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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天使之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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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睡过去了。

    他说:你很累是吗。

    醒来之后,家里没有人,看看表,三点四十分。

    我匆匆忙忙地赶去画展,这次画展里,只有一幅作品,就是高一美术课上的一幅画。

    我看见琼萧,“你怎么在这儿。”我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

    “这次画展我们学校也要帮忙。”琼萧双手一摊说。

    这时候,我才看见她身旁有一个女孩儿,看样子不过**岁,气质很像迢漪,只不过,比迢漪更加友好,笑容更多。

    “这是我妹妹湘月。”琼萧说。

    我见过她的,这个孩子,我曾经随美术学院去龙勒打探关于我妹妹的事情,我见过这个孩子。

    4

    我一直希望我的人生不要像现在一样一盘狼藉。

    那辆车子冲过来的时候,我没有多想,猛地一把推开父亲,推开他以后,我的思维却停顿了,我想,我为什么要躲开呢。

    我又看见了那束光,比黎明的曙光还要刺眼的光芒,它绽放在我的脑海,或者说,是我的生命里,变成了白色的,透明的,遍地的,令人绝望的宝石,没有人烟。

    这时候,我意识到迢漪之前在没有生命的钢铁森林里行走,需要多大的勇气,她的感觉器官已经麻木了,后来她遇见我,但她经过十几年的行走,已经理所当然地认为,美好的东西不属于她,所以她自杀。

    害死迢漪的,是我。

    但见悲鸟号古木。

    我醒来了,首先看见天花板上巨大的灯,刺眼的光。

    紧接着有人告诉我,父亲已经死去了,为了救他的孩子死去的,隔着一层玻璃,我可以看见他。

    我心里涌起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只有在离开母亲时有过。

    很多时候,你以为你能牺牲什么,你以为你能付出怎样的代价,事实上,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我的大脑里一片白光,比黎明的曙光更加刺眼。

    父亲的财产,除了供我念书生活的之外,其余的全部捐献给了慈善机构。

    很快我出了院,我受不了医生护士的眼神。

    我站在我曾经和他一起居住的房间里,展开信:

    亲爱的孩子,很久很久之前我就想要给你写信,可是因为无法想象交给你后,你的样子,一直没有勇气去写,但是今天,孩子,毕竟无论怎样,爸爸再也看不见你了。

    你的母亲,还有你,一直是我最珍贵的宝物,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予你们,这样说很肤浅。所以我选择外出经商。

    我打开门,你从衣柜里摔了出来,你问我,这就是你想要的幸福吗?

    对不起孩子,真的对不起,爸爸永远也忘不了。

    在那之前,我一直在想,我要告诉你,一个男子汉不能这样颓废,只是你说,这就是你想要的幸福吗,孩子,看着你的眼睛,爸爸突然什么勇气都没有了。

    爸爸想要给你更好的生活,于是更加努力工作,没有很长时间陪你,我并不知道自己犯了像以前一样的错误,有一天,你十五岁了,十六岁了,十七岁了,我感到很惶惑,关于你成长的点点滴滴,爸爸记不得一丝一毫。

    我错过了你的童年,又错过了你的青春。

    对不起,孩子。

    你推开爸爸已经冒了生命危险,孩子,为什么你站立不动?对不起,孩子,爸爸不能让你替我承担罪孽。

    我知道你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了,只是,孩子,对不起。

    如果有来生,爸爸要放弃所有的梦想,一心一意地陪伴你长大,那样,我有足够的经历,去疼你,爱你。

    爸爸,我心里念道。
第 016 章 :画展
    和茵出生,母亲坐月子,父亲千里迢迢地赶回来,琼萧姐姐近日无事待在家中,所以吴姨非常忙,前所未有的焦头烂额。。pnxs。

    “好了,宋叔开车,带我们去医院。”伫暝说。

    “去哪儿。”清澹问。

    “医院,对你的身体进行一次复查。”

    “有这个必要吗?”妈妈最讨厌麻烦。

    “我觉得很有必要呀。”伫暝的声音很温和。

    这时候,琼萧姐姐衣着整齐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她说:“我们学校和美术学校搞互动,老师让我们去艺术厅帮助看展画展,宋叔,你路过艺术厅,把我捎上吧。”

    “我也要去。”我说。

    “什么?”琼萧惊讶。

    “我要去看画展。”

    “……”。琼萧。

    琼萧姐姐和我到达艺术厅,正好,一个男孩儿也到达,我记得我见过他,一下子想不起来。

    他的眉毛间有一种像雾一样的情感,如潮水一般涌动着。

    江麟。

    我转过头看起画来。

    一幅画,几种颜色杂乱无章,铺天盖地地交织在一起,向我袭来,一种不明不白的气势,令人产生恐惧的,却是这幅画本身。

    “好漂亮的画,是色彩迷离,模糊不清的梦。”我对琼萧说。

    “是啊。”

    江麟说:“你认为是怎样的梦呢?”

    我说:“似乎是一场灾难,模糊不清,很强烈的光又透出来。”

    江麟笑了笑。

    “这是谁画的。”我问琼萧。

    “是我。可以把它送给你,反正肯定卖不出去。”江麟说。

    “谢谢。”我说。

    一会儿后,琼萧姐姐接起电话,“现在就去学校集合……?”

    她忧虑地看着我,我全身被她看得发毛。

    “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的,”我异常独立地说。

    “我送她回去。她到家给你打电话好了。”江麟说。

    琼萧满意了,她说:“湘月,到家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没有打出租车,我向来喜欢走路,这里是起点,经过漫长悠远的时光,我会到达终点。天气比较冷,江麟脱下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我习惯性地伸手进去,摸到一个打火机,我把它掏出来,点了点,他的口袋里,还有一个密封的透明袋子,里面放着已经抽完的一支烟。

    江麟说:“晚上暗了,我就会点燃打火机,那支烟是我爸爸的,这是他去世之后,能够永久保存的,随身携带的东西。”

    他说:“原来我不认识琼萧,我只是认识迢漪。”

    “没有人真正认识迢漪”。我说。

    “可是我认识。”

    “我不太支持她在孩子出生的时候死亡,就算这个孩子不是她的妹妹。”

    “这不能怪她。”江麟说。

    到达家门口,里面亮着灯。

    “就送到这里了。”江麟笑道。

    “再见,哥哥。”我说。

    他的眼睛望到我心里很深的地方去。

    江麟走过来伸出手拥抱我,像《姐姐的丛林》林安琪与林北琪一样,他的锁骨硌了一下我的胸口。

    “再见。”他说。

    灯光把他离去的背影拖动的很斜很长。

    我站在门前,定定的看着他,照他刚才所说,我亲爱的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也许迢漪真的不想再有一个妹妹了。
第 017 章 :几天前
    “乔枫,你在警局帮我调查一个人的资料。”我说。

    “什么人?”乔枫说。

    “龙勒户口,一个女子。”

    正在吃早饭,饭桌上只有我和乔枫时,我一边往嘴里塞面包,一边这样说。

    “刘凝脂……家居龙勒城北,户主为其母,哥哥是刘伫暝,后移居,在龙勒城南,丈夫名江漠诠,育有一子名江麟。

    乔枫在念道伫暝时,抬起头,有意无意似的望我一眼。

    “好,”我原本坐着,站起来,“乔枫,有人问起如实告知,无人询问,不要多言。”

    “我知道了。”乔枫。

    “你知道什么?你说的是哪个。”我问。

    “自然不知道。”他说。

    “还有一个人,”我说。

    “什么?”他奇怪。

    “吴呤瑢。”我说。

    “你不知道吗,她就是……,”乔枫答。

    “不,我不知道,”我微笑着打断他,“我就是想要知道,龙勒发大水那一年警局的记载里,是否只有一个吴呤瑢,是不是重名。”

    “我明白了。”

    晚上,乔枫说,“只有一个。”

    伫暝奇怪,“什么只有一个。”

    乔枫仍然喃喃道,“只有一个。”然后如梦初醒一般,“怎么回事呢?她在调查什么?”

    伫暝拿一杯凉开水,从乔枫的头上浇了下去,乔枫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冲进卫生间。

    几分钟后,他们恶斗一场,仲庵无缘无故地被牵扯进去。

    再几分钟后,秩序终于恢复了正常,颐林不愧是医生,拥有很强的心理素质,极为淡定的分开了乔枫和伫暝,开始给仲庵疗伤,仲庵一副怨恨地,如幽灵般的目光注视面前衣冠楚楚的乔枫和伫暝,他们已经恢复了正常,乔枫整理笔记,伫暝慢悠悠地喝茶,这是什么,两只狼,不对,两只狐狸,两只黄鼠狼,衣冠楚楚地大尾巴狼。

    “失算失算,”伫暝突然感慨,“忘了乔枫是刑警会武功,下次一定要换一个人练手。”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对仲庵说:“陶律师,你没学过什么武功吧?”他的表情很是认真,很是疑惑。

    仲庵心里一阵安慰,多认真的孩子呀,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

    “刘!伫!暝!”

    “不要吼,”颐林说,“仲庵,智商能不能不要这么低,他是想找你练手故意激你的。”

    仲庵恍然大悟,同时反应过来:“你前半句说什么?”

    颐林:“……。”

    我正在认真地完成着家庭作业,突然,有人敲门,我打开门,看见满头是水的乔枫。

    “你……神经啊,大晚上去水龙头上冲凉,然后跑到这儿来吓我。”我极为淡定地说。

    乔枫:“……。”

    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寂寞的长空。

    我举起手中的杯子,喝一口白开水,怜爱,又十分惋惜地摇摇头对站在门外的琼萧说;“心理素质这么差,太不淡定了。”

    乔枫说:“只有一个,好了……为了这句话,今天我被搞得已经够糟糕的了。”

    我点点头会意他离开。

    琼萧心有余悸地说:“他神经病呀,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吓人。”

    我十分赞同地点点头道:“那您呢?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我用犀利的目光把她从头打探到脚,我就是猎人,她就是猎物,所谓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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