安忆愣了片刻,将她让进来。秦姨显得有些局促,挺直地坐在沙发上,叶安忆端了茶,在她身旁坐下。

    “您怎么会过来?”叶安忆的住处岁不神秘,但知道的人也确实很少。“我…叶小姐…”秦姨忽然情绪有些激动,从沙发上站起来,扑通一下跪倒地上,吓得叶安忆也赶紧蹲□去扶她。

    “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叶安忆不知道看似瘦弱矮小的秦姨会有这样大的力气,半天都拉不起来。

    “叶小姐,是我不好,我做错事了,希望你能原谅我!”秦姨早已经泪流满面,“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不管什么事,您先起来好吗?”叶安忆有些震惊,又很是为难,被长辈这样跪着,要折寿的。

    “不跪着我不安心,叶小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作孽啊!”她老泪纵横,一面竟然抬手扇自己耳光。

    “您别这样,您起来说好不好,不管什么事,我都原谅您。”叶安忆实在无法,她心软,率先许下承诺。

    “叶小姐,这三年…”她抹着眼泪,偷偷瞧了叶安忆一眼,支吾了半天,最后狠狠心道,“我一直在你喝的汤里下药。”

    叶安忆浑身一颤,即使她知道,却还是难过得要命,咬着嘴唇强压下心头的悲愤。“我对不起你。”秦姨面露愧色,“你对我这么好,我还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

    她再度的欲言又止引得叶安忆开口:“有人让你这么做的是吗?”“不是唐先生让我这么做的!”她立刻反驳,接着便是惊讶地捂住了嘴,迎来叶安忆微颤的目光。

    “我已经不在唐家工作了,现在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我要把真相告诉你。”秦姨像是忽然坚定了信念,将眼泪一擦,清了清嗓子。

    “其实这三年,我每日都换着法子给你炖汤,开始确实是为了讨好你,不过后来…是唐先生让我这么做的。”秦姨大概对唐啸东的余威任由顾忌,说到这里有些结巴了,“他给了我一种药,让我每日在你的汤里都加上一些。”

    仔细观察着叶安忆的变化,秦姨发现她没有想象中的震惊,便放心地往下说:“开始我不知道是什么药,后来有一次我偷偷听到他同云菡白小姐的对话才知道,那是避孕的药。”

    叶安忆木讷讷地坐在沙发上,望着茶几上的纸盒出神,秦姨有些猜不透,还是继续道:“尤其是你离开别墅之前的那三个月,唐先生让我加大了药量,几乎翻了一倍。”

    放在膝盖的双手揪成一团,面色煞白,心口绞着疼,叶安忆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叶小姐,我不是来求你原谅的,我只是觉得说出来会安心一些。”秦姨说着又普通跪下,“现在你们离婚了,唐先生大约不久便会和云菡白小姐结婚,我这个做过坏事的人,他自然不会留,就将我开除了。”

    叶安忆没有去扶她,神情恍惚,如同灵魂出窍了一般,秦姨在客厅里有逗留了片刻,在茶几上放下一个药瓶,便离开了。

    拿过小药瓶,里头的药只剩下几颗,色彩明亮,形状也圆润,糖果一般,这样漂亮的东西,却是可以扼杀生命的毒药。

    猛地将瓶子丢进垃圾桶,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便大步往楼下走,直到将整个垃圾桶一同丢掉,她蹲□抱紧自己的臂膀,黄昏里,小区里往来的住户都能看见二单元前的垃圾桶便是蹲着一个赤脚的女人,披散着头发,橙色的夕阳半点也温暖不了她。

    “叶老师,你的书掉了。”同事叫住她,叶安忆才回过神,手里夹着的三本书竟然掉了两本,而她一点也没有察觉。

    “叶老师,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同事帮她把书捡起来,忍不住问。

    “没事,大概是昨晚上没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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