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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落花之梦-第131部分

小说: 落花之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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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春天来了。

    万物复苏,日前村子里所供之腊梅花,亦已雕谢,孩子们顺手将梅枝拆断,玩耍,弃于栏后;这一年,娄庆华没有回上海过春节,房门仍是紧关着的,她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基本不与外界交往。

    有一点让金根姬感觉特别明显,那就是娄庆华没有什么反应了,如晨起恶心呕吐,食欲不振,困乏,尿频等那种表现,渐渐地减轻或者消失。

    她使用学过的高中课本,是父母从上海寄来的,她没有老师指导,只有知青刘宏留下来的一些高考辅导资料。
第二百七十一章、事情不妙(二)
    当一个女人喜欢上另一个女人时,就觉得没有什么牺牲是难以接受的。

    春天来了,在那段日子里,金根姬一直在给娄庆华做饭吃,她们已经组织了一个新的家庭。那是在一个僻静的沙坡生产队——社员们彼此心照不宣。可是,她们的感觉就象是一家人,因为都能相互理解,又有了对方。然而,她们并不是在一个屋檐下,仍各自东西,互不干扰,如果硬要把她们撮合在一起,那么到头来还是枉然。

    一日,金根姬轻轻地鼔开她的窗口。她窥出头,接过饭碗。金根姬便仔细的端详她一眼,这才发现娄庆华变胖了,也变白了,而眉宇之间仍是明显地留露出疲惫。应当说,娄庆华的饮食十分简单,一个馍一碗稀饭足已。

    金根姬看到她的目光,并不是那种同情,而是爱护,象一个母亲爱护怀孕的女儿那样的目光。

    “噢!”她忽然说道,“劳模妈妈,你来的真巧,我快要饿死啦!”

    娄庆华慢慢地从窗口里,伸出双手,用牙齿狠狠地咬住下唇,可以想象的到,她的双腿开始僵硬了。

    “吃吧!吃吧!我上工快要晚了呢。俺这就走,到北地里去,村子里的社员都快走光。”

    金根姬身子动了一下。

    这时候,娄庆华突然从窗口探出头来。这次她确伸出半个身子,前额红红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紧张和不悦的神色。她向金根姬恳求道:

    “劳模妈妈,下次送饭的时候……你带一些红辣椒过来好吗?带几个红辣椒就够了……我特想吃辣的了。”

    金根姬当时就感到特别地意外。因为她已经掌握了下放女知青们的饮食习惯,快十年了,来来去去有十多名下放知青,她们总爱吃甜食,从来没有人吃过辣椒……她一时想不通,是不是吃辣椒与复习高考有点瓜葛呢?

    此时此刻,金根姬并没有看出来,娄庆华已经是身怀六甲。可怜哪!这位没有出过孩子的老人确不知道,在当地就有酸儿辣女之说,可谓源远流长。

    “有有有,俺家里就有大一串呢,下次俺给你多带些,只要有利于你复习高考的事情,俺就做。俺做事你放心好了。”她高兴地回答道。

    说罢,金根姬急着要走,没有几走远,娄庆华又把她给叫住了,她把一封信从窗口中递了过来,表情很怪,并且一字一句地补充说道:

    “劳模妈妈你听我说,你很忙,我能看得出来,可我没有捉弄你的意思……这封信我几天前就写好了,可不知道怎样才能发出去。……我恳求你……不好意思,”她几乎坐下来,但是声音很低,因倒气说话断断续续。“把这封信,请你把这封信,塞到公社的邮筒里就行了……我确实不方便出去的……好吗?”

    金根姬没有马上回答,心里很烦。她接过信仔细的朝信封看了一遍。上面写的收信人地址,让金根姬大为吃惊:

    收信人地址:蒙城县柳林中学丁新亚教师(收)

    “丁新亚,他是不去上大学了吗?怎么还在蒙城县中学教书?”金根姬不由自主的问道。

    “噢!他没有考上大学,上的是中专,蒙城县师范学校毕业。这样以来,当教师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行!俺中午就可以给你送到……”金根姬接过信放进衣兜里,信心满满地说道。

    “怎么去呢?上午还要干活的呀!”

    她住了口,刚刚转身走了几走远,然后突然转过身来,对她说:

    “中午,我骑全队长家的那辆自行车去公社,快得很,你就放心吧!”

    “噢……也行。”娄庆华有气无力的说道。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呢,为什么寄一封信给丁新亚。

    金根姬没敢多问,也没有必须去问。出了村子,她一溜小跑,眼看快赶到前面的社员时候,又突然停了下来,把那封面拿出来,重新看了一遍,非常耐人寻味——赶紧把信放进兜里,然后就加快了脚步。

    与此同时,她看见苍白的娄庆华仿佛出现在自己面前。

    在一个月之后的中午,安灌公社的一名知青专干下来了。专程来到沙坡村,他是为娄庆华的事情而来的。他看上去有三十来岁,中分发型,掖下夹个人造革的皮包,相当的洋气。但说话仍是土里土气的,一看就知道是本地的回乡青年。

    “啥弄的老表,娄庆华去哪了,俺在她门口都喊半天了,门也不开开,”他向全大玉问道。“这……每月二十七至二十八是知青们的例会,你们这里的知青娄庆华同志,有好几个月没有参加会议了吧,是不是耍大牌,她怎么弄的,知青不想当了,想弄啥子是。”

    “噢!你别急哎,她会不会在厕所解手。”全大玉说道。

    “切!有多少手可解的,我在她门口呆半天了……这村庄又不大,她一个大活人,能到哪去呢,你说说。”

    “没有事,早上我还见到她呢,你放心吧,等会儿,我再出去找找她。”全队长大言不惭地说道。但两只眼睛确射出忧虑不定的眼神来,不象是她一惯的表情。

    “哎……俺老表呢,你这里面……是不是有假?你看,一月份在公社我问你,你说她拉肚子没去开会,二月份在公桥大队开干部会议,我又问你,你说她回上海,第三月份的月底……我想想……她还有事情呢?”

    “是是是,她都是跟我请的假,没错。”

    “老表呢,咱们谈的是正经事情,是工作,咱们不能胡吊扯。这件事情本是由我分管的工作,她应当向我请假。……可不能欺骗上级领导哟。你们高陆大队就剩下她一名知青了,她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可要负责呀。”知青专干把那只造革的皮包提在手中,一本正经地说道。

    全大玉当时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于是便撇一撇嘴巴,说:

    “你望望,你那吊熊样子……啦吃熊哎,啦吃……吓呼你表姐是吧……我会负责的,我会负责到底的。……知青的工作俺都快负责十年了。”

    “我不管你哪些,谁说的也不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说。

    全大玉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的态度,竟是如此强硬起来。
第二百七十二章、断子求生(一)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知青娄庆华生孩子了,就在那天晚上,她蹲在厕所里解手时,把自己的孩子给生出来的。更要紧的是,羊水流了出来的时候,一向很文静的娄庆华发出呐喊“谁来帮一帮我——”其实劳模妈妈并不在身边,不可能有人会帮她的,但她仍是又哭又喊“来人啊,帮帮我……”后来孩子出来了,她又害怕又好奇,终于不再哭了,也不再喊了。

    她弯下腰双手搂着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步一步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她不得不自己为自己接生,用自己从上海带来的剪刀,剪掉了孩子的脐带。

    她和孩子蜷缩在被子里,她不哭了,孩子也不哭了。此时此刻,这样一个凄苦的女人仍没有找到做母亲的感觉。她要需要休息一下,好好的的休息一下。然后……然后、去处理刚刚掉生下的骨肉——这是她早已决定好的事情。

    ……已经是深夜,沙坡村的社员们都进入熟睡的梦乡,娄庆华怀抱一个小包袱,她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出房门。前面是黑洞洞的,有纵横的篱笆,有交错的房屋,在它们之间是弯弯曲曲小路,在路旁有大大小小的粪坑,散发出薰的味道。幸运的是,她并没有遇见什么人,只听到“夜猫子”发生凄惨的嚎叫声,当然属于“不祥之兆”。她每迈进一步都是非常的艰难,而且是格外的谨慎。

    晃晃悠悠,踉踉跄跄,走到金根姬的门前,轻轻地鼓开了。

    金根姬房里的灯亮了,而初生的婴儿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开始哇哇地泣哭起来;外面的树被风刮得呀,哗哗地响,娄庆华仍是坚定不移地站在劳模妈妈的门前。

    “小娄呀!这是什么啦……这是谁的孩子呀?”金根姬吃惊地问道。

    “我的,是我的孩子,是我,刚刚出下的孩子……你要吗?劳模妈妈我求你收下她吧?真是造孽呀,偏偏在我高考复习的时候生下这孩子。”娄庆华不停地哭诉着。

    金根姬并不感到意外,对她未婚先孕,已经早就有预感,只是看透不说透而已。

    “我的乖孩子,那不行呀!小孩爸爸应当出面负责的。他在哪,你……快进屋里吧,我替你找他去。”

    金根姬已经察觉到她一直都很不安,现出一种焦急不知所措的样子。她把娄庆华搀进屋里,轻轻地把她扶坐在床上。随后,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准备出去。

    “劳模妈妈……到哪去呢?”

    “找孩子爸爸去,你说他叫什么,在那,我就到那去找,这是大事情,他总要出面负责的呀。”

    “不用,”她轻声嚅嚅,身体浮肿虚弱,脸色苍白眼无神采。“不用了,不愿人家,是我自找的,我这个女人太贱……是贱骨头,不能让人家负责的……我虽说是一名知青,但需要一个男人的爱,哪怕是假爱……否则,否则就活的太不正常了……我会承担一切后果的,总不能抱着孩子再去讹人家……噢,咱们都是女人,我这样说话,你不会笑话我吧?”

    金根姬转过身来,用双手把娄庆华搂在怀中,慢慢地对她说:

    “小娄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要说了,你说咋办就咋办吧,这是你的骨肉,你当家,你做主。”

    娄庆华低下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孩,孩子是用一条毛由包裹的,然后给孩子的又系上了一条黑底红线的方格长围巾。她怕孩子会冷,外面又加盖了一件蓝色的女式上衣。她又一次停下来,喘了口气。紧接着,金根姬也伸过头来瞧一瞧。

    “她是一个女孩,还不足月份,很小很小。”娄庆华说道。

    “这孩子,多么可爱呀!多像的她妈妈,多像俺的孙女哟!”

    如果不这样肯定一下,好象是她们在偷别人家的孩子似的;只所以不那么光明正大,可那也不是什么犯罪行为。

    婴儿不哭了,只要有人疼,婴儿就不哭,襁褓中的婴儿似乎是一位懂事的孩子。一会儿,俩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屋里的空气都显得紧张起来了,几乎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气氛。

    娄庆华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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