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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尴尬人生-第4部分

小说: 尴尬人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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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孩子学琴考级,要到八月份呢。”他说:“你让他爷爷奶奶看着嘛!反正是他们亲孙子,又不会受虐待。”她说:“我还是自己看着吧。你们俩去吧,我就不去了。”他失望:“你真没出息。”她淡淡地笑一笑:“本来就是个没出息的人嘛,你以为能有啥出息呢。”“那这样吧,晚上其他单位几个老乡请我吃饭,你跟我去啊,说定了!”她推辞,办公室一位跟他俩关系都不错的女同事在场,劝她说:“去吧,给老刘一个面子。吃顿饭,又不是去约会,你怕什么?”她安顿孩子自己去楼下小饭馆吃饭,然后跟他去了。她从未见过的几位老乡,年岁都比较大,五十左右吧,用探究审视的目光,温和亲切地向她问这问那。吃完饭,她跟另外一老乡距家最近,他开车送到路口,然后送别人走了。第二日,他向那女同事抱怨:“这个没出息的,吃顿饭都放不开。”她申辩,那女同事也说:“她就那样,晚饭吃得少,保持身材呢。”私下问她:“他们没开玩笑?下次估计就会涮你了。”她赶忙说:“下次再也不去了,他们的眼光让人不自在。”

  学年先进工作者评选出来了,他是市级优秀教师。大家祝贺他,她说:“好好反思一下。。。。。。”话未说完,大家笑她:“你别吓着老刘了。”他反应敏捷,坦然笑道:“反思什么?存在即合理,只要能评上,我就当之无愧。”期末考试阅卷刚结束,校长找她谈话,说考虑到她未来的发展,让她到初中去教书。她一口拒绝,态度很强硬:“我又没犯什么错误,教学工作中也没有什么问题,凭什么?”出校门打电话,只说有事找他。见面时他满脸洋溢着兴奋。她强颜欢笑,话说得直截了当:“你个傻子,整天在办公室胡说乱言,现在好,校长让我去初中了。”他惊呆,半分钟左右,神色不自然地说:“你可能过敏了吧?办公室开几句玩笑而已。。。。。。再说,这种事也不可能处罚得这么重。。。。。。”年级干事小李跟他对象轧马路,从他俩身边走过,他对着人家年轻人没完没了地反复解释:“我嗓子疼,刚在医院打完吊针。。。。。。”她收敛强装的笑颜,从眼神到嘴角紧绷的线条,如灰色花岗岩般冰冷坚硬。“那好,你回家吧,我走了。”

  晚上他打来电话,声称他咨询了好多人,如果不想去初中,最好是顶住,只要校长没有充分理由,你就坚持到底。她非常冷淡:“你费心了,谢谢。”疾风知劲草。关键时刻,他让她看清了本相。她无意抱怨,也没想追究或让他承担什么;安慰与鼓励,这样的一点点就足够了。倒是邓倩,听闻此事后,仅一夜功夫,嘴唇起了一层干痂。朝霞禁不住感慨:“我们姊妹才真是傻子呢。嘴里常标榜‘爷们’的人,不见得真男人。”

《尴尬人生》(6)
表弟近来问候关怀的电话颇为频繁,我终于不堪其扰,将我的遭遇和盘托出——他在我们纺织公司有朋友,我想隐瞒也瞒不过去。谁料隔日他打电话来,爆料吓我一跳:他有个朋友在调我去倒班的洗染车间上班,十天前去车间办公室,亲眼看见调入的人员名单,上面是汪某的名字而不是我。表弟分析说:洗染车间是你们公司劳动环境最差的地方,估计人家汪某早就得了信息,请人出面将这事摆平,那么,你这个倒霉蛋只好替人受过了。公司机关有四个会计,数汪某业务能力最次,下属七个车间每月的财务报表,她很难综合到一起,出错现象时有发生,车间员工常会电话质问:这个月奖金怎么又算错了?你们机关养着这些老爷是吃屎的吗?   

  十天前,公司领导找我谈话,调我去洗染车间。我难以接受,一把鼻涕一把泪,追问领导:给我个理由。当然,你没有犯错,工作也没有问题,只是,这么多年,你的工作进步不明显,给你换个环境,你可以有更好的发展。狗屁!我怒不可遏,却不敢发作,只能含恨忍让:我辛辛苦苦、踏踏实实干工作,十多年,青春年华奉献完了,你们才记起让我有发展,好啊,调到车间去倒班,跟工人们一起卖苦力,丢了我多少年的会计专业,你们这是让我有更好的发展?我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固执:我不去!我绝对不去!你们给我个理由,只要有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我立刻二话不说就抬脚走人。于是,整整十天,我没有去车间报到,软磨硬泡在公司*大头的办公区,听凭他和他手下的主任科员们轮番轰炸:组织决定,不可能更改,你还是去吧;一星期不报到,人家车间不给你考核,工资就会受影响,连年终奖金都要有牵连的;机关又招聘了一名会计,没有你的岗位,你赖着也无济于事;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总不至于等着公司除名吧?十五天不报到,公司就可以登报除名了。。。。。。

  周围熟识的人们一面劝我顶住,一面帮我分析情况:这是国营企业,不是他家私有资产,他领导看谁不顺眼就可以让谁走啊?话虽言之在理,但最终受精神折磨的人是我,没有谁能分担我内心的羞愧、孤独与无助。正常人的思维都会是:肯定干得不怎么样嘛,否则怎么会?我找到公司书记,软硬兼施:别跟我说什么组织决定、令行禁止,名单都下发了,你们还能更改,为什么就不能有第二次的改动?我想你们也不希望我找上级领导讨个说法吧?书记狐狸一样狡猾:我不知道有这回事,真的,我拿人格担保。我找总经理沟通沟通。我建议你还是先去车间上班,你可以继续保有你讨说法的权利。

  晚上,一直退避三舍的财务科长突然现身说法,开始关心民生疾苦了,临走之前,他似乎不经意地问我:你在洗染车间认识什么人么?那个名单你确实复印了一份?我真切感受到来自统治阶级的恐慌。当然,这说明不了任何问题。罪责完全可以由任何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科员来承担——不小心弄错了。事已至此,坐以待毙似不甘心,那就做垂死挣扎吧。送礼?既成事实面前,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况且,年薪二十万的公司老总也根本不在乎你那点儿小意思。托人说情?咱们小老百姓一个,能找到为民伸张正义的官儿么?那几天,早晨经过广场花园,看见无数晨练的人们,我差一点儿随便抓住一位说:认识纺织公司的费老总不?替我说说情?

  耗到身心疲惫不堪,我不得不接受现实——胳膊拧不过大腿;咱小百姓还得生存。退一步想,自己无根无基,既不会拍也不会溜,只知道低头拉车不知道抬头看路,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怨不得别人。谁让自己这么笨,除了老老实实干活再没有别的本事呢?哪怕跟汪某一样傍个当副经理的老乡也行啊。书记送我出门时说:我们这个年纪,还有什么看不明白?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人说四十无惑,也该无惑了。

  作为多年朋友的汪某前来探视,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劝慰,我不胜佩服之余,心里难免疙疙瘩瘩。两家孩子同年出生,从小玩到大的,两周不见,互相惦记,迫切相约聚餐、玩电脑游戏。我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冰雹能否尽快消融? 。。

《尴尬人生》(7)
“唉!他三婶。。。。。。你只怨我不该喝农药寻短见,你只看见我住的是青砖瓦舍,表面上风光亮堂,你哪里知道我心里的苦,我都没法给别人张口去说。。。。。。”乔月英躺在乡卫生院病房里,粗糙黑黄的瘦脸上,一双皱纹环绕的眼睛核桃仁似的深陷在眼窝里,绝望、无助,散射着茫然迟钝的光芒。“你非要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那好,我说出来,你看看这是不是福气?你说咱这老大,王世祥,有手艺,做木匠活赚钱多,人面上也装得挺像个样子是吧?人模狗样道貌岸然的;你不知道,那驴日的简直就是个畜牲!你不信?我都没法说。。。。。。唉!”她长叹一声:“我那大丫头红红,从小她爸就惯她,她也是一直缠人,十几岁了,还总在她爸身上爬来骑去的,我也没在意。后来有那么两三次,人家爷儿俩嘀嘀咕咕的,说要上县城去,我也没多想。可是,从县城回来,红红总说肚子疼,她爸总是端吃送喝,啥活也不让干,尽心伺候十来天半个月。我以为是女孩子来月经,让她爸惯娇气了,也没往心里去。咱山里姑娘,没念成书,那就想着嫁个好人家吧,最起码也要想方设法嫁到川里黄河水灌区呀。就是的,他三婶你说的没错,我家红红长得好看,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跟会说话一样,鼻子也棱得很,嘴甜人乖巧;哪一点差了?人家父女俩当初自作主张,要嫁给咱村董群家的二小子石娃,那娃儿老实得不会转个弯,家里穷得丁当响,图他啥呢?我家红红又不是再没有人提亲。我坚决不同意。可人家爷儿俩一条心,我磨破嘴皮子,说啥人家也不听,一口咬定说石娃老实;人可靠,这比家庭条件重要多了,成亲后我家还可以帮他。没办法,既然红红愿意,那就嫁吧。

  “出嫁前七八天吧,她爷儿俩上县城买东西,回来后红红又嚷嚷肚子疼,她爸又跟伺候先人似的端饭送水,连上趟茅坑都要掺着去。说实在话,我给他王世祥生了四个孩子,他哪里这么上心地伺候过一回?我收拾他们买回来的东西,有一个塑料袋,里面乱七八糟装了许多药瓶药盒子,我想看看都是些什么药,刚一翻腾,从里面掉出来一张巴掌大的纸片,捡起来瞄一眼,好像是什么手术缴费单;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上面手写的字呢;王世祥那畜牲眼明手快,一把抢过去就给撕成了碎片。啥东西?谁做手术了?又没啥见不得人的,撕掉干什么?我心里纳闷,嘴上只问了一句:啥宝贝葫芦,还要瞒我老婆子?一边问,一边听见门外毛驴嘶叫着找草料吃,就又忙着喂牲口去了。唉,咱们这些人,成天家里里外外忙得团团转,一辈子只知道吃苦受累,哪里还会多心管自己丈夫在外面干什么,只天真地以为人家也像咱们一样全心全意为这个家忙碌呢。红红出嫁那天,她爸送亲去了,据说临走告别时一再叮咛亲家:别让闹洞房!千万小心!红红有妇科病,正在吃药呢。没几天我上地里干活,碰上董群他老婆,人家阴阳怪气学给我听,然后十分不理解地问我:你家红红一个姑娘家,得的啥妇科病?我咋从没听说过姑娘也会得妇科病的?我这个当妈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也不知道自己女儿得了什么妇科病啊。回家质问王世祥那畜牲,他竟然能说得头头是道:女儿体质弱,我是怕他们闹洞房让孩子遭罪,你这蠢娘们懂啥呀?

  “董群家里穷,生怕这煮熟的鸭子也飞了,因此对我家红红格外好,啥活都不让干。这丫头闲得没事干,三天两头回娘家。那一次不知怎么的,隔了一星期才来,她高兴得跟送人的狗重回主人家一样,扑到她爸怀里乱拱一气,然后一屁股坐到她爸大腿上,抱着她爸的脸左亲右亲,两只胳膊缠在她爸脖子里,半天也不松手。她表叔那天正好来串门,人家看不习惯,直截了当呵斥红红说:你都嫁过门的女儿了,这像啥样子?坐炕上去,我和你爸还要说话呢。王世祥那老狗当时下不了台,羞得脸红脖子粗。就这样,他三婶,你说我这人粗心不?我都没起任何疑心。。。。。。不错,这确实不算啥。当然,肯定还有更丢人的呢。红红那次阑尾炎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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