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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沥川往事999全本-第68部分

小说: 沥川往事999全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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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一下。他对沥川的病情非常熟悉………”
    正说着,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了,龚启弦走了出来。  
 
 我和RENE同时从椅子上跳起来:“怎么样?”
“情况暂时稳定。已经把他送进ICU继续观察。目前沥川靠呼吸机维持呼吸,
靠升压药维持血压。为了上呼吸机,我们用了镇静剂,所以他还是不省人事
………这回幸亏送来的及时。”
我和RENE更换了衣服、戴上了口罩,经过一道道严格的消毒程序,一起进
入ICU病房。果然和我梦见的一样,沥川半躺着,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全身
上下插满管子。
“你们可以在旁边陪伴,不过,不要动他。会有来护理专门的护士来护理。我
建议你们坐一会就走,明天再来。反正不撤掉呼吸机,他不会清醒,你们也帮
不上任何的忙。”他指着一旁的两个沙发,示意我们做下,“我还有一个病人
在2楼,过会再来,有急事给我打电话。”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RENE看着我的腿,终于问:“安妮,你的腿怎么了?”
   “我出了车祸………骨折。沥川没有告诉你,是吗?”
   “没有。”RENE说,“难怪他这段时间心情不好,跟吃了火药似的。天天晚
上拉我去逛酒吧。他又不能喝酒,就坐在酒吧里发呆,整晚整晚地不说话。后来
我要读资料就没再陪他,他经常自己去。”
“我知道,”我叹息,“他的心很苦………他太会折磨自己了。'
   ICU病房只允许有一位陪客,RENE对我说:“你的伤没完全好,不如我们都回
去,明天早上再来看他吧。”  
 沥川在ICU一共躺了七天。第三天血压才开始稳定,医生撤掉了升压药。第七天呼吸功能才有好转,撤掉了呼吸机,镇静剂一停,沥川很快就苏醒了,可是他一时还不怎么能说话,他看见了我,指间微动,我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我陪了沥川七天七夜,除了吃饭、上厕所,没离开过ICU每天睡不到三个小时,都是在沙发上打盹。RENE白天过来看我,觉得我不可理喻。他说沥川在瑞士一切都有护士,家里人和亲戚不过是轮流地去看他,陪他说说话什么的。大家都很忙,沥川住院又是家常便饭,看完病人大家就各忙各的去了,没有谁像我这样,不分昼夜、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前,他说我纯粹是瞎操心,浪费时间。
     咱这叫中国式关心,你懂嘛?我抢白了一句。
     “所以我每天都来看你,我觉得ALEX不需要我看,你需要。”RENE调侃道。
      我问RENE:“霁川知不知道沥川又病了?”RENE摇头:“我可不敢告诉霁川,那个暴君。如果他知道ALEX又躺进了ICU,肯定在第一时间弄回苏黎世软禁起来,他们哥俩又要大吵大闹,以前大家都还向着沥川,这一回肯定不会了,全家都要对ALEX宣战。”
       我迷惑了:“为什么呀?”
       “你们这对傻鸳鸯,ALEX为了你向全家人宣布他不再回瑞士了,他说他自己时日不多,愿意死在中国,葬在北京,他已选好墓址,连墓碑上的话都选好了。”RENE闭上眼,好像面前有一副棺材,然后用牧师的声音说:“这里睡着王沥川,生在瑞士,学在美国,爱上了一个中国姑娘,所以死在中国,阿门。”
        仿佛为了配合RENE的剧情,床上的沥川一动不动,双眸紧闭,平静安详,我无限心酸。
      苏醒的时候沥川很虚弱,还不怎么能说话,虽然不需要呼吸机,仍需要吸氧,护士在他身边忙来忙去,我双腿盘着,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继续打盹,大约过了一个小时,ICU里又送进来一个病人,大声地呻吟,把我吵醒了,睁开眼,我看见护士正在帮沥川翻身,他的皮肤苍白,没有半分生气,身上缠绕着各种管子,翻好身后,护士用酒精擦拭他身体受压的部分,我过去将床铺弄平整,协助护士将几个枕头塞在沥川的背后。 
“RENE;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呆一会。每次见到沥川,沥川都让我走。现在,让我好好地陪陪他吧。”
     我在沥川的身边,一直坐到天亮。其实,我没什么可担心的。合适每隔十五分钟过来根据血压调整强心剂(升压药)的剂量,每隔一个小时观察他的排尿量,每隔两个小时替他翻一次身。沥川的嘴半闭着,一根四十厘米长的软管从口腔一直插到他器官的底端,胸膛在呼吸机的支持下,缓缓奇虎。我看见一个护士走进来,检查了他的情况,又将另一根几乎同样长短的软管插进去,定期吸痰。这么痛苦的程序,床上的沥川看似毫无知觉。他只是静静地躺着,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甚至发出幽幽的蓝光。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才意识到,蓝光其实来自于呼吸机上的显示,上面的字数不断地跳动着,很生动、很欢快,好像某部动画片。这一夜,我的眼睛几乎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沥川,看着他蜡像般地躺着,生命的迹象仿佛消失了一样,我忍不住每隔一个小时,用带着手套的手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又摸摸他的脸,以确信他还好好地活着。
     早上五点,那个龚医生进来了,对我说:“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或者至少吃点东西。二楼又餐厅。”
      我对他笑了笑:“不了,我不饿。”
      从小到大,我都不怎么相信机器。我仔细聆听呼吸机的声音,怀疑它会出故障,不在供给沥川氧气;又怀疑那个四十厘米的软管会不会被堵住,让沥川窒息。我观察点滴的数量,怕它太快,又怕 它太慢。每次蜂鸣器一响,我都以第一时间冲向护士,弄的他们有点烦我。
 正在此时,沥川突然张口对着护士耳语了几句,护士没听清,他又说了一次,护士就离开了。我们相互对视着,一时间都不说话。
     过了一会,他说:“so;你是,我的家属,”语气很轻,声音嘶哑,几乎每个字都要重音。“Since when?”(从何时开始的?)
       没想到一睁开眼的立场就那么咄咄逼人,我蓦然失语了。
       “不是说,你,要离开北京吗?”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为什么,还没走?”
      “你能少说几句不?”我没心情也没胆子和刚刚抢救过来的病人斗嘴。
       护士长来了,尴尬地对我说:“对不起,谢小姐。这位病人说你不是他的家属,要求你立即离开ICU。”
       我站起来,怒极攻心,几乎想掐他。只觉眼前一阵发黑,我的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护士长及时地扶住了我,将一旁的拐杖递过来。我气得手直哆嗦,拾起沙发上的手袋,将床边小柜上的手表、手机、钥匙、口杯一股脑地收进袋中。
       护士长忍不住替我解释:“王先生,您可能不大了解情况。您是这位女士送来急诊的。她在这里守了你七天七夜,几乎没合眼。您说,她不是家属。”她指着对面房间里躺着的一位老人,嗓音有点激动:“看见那位老爷子了吗?他的三个儿子都来了,在病床前面,为医药费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跺跺脚,一刻钟工夫,全走光了。他们倒真是亲人,您说是家属吗?”
       沥川不为所动,双目直视天花板,沉重地喘气:“我要她。。。。。。立即离开。” 

5月4日手打八千三百字~~(小夜整理)


 他的脸痛苦地抽搐了一下,蜂鸣器顿时一阵乱叫。一群护士冲进来,为首的是值班医生。
      护士长连忙对我说:“谢小姐,病人情绪不佳,情况也不好,你还是回避吧。”说罢,她不由分说地将我拉出了ICU。过了一个小时,护士长出来了。见我仍旧守在门外,也不坐,撑着拐杖伸长脖子外里看,苦笑着摇摇头。
      “他怎么样?没事吧?”我赶紧问。
       “暂时脱离危险。我们已经把他转入普通病房了。你还是回家歇会吧,至少好好地睡一觉。”
        “哪个病房?”我问。
      “407。”
       “我去看看。”我拔腿就走。
        “唉…”身后再次传来护士长的叹息。
         407是单间隔离病房。
        我悄悄地走进去,一位沥川睡着了。不料,他竟睁着眼,迅速地发现了我。迟疑片刻, 我走上前去,轻轻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Hi;”我心疼坏了,顾不得他生气,声音不知不觉地温柔了,“你觉得好些了吗?”
         他张嘴说了几个字,我听不清,把耳朵凑到他面前。
        他说:“回去。。。。。。睡觉。”
        到底还是顾念我,我心头微微一暖,眼眶顿时发红:“我哪儿也去不了,就在这儿陪着你。”
        “我有。。。。。。护士。”
        “我知道。”
         不知哪里闪过一阵疼痛,他用力咬了咬牙,身子卷起来,手紧紧地拽住床单,出了一头冷汗。
         “不舒服吗?”我紧张地看着他“我去叫医生。”
         “不。。。。。。”他急促地喘气,又似被痰堵住,想咳嗽,又咳不出,胸口发出嘶鸣之声,脸顿时憋得通红。
         我冲出去叫护士,护士进来,摇高了床被,半抱着他,轻轻地拍打他的背,助他排痰。折腾了十几分钟,他精疲力竭,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我本已疲惫不堪,见他像婴儿般虚弱无助,由人摆布,仿佛随时都可能出事,一时间又急又怕,睡意全无。我去二楼餐厅吃了点东西,又喝了杯滚烫的咖啡。回来时,在病房里看见了Rene。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穿着护工的衣服。

〃Rene;这位是?”我端着咖啡,顾不得黎苗,指着那个小伙子问道。
    “江浩天先生给介绍了一位护工,他叫小穆。他父亲重病时是他照料的,非常专业,也非常仔细。我怕护士们忙不过来。再说,Alex病起来不好伺候,脾气特大,还闹别扭。在苏黎世的时候他就把Leo和他爸爸折腾的够呛。就他爷爷有时过来吼他两句,还管用。”
      我莞尔,这段描述完全符合沥川在我心中的印象。沥川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虚弱,尤其是我。在这一方面,他异常顽固,我已领教多次了。
      “嗨,小秋,你的黑眼圈太吓人了,快回家睡一会吧。这里有我,你明天再来。”
      我坚决摇头:“我不放心,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待着。”
     “你已经七天七夜没好好睡了。”Rene观察我的脸,“别沥川的病好了,你倒下了。”
       “不是我不想睡,可是,万一阿生了什么意外。。。。。。”我的嗓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我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Rene想了想,说:“这样吧。ICU房外有家属休息室,你去那儿休息吧。”
      “Rene,”我突然说,“我得洗个澡。”  

 RENE开车送我回沥川的宾馆,在路上我随便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我在浴室里匆忙地洗浴了一番之后,又被RENE送回了医院的家属休息室。
   我和衣而卧,睡了整整16个小时。睁开眼,我发现RENE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
   他的目光是湛蓝的,奇怪,这个人怎么擅离职守?不去守着沥川,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我需要和你谈一谈。”他说,“不代表我自己,代表ALEX。”
   我坐直起来,找了把梳子梳头。
   “ALEX希望你立即离开北京,由我来送你去机场。”这话的口气好像是警方人员要把间谍递解出境,我心一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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