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相濡以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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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自己的心一定在此刻柔软的一塌糊涂，可是见鬼的她的嘴巴里却说着她自己都想不出的恶毒的话：“你在抱着于若瑾的时候是不是也说过这样的话？”
她清楚的感觉到抱着他的手一颤，然后像是对某种事物失望甚至于绝望似地，将手缩了回去。
而默苏已经没有想要回头的冲动，迅速的转动门把手将门打开，随即离开。
办公室里的同事早已经很识相的离开了，原本说好的庆祝，默苏也没了心情。
下楼，出了公司，伸手招了车，坐上车的时候司机习惯性的问去哪里，默苏却怎么都回答不上来，顺口说了句，先开吧。
看着窗外很快就倒退的建筑，忽然就发现自己在这个城市呆了这么久，居然会有一天找不到要去的目的地，好像一下子城市就变得太大又陌生，让她迷失了路。
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了一个影子，她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找出了之前要找何念琛帮忙的时候，动用关系弄来的他的私人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时候想要叫他出来，或许是因为自己两次最狼狈的时候都是被他看见的吧，所以觉得就算再失态，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关系。
这般想着，她便用手机将那几个连窜的号码输了进去拨了出去，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一愣，本能的以为自己打扰到了别人的好事，像他这种事业有成又长相俊美的男人，在这种时候跟女人在床上也是情有可原的。
就在她想要挂断的时候，里面又显得比较职业话的女声再次传来：“你好？”
默苏愣了愣，下意识的问：“你好，请问这是ANI何董的电话吗？”
“是的，我是何董的私人秘书，请问小姐尊称？”
“我是袁默律师事务所的董默苏……”说到这里，默苏便说不下去了，好像自己又在做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对方可是ANI公司的总裁，凭什么就有时间陪她吃饭庆祝？即使只是帮了一个小忙，也说不定是别人一时善心，现在打电话过去干嘛呢？她那样低沉本道谢也许别人根本就不会在意，或许还会说她是想高攀关系也说不定。
一股自我厌弃在心中泛起，她想都没想就挂了电话，自从跟袁幕西分手了之后，她好像每天都在做一些别人看不起，自己也厌恶自己的事情。
26、不做自己讨厌的人
“我不想做自己讨厌的人。”
晚上洗完澡后，默苏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上了这一行字。她在学生时代一直都有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习惯，一直沿袭到工作后都没有变过。
袁慕西就曾经笑过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地，每天都要写日记。其实那个时候也没怎么写，只不过每次写的时候都恰巧被他看见而已。
电脑正放着最新上映的电影版《将爱情进行到底》。默苏并不经常看电影，大部分都是专属于电影迷的李瑶给介绍的，其实爱看这部电影的大多数都是因为当年那个火爆的电视剧，大家重温一遍都能找到大学时代有过的那种纯洁的爱情。默苏觉得此刻的自己大概是不适合看这种类型的，就算以前校园的回忆再美好，对于她来讲，只要是跟袁慕西有关的，她都不想再去回忆了。
心情莫名的烦躁，她关了电脑，躺在床上，随手拿了本书看。是仓央嘉措的书，刚好翻开的那一页是一首流传非常广泛的诗：“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疲惫了，看了几行就感觉眼皮很重，迷糊熏熏的只想睡觉，躺着闭眼睡着的时候朦朦胧胧就听到手机声响，本能的把手伸出去拿电话，在床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摸着，脑袋有些浮躁，心想这么晚哪个王八蛋还打电话来扰人清梦？
大概是她跟电话无缘，好不容易摸着电话的时候对方却挂了。
她直觉眼皮好重，怎么也睁不开，也就没心情去看时谁打来的，直接将机关掉，整个人缩到被子里睡了个香甜。
第二天准时被闹钟给吵醒，睁开眼，直觉精神都神气了不少。
女人果然是要好好休息不能亏待自己的，这是她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句话，后来才想到昨晚上好像有未接来电，翻开手机一看，竟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她自然不慎在意，以为是打错的，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对方应该不会只打一遍的。
好不容易把手上的案子给了解了，按照她最初的计划，今天去上班便是去递辞呈的。如果她本人亲自去公司的话，袁慕西肯定不会同意，王凯那家伙跟袁慕西是同伙，自然也会偷偷泄密，她只能想个办法先将办公室的东西不着痕迹的搬回来，然后直接Email递辞职信就OK的。这般想着，她的心情就变得愉悦了起来，只要不再见到袁慕西，她想自己会渐渐失恋的阴影的。
打了个电话给在远方的父亲母亲，听他们唠唠叨叨讲了好一会儿话，她只觉心情更舒畅了，果然是在最失意的时候听听父母关心的声音，就会变得很有勇气去承受一切，尽管在电话里，二老还问到了她跟袁慕西的境况，她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并没说他们两已经分手。
一是不想二老担心，二是……毕竟现在的她还是对袁慕西又感情的，不希望他一向在父母眼中的好形象大打折扣，即使还有恨。
27、再见了，慕西
和往常一样的上班，好在袁慕西又出差去了，原本她还想过几天再递辞呈的，现在这么好的一个时机，她怎能不把握？
跟王凯说了一上午辞职的事情，简直是天人交战，最后她干脆放话：如果不在辞职信上批字，她现在立马就走人，以后也不需要来往，朋友都没得做了。
虽然很怕他签了字，袁慕西回来会把他杀了，但是摆在面前的女人更恐怖，王凯在挣扎犹豫徘徊之下，最终还是在辞职信上签上了他的大名。
默苏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要走——
“真的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么？”身后传来老同学的声音。
默苏转身，露出一抹笑：“有没有听过几米说的一句话？”
“什么？”
“我喜欢你，很久了。等你，也很久了。现在，我要离开，比很久很久还要久。”她说，“我跟他没有机会了。”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默苏以为自己会难过的，事实上，她的心却有着前所未有的放松。没有立刻就从公司离开，而是等到大家都下班的时候，她才如往常一样比其他同事更晚点下班。
她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办公室里能带走的不多，很多都是与袁慕西有关的东西，像他们曾经在商场里一起选的情侣杯，还有情侣相框，很多东西都是一对对的，如今失了一半也没有再带走的必要了。
她收拾的很慢，恍若梦中一般，这个她跟袁慕西和王凯一起打拼下来的公司，就因为一场恋爱就这么被她放弃了。
难怪总是说女人做不了大事，总是很容易被感情影响，如果她坚持一点，冷血一点，像个女强人一点，就不会选择离开这条路，即便是现在，再找一份新工作，无论多好，也不可能有现在这般的待遇。
终于，该收拾完的，都收拾了，她起身，手上抱了一个不大的正方形箱子，再环视了整个办公室一圈，亦从联通隔壁的窗子里看了眼没有开灯的办公室。
“再见了，慕西。”她在心里默念着，然后，转身离开。
她坐到了，完全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脆弱，也许在潜意识里，她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一个人若是太害怕什么，总是会失去什么。
出了公司，外面的空气好的不得了。默苏正准备招车，耳边传来“叭叭”两声，她下意识的回头，就看见四个六的大奔停在了自己面前。
车窗摇下，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帘：“何董？”
何念琛点头示意了一下，简单的说了两字：“上车。”车窗又平静的升了上去。
果然是有领导作风的，就连这么简单的两字都会让人有种不得不听从命令之感。默苏坐上车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28、何念琛的坏脾气
大奔里面的空间真大，默苏上次看见的秘书坐在前排，何念琛一个人坐在后面，默苏本能的往他手上看去，这回手上倒是没有拿什么东西把玩，而是很认真的在浏览一些文件。
见她上来，他也没有理她，头都没有抬一下，整个车厢里安安静静的，唯有一边的何念琛随手翻阅文件的声音，默苏把手上的东西搁在一边，感受到车里异样的气息，忽然有种误上车的感觉，就在她思量着要不要考虑就近下车的时候，一边的人已合上了文件，磁性中带着沙哑的声音传来：“董秘书平时都喜欢什么运动？”
没料到他会这么问，默苏一下子愣住了，要说运动她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就连饭后散步以前都是袁慕西逼着她去的，“额……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偶尔会打打网球。”还是因为体育课选的太迟，只剩下这一项没法她为了学分才硬着头皮去学的。
默苏本以为何念琛是看见自己一个人太无聊，没事找话聊，却没料到他“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她郁闷之极，在脑海里搜索一个想下车的借口，却见车拐了个弯，一个闪亮的招牌出现在她眼帘。
这里是市里有名的供有钱人消遣的俱乐部，里面什么活动都有。
眼见车停在大门口，有服务生跑来将车门打开，恭恭敬敬的样子，跟电视里演的似地，何念琛率先下了车，默苏虽有疑惑，但是也乖乖的抱了箱子下车。眼看着何念琛直接要往俱乐部里面走，默苏觉得自己要离开最好也要先跟人家打声招呼会比较好。于是便跑过去喊了声：“何董。”
何念琛转身，等她下句话。
“呃……”默苏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直接道：“谢谢你送我一程，那么我先回家了。”
“回家？”听了这话，何念琛脸上的疑惑比她还多。
“是啊……”默苏心里想，她抱着一大堆东西不回家难道还陪他去俱乐部里面游玩么？
刚这样想，就见站在一旁的女助理走了过来，礼貌的说：“我们何董听说董小姐会打网球，就特意定了位置。”说完，还凑到她耳边悄声说，“何董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在公司发了好大的脾气，我们都心惊胆战的，麻烦董小姐帮帮忙，陪陪何董吧。”
天啊，这是什么跟什么？
默苏吞吞唾液，“你们何董脾气很不好吗？”
秘书摇摇头，“没有，这是头一次。别看何董长那么帅，发起火来很吓人的，在会议室里足足骂了高层领导两个小时，我们都在门外不敢吭声。”
默苏心里郁闷了，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么？这种百年难遇的脾气居然被她给遇见了，好家伙，这妞还敢这么平静的要她陪火龙去打网球呢！
29、压力
默苏“嗖”的一声抱着箱子就要走，“我想你们何董现在更需要的是一个人静一静，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哎……你别走。”这回看软的不行，那秘书直接从默苏手上把箱子给抱走，颇有一副你不去就不还你的架势：“你看何董都定了两个位置呢，你不去，那多浪费钱啊是不是？再说了，上次我们何董也算忙了董小姐一个大忙，你就当还个人情嘛，何董今天心情真的不好，平时他也很少有人陪……”
默苏就在她巴拉巴拉的劝说下被带进了网球馆里。
直到换了衣服出来，她才知道网球哪里还有定几个人位置的，而且何念琛那么有钱，会在乎这么一点钱么？只能说他家秘书太会忽悠人了。
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何念琛已经在一个人对着墙打了，看的出他应该是相当不开心，球打在墙上发出的那个声音，就像是那球跟他有仇似地。
这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