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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骚动的乡村-第7部分

小说: 骚动的乡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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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重啊?”

  “抢劫罪起步三年。”

  路过山花乡吴小郢,张侠提出在他姐姐家吃点饭,已是中午十二点了,乡食堂开过饭了,袁野也不推辞,两人吃了顿撞门饭,张侠二姐有些不安,责怪张侠冒失,所长来吃饭,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什么菜也没准备。

  袁野忙解释:“本来准备回去吃饭,时间迟了,仗依人不外就来了,你要客气,我还不敢来。”

  张侠姐夫和二姐说:“不嫌蔬菜饭,常来常往。”他俩要送袁野和张侠到郢头,袁野没让。

第十章 一网打尽(一)
袁野在乡政府办公楼梯道停放自行车时,因不放心刘建德他们几个,让张侠封了口,“不要和其他人说这件事。”

  张侠认真地点了点头,回到所里,只有胡进明歪靠在里间床上休息,其他联防队员都不在。

  袁野将查的材料递给胡进明,简要地介绍了案情,说:“晚上动手!”

  胡进明走马观花地翻阅了材料,打趣道:“这些家伙胆大包天,竟敢自称袁所长,你这袁所长再不给他们颜色看看,他们还想撵我们滚蛋。”

  由于大脑处于兴奋状,袁野没有睡意,到前面办公室坐下,翻看着《平凡的世界》,他喜欢这类农村题材的书,尽管书中描写的是北方农村,但他觉得故事就发生在自己的周围。

  政府大院静悄悄的,风透过窗棂吹进来,带着青草的气息,鸟儿们少了人的滋扰,在树梢、屋檐欢快而恬然自得地叫着,袁野眼皮儿有些沉,放下书,准备躺一会,猛然瞥见食堂走廊站着一个女孩,在偷偷地打量派出所这边,那女孩剪着短发,长着一张苹果脸,年纪顶多二十岁,袁野好奇地问:“食堂走廊的女孩可是乡政府的?”

  张侠停下身份证的抄写,向窗外看去,说:“那是程书记女儿。”

  “老先生女儿都这么大了!”袁野感叹道,似乎自己和她是隔代人,“可在念书?”

  “高中毕业没考上,不念了。”张侠嗤嗤笑着说,“他还向我打听你了。”

  “打听我什么?”

  “她问我你对象在哪儿?我说我不知道。”

  “小女孩就喜欢多事。”袁野想这女孩肯定在家听他父亲说起他,对警察一种神秘。

  “别看她小,在学校就谈恋爱了。”

  “哦!”他站起身,向那女孩张望,她像一只胆怯的兔子被惊走了。

  傍晚,联防队员准备回家,袁野不经意地说:“晚上有事,都不要走。”

  他们在乡政府食堂吃过晚饭,袁野在办公室问:“建德,街上住家的可都熟?”

  “熟,闭着眼我都能摸上门。”刘建德夸口道。

  “马大帅这时爱呆在哪儿?”袁野问。

  “他啊,喜欢在车站呆,天不黑透不去家。”刘建德像是他肚里的蛔虫,不容置疑地答道。

  “走!我们找他到派出所来,我有件事问问他。”袁野轻描淡写地说。

  “马大帅算起来和我是师兄弟,也跑过江湖,一身蛮劲,抱石磙子走,都不喘大气,就是嘴太笨,跑了一个月,混不下去就回来了,后来拦黑路,做了几年劳改,劳改回来,也不干活,整天泡在街上,成了街上混混们头。”刘建德如数家珍地介绍着。

  袁野站在窗口,向后面单身宿舍喊驾驶员小孟,因为打过招呼,小孟应声而出,他发动车子,拉着袁野和刘建德向街上驶去。

  车还未到车站,刘建德眼尖,远远地瞅到马大帅,在后排叫:“所长,马大帅坐在车站门口。”

  袁野让车子停在马大帅的视线死角,下了车,和刘建德逛马路似的溜达到他跟前,马大帅留着小平头,穿着一件蓝色的西服,没注意他们的到来,正和三个驾驶员侃大山,唾沫星乱飞。

  袁野拍了拍马大帅的肩膀,凑趣地说:“马大帅,聊啥这么起神?”

  “哦!袁所长。”马大帅见是袁野,吃了一惊,笑着说,“袁所长到山花乡上任,我还没请你吃饭。”

  “你不客气,还能怪我啊?”袁野开着玩笑,似乎和他是偶然相遇,“请先生不如遇先生,有件事,想找你聊聊,正好碰到你。”

  “老马,裤头当汗衫穿——上去了,所长这时候喊你,要请你吃晚饭。”坐在他对面的大胡子驾驶员笑着说。

  “老熟人。”马大帅装作轻松的样子,在袁野引导下上了车。

  “袁所,什么事?”马大帅在车上试探地问。

  “到办公室再说。”袁野扔给他一根烟,自己也叼了一根,马大帅从口袋抠出打火机,将两人的烟点着。

  车到乡政府办公大楼前停下,袁野和他勾肩搭背地进了办公室。

  马大帅见派出所人都在,点头笑着说:“都没下班啊!”

  他的脸部肌肉变得僵硬,笑得极不自然。

  袁野开门见山地说:“马大帅,你也不够意思,报我名字抓赌,也不喊我去。”

  马大帅像被电击直发愣,支吾道:“没,没。”

  “你的长相蛮有特色的,人家也不是不认识,一个人不认识,十几个人还能都不认识你呀?”袁野乜着眼看了他一眼,掏出插在裤带的五四式手枪,诡秘地说:“抓赌时可带枪了,枪塞在腰里,走火容易伤蛋。”

  马大帅脸已涨得通红,拍拍褂子、裤子口袋,又将西服扣子解开掀起,说:“什么也没有?”

  “几个小钱喝酒喝光了,还有什么,又不晓得喊我。”袁野装作很不满意的样子。

  马大帅再笨,也听懂了袁野话里的意思,挠了挠头皮说:“你都知道了,钱是花了。”

  “带哪些人花了?”袁野一副轻松的口吻。

  “小豹子、蒋三、吴冬生、刘大嘴、四歪子。”马大帅见事已至此,扛也没有用,兜了底。

  “抓赌也就这些人吧?”袁野又找了一句。

  “嗯!”马大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又落入彀中。

  “你们穿的警服哪来的?”袁野继续追问。

  “没有警服,我穿的是保安服,小豹子穿了一套武警服。”马大帅说。

  “履行程序。”袁野从抽屉里掏出一副不锈钢手铐,将他双手铐住。

  “所长,松一点,我不会跑。”马大帅献媚地笑。

  “你手腕这么粗,也就这样了,待会儿把事情和胡指讲清楚。”袁野晃了晃手铐,瞅着程军说:“你留在这儿陪大帅聊聊。”

  袁野和其他人走进隔壁办公室,袁野对胡进明说:“我带刘建德一家一家找人,这里交给你了。”

  “精明点,所长把人搞回来,看好了,别让他们串话。”胡进明部署道,“张侠,我们开始问话。”

  袁野、刘建德叫了在政府办等候的小孟师傅,开着车又上了街。 。 想看书来

十一章   一网打尽(二)
“孟师傅,今晚辛苦你了!”虽然是办公室安排,袁野在车上还是表示自己的谢意。

  “看你逮人,真过瘾!玩似的。”孟师傅毕竟也是年青人,部队退伍分到乡政府,第一次遇到这档事,充满新奇。

  “我们所长麻功深!”见识了袁野的问话,刘建德半是拍马,半是真心佩服。

  天黑下来,月亮尚未升起,山花街上也黑乎乎的,夜色给袁野的抓捕提供了便捷,由于五个人住处分散在街头巷尾,晚饭时分,正是他们归窝时候,袁野像掏黄鳝的高手,一个个将他们拎出来,车子来来回回地跑着,谁也不在意,谁也走漏不出消息,整个抓人过程可以说是波澜不惊。

  六个冒充派出所的人在派出所聚了首,在联防队员严密的注视下,他们没找到机会交流,但大家都来了,来的这么齐整,绝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是有人和派出所人交流过了,天塌大家灭,谁也不再做无谓的抵赖,只是在主次方面相互的推,马大帅发起人的身份倒一致确认。

  程军见胡进明、袁野流水作业似的问话结束,他忍不住笑,从看守他们里间出来,议论::“平时看他们人五人六的,一进来都成了鬆包,都抢着讲。”

  袁野抬起头,说:“这才正常,审讯就是这样,一个人干的事,死也不说;两个人干的,想着说;三个人干的,抢着说;何况他们是临时纠结,就像田上新修的埂,雨水一冲,一倒都倒。”

  程军眼睁得溜圆,大脑一时缺氧,反应不过来。

  “走吧!”袁野吩咐道,他将材料收揽到一堆,用黄色的卷宗皮一夹,塞到皮包里,便到里间喊众人出来。

  两两铐在一起,三副手铐铐了马大帅等六个人,在袁野等监视下,像一根绳上的蚂蚱挤进仪征车后厢,孟师傅锁好车后门,袁野不放心拉了拉,见门没有松动,带着众人上车,只留下张侠一人在所里。

  车到县公安局大院,袁野和胡进明下了车,直奔刑警队内勤室,贾主任独自一人在写汇报材料,见山花所两位一道来了,笑着说:“什么案子让所长、指导员这么重视?”

  “什么所长、指导员?一个兵都没有,戴顶帽子,是领导哄我们干活。”胡进明发着牢骚。

  袁野拽开档案柜,摸出一叠收容审查表,分了一半给胡进明,两人趴在贾主任对面办公桌填表。

  “团伙啊?”贾主任看他俩填表的架势问。

  “钓几个虾子。”袁野应着,“不像你们刑警队捞的都是大鱼。”

  “鱼捞不到几条,材料报了一大堆,形式主义害死人。”贾主任感触很深地说。

  一个案子填表填不出花样,填好一张,其他表只是换个名字,袁野和胡进明龙飞凤舞地画完,上了二楼局长办公室,分管治安的杨副局长当班,他正带着政工、纪检值班的一帮人打牌,见袁野和胡进明进来汇报案子,放下牌,听取了袁野的汇报,杨副局长问:“都交待了。”

  “都承认了,口供能够相互映证。”袁野答道。

  他接过收容表,在六张表上一一签署了意见,吩咐道:“人搞好了!”

  袁野和胡进明答应着下了楼,返回刑警队内勤室,贾主任已将裁决书放在桌上,两人填好裁决书后,和贾主任招呼一声,上了仪征车,向206国道边的看守所奔去。

  看守所大铁门紧闭,开了一个小门,袁野他们车子停在门口,袁野下车从小门进去,向门边岗亭武警亮明了证件,随即返身,会同胡进明及联防队员,将马大帅等六人从车上放下来,押进戒备森严的大院,马大帅属故地重游,心情复杂地叫道:“看守所啊?”

  袁野笑着说:“看守所刚改造过,不然,马大帅你原来挂衣服的桩还在。”

  马大帅他们六人面面相觑,本来他们以为在拘留所关几天就会出来,进了看守所,知道升格了,他们此时才真正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在看守所值班室,袁野和胡进明将他们手铐解开,值班民警老董笑着说:“怎搞的,一来就来一串。”

  胡进明说:“不是怕你们在这里冷淡嘛,找点人陪陪你。”

  老董和胡进明闲扯了两句,便开始一丝不苟地搜身、抽腰带、解鞋带、问话、登记、分号房,等这些程序走完,他拎了一串钥匙,喊来两个留监服刑的陪着他,将六个人分头送进去,袁野他们便告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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