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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一斛珠(1-18章)-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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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屹湘要想一下才明白过来Josephina说的是哪里。她点了下头,说是的我去过,至今头顶的疤痕还在。她说着摸了摸头顶上。隔着柔软服帖的发,摸不到那光滑的伤痕。不过就是在那里,她知道。
    “怎么会想到去那里?一般的旅行,不太会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只是想去。”屹湘说。
    “如果不太舒服,就回去休息一下。身体比较重要。”Josephina没有再问下去。
    “好。”屹湘说,“谢谢。我只要今天下午早一点走就好。”
    Josephina离开了。
    屹湘坐着发了一会儿呆。
    为什么要去瑞严寺?
    她没有继续想这个问题。头已经很疼,再想,她怕一颗阿司匹林镇不住这在跳耸的神经。
    冯程程敲门进来,跟她说:“您的衣服我取来了。”
    “放在那里吧。”屹湘对程程说,“借我一片阿司匹林——另外,麻烦你把这件垃圾处理掉。”
    程程麻利的给她取来了药、拿走了袋子,出去前还不忘提醒她今天最重要的日程:“下午提早走,婚礼彩排不要迟到。”
    屹湘含混的答应着。药片已经吞了下去。还没有见效,就在剧烈的头疼中,她接到Josephina的电话:会面安排在两天后。
    有时候麻烦接踵而来,并不懂得给人喘息的机会。
    她望着程程拿进来的那件式样简单的礼服。是极淡极淡的绿色,近乎白。几天之后,她将穿着这件美丽的裙子,见证一场一生相守的誓言……
    **********
    董亚宁到婚礼彩排地点的时候,时间比约定的要早了半个钟点。
    他懒洋洋的坐在礼堂里。
    这老礼堂安静而又有些昏暗,与外面已经显出燥热的温度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
    他也拿不准为什么这俩人会选准了这个偏僻的老礼堂举行婚礼。大而空旷,帘幕低垂,中世纪的教堂一般。
    据说很早的时候,这里常常举行舞会,也有些内参电影会在这里放,不过到他这个年纪,舞会已经失色,电影已不是禁忌,这礼堂便荒废成了他们抽烟喝酒偶尔打架的地方——夏天再没有比这里更阴凉的了……
    灯光忽然明朗。
 

第十六章 淡影空濛的山河 (五)    
    他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合了一下。窸窸窣窣的,听到脚步声和人声都起来了,礼堂前面的舞台上,几个人看起来是专门负责灯光和照射的,正对着亮起来的灯指指点点。
    他借着光看着礼堂内部重新布置过的样子。应该是新娘子的品味。陈旧肃穆的礼堂,尽管红毯还没有铺上,百合还没有摆好,客人也还没有来……但已经有了婚礼该有的一切味道。隐隐的,渗透出来,弥散在空气中。
    灯光在调试一番之后又熄了,只余了一排射灯,照亮的,恰好是红毯的位置。从大门口,到舞台上。
    董亚宁歪着头,顺着这道明亮的灯光一直看过去。
    从这头走到那头。将缠绕在一处的两个人,从此缠的更紧些。
    他想着这些年也参加过无数次的婚礼。简洁者有之,繁复者有之,隆重者有之,怪诞者有之……他却总提不起兴趣来,从头至尾观一场婚礼。
    他看了好一会儿那道关的紧紧的大门。门上透明铮亮的玻璃外,半个人影也无。却从前面的舞台上远远传来了脚步声,踩着木地板的笃笃声,很响。
    “来啦?”他回头。舞台上灯没有开,叶崇碧从后台的幕布中出来,走到台中央,顺着旁边的阶梯走下来,向他走来。
    “说了让你早点儿来,也不带这么早的吧?”叶崇碧笑着说。手里拿着两部手机,挽了一只大大的包,头发高高的梳起,样子俏丽极了。颈上的纱巾随着她的步幅飘动,飘到下巴处,她手指拂开,人已经走到董亚宁旁边,二话没说,先坐下来,拿着手机的手敲打着穿了七分裤的小腿。“好累。”她说着,便靠在了椅背上。
    董亚宁看她脚上那对“恨天高”,嘴角一动,说了句:“这不是找罪受吗。”
    “忽然换了平底鞋我不会走路。”崇碧笑容明媚。
    董亚宁笑了笑。
    也是。别看叶崇碧整个人是累散了架的模样,举止还是端正的。不止她是如此,叶崇磬更是。
    董亚宁嘴角的笑意更深,摇了下头。
    叶崇碧目光四处一转。大约目之所及,并没有什么纰漏,她便略松了一口气。
    董亚宁依旧懒洋洋的,说:“会有个完美的婚礼的。”
    崇碧一笑,歪着头看董亚宁,说:“不能理解为什么我这么紧张吧?”
    董亚宁耸了下肩,“你不是紧张婚礼,是紧张那个人。”董亚宁的下巴抬了抬,对着台前的圣坛位置,仿佛那里已经站了一位盛装等候的新郎。“这种找罪受的事儿,还真得是心甘情愿。”
    崇碧笑,“甘之如饴。”
    “甘拜下风。”董亚宁不知怎的,看着崇碧这笑,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动。他开着玩笑,拱手。
    “你手怎么了?”崇碧问。董亚宁右手掌外侧,一道鲜红的伤痕。
    董亚宁见问,不在意的晃了下手,说:“刚刚从后座拿东西,碰了一下。”他莫名其妙的被弹开的车门将手挤在了墙上。伤口渗着血,倒不觉得怎么疼。他几乎都忘了。
    “我说呢,进来的时候看你那车子停那位置就不太对。你该不是怕碰了车漆,拿手当垫子那么蠢吧?”崇碧皱眉。
    董亚宁笑出来。叶崇碧这张利嘴。
    崇碧翻了下包,拍拍手,说:“没带创可贴……我车上应该有。等下找给你。”她说着,看了下时间。
    “还早着呢。”董亚宁说话间,将手掌边裂开的皮肤撕掉一片。血又冒出一点。面不改色的,继续说:“我今儿是没事儿了,闲着也闲着,早点儿过来就是了。”
    崇碧瞪着他,“瞧对自己这狠劲儿。”
    董亚宁握了下拳,擦伤的位置经这样一握,恰成了一朵花的形状。他反手也看了下时间,问:“几点结束?别耽误了晚上磐哥那戏开台……”他转着手腕子,见崇碧直了眼的样子,笑着问:“别跟我说你忘了。早一个多月就嚷嚷着他在大戏院连唱三天,你这宝贝妹妹能把这么大的事儿给扔脑后?”
    崇碧拍了一下额头,说:“我发誓,真不是故意忘了的。”
    “反正我不管,我得按点儿到场,压场我还有一段儿票戏呢——别拖累我啊,你知道磐哥那脾气,我要敢误场,他准能撕了我。”董亚宁笑着。
    崇碧咬着牙,说:“我也不敢误啊。哪怕点个卯呢。”
    董亚宁听她取消了晚上的一个约,又问他:“我安排的晚饭,本来想从从容容的一起坐着吃顿饭,这下好——你有什么建议没?”
    “客气什么。彩排过了我直奔戏园子了,那儿有的是好吃的。”董亚宁笑着。
    “那怎么行。咱换简单的,去吃寿司好不好?我知道你跟潇潇都喜欢西村……”崇碧说着,“他说顺路去接湘湘的,怎么还不来?”
    董亚宁忍不住打趣崇碧,说:“难怪你累。操这么多心。也难怪你跟潇潇走一处,都爱操那么多心。”
    崇碧原本是要拨电话给潇潇的,听了董亚宁这话,竟是愣了一下,瞅着他。
    “我说错了呀?”董亚宁问。
    崇碧默默的坐了一会儿,才说:“没错。我哥也这么说过。这种事,总是旁观者清。”
    “什么叫这种事?”董亚宁忽然觉得不对,“你怎么了?”
    崇碧笑了笑,说:“没事。”
    董亚宁哈哈一笑,说:“叶崇碧,要逃可趁早,都到这会儿了,千万别胡思乱想。”
    崇碧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呀,你以为我是你?”她说完,停了停。
    董亚宁看出她的尴尬来,笑道:“没关系,这虽然不是好事儿,可也不是秘密。我是有多混蛋,都在台面上摆着呢。”他笑着,笑容在暗暗的光线下,并不见一丝的愧疚和不安。
    叶崇碧摇了下头。
    两个人相视一笑,董亚宁站起来,活动下腿脚。
    参与彩排的人陆陆续续的到了,都聚集到台前去。负责协调指挥的人在分别的讲解程序和站位。
    崇碧给潇潇拨电话,他没有接,她就说:“肯定是马上进门。”果然她话音未落,大门就被推开了,先走进来的却是屹湘。“你们俩可来了。”“堵车。潇潇走的路线不对。”屹湘忙说。
    崇碧笑,看一眼董亚宁,问:“对了,湘湘,你包里有创可贴吗?”
    “啊?我找找。”屹湘走的很快,走到崇碧跟前的时候,才看到董亚宁站在一边。她低头拨着包里的东西。
    “谁伤了?”潇潇问。他看看崇碧。
    崇碧指了下亚宁。潇潇跟屹湘同时看向亚宁,屹湘手里捏着从包里拿出来的药盒,听潇潇问道:“伤在哪儿了?”
    那边在叫崇碧过去,崇碧顺手拉了下潇潇,“湘湘等下你们快过来。”
    屹湘打开那小药盒,抽了一大一小两片创可贴出来,走近两步,问:“手上吗?”她粗粗一打量,似乎也只有那握着的一只拳可能是伤到了的。
    董亚宁没应声。
    她手上托着创可贴,默默的站在他面前。
    两人就在这淡淡的阴影之中立着。好像谁都不愿意接下去的那句话是自己先说出来。
    远处的潇潇往这边望了一眼,屹湘注意到,她撕开了创可贴的包装纸,问:“贴在哪儿?”语气生硬中带着一点气。刚刚赶得急,额头上早蒙了一层汗。她抬手抹了一下刘海儿。修的短短的刘海便被捋顺到了一侧。
    董亚宁看着,默不作声的将手伸过去。
    光线还是暗,屹湘变换着角度,才看清楚他手掌边的伤口。有两个钱币大小的一块擦伤,一部分血渍干了,一部分还在渗血。她比量了一下,说:“面积有点儿大,最好清理下包扎,不然这样很容易感染……”
    他淡淡的说:“不用。”他就要收回手来。
    她的手快,扯住了他的手。恰好碰在了他的伤口上,又急忙松一下。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看着她,迅速的从药盒里抽了一个更小的薄纸袋出来撕开,是用于伤口紧急处理的消毒药棉,她看了他一眼,就将药棉按在他伤口上。药水渗进伤口,他展了一下手指。
    “忍一下。”她低声说。细巧的手指处理伤口的时候显得非常专业。待擦干净伤处,她将药棉收了,翻着他的手掌看,顶棚的灯都已经亮了,此时光线好极了,她看清楚伤口,还好不算深。“还是得好好处理一下……”
    她的手指碰着他的掌心,嫩叶扫过面颊似的痒。
    他翻手握住了她的手。
 
第十六章 淡影空濛的山河 (六)
    她的指尖有薄薄的茧子,也有针痕,因此触上去,硬而毛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一愣之后,她才像是被惊到一样,迅速反应,用力抽手。
    他手握的很紧,她这么用力的,扯不动分毫。但见他小手指上一枚闪着淡淡金光的素戒,随着两人的角力,那光微风下的水波纹一般,让人眩目。
    屹湘咬着牙,并不妥协。
    董亚宁盯着她的眼睛,有那么几秒,看着她黑黑的眼睛里,迅速聚集了恼怒。恼怒中还有一丝慌乱,脸便涨红了。
    他从容不迫的松了手,同样迅速的,从她另一只手里拿过来那大片的创可贴,撕开胶纸便贴在了掌侧,说:“这样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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